第三百一十三章 下狠手
?齊茹不怕死,所以當(dāng)齊莞說出讓她去死的話之后,她笑得反而更加暢快,只說了一句,“你已經(jīng)害得我生不如死,何妨將我弄死呢?我要真能死了,我還感激你呢。”
的確,她不可能在這里對齊茹怎么樣,怎么能讓嫁出去的女兒死在娘家呢?
齊莞含笑收回手,“你提醒我了,死得太容易便宜你了。”
沒有跟齊茹繼續(xù)說下去,齊莞轉(zhuǎn)身走出門,齊正匡要她替他治病么,那就治吧,什么時候好,就由不得他了。
離開后,齊莞去找齊老太爺,祖孫兩人在屋里說了大半天的話,而后,又齊老太爺做主,將齊正匡移到郊外的一處莊子里,道是那里幽靜清雅,最是適合養(yǎng)身子了。
齊正匡不愿意離開,但到底沒能讓老太爺改變主意,第二天就被送走了。
作為女兒,齊莞自然不能太忤逆齊正匡的意思,所以親自給他配了藥,只說每日按時服用,對身體大有益處,齊正匡心里想著,待他身子好了之后有四皇子為他撐腰,他定要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要恢復(fù)以前風(fēng)光的日子。
至于他到底什么時候能行動自如,那就不得而知了。
齊莞也沒再趕齊茹離開,就讓陸氏好吃好住地養(yǎng)著,她想去哪里就讓她去。
轉(zhuǎn)眼,就到了小年。
齊茹的腿傷已經(jīng)差不多痊愈了,被齊老太爺訓(xùn)了一頓之后,收斂了不少,沒再經(jīng)常和吳盈去找楊君柔了,暗地里卻慫恿已經(jīng)從娘家回來的汪氏跟楊君柔打好關(guān)系,后來汪氏被二老爺狠狠罵了一頓。
留著齊茹在齊家是個禍害。
只有齊莞跟齊老太爺最清楚,如果讓皇上誤會他們跟四皇子走得太近的后果多嚴(yán)重,但齊茹不知道,她只是認(rèn)為齊家將四皇子和慕容家都得罪狠了。要是齊正匡跟狗一樣去投靠四皇子,肯定會被羞辱的。
她就是要看著齊家的人被羞辱。
對付齊茹這種人,已經(jīng)不是說幾句就能讓她改變主意的,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她有腿不能行。有嘴不能言。
齊莞對這個妹妹沒有感情,她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該下狠手的時候,就不能猶豫。
時間一晃就到了過年,這么久以來,齊莞一直都沒跟吳盈碰面,并不是刻意讓開。而是每次都剛好錯過了。
聽說吳盈不但跟楊君柔走得近,連宮里的慕容貴妃都十分喜歡她。
年初二,是女兒回娘家的習(xí)俗,這天清早,齊莞跟趙言鈺就已經(jīng)來到齊家了,齊莞的肚子已經(jīng)稍顯,腰身也寬了一些,面色瑩潤如玉。
正好遇到要外出的齊茹和吳盈。
齊茹跟齊莞已經(jīng)是撕破臉。兩人見面自是沒有什么好說的,倒是那吳盈,竟主動上前來打招呼。
“阿莞。”吳盈身穿蘇繡月華錦衫。下著暗花細(xì)絲褶緞裙,站在初春百花初綻放的花園里,顯得亭亭玉立,姿色動人,她含笑走來,目光真誠親切地看著齊莞,“好久不見,近來可好?總想著與你見面敘舊,一直沒有機(jī)會,今日可總算見到了。”
當(dāng)年在錦州城。齊莞第一次見到吳盈的時候,只覺得這姑娘不但望高踩低,還囂張刁蠻,極難相處,當(dāng)著眾人的面,她曾經(jīng)打過吳盈一巴掌。兩人簡直勢成水火,饒是齊莞怎么想象,都難以相信吳盈忘記當(dāng)年一掌之仇,竟對她親熱如姐妹。
無端討好,必是有異。
“吳姑娘,別來無恙。”她客氣地回答,反觀吳盈的親熱,齊莞顯得冷淡許多。
吳盈向前走了幾步,親昵地挽住齊莞的胳膊,“我們好幾年沒見面了,真該找個時間坐下來說話。”說著,眼睛含羞瞟向齊莞身后的趙言鈺,“趙公子也是故人呢。”
趙言鈺淡漠地回禮,跟齊莞微微點(diǎn)頭示意,先行去給齊老太爺拜年了。
仿佛不認(rèn)識吳盈似的,更別說當(dāng)故人一樣敘舊了。
看著趙言鈺挺拔的背影,吳盈咬了咬唇,憋出一絲笑繼續(xù)跟齊莞說話,“阿莞,我們要去桃花園,你與我們一道去嗎?”
齊莞含笑回道,“不了,還得去給母親拜年。”
吳盈道,“那我改日再去找你。”
“那我先去我祖父那兒了。”不說好也沒說不好,齊莞笑著與她們分開。
齊茹拉著吳盈出了垂花門,上了馬車后才道,“何必跟她委以虛蛇,只要求了慕容貴妃替你賜婚,怎么也能當(dāng)個平妻,用不著看她臉色。”
吳盈臉上柔美的笑容已經(jīng)不見了,只留一抹陰狠,“你懂什么,她是太后賜婚的,貴妃娘娘就算心疼我要給我賜婚,還得太后同意,否則,就是讓我當(dāng)他的妾都不行。”
“趙言鈺若想納妾,她又能如何?”齊茹冷哼。
兩人的對話聲隨著馬車的遠(yuǎn)去漸漸飄散在風(fēng)中。
她們是跟楊君柔一起去的桃花園,回來的時候,吳盈上了楊君柔的馬車去了四皇子府,齊茹在回齊家的途中,路經(jīng)一處山坡,馬匹忽然受驚,連馬帶車一同摔了下去,好不容易將人救了回來。
齊茹全身傷痕累累,饒是痛得幾乎窒息,也堅(jiān)決不讓齊莞替她醫(yī)治,等了大半天,總算在這喜氣洋洋的節(jié)日里找到一名大夫。
這大夫擅長醫(yī)治小兒,卻不擅長接骨。
齊茹雙腿皆斷,那大夫替她接骨包扎之后,她已然痛得昏厥過去。
因?yàn)榘坏卯?dāng),齊茹每日都痛得大聲嘶叫,結(jié)果傷了喉嚨,說話沙啞暗沉,吃了幾副藥后,連聲音也發(fā)不出了。
這是后話,暫且不表。
……
……
楊君柔最近心情很不錯。
自從請那婦科圣手替她醫(yī)治之后,她感覺自己的臉色紅潤了不少,本來小日子的時候總是小腹隱痛的感覺也消失了,如此一來,更加地相信婦科圣手能夠助她懷上孩子。
她一邊積極地服藥,一邊又舍不下王俊,三天兩頭便要到莊子里找她溫存。
這么幾個月過去,除了她身邊的碧波,竟也沒人發(fā)覺她時常出府去作甚,就連那四皇子都沒察覺自己已經(jīng)戴了綠帽子。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
二月春風(fēng)似剪刀,到處一片生機(jī)勃勃,綠樹紅花,瞧著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龍?zhí)ь^這日,楊君柔剛服侍四皇子起身,兩人準(zhǔn)備吃早膳的時候,頓覺得一陣反胃,捂著胸口干嘔了幾聲,四皇子看得直皺眉。
“身子要是不舒服,就不要進(jìn)宮了,在家歇著吧。”四皇子冷著臉說道,對于楊君柔,他感情不多,無非是為了拉攏她背后的楊家。
楊君柔喝了一口清茶,咽下口中的不適,“妾身沒覺得不舒服,就是……”剛說完,又干嘔了幾下。
碧波心中大驚,脫口而出,“四皇子妃難道是有了?”
看這反應(yīng),分明就是有了身孕,可孩子是誰的?四皇子的還是王俊的?碧波只覺得冷汗從背脊?jié)B了出來。
四皇子經(jīng)碧波這么一提醒,本來冷漠的俊臉頓時如春風(fēng)化雪般露出欣喜的笑容,“你有了?”
楊君柔又驚又喜,卻是不敢肯定,“妾身也不知。”
“快去請李太醫(yī)過來!”四皇子立刻吩咐。
不消多久,李太醫(yī)就被匆忙請了過來,給楊君柔仔細(xì)把脈,灰眉皺了起來,這脈象怪異得很,好像是喜脈,又好像不是……
“李太醫(yī),如何?是不是有喜了?”四皇子急迫問道,他雖然有兒有女,但都是庶出的,如果楊君柔真的有了,那就是他嫡出的孩子了。
“這……時日尚早,不能確定,不過,很像是喜脈。”李太醫(yī)說。
很像是喜脈,聽在四皇子和楊君柔耳里,卻已經(jīng)是喜脈了。
楊君柔得償所愿,心里歡喜非常,只想好好重謝那位婦科圣手。
怎知任她再怎么尋找,都已經(jīng)找不到婦科圣手了,想來應(yīng)該是離開京都,去了別處行醫(yī)了。
歡喜了幾日之后,碧波終于忍不住提醒,這孩子未必就是四皇子的。
仿佛一道雷劈了下來,楊君柔立刻清醒了!
王俊!要是讓四皇子知道她養(yǎng)了王俊這個面首,一定會親手殺了她,還有她的孩子,不管這孩子是誰的都必須是四皇子的世子,絕對沒有其他身份。
不能讓王俊留在京都……不,只有死人才什么都不會說。
即使王俊長得再像齊正匡也比不上她的地位重要,她要穩(wěn)固在四皇子府的地位就必須生下這個孩子,而且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人阻礙她。
“碧波,他留不得了!”楊君柔低聲地說道。
“是,奴婢明白。”碧波心頭一凜,心想四皇子妃果然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
“不要留下任何痕跡。”楊君柔吩咐道,“莊子里那些人也留不得了。”
她低頭,細(xì)撫著小腹,“你不要露面,交給那些江湖人去解決。”
碧波應(yīng)下,“那秦懷樓……”
“那倒不用擔(dān)心,沒人會在意他去了哪里。”楊君柔說。
正在莊子里醉生夢死的王俊想象著以后榮華富貴的日子時,卻不知已經(jīng)有殺手慢慢靠近他,準(zhǔn)備一刀了解他的性命。
(每逢佳節(jié)倍思親,今日是重陽節(jié),想念在外地的親人。)(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