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立字為據
不知廉恥?
蘇小沫心中冷笑。
雖然她還沒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何事,自己又是被如何傳揚的。
但是。
這些都不會讓她心痛,心寒。
真正讓她心寒的,是父親的這一巴掌。
在事情發(fā)生后,父親不是詢問真實性,而是上來就給她一巴掌,怒斥自己不知廉恥。
這,反而比任何話語,任何舉動都令人難過。
“老爺,你先別生氣。說不定,這一切都是誤會。畢竟……她離家三年,長成什么性子,咱們也不知道啊。”
誤會?
看似在為她求情,實則卻在告訴爹,她如今的性子已經發(fā)生改變。
蘇夫人,您還是一如既往的讓人惡心啊。
“既然你們都認為,是我的錯,那又何必再來問我。”
她真的是一刻,也不想看到這兩個人的嘴臉。
見她要走,蘇父猛地拍了下桌子。
嘔吼道。
“你給我站住!這是同父親說話的態(tài)度嗎。”
“父親?”
蘇小沫停下腳步,扭頭看向自己的父親。
“因為你的一己私欲,強占了我娘。又因為你所謂的面子,我娘一直都不能有身份。”
說好聽點,是通房,說難聽點,就是一個消磨時光的玩偶。
“而后,更是將我丟在這里,為我娘誦經祈福。我就想問,汴京沒有祈福的地方嗎。”
蘇小沫覺得,和他們說這些,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不再理會,決然離開。
看著蘇小沫離開的身影,蘇夫人嘴臉面色一沉。
等蘇小沫走遠后,蘇夫人這才看著自家丈夫。
“老爺,她這樣的性子,那件事,應該也不用問了吧。估計,只是湊巧罷了。”
“湊巧?”
蘇父猶豫了一下,最終默默點頭。
“也許……真的是湊巧吧……”
離開汴京前,身為太子太傅的父親,突然告訴自己。說,陛下和皇后娘娘,問父親家里有幾個孫女。
原本,父親并沒有說蘇小沫的名字。
可誰知,娘娘卻仿佛早就知道一般,卻直接問蘇小沫的事。
隨后。
父親便詢問他,蘇小沫去哪兒了。
還問,小沫是不是認識了皇家里的什么人。
因為這,他才決定親自來一趟。
但看剛才蘇小沫的樣子,他覺得,自家父親的擔憂,怕是錯了。
一個流落在外的臭丫頭,又怎么可能和皇室里的人扯上關系。
——
嘎嘎——
聽到聲音,君翊寒看向窗外。
只見,是一只金雕,正站在窗口。
“小毛蛋,是你呀。”
小毛蛋,是那個叫蒼龍的孩子。
至于為何叫這個名字,聽娘親說,好像是小毛蛋剛出殼的時候,上半身已經從殼里出來,可下半身,卻還在那蛋殼中。
娘親便笑著給它取名,小毛蛋。
一窩出生的,一共有三個金雕。
一出生,蒼龍就當起了甩手掌柜,將自己的孩子,全都交給了母后。
后來,還是母后教訓了一頓。
她能照顧,但是,她無法教會小金雕們,大自然生存的法則,無法教小金雕們如何捕食。
“嘎嘎——”
小毛蛋抬了抬爪子,示意讓君翊寒看。
“信!難道,是娘親的信!”
君翊寒連忙取下那信,和信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小瓷瓶。
是娘親送來的解毒丸。
太好了。
有了這個解毒丸,就能幫小沫了。
“小毛蛋,替我謝謝娘親。”
“嘎嘎!”再叫我這名字,啄死你!
君翊寒可沒工夫,和小毛蛋鬧。獎勵給小毛蛋一些吃的后,便拿著解毒丸,興奮的去找蘇小沫。
可當他來到尼姑庵時,卻發(fā)現,蘇太傅的兒子,蘇小沫的父親,居然也在。
對于蘇祁年,君翊寒并不太熟。
只知道,他是太傅的兒子。
奇怪,他怎么來了。
君翊寒避開他,朝柴房而去。
可剛到柴房,卻聽到屋內傳來的聲音。
“你不去陪我爹,來找我做什么。”
“小沫,你爹給你找了戶人家,這次接你回去,就是帶你回去成親的。”
“我的婚事,不需要你們做主。”
“蘇小沫,你別不知好歹,給你安排,你就知足吧。你以為,就你在汴京的那些謠言,你還能指望嫁達官貴人嗎。”
嫁人?
謠言?
汴京那邊,發(fā)生了什么?
君翊寒眉頭緊蹙。
可問題是,小沫一直不在汴京住,謠言怎么會傳那么遠。
正想著,看到蘇祁年走了過來,君翊寒連忙隱藏起來。
畢竟,蘇祁年見過他。
而蘇夫人,顯然也聽到聲音。
可誰知,她卻突然跌倒在地。
“哎呦……”
蘇祁年走進柴房,剛好看到這一幕。
“老爺,嗚嗚嗚,我好心的給小沫找婆家,她不同意不說,還用力推我。”
“……”
蘇小沫冷眼看著蘇夫人。
靜靜地看她向父親哭訴自己。
“蘇小沫!你別不識好歹!你謠言一處,你母親就為你挑選人家,你不領情不說,居然還動手!”
哈哈哈哈。
又來了!
不問青紅皂白,就給她下結論。
這是蘇家人的毛病嗎。
見蘇小沫不搭理他,蘇祁年頓時怒火中燒。
二話不說,便揚手準備教訓蘇小沫。
可卻被蘇小沫提前一把手抓住。
“怎么,又想打我一巴掌是嗎。”
“放肆!我是你父親,教訓你怎么不對了!”
“父親?可你做過一件,父親該做的事嗎。”
“好,既然如此,那從今以后,我不是你父親!我沒你這樣的女兒!”
蘇祁年憤怒的吼著。ωωω.ΧしεωēN.CoM
本以為,自己這樣喊,蘇小沫會害怕,會同自己認錯,會后悔。
誰知。
卻看到蘇小沫揚起一抹從未見過的笑。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可是你說的。不過,口說無憑,不如立字為據。”
可惜,她這柴房里,什么也沒有。
別說紙了,就連個筆也沒有。
“老爺,你瞧瞧,她現在翅膀硬了,都敢和老爺你叫板了。”
蘇祁年冷漠的看著蘇小沫。
“哼,好,就立字據,我會讓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在蘇祁年的心里,他覺得,離開蘇府的蘇小沫,根本活不下去。
用不了多久,定會哭著喊著,跪求他的原諒。
可顯然,他太不了解蘇小沫。
三年來堅韌的性子,已經讓蘇小沫,學會如何生存。
“既然要立字據,那沒個證人怎么行。不如,我來給你們當證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