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3旁敲側擊
牛飛堂沉吟片刻,道:“曾書記那邊得來的消息是,牛飛涯雖然主動交待了你給錢的事情,但是并沒有說出是因為什么事。所以現在也不好確定到底是不是牛飛涯針對你設的局,這樣吧,你跟你飛涯聯系一下,探探口風。”</br>
索國科想了想,打了個電話給牛飛涯,電話很快接通了,索國科裝作沒事人一樣道:“叔,是我呀。”</br>
“是索局啊,什么事?”牛飛涯淡淡道。</br>
索國科自然不會那么直白,旁敲側擊道:“叔,是這樣的,索尼的事情我總有些擔心。叔,我不是怕您那兒會有什么意外,可是那視頻是從別的人那兒得來的,萬一那邊再有個什么差錯,麻煩就大了。”</br>
“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牛飛涯暗笑,本來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哪來的什么差錯。</br>
索國科道:“既然叔這么說,那我就放心了。對了,叔,還有個事,我送你錢的事,沒第三個人知道吧?”</br>
牛飛涯沉默了一下,沉聲道:“國科,有沒有第三個人我不知道,但是確實有人向林書記舉報了,而且就是昨晚我們見面后不久的事。你那三十萬我已經上交了,不過我沒說是你行賄的,只是說你托我辦事,具體什么事我也沒說。是不是紀委找你談話了?”</br>
索國科是開著免提說話的,牛飛堂聽的也清楚,牛飛涯這么一說,倒是讓他也有些奇怪了,用眼神示意索國科繼續(xù)套話。</br>
索國科道:“那你當時怎么說的?”</br>
“當時林書記找到我,我有些上火,賭氣地把錢給拿了出來,說如果你認為我和索國科是行賄和受賄的關系,那就把我們抓起來。”牛飛涯按照事先與林小冬商量好的說辭說了一遍。</br>
索國科一邊聽著一邊看著牛飛堂的神情,待掛了電話之后,牛飛堂閉上眼睛斟酌良久才睜開眼睛道:“這事林小冬既然已經向紀委交辦了,紀委肯定會找你談話,你想好怎么說了沒有?”</br>
“如果牛飛涯真是這么說的,我倒是好說,就是打算請他幫忙辦點事,走一走市里的路子替兒子謀個好學校。”索國科的腦子轉得很快,“可萬一他不是這么說的,而是……”</br>
下面的話他沒說出來,不是不知道怎么說,而是有些不敢說,因為那無疑是最惡劣的情況。如果牛飛涯如之前所判斷的那樣,這一切都是局的話,那么這無疑是不打自招了。</br>
牛飛堂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仔細回想一下,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讓索國科跟牛飛涯聯系完全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因為這樣就可以確定索國科已經知道紀委在查他了,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很顯然,是紀委泄的密。</br>
牛飛堂忽然間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雖然他壓根就沒小看過林小冬,但事實上,他還是小看了他。</br>
也在這猛然間,牛飛堂似乎明白了林小冬的目的,他是在一點點地剪除自己在常委中的羽翼,這件事情曾重樓如果辦不好,就會為林小冬創(chuàng)造一個拿下他的理由,或許不足以致命,但是曾重樓的紀委書記是鐵定會被摘下。</br>
牛飛堂繼而想到,林小冬是不是還想從這里面謀劃一下自己呢?</br>
牛飛堂拼命地思索著自己與林小冬之間的過節(jié),他確信他與林小冬并沒有正面的任何沖突,這時,他想到了一個人——公安局長周志波。</br>
周志波事件無疑狠狠抽了林小冬一記耳光,而誰都知道,周志波是他牛飛堂這條船上的,恨屋及烏,果然是盛名累死人啊。</br>
在想到這些之后,牛飛堂猛然醒覺,自己在骨子里居然有些畏懼林小冬,這個畏懼是從哪里來的?連牛飛堂自己都不知道。</br>
“國科,兩種情況都有可能,需要你做好兩手準備,如果事情向好的方向去發(fā)展,就不會有事,萬一事情不是像我們所期望的那樣,你也要做好思想準備。”牛飛堂緩緩道,“這一次,林小冬的刀是祭出來了,我們只有把寶壓在牛飛涯身上了。”</br>
聽牛飛堂說的這么可怕,索國科不由面色發(fā)白,他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fā)展成現在這樣,說一千道一萬,如果不是兒子索尼干了喪盡天良的坑爹之事,他又怎么會進入林小冬的視線?</br>
“叔,萬一……我是說萬一,那我該怎么辦?”索國科咽了一口吐沫,緊張地道。</br>
牛飛堂鄭重地看著索國科:“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沒有人能夠掩蓋得了鐵定的事實。”</br>
說完這句話,牛飛堂已經起了身,索國科的心頭如小鹿亂撞一般不安,將牛飛堂送到了門口,牛飛堂頭也沒有回,很顯然,如果事情真的向糟糕的方向去發(fā)展,他是不會去管的。</br>
回到客廳,索國科心頭惴然,神情恍惚,不知道過了多久,被突然開門的聲音嚇了一跳,當看清是老婆牛愛娟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紀委的人來了。</br>
見索國科如受驚的兔子一般,牛愛娟神情難看,數落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就知道躲在家里。”</br>
索國科心煩意亂道:“你又發(fā)什么瘋?”</br>
“我去找過那個舒蕓了,她抵口不承認視頻的事情,我在想,要么是真沒這個視頻,要么就是牛飛涯沒帶她分錢。”牛愛娟光火地將外衣扔在了沙發(fā)上罵道,“拿人不辦事的王八蛋。”</br>
索國科正坐在沙發(fā)上,那衣服便搭在了他腿上,隨手撿起扔到一邊,卻是看到上面有血跡,不由道:“你對舒蕓干什么了?”</br>
“臭婆娘嘴硬,我不動她幾下,她不知道天高地厚。”牛愛娟毫不掩飾自己向舒蕓動粗的事情。</br>
索國科氣道:“你就不怕她報警?”</br>
“報警?有志波呢,怕什么?”牛愛娟噘起了厚厚的嘴唇,以前索國科對這兩片嘴唇很著迷,覺得很性感,現在看在眼里,卻覺得萬分可憎。</br>
一夜無眠,剛剛到單位,心神不寧的索國科便迎來了幾位客人,其中一位正是紀委書記曾重樓本人。(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