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1我沒接過你的電話
拿了手機出來,撥了順河縣政法委書記蔣俊的電話。接通的時候便聽得蔣俊那爽朗的笑聲:“林書記,現(xiàn)在才想起來打電話給我?”</br>
林小冬心頭一暖,在這一瞬間,他不由懷念起在順河工作的經(jīng)歷來,微微的失神之后,也笑著道:“你張大書記不一樣沒打電話給我嗎?”</br>
“那不一樣,你是書記,是一把手,日理萬機,我可不敢去打擾你。”蔣俊笑道,“在哪兒呢?你可告訴我你在順河,打我個突然襲擊。”</br>
林小冬笑道:“安啦,我要是去順河,誰都不找,第一個就先找你,好好敲你一筆。”</br>
“歡迎來敲,不敲的是小狗。”蔣俊似乎忽然間也年輕了不少。</br>
“說笑而已,說正事。”林小冬笑容微斂,道,“最近順河怎么樣?”</br>
蔣俊笑道:“高書記要是知道你還操著順河的心,他非常感動得嚎啕大哭不可。”</br>
林小冬不由莞爾,提到高軒,有一陣子沒聯(lián)系了,不過現(xiàn)在不是敘舊的時候,道:“老蔣,是這樣的,沈光濯這個人你還記得吧?”</br>
蔣俊一怔,道:“我當(dāng)然記得了,唉,他也挺可憐的,聽說從蕓州醫(yī)院回來之后不但失了憶,智力還受了損,最近還瘋了。”</br>
林小冬沉聲道:“他女兒交了個男朋友,叫崔浩,你幫我留意一下。崔永元的崔,浩浩蕩蕩的浩。”</br>
蔣俊又是一怔:“什么情況?”</br>
林小冬道:“你有個同仁,覺得他吸毒。你知道我跟老沈的關(guān)系,家里出了這樣的事,我不希望他女兒再遭什么罪,走太多的彎路。你是知道的,毒這玩意兒要是沾上了,那就是附骨之蛆,怎么也甩不了了。”</br>
“沒問題,我回頭就安排,一旦有消息,第一時間跟你聯(lián)系。”</br>
林小冬沉默了一下,又道:“老蔣,我在順河的時間不算太長,但很有感情,在順河的那幾年,一直和大家忙于經(jīng)濟上的發(fā)展,在其他工作方面難免會有些顧此失彼,如果崔浩真的吸毒,你可得留點神,這毒品的源頭在哪里。”</br>
蔣俊沉聲道:“這個我明白,放心好了。”</br>
又閑扯了幾句,林小冬這才掛斷電話,管德柱輕笑道:“書記,你在順河挺受擁護吧?”</br>
林小冬笑了笑:“當(dāng)年之勇,不提也罷,我現(xiàn)在的精力都放在梅安呢。”</br>
回到梅安,時間還早。林小冬將沈光濯的事情暫時先拋開,將那個計劃再次過濾了一遍,然后讓紀(jì)委書記曾重樓到他的辦公室來了一趟。</br>
牛飛堂與林小冬保持著表面的和諧,曾重樓自然不敢造次,不管怎么樣,林小冬是一把手,曾重樓自己屁股不干凈,自然不會沒事跟林小冬掐著干了,所以進了林小冬的辦公室之后,保持著下屬對上級的尊重,道:“林書記有什么安排?”</br>
林小冬低聲道:“曾書記,我來梅安的時間不長,對梅安的干部并不熟悉。昨晚有人打匿名電話向我舉報,說住建局局長索國科這個人很有問題,不但有受賄的情況,還有行賄的現(xiàn)象。”</br>
曾重樓吃了一驚,不由道:“林書記,有這樣的事?”</br>
“有沒有這樣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有必要查一查,如果是,這種害群之馬是定然要清除出去的,必須保持領(lǐng)導(dǎo)隊伍的純潔性,如果不是,也有必要還人家一個清白,你說呢?”</br>
曾重樓點頭道:“是這個理,不知道都舉報了什么內(nèi)容,好讓調(diào)查有方向。”</br>
林小冬道:“電話里只是這么一說,內(nèi)容倒是有的,說他向教育局局長牛飛涯行賄三十萬。”</br>
曾重樓又是一呆,身為梅安人,對梅安的人事過往雖然不敢說了如指掌,但他也知道索國科是牛飛堂的侄女女婿,而教育局局長牛飛涯雖然是牛飛堂的堂弟,但關(guān)系并不好,說仇人有點過,但不是一個壺里的都是事實,所以索國科向牛飛涯行賄三十萬,簡直非但是莫名其妙,更顯得不可思議。</br>
“那好辦啊,只要把牛局長叫過來問一問便知道了。”曾重樓道。</br>
林小冬神情凝重:“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昨晚我已經(jīng)把牛局長叫過來問了一下,你猜怎么樣?”</br>
“怎么樣?”曾重樓隱隱覺得不妙。</br>
林小冬起身走到身后的柜子前,打開柜門,拿著一個袋子來,道:“這是昨晚牛局長交給我的,里面是三十萬。”</br>
曾重樓大吃一驚,這么一搞,索國科的麻煩就大了,沉聲問道:“這么說,舉報是事實了。只是不知道行賄的理由是什么。”</br>
林小冬掃了一眼試探的曾重樓,淡淡道:“牛局長說,他也覺得莫名其妙,只是說當(dāng)時索國科找他說是請他幫個忙,至于幫什么忙,他問了索國科,索國科卻沒有說。我也覺得很疑惑,希望曾書記能夠找出答案。”</br>
“保證完成任務(wù)。”曾重樓毫不猶豫地接下了這個任務(wù),索國科對于他來說,無足輕重,但是他的身后是牛飛堂,他必須要慎重,可恨的是,舉報的人直接打電話給了林小冬,而不是自己,讓他陷入了被動。</br>
從林小冬的辦公室出了來,曾重樓前后仔細(xì)想了想,覺得有必要將這事向牛飛堂匯報一下,只是在這個時候,去牛飛堂的辦公室顯然不妥,所以他打了牛飛堂的電話,在電話里簡單說了一下情況。</br>
牛飛堂得知此事,沒有將電話掛斷,只是沉默著考慮這個局面。他不掛電話,曾重樓自然不能掛,只能在沉默著等待牛飛堂的音訊。</br>
好一陣子之后牛飛堂才道:“重樓啊,我沒接過你的電話。”</br>
曾重樓吃了一驚,不明白牛飛堂的意思,待想問時,牛飛堂已將電話掛斷了。</br>
牛飛堂此舉讓曾重樓疑惑之中又有一絲不安,仔細(xì)思索了一陣,險些破口大罵林小冬的險惡用心,查索國科只不過是目的之一,更要命的是借此來試探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更長遠(yuǎn)一些,他還在摸牛飛堂的底。(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