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7 起起落落
林小冬一直保持著低調,在弄清楚這個會議一箭雙雕的性質之后,林小冬便知道沒自己多少事了,之所以來,恐怕最大的作用一個是湊數(shù),另一個就是做護花使者了,現(xiàn)在文東冷不丁地來這么一出,他自然就要顯形了。</br>
如果這個酒會僅僅只是單一的千佛情推介會,他這個縣委書記登臺倒也沒什么問題,可是現(xiàn)在性質全變,他如果在亮相,與他的低調初衷是極不協(xié)調的,當然,他也明白文東并不是為了挑釁他,而是在給他出難題,如何應對便在他的腦子里閃過。</br>
這個時候賈玲站了出來,微笑著道:“企業(yè)的發(fā)展離不開當?shù)卣闹С郑贿^今天會議的主題是慈善,要是絮絮叨叨地介紹起酒來,未免有些詞不達意,如果諸位對千佛情的來源有興趣的話,歡迎到玉林縣去考察,屆時我會詳盡地為諸位解答任何問題。”</br>
林小冬不由喝了聲彩兒,賈玲的這個回答可謂是得體之極,還連帶著給玉林做了一個宣傳,如果這些人真去玉林的話,對玉林的發(fā)展意義無疑是巨大的。</br>
既然人家捐了款,那有所招待是必然的,宴會地點就在九九酒店內,人潮涌動,林小冬沒有急于離開,待得家人一起團聚。</br>
岑澤楷兄妹二人到了林小冬身側,岑澤楷擁著林小冬的肩膀道:“一會兒好好喝兩杯。”</br>
林小冬知道岑澤楷的心情,笑著道:“只要清漪放假,一定舍命相陪。”</br>
岑澤楷失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妻管嚴。”</br>
岑靈素笑道:“這叫尊重,哪像你呀哥,身邊都沒有人管著你。”</br>
岑澤楷板著臉道:“做妹妹就要有個妹妹的樣子,怎么能戳我的痛處呢?”</br>
林小冬看著這對兄妹斗嘴,向方安琪道:“安琪,你的電影拍完了?”</br>
方安琪笑道:“拍完了,聽說今晚有好玩的,我硬是跟著來了,沒想到這么沒勁,小冬哥,回頭你得帶我去玩。”</br>
岑澤楷道:“你嫂子還沒批假呢。”</br>
這時,文東上了前來,微微一笑道:“有沒有興趣單獨聊聊?”</br>
文東一出現(xiàn),岑澤楷的態(tài)度立馬發(fā)生了變化,當初前進集團遭遇危機,雖然最后沒有形成事實,但他已經(jīng)知道這與眼前這位文三哥有關,讓他怎么能夠笑臉相迎呢?</br>
林小冬暗暗捏了一下岑澤楷的手臂,笑著道:“三哥,今天感謝你對清漪的支持。”</br>
“咱們雖然沒有多深的交情,但是這種能留名的好事是一定要做的。”</br>
岑澤楷不屑道:“這樣的機會你自然不會放過。”</br>
文東淡淡地掃了岑澤楷一眼道:“喜怒形于色,這個弱點你如果不改的話,前進集團遲早有一天要毀在你的手里。”</br>
岑澤楷的臉立馬漲紅了,林小冬卻是搶先一笑道:“三哥過來之人,看來也吃過這樣的苦頭,澤楷,你先帶靈素她們去吃飯,回頭我找你。”</br>
岑澤楷盯了文東一眼,轉頭離去。</br>
這時柳清漪已經(jīng)上了前來,見林小冬和文東站在一起,微微一笑道:“老公,你們先聊著,我和若曦去安排一下。”</br>
林小冬點了點頭。</br>
這時人已散盡,只有些工作人員在收拾殘局,林小冬向一位美女招了招手,低語幾句,頓時有兩杯酒遞了上來,林小冬徑直去了角落的椅子邊上坐下,向著跟過來的文東微笑道:“三哥,坐。”</br>
文東坐下,將杯子放在茶幾上,笑著道:“聽說你要提拔了,恭喜啊。”</br>
“三哥的消息倒真是靈通,我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居然值得三哥牽腸掛肚,受寵若驚啊。”林小冬淡淡道。</br>
文東微微一笑:“你我之間不應該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說話吧?”</br>
林小冬道:“那應該在什么環(huán)境下說話呢?”</br>
文東輕輕晃了晃酒杯,看著掛杯的汁液緩緩落下,然后才道:“人生就如這些酒一樣,在外力的推動下會走得很高,但總有回落的時候。”</br>
林小冬淡然道:“看不出來,三哥還是個哲學家。”</br>
文東呵呵一笑:“閑暇的時間一多,我就會去看看書。看書好啊,能學到悟到不少道理。”</br>
“恭喜。”林小冬咪了一口酒。</br>
文東微微一嘆,道:“起起落落,就是人生的經(jīng)歷。這種體悟你應該有過,看起來,回落之后,你似乎又要迎來高峰了。”</br>
林小冬笑了笑:“三哥,你覺得這么兜圈子有意思嗎?”</br>
“快人快語,好,那我就直說了。”文東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然后才道,“我不敢說對你有多了解,但是你的為人我多少知道一些,事實上,如果拋開立場原因的話,我們真有可能成為朋友。”</br>
林小冬的眉頭微微一蹙:“這么說,三哥已經(jīng)沒有把我當朋友了。”</br>
“現(xiàn)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文東笑了笑,吁出一口氣道,“據(jù)我對你的了解,你是一位肯辦實事的官員,只是在這個圈子里,光想辦實事還遠遠不夠,這個道理你應該懂。看你今天的狀態(tài),你似乎還不知道岑老爺子的身體染恙,不過呢,生老病死是自然規(guī)律,沒有誰能夠改變,只是岑老爺子在一天,他的力量就在一天,這不以他的健康與否為轉移,但是換一句話說,哪一天岑老爺子駕鶴西去了,你所謂的背景后臺就會轟然坍塌,不要以為有個岑前就有什么大不了,也不要以為認識幾個高官就豪情萬丈,官場如戰(zhàn)場,有時候比戰(zhàn)場還要更為殘酷,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并不是虛言,傾巢之下,沒有人能扛得住那強大的攻勢,你應該明白,真到了那一天,那一方不可能因為岑家而正面與我們抗衡,你更要明白,這個攻勢一旦形成,針對的不會是你一個人,而是整個的岑家,無論是政治還是經(jīng)濟,都會受到全方位無差別的攻擊。”</br>
林小冬的眼角急劇地抽搐著,文東的威脅他并沒有放在心上,但是老爺子身體染恙,卻是令他心急如焚,一擺手道:“談話到此為止。”(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