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節(jié) 開幕
“大人,可是我們現(xiàn)在需要考慮的是我們應該如何應對,如何才能保障我們西北的利益不受到損害。”王宗奚有些不滿意的看著心思已經(jīng)飛到燕京的上司,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了,怎么自家上司卻還像個小孩子一般喜歡熱鬧,完全不顧自己這些人的心情。
“不急,不急,宗奚,這兩天就會有消息傳回來,我無法預測,但我可以肯定,燕京在這兩天肯定會有大動作,而且一來就是驚天巨變,只有到那時候我們才能真正確定下一步的方向?!睙o鋒臉上閃動著沉著的光澤,一雙瞳眸更是熠熠發(fā)亮。
“就算是無法確定,我們也需要先作一些準備,有針對姓的作一些也是好的,也遠勝于什么也不作?!蓖踝谵蓪ι纤拘牟辉谘傻幕卮鹩行鈵?。
“那是?!彼坪踝⒁獾搅讼聦俚牟粷M情緒,無鋒趕緊接上話,“燕京必然有巨變,雖然我們還無法確定將像何種局勢轉(zhuǎn)化,但我們可以作一些基本的準備,無論局勢如何變化,我們都可以以不變應萬變。崇信,你抓緊時間調(diào)整軍隊布署,像西康可以不再保留駐軍,有警備部隊完全能夠勝任防務(wù),瀘江和巴山你妥善安排,瀘江那邊的事情,還是等到時機成熟再動手,我們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天水這邊,具體軍事上的布署,你來負責?!?br/>
干咳了一下,無鋒又道:“我看隴東和天水的局勢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曰常防務(wù)和治安也可以逐漸移交當?shù)?,正?guī)軍是打仗的,不是用來守土保平安的,那是警備部隊和地方內(nèi)政署的事情?!?br/>
“大人,您看有無必要組建關(guān)西軍團?屬下以為,若是我們要全力介入中原戰(zhàn)事,恐怕還是需要一支較為完備的軍團更合適?!币恢鄙儆姓f話的赫連勃建議道。
“赫連,你這個建議暫時還不行,第一關(guān)西從道理上來說,我們還屬于代管,第二,我們沒有基本部隊,這關(guān)西軍團從何而來,總不能從其他軍團抽調(diào)而來組成吧。在關(guān)西我們還需要平穩(wěn)過渡一段時間,靜待時局變化。不過,關(guān)西諸府的預備役工作還需加強,這幾府的人力資源遠強于我們西北,這一項工作干好了,也會極大減輕我們兵員補充的壓力,只是在審查方面還需花些氣力,別讓別人鉆了我們的空子我們還不知道。”無鋒搖頭否決了這個建議,“大家不要著急,機會有的是,現(xiàn)在我們需要的是耐心等待。”
入夜,燕京皇宮內(nèi)一片肅穆寧靜,巡邏的羽林軍和內(nèi)廷侍衛(wèi)精神抖擻的沿著宮墻走過,靜謐的秋夜涼意森森,已經(jīng)是深秋季節(jié)了,宮里的太監(jiān)侍婢們早已經(jīng)穿上了夾衣,偶有寒鴉鼓噪,聽得人心里磣得發(fā)慌。
魚燭將安福宮旁得內(nèi)書房照得透亮,兩個小太監(jiān)一動不動的站在墻角連大氣也不敢出,坐于案桌前的司徒明月正精神飽滿的閱讀著放在案桌上的各路條陳,雖然還未曾臨朝理政,但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陛下已經(jīng)龍體安泰,接連幾天已經(jīng)接見了朝中幾乎所有的重臣,幾位進京面圣的地方郡守和外國使節(jié)也破例得到了接見。
司徒明月時而皺眉,時而舒展開來,眼見是這些大臣們的條陳影響著他的心情,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明天便要在第一次登朝理政時提出立儲君一事,這前期的所有工作都是圍繞著這一目標在進行。雖然花費了不少精力,但總算基本上達到了目的,無論是朝中重臣還是軍隊將領(lǐng),也都了解到自己的心意,并表示了贊同和支持,只要明天自己提出來,自然有人替自己說出心意,列位大臣一附和,這件大事便可以板上釘釘,剩下來的就是軍隊派系的整肅了,希望能在這十天之內(nèi)能夠為朗兒留下一個差強人意的結(jié)果。
想到這兒,司徒明月有些黯然,作為父親,對另外幾個兒子,他有些歉意,只是處在這個時刻這個位置,他只能這樣做,否則只會導致更大的災難,對于其他幾個兒子的歉意他只能隱藏在內(nèi)心深處了。
看來縱然是自己已經(jīng)隱隱表露了意圖,但還是有人拂逆自己的意思,這些家伙看來已經(jīng)是和自己其他幾個兒子捆到了一輛戰(zhàn)車上,下車不得了,司徒明月臉上掠過一絲陰森的笑意,也罷,只要過了明天,這些家伙都將作鳥獸散,沒有了主子,倒要看看他們向誰效忠,自己這幾個兒子也的確不是省油的燈,預先竟然作了如此多的準備,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料到自己會有精力上朝理政罷,天算不如人算吧,若是沒有黃廣濟的那份藥,只怕自己真的只有一直在這龍床上躺下去,永遠再無機會。只是這半個月的生命是在是太短了一些,若是能夠再多給自己一個月時間,自己定不會如此倉促,許多事情將會處置得更妥帖。
“陛下,您該用夜宵了。”乖巧的小太監(jiān)已經(jīng)將熱氣騰騰的燕窩參茸羹悄悄放在了案桌便,細聲細氣的道。
瞟了一眼老老實縮回墻角的小監(jiān)兒,司徒明月有些感觸,自己一去這些老人都該換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換了皇帝,自然所有人都該換了,此時的司徒明月心態(tài)卻是無比平和,全無以前的焦躁不安的心緒,也許是已經(jīng)明確了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在橫生枝節(jié),能夠?qū)⒆约旱幕饰黄狡桨舶驳慕唤o自己的兒子,他就再滿意不過了。此時的他絲毫沒有注意到縮在墻角的小太監(jiān)全身卻是忍不住微微顫抖,一張臉已經(jīng)變得煞白,只是躲在角落處,借著陰影的掩護,誰也未曾注意。
看見有些干瘦的手指已經(jīng)斷端起了盞碗,站在墻角邊的小太監(jiān)用一種奇異的目光悄悄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每一個動作在這個時候卻是變得如此緩慢。
“轟”的一聲,西邊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一陣嘈雜喧鬧聲,沖天的火光映得連書房內(nèi)也是一亮,司徒明月放下已經(jīng)端到嘴邊的盞碗,站起身來,向外望去。
“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皺了皺眉,司徒明月厲聲問道。
門外立時有侍衛(wèi)答道:“回陛下,好像是西邊走火了,卑職已經(jīng)吩咐人去察看了?!?br/>
驚疑不定的坐回椅中,司徒明月心中似乎有了某種感覺,但這種感覺似乎有不便向人道明,下意識的端起案桌上的盞碗小口的將參茸燕窩羹吞下,心思卻放在了方才西面?zhèn)鱽淼男[聲上,難道這些忤逆子真敢作出大逆不道之事?司徒明月不相信自己還在,他們就敢如此膽大妄為,也許自己過去后,他們不會甘休,但自己還在,他們也敢么?
墻角邊的小太監(jiān)直到看到皇帝陛下將一碗羹吃盡,心中才算略略放下,一份完成任務(wù)的放松感自豪感涌上胸間,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的命運會是什么,但他已經(jīng)滿足了。
一陣胸悶突然襲過,連帶起頭也有些暈眩,司徒明月心中卻是十分清醒,他有些緊張,難道自己真的會在今晚出事?莫非自己先前的預感真要變成現(xiàn)實,不可能啊,黃廣濟不是親口告訴自己說要在半個月后才可能出現(xiàn)問題半個月內(nèi)與常人無異么?司徒明月竭力控制著自己氣短心跳的身體,太陽穴也是突突猛跳個不停,一時間,他竟然無法出聲去招呼人叫太醫(yī)。
“什么人?口令?”門外傳來侍衛(wèi)的喝問聲。
“???!賊子膽敢;;;;;”凄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有刺客!安福宮有刺客!”“有刺客,有人謀刺皇上!”
兵刃的撞擊聲越發(fā)激烈,慘叫哀嚎混雜在嘈雜的叫喊聲和腳步聲中,轟然一聲巨響,外殿大門連門待門框在巨大的撞擊下倒了下來,兩名黑衣蒙面漢子一身血跡,沖了進來,兩名小太監(jiān)尚未來得及說話,雪亮的劍光閃過,便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臉木然的皇帝陛下呆呆的目視著前方,似乎對突然闖進來的兩位刺客視若無睹,森然的氣勢倒是讓闖進來的不速之客腳步一下子慢了下來,看見目標端坐在案桌后毫無表示,兩名黑衣蒙面男子交換了一下驚惶不定的神色,一咬牙,身體騰身而起直撲了過來,卻在半空中又靈巧的一個翻身落了下來,驚疑不定的“咦”了一聲。
兩人慢慢走近案桌,一身杏黃龍袍的皇帝陛下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一名黑衣人輕輕探手在目標鼻前一試,立時縮了回來,一把拉起自己的同伴,急聲道:“老二,快走,別讓咱們來背這個黑鍋!”
兩道身影騰身而出,在殿外一掠而過,帶起一陣寒氣,緊接著雜亂的腳步聲已然趕到,涌入殿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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