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節(jié) 箭在弦上(2)
“第三軍團可能要慢一些,現(xiàn)在大概過了進入洞庭湖了,還得要幾天才能走過五湖進入三江,不過梁老大放心,耽誤不了什么事兒,肯定會在預訂時間之前趕到的。”龍自行顯得十分沉穩(wěn),這是他執(zhí)掌第三軍團之后的第一次軍事行動,他也希望用一次完勝來證明自己。
“唔,各部要注意隱蔽,若是下邊人問起來,就以到南海地區(qū)進行軍事演習為名,暫時不要對外宣布目的地,雖然這瞞不了多久,但是能瞞一天也能讓馬其汗人少一天準備時間。”梁崇信點點頭,應該說帝[***]隊的絕大部分精銳都集中在這里了,由此可見皇帝陛下對這一戰(zhàn)期待有多深,拿下馬其汗非法侵占的土地,并且還要以最快速度,搶在利伯亞人發(fā)動之前,要求就是這么簡單。
“梁兄,這一戰(zhàn)可已有作戰(zhàn)計劃?陛下打算怎么打?”盯著桌面上馬其汗周邊地區(qū)的沙盤,雙臂環(huán)抱一手扶著下頜的虎衛(wèi)軍團軍團長皇甫天成像是在琢磨著這一戰(zhàn)該怎么打才合適,他雖然算得上帝[***]中的新人,不過他也算得上是原唐河帝[***]中宿將,所以和帝[***]中的幾名高級將領還算合得來,雖然無法和其他人一樣與梁崇信那么熟悉,經(jīng)歷了西南戰(zhàn)役之后,雙方都要親近許多。
“嗯,陛下只是提了一個大致方略,具體作戰(zhàn)計劃陛下是不會過問的。其實大伙兒都清楚,這一仗怎么打算來算去也只有兩個方向,北羅尼西亞我想大家都不會去考慮,不利之處皆在我方,誰也不會從那兒打主意。從越京發(fā)動襲擊優(yōu)勢和劣勢一樣明顯,風險巨大,沒有騎兵協(xié)助,我們前期也許會得手,但后期會相當被動;從羅尼西亞西面發(fā)動進攻,屬于穩(wěn)扎穩(wěn)打,我們有山地作戰(zhàn)的優(yōu)勢,拿下羅尼西亞是遲早的事情,只是戰(zhàn)爭可能長期化,不符合帝國總體布局。所以,今曰也想來請大伙兒都來斟酌一下,究竟從哪里動手,各有利弊,如何克服弊端發(fā)揮優(yōu)勢。”梁崇信將身體往后一仰,掃了一眼眾將,淡淡的道。
眾人的目光也不知在沙盤上已經(jīng)轉了多少圈,情況就是那樣,誰都清楚,揚長避短,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困難都是客觀存在的,打仗若是占盡優(yōu)勢,這一仗也就不用打了。
“梁老大,我看還是從羅尼西亞西面進攻更妥當,從越京發(fā)動襲擊,先不說能否奏效,就算奏效,馬其汗人的斑馬騎兵和角馬重騎兵在越京平原上占具有絕對優(yōu)勢,我們的騎兵在這種氣候下又根本無法南下,這不是相當于綁著自己一只手去打仗么?就算襲擊成功,也無法確保戰(zhàn)果,這樣打仗就毫無意義了。”赫連勃叭嗒著雪茄轉著眼珠子,從西面作戰(zhàn)第二軍團當仁不讓就會是主力,他打的好算盤。
“赫連兄,我看也未必,越京平原固然是一馬平川,但是河渠縱橫,加上現(xiàn)在正是雨季,馬其汗人的騎兵在這個地區(qū)不可能像在他們本土那樣得心應手,地形和氣候對于他們的騎兵尤其是重騎兵一樣會有相當大的影響,如果我們在發(fā)動襲擊中之后,選擇合適部位進行固守,穩(wěn)步推進,并非沒有機會。”龍自行不太贊同赫連勃的意見。
“龍兄,馬其汗人的騎兵已經(jīng)在越京平原上呆了幾年了,應該說已經(jīng)完全熟悉了越京氣候,至于你說河渠縱橫會影響馬其汗騎兵的行動,我覺得這不大可能,越京人原來在這個地區(qū)就相當主意交通,河渠上橋梁密集,河道上幾乎每隔幾十里就有橋梁,我認為他們的騎兵行進不會受到多大影響,至于說你提及的合適部位進行固守,我看了看,這越京之地似乎沒有合適的守御之地,除非你能拿下他們的城市,但是他們的城市都在平原中央,馬其汗人都有重兵把守,我們一下子要拿下,不太容易。”赫連勃立即反駁。
“赫連兄,所謂突襲,那就是要出其不意,如果按照常規(guī)戰(zhàn)法,自然不易,但是若是準備得當,千里撲擊,加上越京境內情報部門也有接應我們的內應,怎么說也比從羅尼西亞西面進攻機會大許多,陛下要求我們盡早結束戰(zhàn)事,拖下去很顯然會帶來許多麻煩,縱然是冒些險也是值得的。我們可以選擇越京三城中最北端的這座作為突擊點,只要拿下這座城市,我們便能俯視越京平原,為下一步打下基礎。”龍自行也知道這一戰(zhàn)有些風險,但是權衡兩方利弊,他還是認為從越京突破更為合適。
“龍兄,設想是好的,問題在于能否做得到?你看這一段距離不近,全是平地,甚至連溝渠都甚少,如果馬其汗人騎兵趕到,我們如何應對?我們有把握在抵擋住馬其汗騎兵攻擊之時,又攻克下城市么?不能,我認為難度太大。”赫連勃搖頭反對。
看見二人還欲再爭,梁崇信搖手制止了二人,這個問題他也思考過很久了,利弊明顯,風險巨大,這也是他召集眾人的原因,看能否尋找到一個解決弊端的妥善辦法。“舍內,天成,天雄,你們也發(fā)表一下意見,說說看。”
“梁大人,其實這中間的關節(jié)一看就清楚,都還存在許多變數(shù),比如馬其汗人騎兵戰(zhàn)力究竟如何?他們的機動能力呢?我們能否如愿奪下一座城市?如果答案是否,那從越京襲擊就不合適,相反,西面戰(zhàn)場一樣,如果我們的軍隊突進速度更快能夠搶在馬其汗人的中部防御線布好之前突破,那我們就能成功,否則就可能長期化,這兩個方案都存在著似乎無法克服的弊端。”舍內一直坐在邊沿上琢磨,第一軍團接替第六軍團防務本來是一件大好事,第六軍團終于輪到上陣機會,但是這個機會似乎不那么好,兩個方向都像是一個巨大的陷阱等著帝[***]隊,稍有不慎就會陷入泥潭。
舍內一番話出口讓一干人都陷入了沉默,馬其汗人敢于向利伯亞人招手,自然有所仗恃,羅尼西亞的良好地勢就是他們的屏障,而越京有可以利用帝國騎兵不適應當?shù)貧夂虻膬?yōu)勢扼守,這也是帝[***]一直感到頭疼的原因。
“開弓沒有回頭箭,如果不趁著利伯亞人尚未準備停當?shù)闹按虻赳R其汗人的戰(zhàn)爭潛力,真正當利伯亞人向我們發(fā)難時有這樣一個強敵在我們后面燒火,甚至連三國同盟都可能會被拉進來,那帝國會更加麻煩,所以這一仗我們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只有把馬其汗人打殘廢,才會震懾住三國同盟,防止他們倒向馬其汗人,陷阱也好,泥潭也好,我們只能想辦法克服。”梁崇信環(huán)顧一眼四周眾將,平淡的語氣卻無比堅決。
“梁兄,不知道這南洋聯(lián)盟會在這一戰(zhàn)中扮演一個什么樣的角色?”皇甫天成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這個時候提及南洋聯(lián)盟,顯得有些不那么合時宜,眾將都有些不悅,但是敏感的梁崇信卻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虎目陡然綻放出精芒。
“天成可是以為我們可以避開這兩條線路?”梁崇信竭力壓抑住內心的興奮,如同在黑暗中突然發(fā)現(xiàn)一盞明燈,一下子為苦苦思索的梁崇信帶來一絲靈感。
“嗯,天成也是這個意思,與其在這兩條都有致命缺陷的線路上摸索,不如另辟蹊徑,如果在政治層面上無須顧忌的話,我以為我們可以從南洋聯(lián)盟這邊打開缺口。”皇甫天成這番話顯然是經(jīng)過了深思熟慮,唯一顧忌的大概就是政治借口了。
梁崇信和眾將的目光都已經(jīng)回到了沙盤上,羅尼西亞縱橫的山地蜿蜒盤恒在中南郡和越京行省南部之間,而再向南就是南洋聯(lián)盟的成員國――毛淡棉王國,這是一個面積中等的內陸國,地勢和羅尼西亞也相仿,山地縱橫,只不過稍稍平緩一些,跨越過毛淡棉地區(qū)就是越京南方的大寮國,這也是一個內陸小國,而從大寮國便可直接插入越京南部。
一時間室內顯得格外安靜,所有人都被這個大膽的想法給吸引同時又震驚了,南洋聯(lián)盟雖然和帝國關系不睦,但是一直是帝國爭取保持中立的對象,希望南洋聯(lián)盟不要在戰(zhàn)爭中支持馬其汗,除非南洋聯(lián)盟公開出兵支持馬其汗,否則帝國都暫時不會對南洋聯(lián)盟采取行動,哪怕是明知道它在經(jīng)濟上支持馬其汗。但是現(xiàn)在要主動打破這個禁忌,就會牽扯很多方面了。而且這一發(fā)動進攻并不簡單只是從邊境地區(qū)借道而過那么簡單,而是要活生生縱貫直入兩個國家,雖然范圍不大,但是那畢竟是兩個主權國家,這種行為無疑就是對南洋聯(lián)盟宣戰(zhàn)了。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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