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地坑天網(wǎng)!
第432章、地坑天網(wǎng)!
有人說,書讀的越多越迷茫。陸婉顯然不屬于這個范疇。
她出生在書香世家,父親母親甚至爺爺外祖父都是非常有名氣的大學(xué)問家,她自小就和唐詩宋詞經(jīng)史子義為伴,算得上是廣聞博記的那一類型。她和英俊儒雅的方意行相愛結(jié)婚,然后便過著相夫教子讀書寫字的安靜生活。方家這些年經(jīng)歷了太多磨難,她一個女人也不得不站出來幫忙打理方家家務(wù),承擔(dān)了太多的責(zé)任和白眼。
她外表淑婉,但是內(nèi)心堅定。從來都不信鬼神之說。
可是,今天卻有一種坐立難安的感覺。
總感覺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正離她而去,可是她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東西。
“看到方炎了嗎?”陸婉問道。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方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因為從小到大,就是這個寶貝兒子讓她耗費心思。
她知道兒子在花城做的非常好,但是也知道兒子好像招惹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
大姑方意新放下手里正在納制的一只布鞋底,說道:“剛才看到去后院了。不是去和輕敵聊天,就是去陪老爺子下棋----這孩子還真是長大了,看起來沉穩(wěn)可靠,過年回來也不出去野了。現(xiàn)在在和葉家那丫頭談戀愛,是不是明年就把喜事給辦了?”
陸婉稍微安心了一些,兒子方炎的表現(xiàn)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挑不出任何毛病。每天看到他心里都甜滋滋的,就是睡覺也都是帶著笑意入眠。
大家都說方家的希望在方炎,她聽了這話一點意見也沒有。他們說方炎是方家的希望,那不就是在變相的稱贊自己生的兒子優(yōu)秀嗎?
“本來就不是小孩子了,還能跟以前一樣出去捉兔子打鳥?和葉家的婚事還遠(yuǎn)著呢,誰知道葉家人是什么想法?不過過幾天我得去葉家找溫柔她媽探探口風(fēng),能成了當(dāng)然好------我去給他們送壺茶。”陸婉說道。
陸婉泡了壺極品雀舌送到后院,方炎果然在方虎威的小屋里陪著老爺子下棋。方虎威下錯了一顆子,正吵著要悔棋,方炎按著棋盤不同意,說落子無悔。這一老一少正爭得不可開交。
陸婉把茶壺放下,勸道:“方炎,讓讓你爺爺-----”
“讓?誰讓他讓了?”方虎威吹胡子瞪眼睛的說道:“我只是年紀(jì)大了眼花,不小心把那顆子放錯了地方----他只需要讓我重新把那顆子放一放就成了。讓什么讓?”
陸婉知道方老爺子的脾氣,倔強(qiáng)古板,有時候就跟個老頑童似的。聽到他不愿意承認(rèn)讓方炎讓子的事情,陸婉便附和著說道:“就是。那棋子那么小,線格那么細(xì),誰說一定能夠看清楚來著?方炎,讓你爺爺把那顆棋子重新放一放。”
方炎給爺爺?shù)沽艘槐干啵缓笥纸o自己倒了一杯一口氣喝光,說道:“他看不清楚?那金剛鷹身上有幾只鳥毛他都能數(shù)的清清楚楚。這下棋等的就是對手的疏忽,他一疏忽就悔棋,我怎么才能贏他?”
“我說了我那不是疏忽,是我眼睛花了沒看清楚-----”
“落子無悔,你有沒有一點棋品?”
“我是你爺爺,你說我沒有棋品,你有沒有一點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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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婉搖了搖頭,獨自走出這讓人崩潰的小屋。
她知道老爺子平時極少說話,只有孫子回來的時候才會格外的開心。方炎也明白老爺子的心意,趁著在家的這幾天都很用心的守在老人身邊。他們爺孫倆是交心的。
陸婉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他和兒子是自己最在乎的兩個人了。
丈夫最近在忙著燕京的畫展,那是他棄武之后的全部心血聚集的領(lǐng)域。他一直想證明自己,無論在任何方面,這是他最有可能成功的一次機(jī)會。
陸婉想了想,還是撥通了丈夫的手機(jī)號碼。
電話無人接聽。
陸婉又撥通了王冬的手機(jī)號碼,電話仍然無人接聽。
陸婉的不安感加深,她急忙撥通了琳瑯會館負(fù)責(zé)人的工作電話。
陸婉說明了來意,會館負(fù)責(zé)人很禮貌的告訴她說方先生已經(jīng)離開一個鐘頭了。大概是因為道路不暢所以還沒有到家,希望陸婉不要擔(dān)心。
陸婉很擔(dān)心,掛斷電話后就跑到了后院,看著正在下棋的方炎說道:“方炎,你爸還沒有回來-----”
方炎手里握著一枚棋子,說道:“打過電話了嗎?”
“電話打不通。”陸婉說道。“我很擔(dān)心。”
方炎放下棋子,走過去摟著母親的肩膀,笑著說道:“我爸是大人,而且又有王冬叔和他在一起,放心吧,不會出什么事----你要是不放心,我開車去找他?”
“去把他接回來。”陸婉態(tài)度堅定的說道。
“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這就去把他接回來。”方炎笑著說道。“你代我陪爺爺把這一局下完。可別讓他耍賴。”
方炎拍拍陸婉的肩膀,推門走了出去。
陸婉坐在方炎剛才坐著的位置,手里握著棋子卻遲遲沒辦法落子,心神不寧的模樣。
嘩啦!
方虎威伸手把面前的棋局打亂,看著陸婉說道:“那小子怕你擔(dān)心,所以想讓你陪我下棋來分神----既然分不了神,那就去做你應(yīng)該做的事情吧。擔(dān)心自己的男人不丟人。”
陸婉站了起來,快步向外面走去。
方炎在陸婉面前云淡風(fēng)輕的裝鎮(zhèn)定從容,出來之后就立即表情嚴(yán)峻火急火燎。
他從口袋里摸出手機(jī),撥通了父親方意行的號碼。
無人接聽。
再撥王冬的手機(jī),沒有人接聽。
他立即撥了另外一個只是記在腦海中的號碼,那個號碼也沒有人接聽。
方炎的心臟砰砰砰地跳的厲害,跑進(jìn)車庫開出那輛紅旗汽車朝著燕京城的方向沖了過去。
方炎一只手駕車,另外一只手仍然不停的在撥打方意行的手機(jī)號碼。
無人接聽!
無人接聽!
還是無人接聽!
方炎心里的擔(dān)憂更甚,把手機(jī)丟到一邊開始專注的駕車和思考。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人?
他們在燕子塢用毒失敗,所以就選擇了在燕京城直接下手?
還是說,在回來的路上?
在回家的路上動手,這個可能性非常大。即遠(yuǎn)離燕京城惹眼之地,又避開了燕子塢神圣之地。如果他們手腳干凈些,把人做掉之后再做一些掩飾,怕是沒有人能夠找到他們的痕跡。
燕子塢是一個光芒萬丈的地方,也是一個注定應(yīng)該被世人所遺忘的地方。為了不讓別人將視線投放到這里,甚至連一條像樣的公路都沒有。
通往燕京的土路崎嶇不平,被冰雪覆蓋后又變的光滑如鏡。
行駛在這條路上即要防備被凸起的石頭把車胎爆掉又要擔(dān)心凹下去的泥坑把車輪胎給陷進(jìn)去,還得注意車子在冰層上面打滑朝著兩邊的深溝栽進(jìn)去。
這是一趟危險的旅程,車技不行根本就沒辦法在這條路上面駕駛。
方炎把車子開的飛快,達(dá)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那些深坑和石塊被他利落的給甩到一邊。
他的眼神犀利地掃視著前方,耳朵微微聳動,將四面八方的動靜全都收在心里。
他的腦袋微微前傾,這表明了他此時急躁的態(tài)度,他希望盡快趕到燕京城或者盡快接到自己的父親。
“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方炎在心里默念著。
轟-----
紅旗車的車身一沉,那堅硬的路面竟然快速的向下塌陷。
這是陷阱!
敵人將道路下面挖空,上面只留薄薄的一層路面,路面上面被冰雪覆蓋。方炎的紅旗車碾過來時,一下子就將土層和冰雪給壓倒下去。
在方炎感覺到車身下沉的時候,便已經(jīng)感覺到情況不對了。
他在上車的時候沒有系過安全帶,這反而方便了他此時的逃脫。
他一把推開車門,他的右腳在車身底盤上面一點,身體便高高的躍了起來。
哐當(dāng)-----
紅旗車墜落在深坑里發(fā)出巨大的響聲,這輛方虎威這一生唯一的古董車,方炎最喜歡的愛車終于被毀掉了。
嗖----
一道清脆的破空聲音傳來。
頭頂上面出現(xiàn)了一張巨型大網(wǎng),那網(wǎng)沒有任何顏色,和此時的天色融合為一體。如果不是聽到那輕微的破空聲音,幾乎讓人難以察覺。
而且那大網(wǎng)不是人力撒出來的,而是被高科技設(shè)備大力噴射出來。
下有陷坑,上面天網(wǎng)。
方炎無論是繼續(xù)向上飛躍而是急速向下降落,最終的結(jié)果都是被他們所捕捉。而且那張網(wǎng)的面積非常廣泛,向左或者向右,在有限的時間內(nèi),方炎都一直處在它們的覆蓋范圍之內(nèi)。
這些人算死了方炎的所有反擊方式,想方設(shè)法要把他捉拿。
嘩----
那張像是魚網(wǎng)一樣的細(xì)絲罩在方炎的頭頂,壓迫著他向下面迫降。
在道路兩邊的深溝里,跳出無數(shù)個黑衣人像是幽靈一般的朝著方炎即將落地的位置圍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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