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合力鋤小蛇
,姣婦 !
王正卿踏著月色過來時(shí),就見他的一個(gè)妾把另一個(gè)妾按在長(zhǎng)條凳上,而他的正妻,卻手舉一根粗大黃瓜比劃著,一臉兇狠模樣,似乎想拿黃瓜捅人。
“玉娘,你作什么?”王正卿一聲斷喝。
甄玉舉著黃瓜的手一頓,動(dòng)作稍停,眼睛迷迷蒙蒙看向王正卿,突然朝王正卿撲去,手中的黃瓜隨之砸出,一聲嬌喝,背上早浸了冷汗,酒意卻是散了。
周含巧聽得王正卿的聲音,酒意也嚇醒了幾分,一時(shí)松開夏初柳,抬頭看向王正卿,正好看見甄玉朝他飛撲過去,不由驚叫出聲。
王正卿在甄玉撲過來時(shí),已是瞥見腳邊有銀光一閃,電光石火間,卻是看清那是一條銀色小蛇,一時(shí)大驚,這種蛇最是劇毒了。他一個(gè)倒退,在瓜棚角抄起一把鋤頭,欲待鋤向那條小蛇,無奈那條小蛇飛速游動(dòng),未等他拿穩(wěn)鋤頭,早躥到他腳邊,張口就咬。
正好甄玉手持黃瓜撲過去,只把黃瓜奮力朝小蛇一砸,瓜汁四噴,瓜肉早碎成幾截,手中只剩了瓜蒂,嘴里嬌喝道:“這蛇有毒,快退!”
銀色小蛇被黃瓜一砸,瓜汁噴進(jìn)蛇眼中,一時(shí)吐舌,嘶嘶著朝甄玉游去。
這個(gè)時(shí)候,王正卿手中鋤頭一鋤,準(zhǔn)確鋤在小蛇脖子上,把小蛇釘死在地下,蛇腥氣在夜風(fēng)中拂開,他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甄玉見王正卿釘死了銀色小蛇,便上前研究一下道:“這蛇極毒,若被咬了,后果不堪設(shè)想。還得叫人在這處撒一些蛇粉,以防還有蛇出沒。”
王正卿突然暴怒,喝道:“既然見著有蛇,不趕緊跑,還撲上來干什么?若被咬一口,你還有命在么?”
甄玉愕然,抬頭看向王正卿道:“喂,有沒有搞錯(cuò)?若不是我撲過來砸它一根黃瓜,沒準(zhǔn)你就被咬了呢,居然吼我?”
王正卿氣得臉全綠了,吼道:“你手中那瓜又不是鐵瓜,軟綿綿這么一砸,不過惹怒它而已,哪兒砸壞它了?不是我手快鋤死它,它還不得追過去咬你一口?這次算你幸運(yùn),下次呢?你有點(diǎn)腦子好不好?”
老子救你一命,還沒腦子?甄玉也氣壞了,突然向后一退,重新躥上鼓墩,尋到適才另一根大黃瓜,一把摘下,跳下鼓墩,疾步朝王正卿撲過去,“撲”一聲,把黃瓜砸在王正卿頭上,瓜肉碎成幾截,瓜汁四噴~
王正卿悶哼一聲,松了手中的鋤頭,抬袖擦去臉上的瓜汁,跨步去追甄玉。今兒不教訓(xùn)教訓(xùn)她,只怕以后更無法無天了。
甄玉見王正卿追過來,突然醒悟,自己現(xiàn)在可是女嬌娥,力氣不及王正卿大,真要開打,肯定打不過他。三十六計(jì),走為上。她腦中念頭只一轉(zhuǎn),轉(zhuǎn)身就跑。
胡嬤嬤等人在四角涼亭中聊天,突然聽得這邊喧嘩,皆忙忙趕了過來,一眼就見王正卿追著甄玉,兩人一前一后,皆跑了一個(gè)沒影。
“這是怎么回事?”胡嬤嬤見瓜棚一片狼狽,夏初柳和周含巧并肩坐在長(zhǎng)條凳上,一臉驚惶,相依為命的樣子,不由愕然。
聽見胡嬤嬤詢問,周含巧這才指指地下被釘死的銀色小蛇,說了經(jīng)過,驚魂未定道:“突然躥出來一條毒蛇,奴家腿都軟了,酒也嚇醒了,這會(huì)卻是走不動(dòng)。”
夏初柳早在王正卿和甄玉爭(zhēng)吵時(shí),就坐了起來,這會(huì)酒也醒了幾分,瞥著地下的死蛇,同樣嚇得腿軟,吩咐胡嬤嬤道:“嬤嬤,你叫丫頭來扶奴家回房,這會(huì)怕是走不動(dòng)了。”
胡嬤嬤忙喚人來扶她們回去,一面使人收拾瓜棚,她自己領(lǐng)了人去尋甄玉和王正卿,這兩人可別真打起來才好。且夫妻在閨房中嘻鬧是情趣,在外間追打,傳出去可不好聽。
甄玉畢竟喝了酒,且身嬌體軟,哪兒跑得過王正卿?才跑到荷花池邊,繞過曲廊,就被王正卿堵住了。
“看你還往哪兒跑?”王正卿冷笑,步步緊逼。
甄玉這才看清自己身在曲廊涼亭內(nèi),身后是荷花池,左右皆是扶攔,除了被王正卿堵住的那條路外,竟是無路可走了。
“你想怎么樣?”甄玉退無可退,索性坐到亭內(nèi)的石凳上,一副無賴樣子。
王正卿又被氣笑了,拍手道:“好一個(gè)良家婦啊,打了夫婿就跑,還敢問我想怎么樣?”
甄玉惱火道:“你這是想打回來嗎?要打趕緊打,打完也好回去睡覺。”
王正卿進(jìn)了涼亭,揚(yáng)起手掌,卻沒有落下,好半晌道:“玉娘,咱們有話好好說不成么?”
“成,有什么你就說吧!”甄玉瞪了王正卿一眼,見他放下手掌,似乎打算說教,便作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說什么呢?說她不該拿黃瓜砸那蛇救自己?王正卿深吸一口氣,思緒突然有些亂,沒錯(cuò),甄玉娘進(jìn)門后是胡鬧,但自己也有錯(cuò),這一年太過冷落她了。任誰作為新婦,被夫婿冷落了一年,怕都受不住的。他又嘆口氣,這才開口道:“走吧,今晚歇在你房里。”
呵呵,這廝真是的,好像歇到老子房里,是給老子多大的恩典似的,阿呸,誰稀罕了?甄玉斜眼瞥王正卿,冷哼道:“喂,王家郎君,你想歇在我房中,可有問過我愿意否?”
“你不愿意?”王正卿愕然,先前百般裝病要引我注意,又百般使手段要讓我安歇在你房中,今晚機(jī)會(huì)來了,居然矯情起來了?
甄玉站了起來,想以氣勢(shì)壓倒王正卿,無奈個(gè)子只到王正卿耳邊,不若前世那般,和王正卿一般高矮,因又退后半步,瞥王正卿道:“好啦,別鬧了,各自回房,該洗洗就洗洗,該睡睡就睡睡。”說著準(zhǔn)備繞過王正卿身邊出涼亭。
王正卿手一伸,拉住了甄玉,把她扯到自己跟前,壓下眉毛道:“想逃?”
哪兒跟哪兒?老子這是想回房睡覺好么?甄玉也不掙扎,只有氣無力道:“今晚打蛇,出了一身汗,又被你追了一路,現(xiàn)下全身酸痛的,哪兒有心情跟你一起安歇?還是先這樣吧,各自回房罷!”
王正卿突然低笑一聲,瞅瞅四下無人,攔腰一抱,把甄玉抱起,貼在她耳邊道:“我抱你回房,這樣行了么?”
救命!甄玉想掙扎,一晃頭看見滿池荷花,又不敢掙扎了,萬一王正卿突然發(fā)狠,把她拋到池中,可如何是好?要知道她百般技藝在身,唯獨(dú)不會(huì)水啊!
王正卿見甄玉乖巧地伏在他胸前,這下滿意了,摟緊了甄玉,出了涼亭。
甄玉今晚也實(shí)在是累了,一時(shí)被王正卿抱著,居然覺得省了自己走回去的腳力,好像也不錯(cuò),便任由王正卿抱著。
王正卿有些感嘆,從前最是厭煩甄玉娘的,見了她只有避開的念頭,這幾日不知中了什么邪,倒是愿意和她在一起。這當(dāng)下抱著她,溫香軟玉在懷,嗅得她發(fā)間的清香,居然動(dòng)心了!
這荷花池離甄玉的院子也不算遠(yuǎn),王正卿抱著她,很順當(dāng)就回了院子。正到院前,就見胡嬤嬤正著急的走來走去,一時(shí)喚了胡嬤嬤一聲。
胡嬤嬤見王正卿抱著甄玉,不由驚喜,這,這,三夫人這是否極泰來了么?三爺抱著她回來,夫妻自然是和好了哪!她正要說話,見甄玉伏在王正卿懷里不動(dòng),也不說要下來,不由失笑,忙忙引了王正卿進(jìn)房。
王正卿進(jìn)了房,舒展手臂要放下甄玉,卻見甄玉摟緊了他的手臂不愿意放開,不由喜滋滋的,還說不愿同房,這不是摟緊不放開么?他嘴角起了笑意,低頭看向甄玉,這才發(fā)現(xiàn),甄玉卻是睡熟了,似乎當(dāng)了他的手臂是枕頭一般。
甄玉這一覺睡得香甜,醒來時(shí)只覺神清氣爽,一時(shí)展手臂伸個(gè)懶腰,不想手臂一伸,卻被一人捉住,身側(cè)傳來王正卿的聲音道:“醒了?”
甄玉一側(cè)頭,正好和王正卿的笑臉對(duì)上,一時(shí)瞪大眼,怎么回事?
王正卿躺在甄玉身側(cè),被子半掀開,赤著上身,只帶笑道:“玉娘,你睡覺可不安份。看,扒了我的衣裳呢!”
老子酒后無德了?甄玉大驚,問道:“只扒了衣裳?褲子有沒有給你留著?”
大早上的,美人活色生香,又問出這樣的葷話,王正卿忍不住把被子全掀開了,柔聲道:“你自己瞧瞧!”
昨晚抱了一晚,只親了親頭發(fā),見你睡得香,什么也沒干,就這樣硬生生忍了一晚。現(xiàn)下么,嘿嘿!
甄玉見王正卿笑得詭異,只覺頭皮發(fā)麻,一時(shí)想也不想,直接開口喊道:“來人啊!”
“怎么了?”胡嬤嬤一早就過來了,只守在門外,聽得甄玉高聲喚人,以為出了什么事,也不顧得許多,推門就進(jìn)去了。
聽得門響,王正卿只得又蓋好被子,有些郁悶道:“玉娘,咱們還沒起來,你喚人進(jìn)來作什么?”
胡嬤嬤一進(jìn)門,見他們夫妻還沒起來,忙又退了出去。
王正卿一瞧天也不早了,只得息了心思,忙忙起床穿衣,略洗漱一下,便往前頭去了。
胡嬤嬤這里收拾床鋪,依然沒有找到白羅帕,一時(shí)只得又問甄玉。
甄玉懶懶道:“嬤嬤,我早說了,王正卿怕是不行。你看,睡了一晚,什么事也沒發(fā)生。”
胡嬤嬤驚呆了,不敢置信道:“不可能的。三夫人嫁進(jìn)來時(shí),三爺可是有幾個(gè)通房的。雖則被三夫人賣了幾個(gè),不是還剩下周姨娘么?周姨娘一看就不是處子了。”
“哪?是不是王正卿最近才不行的呢?”甄玉猜測(cè)著。
胡嬤嬤悲壯道:“不管如何,這虎鞭鹿鞭驢鞭得燉起來了,早晚給三爺喝上一盅,不信他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