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6 明
一陣?yán)滹L(fēng)從那高高的大墻外吹來,我忽然感覺周圍似乎變得有些陰森起來,總感覺有什么人在盯著我,似乎想要看穿我身上的一切,我們穿過一個滿是枯枝敗葉的花園,走過一道鵝卵石小路,穿過拱門和池塘,又走到一個水池前就停住了,我一探頭,差點(diǎn)沒有一腦袋撞在楊海的后背上,往前面一看,原來是沒路了。
面前的水池對面是一座三層樓閣,每一層都有兩丈多高,透過那紗窗便看見無數(shù)蠟燭在燃燒,輕輕的搖曳,這座樓閣本就高大,看起來是氣勢磅礴,莊重大方,天色已經(jīng)逐漸暗淡,天空一輪銀月在黑夜的承托中出現(xiàn),水面月下,那樓閣之中無數(shù)的蠟燭火焰都在葳蕤閃爍,就如同有了呼吸一般,在一剎那暗淡又變得明亮,仿佛在呼吸。
我一下子臉色漲紅起來,竟然也隨著那閃爍的火光在呼吸,差點(diǎn)喘不過氣來,明州主任微微側(cè)開身子,一伸手指著那樓閣道“這就是我們州主住的地方,二位可自行過去。”
楊海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勞了。”隨后踏步而入水中,仔細(xì)一看,是那水下有著朵朵翠綠的荷葉,竟然如同翡翠水晶一般,沉浸在這綠水池中,也不知是這水本身便有著一點(diǎn)淡綠,還是這長滿了整個水池的荷葉將自己的翠綠渲染了這一片水域,讓人看的出神入迷,我想到了那黑石荷花,還有那好似無窮無盡的黑石荷葉。
我回過神笑了笑,隨后也踏步而過,只是和楊海不同,我干脆不踩著那荷葉,而是踏在水中,看著腳下鞋底微微濕潤,我卻平穩(wěn)無比的站在水面上沒有掉入水中,便惋惜的說道“可惜了這樣的水池,沒有養(yǎng)幾十條鯉魚怎么行。”
“養(yǎng)鯉魚做什么?”楊海撓著頭問道,同時很好奇我是怎么看出這水池竟然不用踩荷葉就可以直接過來。
我攤了攤手“你看這池子水這么肥沃,在這里面養(yǎng)魚那不是可以養(yǎng)的很肥,到時候釣幾條上來我們就有口福了。”
遠(yuǎn)處的明州主任似乎臉都黑了一下,隨后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樣站在原地,除了那被冷風(fēng)吹拂搖曳的衣角,他就這樣站著目送我們走進(jìn)明州主呆著的樓閣之中。
那樓閣的大門緩緩打開,沒有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門內(nèi)一副云里霧中的景象,先入眼的是一尊青銅異獸焚香爐擺放在中央,隨后是四更手臂般粗大的柱子屹立在旁邊,上面貼著符篆,掛著銅錢劍,也系著一根暗紅色的繩子,散發(fā)著一股難聞的腥味。
隨后往左看去,那是一張巨大的屏風(fēng),周圍的架子上、臺階上、地上都擺放著無數(shù)的蠟燭,讓人無從下腳,不過從這屏風(fēng)后的影子看來,這里面的人就是明州主了。
她側(cè)臥在一張床上,從映照在屏風(fēng)上的影子看來,是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手中拿著一桿長長的煙槍,那影子的主人貼在唇上輕輕一啄,然后拿開,只聽見呼的一聲,便吐出了濃煙。
那濃煙散在火光之中,卻沒有什么味道,反而屋子里飄著一股淡香,我正心中懷疑,這九州的州主各個都是老妖怪,心機(jī)深重的老狐貍,忽然找到我們兩個就說要見我們,那估計(jì)也不是什么好事。
明州主不說話,而我們也不先開口,便看著那影子吞云吐霧一陣,終于那影子似乎將頭轉(zhuǎn)了過來,細(xì)不可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道聲音便傳了過來。
“不錯,是兩個好苗子,估計(jì)這普天之下能有你們這些人才,那也是九州的氣運(yùn)了。”說著,明州主又吸了一口煙槍,繼續(xù)說道“那小子,我在里面聽你是要在我的池塘里養(yǎng)鯉魚,好日后釣幾只上來吃,對吧?”
我心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啊。”
“呵呵。”明州主笑了兩聲,但是那笑聲中可沒有帶著嘲諷或者生氣的意思,聽起來很愉悅。
“鯉魚可不好吃,倒不如在里面養(yǎng)草魚黑魚,到時候可以吃烤魚,聽說你們年輕人就很喜歡這樣吃。”
我見明州主不生我的氣,接著她的話說“那也是年輕人了,不過如果要我說的,我更喜歡燉魚湯喝了。”
明州主一聽又笑了,隨后一聲沉重的嘆息,似乎是在惋惜什么,對著我們擺了擺手,“這次讓閩州派你們過來,也就是想看看他對什么人這么重視,不過現(xiàn)在看來,他的重視很值得,如果你們兩個想要回去的話,不妨玩幾天在回去,至于那什么偷青銅器的任務(wù),就讓那些小子自己去完成吧。”
“你說怎么樣?尹小子。”
我搖了搖頭“那可不行,廣州我以前來過,在這里玩過幾天,不過我對那任務(wù)更感興趣,不如讓楊大叔去玩好了。”
楊海一聽立刻也拒絕“我可不聽你的,我看這地方和我們閩州差不了多少,在說了,好不容易過來一趟,也要干點(diǎn)事情在走啊,是吧。”說完他還不忘記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別想把他撇下去。
明州主一見我們二人都拒絕了她的建議,那干脆也不阻攔,因?yàn)楸緛砭褪撬螂娫捊虚}州外援,既然我們有了興趣,那干脆就讓我們兩個給辦了,“那也好,既然你們兩個都想要去辦這件案子,那我也不阻攔,人老了,也力不從心了,以后的事情就交給小明來打理,出去以后你們需要什么就和他說,他是不會拒絕的。”
“那我們先謝謝明州主了,東西保證給你找回來。”我笑嘻嘻的說道,明州主也說了幾聲好,連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我們就直接告退了。
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就是之前要去的那個花園,也算是另外一個院子,而住在其中的人,也就是那接風(fēng)宴,就是許牛給辦的,楊海可對許牛熟悉多了,更加何況許牛這個大塊頭讓人想要忘記都難,當(dāng)初如果不是他的那玄武龜殼,或許我們都無法從那么深的地方逃出來,也算是生死之交。
而且因?yàn)樯洗卧邶垖m的事情,讓我對于九州中的一些人耿耿于懷,對于這些人更加的提防,除了許牛外還有常旭,他也是明州的人,一走到花園,就看見除了許牛和常旭外的另外三個人出現(xiàn),有男有女,年齡卻也不是很大,看起來都只有十七六歲左右。
許牛走上前來重重的拍著我們倆的肩膀,熱情的說道“又見面了吧!楊海!上次扳手腕輸給了你,那我這次要贏回來!”
常旭連忙拉住了許牛“大水牛,這次我們是給他們倆接風(fēng)的,要比我們等吃完喝完在來比才對!”
許牛憨厚的笑著撓了撓頭。
“好像說的也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