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蛇皮人
“我們可能要對付的是牛鬼蛇神,看那天晚上的趨勢,這家伙可能是屬于這一系的魔鬼,要多小心點,多帶些雄黃之類的東西防蛇,哦,對了,可以多買幾瓶風油精。”
陳靖凜問道:“風油精?風油精對蛇也有驅(qū)散效果嗎?”
“你可以試著把風油精涂在你的鼻子前,或者鼻腔內(nèi),可以提神哦。”我笑著說道。
“尹看!”
我干笑了幾聲,坐在椅子上擦拭著手中的魔刀,旁邊放著那塊魔牌。
魔牌上的巨大眼珠轉(zhuǎn)動,顯得駭人無比,對于魔牌這種東西,陳靖凜、林高兩人都顯得非常有興趣,不過我都勸他們少碰。
這東西畢竟不是什么好東西,它會誘惑一些人,然后在那些人死后吞噬靈魂,這玩意說簡單點,就是東方的惡魔契約。
魔牌的歷史從幾千年前就有,那個時期大概是下古時期,也就是戰(zhàn)國時期,周朝末期。
鼎盛的時候這是唐朝到宋朝的時候,后來魔牌的足跡變得少了很多,到了近代,能擁有魔牌的人,估計寥寥無幾了。
而魔牌出現(xiàn)在從地獄來的‘偷渡客’身上卻是很正常。
“這塊魔牌,不知道我能不能用。”林高眼睛一直盯著魔牌,眼里的熾熱無法隱藏。
我看他這樣,索性直接把這牌子丟給他,說道:“借你用幾天吧,魔牌能讓你從凡人變成超人,但是別受到了誘惑,要不然就是閻王爺都救不了你了。”
他手嚇的一顫,悻悻說道:“用不用這么嚇唬我啊?這魔牌里面封印的真的是魔獸?”
“地獄中的魔獸,也可以叫做尸獸,能被做成魔牌的魔獸不會是什么不入流的弱者,只要不被它誘惑的烙印,你可以短暫的使用它的力量。”是的,能被制作成魔牌的魔獸沒有弱者。
魔牌的原理就像是一種能量供應器,單向供應能量,如果有一方的力量太過弱小,或許有可能被另外一方吸過去吞噬掉。
我想了想,說道:“這個魔牌你只能用四天,第四天的早晨你就立馬送回來,不然這條命,我都保不住。”
他臉色鐵青,不安的問道:“那我會不會被那個家伙盯上?”
“你們兩個,這么膽小就別用了,干脆借我用幾天好了。”陳靖凜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魔牌,毫不客氣說道。
林高這也沒有話說了,我語重心長道:“想要使用不屬于自己的力量,就要做好被這股力量反噬的準備,天下沒有這種白給你用的力量,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是屬于強者必須的心理,在這點上面,你還不如陳靖凜。”
他一聽,也沉下心去靜靜的思考,我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陽,才拍拍桌子讓他們把注意力都看過來,說道:“這里估計就我和雪言是行道中人外就你們倆是普通人了,陳靖凜和你都屬于后援,主力還是我們兩個,今晚我們面對的是一位來自地獄的蛇神,只要稍有不慎,都可能直接葬送我們?nèi)康男悦!?br/>
“現(xiàn)代化的手槍都不用仰仗了,對于鬼物根本沒有用,它們的肉體就像是亡靈,根本不會感激到痛覺,雖然你們倆不用跟著我們?nèi)ィ且嗉有⌒模Ч硎遣粫┫氯魏我粋€人的。”
“對外我們是恐怖案件處理小組,所以警察啊,什么交警啊之類的都不用怕,只要把牌子給他們看就可以了,表現(xiàn)的嚴謹點,冷點。”
說完,幾個人都沉默了下來,雖然說是恐怖案件處理小組,但是如果算死亡率,恐怕是百分之六十六點六。
足足占了一大半,而牌子自然是我們幾個人的警官證,實際上這個警官證并沒有多少卵用,只是給我們在警察局這邊行方便的,以免出了什么誤會。
既然我成了這個什么隊長,雖然還不是很正,但是我有義務讓他們了解這項任務的嚴重性,只要一NG,那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價。
生與死,只在樹下倚繁花靜聽。
林高也收回了那種有些吊兒郎當?shù)耐嫘模惥竸C也沉著心,我對陳靖凜和韓雪言說道:“陳姐,雪言,你們一個作為靖媛的姐姐,一個作為韓老爺?shù)膶O女,我最不想看見的就是你們兩個出事。”
別的話我也沒有說,因為說多了顯得我有些矯情,而且我不適合說這些肉麻的話,我只想提醒他們,死亡其實離我們很近。
靜待午夜凌晨,凌晨零點時,我們四人驅(qū)車趕到南門小區(qū)外。
那座衣冠冢葬在小區(qū)中的一座小山上,大概走百步石階,就會到達一片空地前,空地中央有一棵巨大的鬼柳樹,柳條垂青,微風颯颯吹來,微微搖曳,卻在黑夜月光之下,倒影宛如一條條長蛇,群蛇亂舞,恐怖至極。
“好詭異的陰風。”韓雪言抱緊了身子,感覺到一股寒氣襲來,我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她愣了一會,緊緊的蓋上了。
“這是夜游符咒,戴在身上小鬼不敢近身,然后這些雄黃、風油精水、酒精都帶著,我們倆待會進去,如果到了快要日出我們都還沒有出來,就立刻離開這里。”我對陳靖凜和林高囑咐道。
林高點了點頭,身上的包包里都帶著我所說的那些東西,酒精足足帶了兩瓶,喝了點雄黃酒,身上染上了雄黃的氣息,那些蛇便不敢接近。
也在腳踝、手腕處綁上了鐵片、海綿,至于花露水順便帶來驅(qū)蚊。
這片空地很大,四周的一些地方有著石頭做成的兵俑石馬,在這種情況下顯得有些詭異。
我們來到鬼柳樹前,我靜靜的端詳了一會這棵柳樹,說道:“這棵柳樹下面沒有陰魂,這地方有些詭異。”
“何止詭異,這里的溫度都比外面低了好幾度!”說著,看向林高,他竟然拿著一個室外溫度測量表,發(fā)現(xiàn)這里只有大概十九度左右,如果到了凌晨兩點,可能會更低!
“這可是用科學無法解釋的現(xiàn)象。”我不由得笑道。
談話間,這里的溫度儼然可以和冬天的溫度相比了,前天晚上下的那場大雨的作用也體現(xiàn)了出來。
而林高和陳靖凜,也就送我們到這里為止了,在走過去,就是上幾層臺階,在走一段路,經(jīng)過一道石棋陣,就到了將軍墓了。
但是我一攔住韓雪言,拿著刀在手指上一劃,要把血往她的眼皮上弄,她不淡定了。
我按住她的肩膀說道:“別動!”她嬌軀一顫,果然不動了。
我將食指上的血抹在她的眼皮之上,那血不似水,更加像是畫筆,在一張白凈的紙上作畫,我們倆離的有些近,她緊張的閉著眼睛,雙手攥緊拳頭。
我解釋道:“咱們接下里要走的不是這條路,這條路只是障眼法。”
她紅著臉睜開眼睛,往前方一看,那條往上走的臺階,頓時變成了往下走!
而上下階梯所看見的場景并沒有多少不同,但是這往下走,卻是一塊聚陰池的路。
而不同的是這聚陰池中的石棋陣,這棋陣不是以前的東西,而是近些年來刻的,然后把一些黑色白色的石頭搬過來,放在上面。
無形中,聚陰池變成了聚陰陽池,這黑白二色的棋子一個是在白天吸收陽氣,一個是在夜里吸收陰氣,是一局陰陽棋局,絕對是高人指點弄出來的。
而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住在這個小區(qū)中的那個老人。
他曾經(jīng)說過:“不要在這里說,它會不高興的。”
至于這個它是誰,盡在墓中。
“好厲害的棋局。”韓雪言看了幾眼那下方的棋局,便直接出口說道。
我點了點頭道:“這棋局直接將聚陰池變成了陰陽池,白天聚陽,晚上聚陰,互相消耗,讓誰都奈何的了誰,直接化解了這里的陰魂危機。”
聚陰池顧名思義,匯集陰氣的池子,是鬼魂喜歡的場所。
不過今晚,陰陽的平衡打破了,這里就成了名副其實的聚陰池,只不過,不是給鬼魂用的。
我們走了下去,要走的便是那墻后的墓穴洞口……
“你看!他們消失了!”外界的林高看著我們的身影消失,立刻大喊道。
而陳靖凜看過去,果真如此,那臺階之上已經(jīng)沒有了影子,而在虛空中,一朵朵鬼火飄起,那正是我們的步伐。
直到走入棋陣中,我們才發(fā)現(xiàn)那里蹲著著一個人影,那個人全身都被繃帶的東西纏繞,腳邊毒蛇盤旋,身上陰氣尸氣散發(fā)而出,一雙尖銳如毒蛇般的雙眼,從黑暗中睜開,盯著我們兩個。
當日逃掉的那個‘死者’,雖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如今再一次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那便是塵歸塵,土歸土。
我將要送他回他應該呆的地方。
繃帶人從地上站了起來,借著月光,將他看的清楚,那卻不是繃帶,而是一條條蛇……
如蛇一樣的東西纏繞在他的身上,卻沒有過分的臃腫,薄的和蛇皮一樣,但是還在蠕動,我們都看呆了,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物!
“我的肌膚……在渴望你的鮮血……”男子緩緩開口,口中那尖利的獠牙露出,甚至吐出蛇信子,就像是一個蛇人一般,那雙手也不在是五指,而是變成了兩條蛇。
下一刻,他便俯身沖來,在黑暗中像是一抹閃電,我始料未及,便感覺空氣中有什么東西朝著我狠狠的抽來,我連忙抽刀抵擋,只感覺鮮血一撒,一個蛇頭便已經(jīng)斬落在地,還在瘋狂的扭動。
韓雪言嚇的退后了一步,拿出律令攥在手中。
那蛇人又回到了原地,半蹲在地面上,左手的部位有著一個切口,平滑至極,下一刻,那切口猛地吐出一條肉芽,生出了蛇頭和獠牙,朝著我嘶吼。
“這東西……好像是蛇皮!”我仔細一打量蛇人身上那蠕動的鱗皮,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
“這不會是水龍甲吧?”韓雪言聞言一驚,生怕這就是那水龍甲。
我搖了搖頭,這東西可不是水龍甲,恐怕八成,這蛇皮和下面的那條蛇神有關系。
蛇人的蛇信不斷吞吐,發(fā)出慘人的嘶嘶聲,看他沒有動作,我連忙看了下周圍,隱隱約約在草地中看見了一條條蛇朝著我們聚集來。
我連忙大喊不好,將背包中的雄黃酒撒在地上,在空中噴著風油精水來驅(qū)散毒蛇。
那蛇人雙眼猛然睜開,一雙手如長鞭亂舞,朝著我們倆鞭打而來,抽破了空氣,在空中發(fā)出啪啪的聲音。
我舉刀抵擋,砍下一個又一個蛇頭,血濺在我的身上,蛇血不算是難聞,卻帶著一陣莫名的冰冷。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冷,竟然在我的臉上結(jié)冰了!
里面帶著一種熟悉的感覺,我忽然知道從那下面上來的魔鬼是從哪里來的了。
是從那十八層地獄中的寒冰大地獄中來的!
而這蛇皮,是母體中它肉身的蛇皮!竟然還足以存活,找到了這一具人間肉體來繼續(xù)供養(yǎng)這副蛇皮,我的刀對地獄鬼物有奇效,但是對于這樣的半人半鬼半蛇,砍了手只是傷到了人肉和蛇頭,不砍到鬼身,根本殺不掉他。
沒有想到那日的放生,竟然促成今日的因果。
這時韓雪言手持律令,將一道生令貼在了我的身后,一股浩氣自體內(nèi)涌現(xiàn),驅(qū)散身軀的寒冷。
“他的血好詭異,竟然會結(jié)冰。”
我點了點頭,注意到地面上的那些蛇頭都已經(jīng)腐化開,冒出陣陣白霧,回到了蛇人的身上。
“嘶嘶……你,必須死!”蛇人睜著那雙血紅的蛇瞳,恨恨說道。
周圍的毒蛇不敢越界,卻也令我不能挪動半步,不敢越雷池一步。
我一橫下心來,拿出酒精撒向四周,在拿著打火機一點,頓時空氣中的酒精被點燃,直接凌空燃燒起來。
火光耀眼,卻只是曇花一現(xiàn),但是起到的效果,就像是閃光彈,頓時地面上的毒蛇四處逃散,蛇人的雙眼和流下血淚,滿臉的痛苦和猙獰。
我持刀砍向蛇人,卻不料他向后傾倒,靈敏一閃,雙腳也如蛇尾一般纏繞住了我的雙腿,將我絆倒,重重的砸在地面上。
韓雪言連忙驅(qū)動律令,疾射而來,斬斷那蛇人的腳。
蛇人受傷,越發(fā)怒吼起來,不顧一切的朝著我的脖子一口咬過來。
危急關頭,卻又是致命一擊的揮刀一斬,將他的性命了解……
我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蛇人失去了頭顱,卻依舊倒在我的身上,冰冷的蛇血灑在我的身上、臉上,直接結(jié)成冰霜。
因果,了于此……
沒有很激烈的打斗場面,沒有多么炫酷的修仙法術,只有以我蘸血為畫的除魔。
一刀下去,了結(jié)了因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