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二寶有了新名字,小火燭
“醒了?”
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柳予安的耳中,他緩緩抬眸,發(fā)現(xiàn)慶武帝就站在他的床頭,垂眸冷冷注視他,目光是他從未看懂過的深邃。
“怎么用這個樣子出去,你的面具呢?”??Qúbu.net
柳予安并未理會慶武帝,只是喃喃自語起來。
“呵呵……我竟然還活著?”
慶武帝不悅道:“朕問你,你的面具呢?”
柳予安捂著腹前的傷口坐了起來,疤痕縱橫的面上露出一縷嘲諷的笑,幽幽注視他,刻骨而涼薄。
“皇帝陛下在怕什么?微臣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難道普天之下還有人能認(rèn)出微臣不成?”
慶武帝垂眸看著他,那被詛咒的疤痕之下所掩藏的,是眉宇軒昂、冷峻絕世的容貌,這也是他曾經(jīng)最疼愛的模樣。
只可惜……
慶武帝深吸一口氣:“你去追殺陸靈霜了?”
“是。”
“如果不是你擅自行動,將王泉他們引開,現(xiàn)在陸靈霜已經(jīng)被抓了回來!”
意識一回攏,從此柳予安腦海的只有無盡的血色。
他似乎看到了那小小的、可憐的尸體,在葬魂江中浮浮沉沉。
柳予安一瞬不瞬盯著慶武帝,啞聲道:“然后呢?因為陸靈霜還有價值,所以你可以留她一命?而那些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例如陸靈霜的孩子,例如當(dāng)初的我,都被你當(dāng)成垃圾一樣處理了?”
這就是慶武帝,他的眼中永遠(yuǎn)不會有比“鞏固皇權(quán)”更重要的人。
柳予安一而再再而三頂撞慶武帝,這位人間帝王到底是沉下了臉色。
“你怎么和朕說話的?別說那只是罪人的之子,就算那嬰兒真的皇室血脈,依舊要聽朕發(fā)落!柳予安,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慶武帝沒否認(rèn)自己處理了陸靈霜的孩子,柳予安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劈裂,鮮血淋漓。
他忍著腹部的劇痛,起身朝慶武帝行了一禮,眼底盡是猩紅。
“微臣當(dāng)然記得,沒齒,不,是哪怕變成厲鬼,也不敢忘。”
望著柳予安虛浮卻堅定的背影,慶武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給朕站住!誰準(zhǔn)你走的!”
柳予安頓住,回頭嘲諷道:“所以皇上要發(fā)落微臣嗎?”
他眸中的漠然和怨恨,第一次坦蕩而直接地落入了慶武帝的眼里。
扭曲的、陰暗的……
慶武帝被柳予安的眼神震撼,半晌說不出話來。
“若是不發(fā)落,那微臣告辭。”
等柳予安走出了殿宇,慶武帝泛起雷霆之怒。
“豈有此理!無法無天!無法無天了!他是不是以為朕不會罰他?!來人!將他給朕抓回來!”
穆福海連忙上前安慰道:“皇上,皇上您別生氣,柳督公只是身子骨不好,這才渾渾噩噩的……”
“放屁!那小子就是個蠢貨!不僅放走了陸靈霜,還差點命送渭水,簡直愚不可及!若太子還……”話說到一半,慶武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僵滯在了原地。
像是悲從心來,許久后,慶武帝朝護(hù)衛(wèi)們擺擺手。
“罷了,讓他滾吧。”
穆福海連忙示意護(hù)衛(wèi)們退下,心跳的卻非常快。
媽惹,柳督公為何突然提起那個“孩子”?
若皇上和柳督公知道自己“放走”了那個孩子,會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看來他必須守好這個秘密才行。
……
督公府。
柳予安又恢復(fù)了俊美無儔的容貌,可這一次,府中再也沒有會盯著他容貌欣賞的人……
廣袤奢華的督公府,空洞得可怕。
連空氣里都是令人窒息的、腐朽的氣息……
這里其實只是一片墓地,埋葬了柳予安早已死于深宮的靈魂。
他這只惡鬼啊,若是不曾見過朝陽暖日,或許不會存有奢望。
而他曾被暖陽溫柔地?fù)肀н^,再次落入冰冷的墓地,從前可以接受的溫度,現(xiàn)在只覺得連骨縫里都透著寒涼。
“噗嗤……”
一口鮮血從柳予安嘴角噴出,嚇得無痕連忙上前:“主子,要不要替您請大夫?”
“不用。”柳予安垂眸道,“我休息一下就好……陸沉珠來信了嗎?”
無痕苦笑著搖頭道:“暫時沒有。”
“好。”
眼瞧著柳予安要走,無痕不得不開口喚住他。
“督公,等等,那個孩子您準(zhǔn)備如何處理?”
柳予安將孩子丟在督公府后就去追擊陸靈霜了,這一來一回月余,眼瞧著即將過年了,孩子還在督公府里養(yǎng)著呢。
這可如何是好?
柳予安這才想起被銀燭救回來的孩子,蹙眉道:“她還在府中?沒送出去?”
無痕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打了個寒顫道:“屬下倒是想送出去,但銀燭不讓……”
每次他們想把孩子帶走,銀燭都會用看獵物一樣的目光看他們。
饒是幾人渾身是膽,他們也不敢從銀燭蛇腹之下?lián)尯⒆影。?br/>
“本督公親自去看看。”
“好,但是督公您的傷口……”
“無礙。”
柳予安一路到了百珍園,發(fā)現(xiàn)銀白色的大蛇正盤在暖房里懶洋洋地晃動著尾巴。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糯米團(tuán)子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它的尾巴,白嫩嫩的手時不時凌空舞動,似乎想要抓住那漂亮的大尾巴。
銀燭有意和她玩耍,每次在她即將碰到自己的時候就挪開。
如此反復(fù),小家伙不僅不惱,還咯咯地笑了起來。
銀燭聽見她笑,愈發(fā)努力地充當(dāng)起“逗貓棒”的角色,樂此不疲。
這一幕似乎有著某種魔力,叫柳予安滿心的荒涼奇妙地被治愈了。
他快步上前,小家伙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他,慢吞吞將腦袋轉(zhuǎn)了過來。
她戴著一頂毛茸茸的小帽子,白玉似的臉頰紅撲撲的,一雙眸子像泉水洗過的墨玉珍寶,亮得不可思議。
若是尋常嬰兒碰到了陌生人,說不定會扯著嗓子嚎哭。
可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和銀燭常接觸的原因,膽子非常大,不僅沒哭,還對柳予安露出了“無齒”的笑容,軟乎乎的,怎么說呢,就像是像喧騰的、熱乎乎的白面饅頭。
“咿呀!”
小家伙向他打招呼。
有這么一瞬間,他甚至覺得這個孩子和陸沉珠很像很像……
如果……如果她真的是小火苗,那該多好啊?
這個念頭涌上柳予安的腦海,他的眼眶不由得酸澀起來,他彎腰將孩子抱入懷中,低聲道:“你想留下來嗎?”
“咿呀。”
“那你叫小火燭,好嗎?”
一來是她是銀燭救回來的,二來是……柳予安太痛了,但他不敢將真相告訴陸沉珠,起碼在陸沉珠的身體完全康復(fù)前,他不能說。
如果小火苗已經(jīng)……不在了……
那么就讓陸靈霜換過去的孩子繼續(xù)當(dāng)“小火苗”吧。
只要能給陸沉珠以慰藉,將來承歡陸沉珠膝下,他想,他也可以給他一個機(jī)會。
畢竟,稚子無辜,不是嗎?
只有經(jīng)歷過疼痛,才會懂得寬容。
如果慶武帝也包容稚子,或許小火苗還能活著……
“咿呀。”
小火燭軟軟笑了,將軟糯糯的臉頰貼上柳予安的掌心。
嬰兒暖暖的體溫,化作一道涓涓細(xì)流,就這么淌入了柳予安的身體里。
柳予安怔了怔,最后輕輕將腦袋埋入了嬰兒的懷中,無聲抽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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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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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