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陸沉珠替陸家求情?
十月。
暴雪過境,寒霜掛枝,滿城銀裝素裹。
陸沉珠又一次站在了丞相府門前,朱門依舊,可陸家境況早已然不復(fù)當(dāng)年。
雖然陸家人被允許留在府中,但門前被貼滿了封條,不允許他們出府半步,門側(cè)還有禁衛(wèi)軍看守,往來的人們無一敢靠近,生怕被牽扯其中,畢竟丞相府犯的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若非陸家小姐的師兄剛剛解決了幽云城瘟疫,功不可沒,陸家早就被投入大獄了。
見陸沉珠久久站在朱門前,有禁軍揮動長矛指著他,冷喝:“此乃重案要地,無關(guān)人士趕快離開!”
陸沉珠慢慢拉開帽子,露出一張皎月般容顏,她向前一步,雙手向上捧起,托舉起一柄光華瀲滟的寶劍,道:“諸位大人,草民陸沉珠,勞煩諸位大人開門。”
禁衛(wèi)軍們自然是認得天子劍的!
見劍如見皇上親臨!
禁衛(wèi)軍們連忙下跪,根本不敢阻攔陸沉珠。
她就這么闖入了丞相府,如入無人之境般一路到了陸學(xué)屹面前。
此時的陸學(xué)屹雖然是戴罪之身,但遠沒有陸沉珠想象中的落魄,他穿著質(zhì)樸干凈的布衣,手中還捧著一本游記閱讀。
他消瘦了不少,但風(fēng)骨猶存。
“爹爹。”陸沉珠開口喚他,讓陸學(xué)屹的整個人都怔了怔。
半晌,陸學(xué)屹放下游記,慢慢抬眸看向陸沉珠。
“你……叫我什么……”
以他們和陸沉珠的矛盾,陸學(xué)屹還以為……他一輩子都聽不到她喊他“爹爹”了。
陸沉珠又喊了一遍,道:“葉佳楠呢?”
“她……正臥病在床。”
“陸沉允和陸沉玨呢?”
“在房中學(xué)習(xí)。”
“那好,還請爹爹、兄長、弟弟和葉佳楠拾掇一番,隨我進宮面圣。”
陸學(xué)屹苦澀道:“沉珠,你不用白費心思了,這是生死重罪。陸靈霜背著我們放印子錢,不僅是府中的嬤嬤、管事,就連你房中的丫鬟們也被她拉了入伙,所以流蘇、邵嬤嬤他們才會向著她。”
所以這些年來……陸沉珠在陸家下人的口中,永遠都是刁蠻任性,惡毒潑辣的。
所以他們永遠只能看到陸沉珠不好的那一面。
所以他們父女、母女、手足之間的裂痕才會越來越深……
一切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但終究來的太晚了。
他對不起陸沉珠。
他愧為人父。
陸學(xué)屹輕輕扯出一抹笑來,道:“沉珠,你現(xiàn)在功勞在身,皇上是不會為難你的,你沒必要為了我們……再牽扯進來。”
陸沉珠自說自話,“半個時辰之后,會有馬車在門外等你們。”
隨后她又深深朝陸學(xué)屹行了一禮,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陸學(xué)屹看著陸沉珠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凋零的雪景中,心中突然有種茫然之感。
他想。
他和她的父女緣分,到底像這滿院的殘雪。
留不住。
留不住啊……
陸學(xué)屹抬手捂住了雙眼,整個人頹廢地坐在椅子上,不讓人看出自己的悲傷……
但陸學(xué)屹沒將自己的猜測告訴陸家人,只說陸沉珠回來了,要帶他們面圣。
葉佳楠幾乎是立刻從病榻上坐了起來,一邊喘著粗氣一邊道:“她……要帶我們面圣?是想為我們求情嗎?”
陸學(xué)屹輕輕拂過自家夫人的病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是的,她是想為我們求情的。”
葉佳楠怔愣許久,眼淚不知不覺就滾了下來。
她開始哭泣,最初是抽抽噎噎的低泣,哭聲越來越大,整個人都扎入了陸學(xué)屹的懷里。
“嗚嗚嗚……夫君,你說我以前都做了什么啊……我怎么對她這么壞……”
可她明明不是個好母親,陸沉珠卻依舊愿意救陸家。
“嗚嗚嗚……”
“嗚嗚……夫君……我對不起沉珠啊……你說她將來會原諒我嗎?會嗎?”
陸學(xué)屹心中一片悲涼,但還是輕撫陸夫人的發(fā)梢。
“會的,她會原諒我們的。”
“嗚嗚嗚……我知道她會……我知道……”
如果不是深愛他們這些家人,她根本沒必要在知道陸家已成“死局”的時候,還奮不顧身回來,一頭砸入泥潭里。
可她越是如此,葉佳楠就越是心如刀絞。
她甚至想讓陸沉珠再自私一些、壞一些,這樣她的良心才不會這么痛。
痛得快要窒息了。
“嗚嗚嗚……”
陸夫人的哭聲傳了出來,也叫門前的陸沉玨、陸沉允紅了眼眶。
陸沉珠啊,本該是陸家掌上明珠般的人兒。
可他們卻讓她吃了這么多苦。
將來……他們一定會好好補償她的,一定!
……
半個時辰后,陸家人整齊地出現(xiàn)在了陸沉珠面前。
陸夫人呆呆看著陸沉珠,她神色消瘦,面容十分蒼白,朱唇開開合合,最終什么都沒說出來。
陸沉玨似乎一夜之間沉穩(wěn)了不少,他深深朝陸沉珠行了一禮,千言萬語歸于一句。
“沉珠,哥哥對不起你。”
陸沉允就像是委屈的小狗,終于找到了主人,只是還沒靠近就被柳予安攔了下來。
“姐姐……”
陸沉允哀哀開口,但柳予安毫不心軟,強勢將陸家人安排到了另一輛馬車上。
無論是陸家的誰,都沒能再接近陸沉珠。
一家人就這樣被帶入了皇宮,來到了慶武帝面前。
慶武帝端坐在龍椅之上,靜靜望著下方跪地的陸學(xué)屹一家,揉了揉發(fā)疼的鬢角,冷冷道:“陸沉珠,有什么話你就直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陸沉珠回到上京城后,說自己不要任何獎賞,但懇請他答應(yīng)她一個要求。
慶武帝知道她被王珂刺殺后,內(nèi)心是愧疚的。
她一個女流之輩,為了幽云城和天下百姓,在時疫中抗?fàn)庍@么久。
差點連命都搭上去了。
重點是,她沒不貪圖名聲,不留戀權(quán)勢,時時刻刻宣揚天子之威,被時疫肆虐的幽云城百姓不僅不恨天子,還替天子歌功頌德。
陸沉珠很好,若她是男子,他都想破例封她為官,從此輔佐于他左右。???.??Qúbu.net
現(xiàn)在陸家已經(jīng)到了崩解離析的邊緣,陸沉珠從前自然是“恨”極了陸家人。
這次是想再給陸家當(dāng)頭一棍呢?
還是想要別的?
畢竟陸靈霜的作惡已經(jīng)“水落石出”了,說不定陸沉珠還是想要父親和家人的愛呢?
一個女子漂泊于世,到底是不能沒有家的。
沒有家,就沒有根。
這是一個挽回家人的機會,只要陸沉珠能將陸家從水火之中拯救出來,從此以后,害怕陸家人不把她如珠如寶般寵著嗎?
陸沉珠捧起天子劍,慢慢跪了下去,道:“草民陸沉珠,不負皇上重托,現(xiàn)將天子劍歸還皇上,懇請皇上您……對陸家網(wǎng)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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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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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