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陸沉珠設(shè)下的天羅地網(wǎng)及復(fù)仇
“啊……”
“住手!!”
“小神醫(yī)!!”
“小神醫(yī)!!!”
百姓們發(fā)出尖銳的慘叫,眼睜睜看著“他”身前鮮血淋漓地倒入一人的懷中。
驚恐!
憤怒!
和絕望!
種種情緒瞬間吞沒了眾人,可偏偏他們無法靠近分毫,但見那男子極其霸道且循序?qū)⑿∩襻t(yī)牢牢護(hù)在懷中,隔絕了所有人的目光,并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從小神醫(yī)身上淌下的鮮血如同迤邐的虹,一路沿途灑落,化作王珂死亡的導(dǎo)火索。
“狗官!殺了他!!!”
不只是誰先喊的,百姓們都成了失去理智的野獸,一擁而上要咬碎王珂。
王珂想解釋,但百姓們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jī)會。
他被踹倒在地,拳頭如同狂風(fēng)暴雨般,落在他的臉頰、眼眶、身軀、腹部……他像是被獻(xiàn)祭的無辜的羔羊,只能發(fā)出悠悠的、凄慘的鳴叫。
“不是……不是……”
“救命……啊……”
百姓們扯著他的頭發(fā),敲碎他的牙齒,將他打得鮮血狂流。
甚至有人徒手插向了他的眼睛,大喊著。
“狗官!挖了他的眼睛!”
“把他舌頭割了!”
“殺了他!祭奠我們死去的親人!”
“狗官!!!!”
……
王珂死了,被百姓們活活打死。
死去的他不僅衣不蔽體,身上的一切能被割下來的“零件”都被割下來了,因為百姓們相信,身體殘缺者,死后必下煉獄!
對某些人而言,王珂燒了他們親人的尸體,他們要報仇。
哪怕他們知道這是不得不為之的,但他們燥怒的心無法得到慰藉,他們總能夢到死去的親人們。
這種痛楚啊,他們統(tǒng)統(tǒng)還給王珂!
活生生打死王珂之后,百姓們心跳飛快,仿佛被某種情緒牽引著……但更多的是恐懼。毣趣閱
就在此時,那和陸沉珠對話的男子突然站了出來,冷冷道:“還有王珂的狗腿子!”
對,還有同知!
“王珂和唐建秋,明明知道城內(nèi)有瘟疫卻隱瞞不報!而今上京城里死了百姓無數(shù)!若不是小神醫(yī),幽云城三十萬百姓都將沒有活路!”
“可就是這樣的小神醫(yī),王珂還要陷害他,陷害不成還痛下殺手!”
“無論是王珂還是唐建秋,都不能放過!”
“殺了他們!”
男子振臂高呼,率先沖了出去,百姓們?nèi)缤榱靼憔o隨其后,浩浩蕩蕩撞入了衙門。
衙役們哪里是他們的對手,他們很快找到了唐建秋,將他如同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唐建秋甚至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被人一榔頭敲在了太陽穴上,當(dāng)場七竅流血而亡。
“誅殺罪人!”
“誅殺罪人!!!”
“把他們掛在城墻上!!!昭告天下!!!”
男子大喊。
百姓們高聲附和,拖著兩具尸體一路到了幽云城城墻上,將它們吊掛起來。
城墻高而雄奇。
尸體掛在上面顯得如此的渺小。
哪怕這它們身前是這城中的一把手、二把手,但這又如何?
民怒是咆哮的洪水!
可以沖去一切沉疴和污垢!
此時依然是八月,這烈陽卻絲毫沒有降溫的趨勢,它是滾燙的、煎熬的,就像是烈油,烹炸著兩具尸體……
百姓們在城墻上不斷高呼!
“誅殺罪人!”
“誅殺罪人!!!”
聲浪一陣高過一陣。
不遠(yuǎn)處,陸沉珠褪去了男裝,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裙,洗去了身上的血跡,靜靜站在上一世自己站過的地方,抬眸望著那王珂和唐建秋。
上一輩子,掛在這里的是師父和小師叔。
這一輩子,是幽云城中真正的罪人。
真好。
真好啊。
陸沉珠淺淺笑了,鳳眸兒微微彎起,可眼瞳深處有的只是無盡的悲傷。
無痕趕到時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不由得內(nèi)心發(fā)寒。
這兩具尸體幾乎是血肉模糊,饒是她這種經(jīng)過訓(xùn)練的侍衛(wèi)都覺得殘忍,陸小姐竟然還能“笑”?!
果然啊,要不然他們督公會這么喜歡陸小姐呢?
兩人真是天生一對。
“回來了?”陸沉珠主動開口,“東西拿到了?”
“回稟陸小姐,屬下幸不辱命。”
無痕雙手奉上一柄匕首,正是把那本應(yīng)該片烤雞的,最后卻刺入小神醫(yī)胸口的匕首。
沒錯,那假冒的“小神醫(yī)”正是無痕易容的。
而這匕首乃魯大爺親手打造的,刀刃的部分可以收縮。
王珂一刀刺向小神醫(yī)后,提前藏在里面的血包就會被回縮的刀刃擠破,自然能達(dá)到被“刺傷流血”的效果,然后陸沉珠再按爆提早藏在身前的血包,那就是傷勢嚴(yán)重、血流如注了。
“辛苦了。”
“不辛苦!”無痕雙眼亮晶晶的,“只可惜您走得太快,沒看到這狗官被百姓們一棍子一棍子活活敲死的樣子!真解氣!”
說起這個無痕就激動!
陸小姐簡直聰明得過分,那王珂在她手里就像是跳梁小丑,他的每一個舉動都被陸小姐算得明明白白。
無論是得知“真相”后的惱羞成怒,還是后來“靈機(jī)一動”的算計等等。
但無痕就有點不明白,這王珂是死定了的,為何陸小姐還要費盡心思來算計他?
甚至不惜以身涉險?
無痕想問又不敢問,因為陸沉珠又一次抬眸看向了兩具尸體,渾身都散發(fā)除了一股莫名哀傷的氣息……
無痕總覺得陸沉珠在看城墻,又仿佛透過城墻看向了更深更遠(yuǎn)的地方。
她就這么站了許久,直到烈陽落山,曠野之中泛起絲絲寒意,才被人披上了一件大氅。
“回吧,天氣涼了。”
陸沉珠回眸對上了柳予安靜謐的眉眼,他的膚色微微發(fā)白,也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
“怎么不叫我?”
“我以為你還想多看看。”
陸沉珠垂眸,許久后道:“你不認(rèn)為我這么做很過分?”
換任何一個人,都會覺得她是個心理扭曲的瘋子。
殺死王珂的方法千千萬,她卻選擇讓整個幽云城百姓的手都染上鮮血。
因為在陸沉珠眼里,上一輩子讓師父、師叔“背禍頂罪”的王珂、唐建秋該死,可是這幽云城的百姓同樣不無辜。
就讓他們每個人,都背上人命,每每想起今日,他們都會恐懼吧?
柳予安臉上沒帶面罩,俊朗矜貴的面容露出十分溫柔的淺笑,干燥微涼的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你想做的事情一定有原因,你盡管去做,有什么事,我替你兜底。”
陸沉珠抬眸看柳予安。
可能是夜色太涼,可能是北風(fēng)太利。
這一刻,她竟然有點貪念他的溫柔……
如果,她是說如果,如果將來能帶著他一起離開上京城就好了。
只可惜,這是高高在上、手握重權(quán)的九千歲。
等一切落下帷幕,他們終將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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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hù)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jī)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qiáng)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jìn)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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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jìn)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jìn)去。
進(jìn)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