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柳予安咬了陸沉珠一口
見陸沉珠神情恍惚,柳予安輕輕抬手,緩緩握住她的手,彎下身軀,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間,像一只差點失去寶貝的、粘人的大型貓咪。
陸沉珠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急切的,微喘的,帶著淺淺的濕熱。
他就這么躲在她的肩頭,低低請求她。
“所以陸沉珠,你首當(dāng)其沖要考慮的是你自己,是小火苗和小火把,萬一你感染了……”
那他怎么辦?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柔軟,又該怎么辦?
陸沉珠想推開他,可到底還是沒動手,他這般模樣讓她破天荒地心軟。
她轉(zhuǎn)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甕聲甕氣道:“你放心吧,我有把握的,而且如果我感染了,自然會搬出來督公府,不給你添麻煩。”
柳予安差點被陸沉珠氣笑了,“你考慮得還挺周到?!?br/>
“那是的?!?br/>
“……”
柳予安覺得今日的怒氣比過去幾年加起來還多。
他想狠狠將她抱入懷中,最好是堵上這張惱人的小嘴,讓她再也說不出這樣沒心沒肺的話來。
但最終他只張了張嘴,報復(fù)般在她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不輕不重。
輕了他心酸,重了他心疼。
“?。 标懗林闆]想到柳予安會咬自己,狠狠掐住他腰間的軟肉,罵罵咧咧,“柳予安,你是小狗嗎?你咬我干什么?”
柳予安這才抬頭,勾唇淺淺一笑,像極了在夜色中妖嬈綻放的幽曇,有種蠱惑人心的美。
“是報復(fù),陸沉珠。你下次如果再不愛惜自己,我還會報復(fù)你,狠狠報復(fù)你?!?br/>
陸沉珠好不容易從“美色”中掙扎出來,氣急敗壞:“憑什么!”
柳予安冷笑:“憑你要替我治病,憑我的命在你手里,所以四舍五入,你就是我的命,你在沒告訴我的前提下,拿我的‘命’胡作非為以身涉險,你說我該不該生氣?”
陸沉珠最初還沒反應(yīng)過來,聽著聽著也氣笑了。
這是什么荒謬的理論?!
好一個不要臉的九千歲!
“柳予安,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臉皮真厚!”
“多謝陸小姐夸獎?!?br/>
“……”臭不要臉!
陸沉珠暗暗磨牙,想著自己下次也要還他一口,非得把他咬得鮮血淋漓不可,“哼,你現(xiàn)在進來了,我也不會放你出去了,你等等把面罩戴好,乖乖冒著生命危險在這給我打下手吧,后悔也來不及,你的命不會讓你走的!”
柳予安從善如流。
“好,聽我的命的?!?br/>
陸沉珠指著藥爐子,兇巴巴道:“你不聽不行!現(xiàn)在,給我煎藥去!”
就兇他!
誰讓他剛才兇她來著!
“嗯。”
無痕躲在遠處偷看,見督公來勢洶洶,她還想著進去勸架呢。
可怎么兩人三言兩語之后,他們督公就像“小媳婦”一般乖乖給陸小姐煎藥去了?
無痕嚇得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督公他坐在小凳子上,修長的手腳可以說是無處安放,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可憐。
無痕:“???”
主子!
您這敗得也太快了吧,您九千歲的威嚴(yán)呢?
……
果然如同陸沉珠所料,是夜與駱夫人接觸最多的駱義也發(fā)熱了。
他的熱度來勢洶洶,幾乎在幾個時辰間就飆升到了燙手的溫度。
而且他的病癥體現(xiàn)和駱夫人截然不同,陸沉珠想,雖然同樣是發(fā)熱,但對應(yīng)六淫病邪風(fēng)、寒、暑、濕、燥、熱,每個人都有不同體現(xiàn)。
她也要針對著修改藥方才是。
幸好有柳予安幫忙,陸沉珠多出了時間來總結(jié)和思考,很快就修改出了兩種方子。
一種針對風(fēng)熱,一種針對風(fēng)寒。
“柴胡、黃芩、人參、半夏、甘草、生姜、大棗……麻黃、芍藥、細辛、炙甘草、干姜、桂枝、五味子、半夏……連翹、金銀花、炙麻黃、炒苦杏仁、石膏、板藍根……”
而另一旁的李寧月不知柳予安也來了醫(yī)館,她見駱義果然如陸沉珠所說的一般,開始發(fā)熱發(fā)病,嚇得是瑟瑟發(fā)抖、哭爹喊娘,當(dāng)即就動用了祖父留給她的信號彈,讓人來救她。
李家的人收到信號結(jié)隊而至,但寧月醫(yī)館被督公府的護衛(wèi)里三層外三層包圍,他們根本進不去。
無奈之下,只能將事情稟告了已經(jīng)頤養(yǎng)天年的老大人。
老大人氣地冷笑連連,連夜拿著令牌,進宮面圣去了。
……
御書房。
慶武帝差點要懷疑自己的耳朵。
“老大人,您說什么?柳予安縱容陸沉珠作惡,挾持您的孫女和醫(yī)館眾人,還派重兵把守?”
“是?!?br/>
慶武帝本能道:“不可能!”
哪怕柳予安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會做如此荒謬的事情。
他是冷靜且優(yōu)秀的,毫無疑問,陸沉珠一個……殘花敗柳,他如何看得上?
“皇上,陸沉珠那妖女蠱惑眾人,說那從幽云城來的駱家夫婦身染時疫,這何其荒謬!老臣已不問世事多年,但還是知道幽云城知府王珂的名聲,此人清正廉潔、愛民如子,對管轄區(qū)域州府極其上心,萬萬不可能‘知情不報’,任由時疫蔓延,所以幽云城根本沒有時疫!???.??Qúbu.net
再說,老臣的孫女李寧月醫(yī)術(shù)高超,最近不知救活了多少身染惡疾的老百姓,還分文不取。若那二人真是時疫,她難道會看不出來嗎?”
“時疫?”慶武帝龍目冷冷一沉,“陸沉珠當(dāng)真說那是時疫?!”
陸沉珠的性格慶武帝就不多說了,把陸學(xué)屹氣得接連跳腳,連白頭發(fā)都多了好些,哪怕在他當(dāng)朝天子面前,她也半點虧不吃。
但拋開性格不談,陸沉珠的醫(yī)術(shù)他是信服的。
陸沉珠說是時疫,萬一是真的呢?
“是真的,老臣派人去查過了?!崩罾洗笕溯p嘆道,“皇上,依老臣之見,這陸沉珠能拋棄生母,必然天生冷血刻薄,這種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無論做什么老臣都不意外,還請皇上明察?!?br/>
慶武帝沉思片刻,當(dāng)即下旨讓白守元親自前往寧月醫(yī)館調(diào)查真相。
若真是時疫他自然要賞陸沉珠!
若不是……
那哪怕柳予安護著她,他也要將她丟入大獄,狠狠扒她一層皮,妖言惑眾、動搖民心可是尤不可赦的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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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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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