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著沒動。</br>
    身邊一頭白馬。</br>
    “這是在哪里？”</br>
    “這是在天蓮山。你應(yīng)該知道這個地方。絡(luò)繹橋的另一端直通向這里。”</br>
    “是你把我?guī)н^來的？”</br>
    “對。”</br>
    “為何？這里很冷。”</br>
    “我知道。”天蘭走過來，蹲下，雙目盈盈。</br>
    天蘭：“你剛剛哭過。”</br>
    “哦。我不記得了。”</br>
    “也許這里的冷可以將你的眼淚凝固。”</br>
    “你原來來過這里？”</br>
    “對。小時候我來這里練飛刀。在這里射出去的飛刀很準(zhǔn)、也很快。因為這里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就像一個殺手出劍時的冷。”</br>
    “劍很渺遠(yuǎn)的事情。”</br>
    “因為在這之前你經(jīng)歷了一個輪回。姹虹，你是個心中有情的人。”</br>
    “我很怕。”</br>
    “你怕什么？”</br>
    “我仿佛見到了龍織。他在怔怔的注視著我。”</br>
    “龍織是誰？”</br>
    “還有綿月、刺龍，無數(shù)的人。”</br>
    “沒有事了。虹。你知道嗎？現(xiàn)在在這茫茫雪地中，只有你我。”</br>
    “我很感激你。可我無法。天蘭，我不想害你。”我道。</br>
    “你害我？對，你若殺我也許輕而易舉。只要我不做盡力的反抗。”</br>
    “天蘭，你我都知道彼此都在想什么。我們得結(jié)束。”</br>
    “虹。如果說我們都竭力爭取機會呢？”</br>
    “沒有機會。我只想讓你知道，我會在我的劍上刻上你的名字。我只得這么做。你知道，我們沒有結(jié)果的。”</br>
    “為什么？”天蘭道。</br>
    “沒有機會了。她站在你的身后。”</br>
    “誰？”</br>
    “我的母親。”</br>
    我嘶吼。用盡最后一次機會。可母親的劍已橫在了天蘭的肩上。</br>
    母親比我想象當(dāng)中要平靜的多。</br>
    “你們的確沒有結(jié)果了。姹虹，不枉我培育了你這么多年，你有自制力。很好！”</br>
    天蘭瞪著母親。“你這是害他。他本不是殺手。”</br>
    “人人都可以成為殺手。只要有著足夠的時間。”母親道。</br>
    我乞求。我的聲音已啞得不成樣子。</br>
    “求求你。你放了她。求你了，母親。”</br>
    大地蒼茫。我只有乞求。</br>
    那一刻。我被一種東西所融化。</br>
    母親出手很快。她一掌打到了我的臉上。</br>
    我終于木然。</br>
    母親的話讓我很難過。“當(dāng)年殺掉劍霸時，你只有十四歲。那一年你立志要當(dāng)殺手。你選擇了自己的命運。懂嗎？”</br>
    “不懂。那時的我還年輕，幼稚的可笑。”</br>
    “要不是看到今天這個日子。我該刺你一劍。”</br>
    天蘭插口：“什么日子？”</br>
    母親笑道：“從今日起。竹城的城主便是我。我不光是劍霸，我還是城主。”</br>
    天蘭：“你終于贏得了竹城。”</br>
    母親：“刺龍死了。這個位子注定是我的，非花的。誰也別想。”</br>
    天蘭：“刺龍是姹虹殺死的，城主也應(yīng)由他來當(dāng)！”</br>
    母親惱怒。抬手、輕落。劍尖輕輕掃過。</br>
    天蘭的肩上一道血口。血口不深，卻很詭異。</br>
    “輪不到你挑撥離間。要不是看在天一的份上，我早該殺了你。殺了你天下太平。你知道你是什么嗎？”</br>
    “我是什么？”</br>
    “你就是一把赫然在目的毒物！一把鋒利的橫路劍！你擋住了我的兒子。你也想害我的兒子。橫路劍的厲害，這可是沒有一把劍比得過它。”</br>
    “你的挑撥功夫也很厲害。”</br>
    “你該住口了。”母親恨恨道。</br>
    “是嗎？”天蘭盈盈而笑。</br>
    “是。”</br>
    我的視線模糊。不知為何。</br>
    橫路劍？橫路劍！</br>
    天蘭是一把橫路劍。</br>
    劍尖處閃爍著光芒。光芒處，藏者太多太多的心緒。</br>
    我很難過為何那一刻我沒有力量站起來。制止這場我該預(yù)料到的一戰(zhàn)。但后來我改變了想法。</br>
    因為在茫茫大地上，一個身影正向這邊走來。</br>
    他的身法很快。很凌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