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結(jié)局
這個人是個僧人。</br>
他的袍袖很長,也很大。</br>
他瘦削的臉讓人憐惜。</br>
僧衣樸素。</br>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雙眼,一雙有神的眼。</br>
這個人很年輕。</br>
那人緩緩道:“虹施主。”聲音低沉。我不知道他的聲音為何這樣低沉。</br>
我道:“打劍?”</br>
那人道:“可不可以幫我打一把?”</br>
他的聲音很是熟悉。</br>
我道:“急用?”</br>
那人沉默良久,微微開口:“對。你可有已打好的劍?”</br>
我道:“有一些。你要什么樣子的劍?”</br>
那人道:“我說名字,你幫我去取。我塵緣已滅,原本不需要劍。但我要留有一把以作它用。”</br>
我道:“你說,我來取。”</br>
那人道:“無名、孤城、青竹、天蓮。”</br>
我呆立半晌。許久道:“名字太多,我記不太清。”</br>
那人道:“無妨。看來我又無緣得劍。”</br>
我道:“你還來嗎?”</br>
那人道:“也許還會再來,也許永遠(yuǎn)不會來。”</br>
我道:“劍有劍性,你與我的劍或許有緣。我?guī)湍闳Α!?lt;/br>
那人淡然道:“何苦。我今日本不該來。后會無期。”</br>
他轉(zhuǎn)身,淡淡離去。</br>
走遠(yuǎn)。</br>
老漢走了過來。</br>
我道:“那人你是否認(rèn)識?”</br>
老漢:“他每半年都會來一次竹城。他在天蓮山。”</br>
我道:“他怎么會是僧人?”</br>
老漢:“人稱‘獨手怪僧’。他是個殘廢。”</br>
我問道:“他習(xí)性古怪?”</br>
老漢:“我說不清楚。也許僧人都是這樣。”</br>
我道:“他自請出家?”</br>
老漢:“不得而知。有人說他隱居在天蓮山,一個人。但他仍會來到竹城,半年一次。”</br>
我道:“或許他塵緣未了。”</br>
老漢:“這誰也說不定。”</br>
的確。他的事情,誰都說不清楚。</br>
我相信,他認(rèn)識我。</br>
所以他會來竹城。</br>
晚霞。醉人。</br>
我喝著竹城的酒,昏昏欲睡。</br>
我勉強(qiáng)的睜開眼睛。</br>
門口豎立一人。一個女人。</br>
她干凈純潔。風(fēng)吹亂了她飄蕩的頭發(fā)。</br>
宛若風(fēng)中搖曳著的蘭花。我驚徹。</br>
我忙亂的站起身。奔向了門口。</br>
我喊道:“你是誰?”</br>
我恍然:“天蘭,是你嗎?”</br>
她的身行漸漸模糊。人影漸漸散去。</br>
最終幻化成風(fēng),淡然而去。</br>
我仿佛看到了她淡淡一笑。傾城的美。</br>
但她還是走了。走得堅決。</br>
我走出了翁劍樓。</br>
走到了竹城寂靜無聲的街道。</br>
大雪連天。</br>
一個人也沒有。</br>
不遠(yuǎn)處的天蓮山,依稀可以看到它壯麗卻飄忽的影子。</br>
竹城。冬日。</br>
這一年,我二十四歲。</br>
(全書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