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秦開奕離開的時候心中有些猶豫,他知道醒來之后的沈飛笑若是沒有見到他反應(yīng)肯定會有些大,但是他卻不愿再那里待下去了,不知道為什么,秦開奕總有一種奇怪的危機感,就好像他的直覺警告他如果不想露餡,那么就離沈飛笑遠(yuǎn)一點。
無奈之下秦開奕只好做出了決定讓沈飛笑一個待神醫(yī)谷,自己早些時候回到靈山派。
如果劇情沒有混亂的話,沈飛笑會神醫(yī)谷待上六年,這六年對于秦開奕來說太過珍貴了,因為一旦沈飛笑回到靈山派,他就不得不面對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秦石要開始走背叛清虛子,最終被驅(qū)逐出靈山派的劇情了,一想到那個將他當(dāng)做兒子對待,一向非常慈祥的老為因為他的緣故折損大量修為,以至于渡劫之時隕落,秦開奕心里就不太好受。
清虛子大概是他這個世界唯二乎的了,其他秦開奕的眼里,和npc幾乎沒有什么區(qū)別,知道了這樣的劇情,秦開奕有種無力的感覺,他很想阻止這樣的事情發(fā)生,卻發(fā)現(xiàn)只要他還朝著自己的最終目標(biāo)奮斗,就無法避開這樣的結(jié)局,沒辦法的辦法只能是硬下自己的心腸,咬牙硬撐到底。
不光如此,秦開奕還需要借助這六年的時間大力提升自己的實力,沈飛笑回歸之日就是他們決裂之時,那時他性命很大一部分需要依靠自己的實力來保護(hù),如果還像現(xiàn)一樣不求上進(jìn),哪怕是系統(tǒng)不再給他布置一些坑爹的任務(wù),秦開奕也無法安然的活下去。
秦開奕清楚的知道現(xiàn)的沈飛笑內(nèi)心深處到底有多么憎恨這個想要殺死他的大師兄,更清楚他和沈飛笑之間再無緩和關(guān)系的可能。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宿命,至死、方休。
原著的劇情已經(jīng)有了部分的改變,沈飛笑沒有像小說里那樣到達(dá)神醫(yī)谷時只是筑基期而是飛速的到達(dá)了辟谷,這樣的變化秦開奕也不知道是好是壞,沈飛笑的進(jìn)步或許可以使得他回去的進(jìn)度加快,卻也有可能導(dǎo)致他完成任務(wù)的難度加大。
劇情的扭曲永遠(yuǎn)都是一把雙刃劍,秦開奕很難去預(yù)測將來的發(fā)展,不過他現(xiàn)的主要精力顯然不能放那飄渺的未來而是必須將目光投向現(xiàn)。
神醫(yī)谷地勢偏遠(yuǎn),又不能使用飛行的法決,秦開奕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從這深山野谷中走了出來,要不是虛納戒指里那些充沛的物資,秦開奕甚至都有一種自己會死里面的錯覺然而上天垂憐,半年之后,秦開奕回到了靈山派。
清虛子見到秦開奕的那一刻激動到了極點,他抱著那個自己以為兇多吉少的大弟子哭的老淚縱橫,秦開奕一時之間也百感交集,眼眶也隨著清虛子的顫聲濕潤了起來。
“秦兒,到底去了哪里,以為折損了里面。”作為一個門派的掌門,能失態(tài)到這個地步已經(jīng)完全說明了他對于秦石的感情:“都怪老糊涂了,當(dāng)時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叫大病未愈的也跟著去都怪師父!聽到了師弟們帶回來出事的消息師父都恨不得隨著去了!”
秦開奕聽到這話眼眶也酸了,他自然知道致使清虛子做下這樣決定的罪魁禍?zhǔn)椎降资钦l,可是他能怎么辦呢,他總不能告訴清虛子,他們其實永遠(yuǎn)也逃不脫命運吧,于是只好試圖安撫眼前這位老:“師父,別說了,遇到了意外跌進(jìn)了一個奇怪的陣法里,花了不少時間才逃了出來讓您擔(dān)憂了。”
清虛子沒有再說什么,他使勁的拍了拍秦開奕的肩膀:“既然回來了,那也就不說什么客套話了,秦兒,此次靈草之行雖然并沒有達(dá)到最初的目的,但是只要回來了,師父也就放心了。”
“是。”秦開奕微微垂下頭,露出溫馴的表情:“能回到靈山派,是徒兒的福分。”
“那師父就不打擾了,快去好生休息一下。”清虛子一臉唏噓的表情:“唉一定是師祖保佑啊。”
該說的都說了,清虛子就派帶秦開奕休息去了。
雖然以為秦開奕出事了,可是清虛子卻依然保留著他的洞府,從里面灰塵堆積的狀況上來看,似乎還有定期來打掃。
有這樣的師父,真的舍得讓他失望?秦開奕不知道小說里的秦石到底是怎么想的,秦石擁有一切唾手可得的資源,靈石靈藥,洞府法寶,清虛子也是十分看重這個大弟子,可是就是因為一些小小的嫉妒和憤懣,硬生生的將原著里的秦石送上了魔道。
這就是命運的車輪啊,秦開奕感慨著坐到了打掃好的石床上,他作為小說的作者,對于這些發(fā)生的事說是沒有感觸絕對是假的,他也不止一次想過,若是他沒有動筆寫過這本小說,是不是也就不會經(jīng)歷這些折磨的事了。
就秦開奕全身放松胡思亂想的時候,洞府外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師兄?師兄么?”柳玲兒的聲音變化不大,依舊清脆的讓能聽出絲絲甜意。
“玲兒?”聽到她的聲音,秦開奕一愣,隨即心中莫名其妙的升起了一抹心虛。
“師兄!快開開門!讓進(jìn)來啊!”柳玲兒一聽秦開奕,語調(diào)馬上急切了起來。
“進(jìn)來吧。”打開了緊致,秦開奕看著身穿一身綠衣的柳玲兒進(jìn)到了洞府了,他看著這個相別余月的小師妹,發(fā)現(xiàn)她身上多了些成熟的氣質(zhì)。
“師兄!”見到秦開奕的柳玲兒毫無疑問是高興的,她一進(jìn)門就直接撲進(jìn)了秦開奕的懷抱,死死的抓住這個自己曾經(jīng)以為再也見不到的師兄,哭的稀里嘩啦。
這一下子倒是把秦開奕給嚇著了,他可沒什么哄女孩子的經(jīng)驗,還是哭的一塌糊涂的女孩子,無奈之下,只好抱著柳玲兒一邊安慰一邊拍著她的背,想讓她稍微緩和一下幾近崩潰的情緒。
這本該是個和諧而感的場景,可是這樣的場景,卻柳玲兒下一個問題出口之后被徹徹底底的破壞了。
滿臉淚痕的柳玲兒抬起臉看著秦開奕,嘴唇哆嗦著問:“師兄,沈飛笑怎么沒有回來?”
秦開奕一下子愣了,腦海里不可抑制的回憶起離開之前柳玲兒和沈飛笑樹下的對話,就是自己面前這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小師妹對著沈飛笑叮囑不要害怕自己這個師兄。其實這句話的涵義,誰都清楚不是么。
“他啊。”眼里的感動慢慢變成了平日間的淡漠,秦開奕和柳玲兒拉開了一小段距離:“和他失散了,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就這一句話,讓柳玲兒的臉色瞬間白了下來,她咬著唇,目光凄涼的看著秦開奕:“師兄”
“什么”秦開奕將喉嚨里的嘆息壓抑了胸腔里,他放開了柳玲兒,重新坐回了床上,就這么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面前的小師妹。
“是不是”柳玲兒的話就唇邊,可是怎么都說不出口。
“是不是把沈飛笑給殺了?”秦開奕把柳玲兒未完的話說出了口,他輕輕舒了口氣:“玲兒,是不是想問這個?”
“不、不是!”被秦開奕一下子戳中了心思,柳玲兒慌亂的搖了搖頭,結(jié)結(jié)巴巴道:“、只是想問問,師兄是不是知道沈飛笑哪?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是么。”秦開奕很想苦笑,卻又覺的有些不合適,于是只能掛起一個牽強的笑容:“那是師兄想多了。”
“”柳玲兒也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就因為柳玲兒的一句話,和秦開奕之間的氣氛莫名的尷尬了起來,隔了好一會兒,柳玲兒像是受不了這氣氛,跟秦開奕告了別之后就匆匆離開了,也沒有再試圖和秦開奕說些其他的。
秦開奕就這么坐床邊,看著柳玲兒慌張的離開,他到這時才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他并沒有想象中的留念這個小師妹,反而那種感覺更像是一種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見到的第一個似的雛鳥情節(jié)誰都不會喜歡自己曾經(jīng)擁有的東西被別搶走。
“接下來準(zhǔn)備怎么辦?”話越來越少的炎骨識海里開了口,這半年之間,他又幻化出了新的形,只不過這的長相不再和秦開奕一樣,而是變成了一個陌生的。
“練功吧。”丹田里被層層魔氣包裹起來的蠱蟲似乎又蠢蠢欲動,秦開奕的眼神平靜而淡漠:“要不然能干什么呢?”
“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么?”炎骨已經(jīng)不止一次問秦開奕這個問題了,只不過沒有一次秦開奕的答案讓炎骨滿意。
“怎么做?”這一次,秦開奕沒有再敷衍炎骨,他諷刺似的笑了笑:“其實從一開始,都不是想怎么做,而是能怎么做。”
選擇權(quán)永遠(yuǎn)都不他的手上,他只不過是顆不能回頭的卒子罷了。
“懂了。”炎骨說完這三個字,再次沉寂了下來,留下秦開奕一個安靜的坐那張石床上,看著門外的景色,靜靜的發(fā)著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