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圣上邀宴
忽然被抓住拖進那個溫暖的懷里,蕭如玥嚇了一跳:“嚇死人了,吵醒你了?”
其實是要問,什么時候醒的
燈放回了原處,有些許光透過還未撤下的喜紅床幔透進來,迷迷蒙蒙的暗紅灑了一床,蕭如玥一轉(zhuǎn)身,就看到皇甫煜只開了一條眼縫的眼青影迷蒙,惺忪而慵懶,一副剛醒的樣子。
暗暗,松了口氣。
“剛醒。”她這樣,讓他那句“早醒了”也吐不出口,暗嘆一聲,將她冰冷的小手拉進懷里捂著,嚴嚴實實將她全在懷里:“剛才去哪了?把自己弄得跟塊冰似的?”
“可能是睡前喝太多水了不說了,趁著還早多睡會兒吧。”蕭如玥打了個呵欠,稍稍調(diào)整了下比較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
當初,是她大言不慚說一定能救他,讓他對她滿抱希望,可事實卻現(xiàn)在,她一是沒臉跟他說,二是不想讓他為這事操心!
肯定是因為時空不同人的體質(zhì)稍有差異,多花點時間研究,她肯定能徹底治好他的。
懷里疲憊的小人兒,轉(zhuǎn)眼就睡著了,讓皇甫煜有些話根本沒機會說出口,也說不出口
“嗯,睡吧,好好睡一覺吧”
愛憐的親了親她的發(fā)頂,大手按摩似得在她后腦揉了揉,輕滑,過她睡穴時輕點了下。
于是
蕭如玥再睜眼,已經(jīng)是辰時末,錯過了給老王妃皇甫佟氏請安的時間。
“一會兒我跟你一起過去,你不用這么趕,娘也不會為了這種小事跟你計較。”皇甫煜好笑的看著行動如飛的小王妃。
虧他那一下還點得挺重,她竟然還是那么快就醒了,寅時中睡,辰時末起
暗嘆一聲,沖她招招手:“梳好了?過來,我有個事兒問你。”
“有什么直接問就好啦,干嘛非得過去不可?這里又沒外人。”
此時屋里就他和她,還有丑姑和秋月,白易和曉雨曉露在門外,這些人都是他和她的親信,她不覺得有什么不能說?
卻是真沒想到他居然問
“這個月你葵水來過了嗎?”
皇甫煜問得一本正經(jīng),聲音不高不低,絕對讓屋外習武的白易和曉雨曉露都聽得見,某人想裝聾作啞絕對不行。
頓時,一屋人呆住,轉(zhuǎn)瞬,不止被問的蕭如玥紅了臉,就是沒出嫁的秋月也跟著不好意思起來,門外的曉雨曉露低著頭埋著臉,跟白易一起往后退了一大段。
“沒來過嗎?”不見回答,皇甫煜又追問了一句,眉頭也跟著擰了起來,還若有所思狀。
這種問題,蕭如玥就是上輩子也沒機會跟人尤其男人“研究探討”過,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故作自然的忽略那個問題,起身往外走:“我去寧景苑請安。”
“等等。”皇甫煜失笑起身,跟上:“我不是說我也去嗎?”
蕭如玥不理他,卻也并沒有走太快,免得某人為了追上來,弄個氣喘吁吁狼狽不已,哪知跟上來的人,竟然還揪著那個問題不放。
“怎么回事?”皇甫煜拉住她:“你自己就醫(yī)術過人,怎么不好好給自己配方子吃?藥材很難弄到手嗎?都要些什么?”
被他噼里啪啦的纏得實在沒法,繼續(xù)不吭聲的話,搞不好會一路問到寧景苑去,蕭如玥只好應道:“不是沒來,只是不準。”
除非仙丹,否則生理機能紊亂成那樣的破身子,怎么可能一年多說調(diào)養(yǎng)過來就調(diào)養(yǎng)過來?
“嗯?”
皇甫煜只是跟藥癡一起長大,耳目渲染下倒也懂把脈開簡單的方子,最擅長還是常用到的跌打損傷應急救治,自然不明白蕭如玥的意思。
“說了你也不懂,總之你別管,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會看好。”蕭如玥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語氣也有些沖了起來:“你一個大男人的羅里吧嗦煩不煩?”
“我”皇甫煜抿抿唇,轉(zhuǎn)身上了代步的小步輦,沖她伸手:“過來。”
“我走著過去就”她今天已經(jīng)漏掉了卯時起練習。
“我坐步輦你走路,你讓人怎么看?讓娘怎么想?”皇甫煜好氣又好笑,微起身直接把她拖上步輦。
蕭如玥怪腔怪調(diào)的叨叨:“步輦啊步輦,辛苦你了,啊,還有兩位侍衛(wèi)大哥,要是半路折了腰,醫(yī)藥費什么的別跟你們家的任性王爺客氣,該討的不該討的大大方方使勁討。”
除了曉露,隨行的其他人都勾低頭咬緊牙關,抖著嘴角也沒敢笑出來,哪想皇甫煜竟然一本正經(jīng)接了話。
“咳咳最近手頭有點緊,你們兩個小心點啊,別真把腰給閃了。”
被曉雨橫了一眼好不容易忍住的曉露,噗哧一下噴得更大聲,白易都忍不住別開連發(fā)泄一下,倒是
這話提醒了蕭如玥先前沒注意的事皇甫家軍的軍餉!
皇甫家軍屬于皇甫家私有,朝廷就算會撥銀子資助也肯定有限,而要養(yǎng)活八十多萬張嘴可不容易,否則,早內(nèi)亂分歧,被誘編至皇家軍或者其他軍隊去了
嘖嘖,分明皇甫家才是這鳳國天下背后真正的最大boss,難怪有人非得絕了皇甫家血脈不可!
誤以為蕭如玥把自己的話當了真,皇甫煜笑著掐了掐她的臉:“別瞎操心,我開玩笑的。”
蕭如玥扯開他的手:“我只是想問現(xiàn)在誰掌著皇甫家的經(jīng)濟大權?”
鳳國開國至今已有七十七年,但因為前朝余孽的頑固抵抗游擊作亂,以及與周圍諸國國界的糾紛,初初的十多年間,初代武王皇甫大將軍斷斷續(xù)續(xù)就沒停止過征戰(zhàn)沙場,好不容易終于天下安定太平,那所向披靡的戰(zhàn)神卻倒下了,留下的唯一血脈才年僅八歲,而鳳國和周圍諸國經(jīng)過幾年的經(jīng)濟復蘇,戰(zhàn)火又起,當時才十幾歲的老武王也就是皇甫煜的父親便又上了戰(zhàn)場,而上代武王的情況也差不多
總之,反反復復,皇甫家的男人除了皇甫煜,幾乎都沒離開過戰(zhàn)場,又怎么可能有時間去賺錢?而皇甫煜,除了神鷹鏢局以及背后的神風門,她不知道他到底還有什么,不過進門這么久她還真沒見過他管事,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他病了,所以
經(jīng)濟大權應該要么在老王妃皇甫佟氏那里,要么在那位因為是寡婦,按習俗他們大婚得避嫌而暫時搬出去住的大嫂,銘王妃手里?
“帳現(xiàn)在是由大嫂管著,不過要動大錢,就得經(jīng)過娘。”
反正不說她也猜得差不多,皇甫煜就干脆的告訴她,摟著她一本正經(jīng)的揉揉她的頭:“放心放心,日后我的都是你的,而你現(xiàn)在才進門,趁機好好歇歇,免得日后大權在手,你”
蕭如玥好笑又好氣,撐開那張湊近要偷香的嘴:“你有金山銀山我也不稀罕。”
“沒關系,稀罕我就行。”
“”
老天啊,來道雷,把這個無恥的男人劈了吧!
好在,出了新房小院沒多久,那愈發(fā)沒臉沒皮的人就“虛弱”的正經(jīng)起來了,而因為是進門后第一次跟他一起路過動物軍團活躍區(qū),才知道
他丫居然給每只動物都起了名字!
雖然阿黃阿毛阿灰亂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可動物們卻似乎很吃他這套,她深深有種他是動物們眼中的偶像巨星的感覺,不然那些貓啊狗啊鳥啊的怎么這么殷勤又有規(guī)矩的圍過來沖他搖尾巴求撫摸?
蕭如玥單手托腮,若有所思的看著正笑著把跳上身的貓放走的皇甫煜。
就算他在山里住久了對動物很有一套,這規(guī)模也未免太嚇人到不正常了,難道
一聲粗嘎的鷹嘯傳來,下一刻灰影盤旋落上皇甫煜肩頭。
巨大的白爪草原雕,高高在上的睥睨著跟著步輦的貓狗們,忽的就張開翅膀炸開頸后的毛,嘎嘎的粗聲猶似恐嚇,竟真就把那些貓啊狗啊的嚇了后縮,轉(zhuǎn)眼四散了干凈。
“呵呵,爪白真是一如既往的威武啊。”
蕭如玥笑著打招呼,卻換來爪白轉(zhuǎn)身狠狠的瞪,像恐嚇剛才的那些貓狗一樣狂扇翅膀嘎嘎大叫,好像要把她從步輦上趕下去。
“它該不會把你當母雕愛護著吧?”蕭如玥笑嘻嘻著跟皇甫煜說,不理爪白,看它能吼到何時。
“再吵把你扔了。”
皇甫煜擺手把爪白從肩上趕走,且不說它那破鑼似的叫聲,就是那對大翅膀的狂扇法,披肩散著發(fā)的他不受影響,蕭如玥的發(fā)也硬是被撥得有些散了。
理所當然的:“轉(zhuǎn)過去,我?guī)湍闩!?br/>
蕭如玥聽話的轉(zhuǎn)過去,靠著步輦托腮斜瞥被趕到步輦杠上去的爪白,小人得志的咧嘴吐舌頭:怎樣怎樣,我就是搶你老婆了怎樣?
爪白頸后的毛炸了炸,卻只是狠狠的瞪著她,沒再亂撲翅膀亂叫。
恰在這時,銀鈴似得說笑著近來。
“弄快點,你那些表妹”蕭如玥懶得惹事,催促道,卻哪想某人竟然這么無恥。
“誒呀~”驚呼一聲,他不但撒手,還抱怨:“都怪你亂動,散了吧。”
“”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幾位表小姐的身影就進入了余光,沒一會兒也發(fā)現(xiàn)了他們,頓時猛被雷劈了似得停了說笑,呆若木雞的定在那里。
用力的嘆一聲,收回余光,淡定裝瞎,放任后面那個人繼續(xù)賣弄無恥。
“王爺表哥,小表嫂,可真巧呀。”佟憐香脆脆一聲揚起,人也笑瞇瞇的若無其事先走了過來。
其他人先先后后的,也跟了上來,藍天下白雪間,就像七只起舞的美麗蝴蝶。
皇甫煜一下利索了起來,七位表小姐來到跟前時,他三兩下就幫蕭如玥把發(fā)盤了回去,別著臉,含糊不清的免了禮,像極了被撞見很尷尬的羞澀樣。
切,誰不會裝!
蕭如玥也低眉垂眸,目光左右飄就是不看那七位表小姐,反倒讓親親熱熱迎上來的七位表小姐尷尬起來,大后壞人好事的感覺。
“這倆死孩子簡直絕配。”
暗處,有人發(fā)表感言。
“啊啊,看得我也好想成親了。”
“嘖嘖,我開始可憐那七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跟那丫頭斗,簡直就是想不開!
“不一定呀,誰敢說小師弟妹不會把人全抬了?”
“哈哈,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可憐一下小幺吧。”
他,可,全,聽,到,了!
“害羞”別著臉的某王墨眸微瞇,掃了某處一眼,那些竊竊私語頓時消聲,轉(zhuǎn)頭回來看著他的小王妃,就對上了一雙不懷好意的笑眸。
頭皮頓麻。
而,七位表小姐眼中看到的,卻是兩人旁若無人的含情對視,更尷尬了,頓時后悔迎上來討了沒趣,尤其是
往寧景苑的路途,跟著步輦的她們簡直像隨行丫鬟!
“咦?”佟憐香猛然想起什么似得驚異一聲,待眾人紛紛看過來時,指著皇甫煜的手道:“小表嫂挨著王爺表哥這么近,王爺表哥也沒有起紅疹也。”
話題挑起,姑娘們頓時活躍起來。
“對也。”佟盼香伸了伸脖子。
蔣夕顏一派天真的模樣:“小表嫂不愧是神為王爺表哥選的新娘,一下就讓王爺表哥的怪病不治而愈了。”
佟妙香和佟惜香直接往皇甫煜這邊靠,要不是他倏地抬了手,佟妙香就要拉住他了。
“嘻嘻,王爺表哥還是那么害羞”佟妙香嬉笑,竟臉不紅氣不喘。
除了那個冷冰冰的林冰蘭,幾個表小姐都笑了起來,紛紛暗瞥向皇甫煜旁邊那微微別開臉,始終不做聲的蕭如玥。
喂喂
對蕭如玥坐視不管的態(tài)度,皇甫煜哭笑不得。
而她那副神色淡淡,不好說什么的態(tài)度,卻讓別人偷樂了蕭家再有錢,也終究是商家,將門女兒雖然不如文官家的小姐來得受青睞,卻也比商家女強太多!
佟憐香以姐姐的姿態(tài)站出來,笑道:“小表嫂別生氣,妙香年紀小又頑皮,沒惡意的,你別往心里去。”
“是呀是呀,妙香說話做事總不過腦的,有什么不對的,小表嫂你別太跟她較真。”佟惜香也附和道。
“哪有你們這樣說自家妹妹的!”
佟妙香跺腳嬌嗔,佟家姐妹頓時捧場的笑了起來,蔣夕顏和莫彩雯也掩嘴而笑,一眼望去,倒是一派歡愉的景象。
像是在給蕭如玥解釋的道歉,卻壓根誰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背后的秋月和曉雨微微擰了眉,曉露則是一肚子火,恨不得沖上去把那些表小姐一人一巴掌,而她最氣的還是自家那無動于衷的小主子!
雖說故意,可始終不見蕭如玥吭聲,佟妙香等人不禁有些忍不住的紛紛看過去,卻見蕭如玥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轉(zhuǎn)了臉面向皇甫煜這邊,那水光瀲滟的鳳眸閃閃,竟?jié)鉂獠粦押靡獾囊馕叮矢希瑒t垂眸只看著她,滿臉無奈,墨眸里更顯而易見的是求饒
七人暗驚,跟著就見皇甫煜一把捂住了蕭如玥的嘴,好像要阻止她開口說什么似得。
真正旁若無人的,是他們,而她們,瞬間成了自討沒趣的多余人
七人營造出來的歡愉氣氛,頓時龜裂的往尷尬向傾,后面跟著的尤其曉露,嘴角直接咧到耳根。
好在,將門女比一般人家的小姐臉皮要厚,很快佟憐香就找到了別的話題那些奶椰!
不問自取便是偷,但她們卻分毫沒有這樣的意識,讓皇甫煜都不禁微微擰了眉,更何況身后那三個蕭家跟來的。
蕭如玥卻淺笑淡淡,并不在意:“不就是幾個果子,吃了就吃了,放著太久也壞掉,反而變成了浪費,沒關系。”
她那邊在蕭家吃了砒霜大餐,這邊就把那些椰子給搬空了好巧!
“從南方小島買了又一路急趕著運來,每顆都價值不菲吧,你別把她們縱容壞了。”皇甫煜輕嘆,大手很自然的握住她的小手,扣緊她的指。
“那也花不了什么錢。”蕭如玥笑著安撫他,又道:“放心,出嫁時家里給了厚厚的體己錢我,就這么點兒還吃不窮我。”
姐就是商家女怎樣?姐就是錢多到可以活活壓死你們,怎樣怎樣?
“王爺表哥別生氣,我們也是看姑母喜歡吃那個果子肉燉的湯,所以才”佟妙香趕緊解釋。
蔣夕顏:“對呀對呀,雖然我們不問自取不對,可是可是可是小表嫂當時不在家呀,我們總不能為了幾個果子特地跑到通城去吧。”
嘖嘖,竟然還委屈起來了曉露在后面翻白眼。
“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也再也不敢了,王爺表哥你別怪我們了嘛。”佟惜香可憐兮兮的拽了拽皇甫煜的袍角。
“嘎嘎!”停在步輦杠上一直沒動靜的爪白忽的大叫著撲了過來。
似乎都知道爪白的威猛,不止佟惜香嚇得一下撒了手,其他表小姐們也紛紛散開躲避,免得被兇悍的爪白誤傷。
而爪白傷人之前,皇甫煜喚了聲“爪白”,爪白便乖乖的一盤,落到了他微抬起的手臂上,聽著他不咸不淡的教訓。
皇甫煜果然跟動物的話比跟人多,訓起爪白來就沒完沒了,即便表小姐們紛紛說沒事的給爪白求饒,終于惹得桀驁不馴的爪白嘎嘎大叫著反抗,一人一雕吵架似得,一路鬧到了寧景苑。
蕭如玥憋著,一直沒笑。
老王妃皇甫佟氏依舊溫和慈祥得像尊佛,喝了二人的請安茶后,微笑的問起皇甫煜的身體情況,而后又問蕭老夫人大壽熱不熱鬧,漸漸扯向閑話家常。
蕭如玥不多話,問什么應了什么,也以簡單為主,老王妃皇甫佟氏半字不提那些奶椰,她也裝聾作啞一字不說,那些表小姐自然也沒笨到自討沒趣。
坐了約莫半個時辰,剛準備離開,宮里卻竟來人送了張?zhí)友缯埼渫跻患疫M宮過年!
說是宴請,可是帖子是皇帝親書,皇帝的話就是圣旨,君臣天下,誰敢公然違抗圣旨?越是風頭浪尖,越是樹大招風,越是不能留人話柄,除非武王真的病得下不了床,否則這帖子就得應的。
“姑母,憐香也想跟進宮去見識見識。”
許是覺得蕭如玥進門已經(jīng)有些時日,算的上是熟悉了,幾位表小姐也不似初見時那么拘禮,佟憐香更是當著她的面就央起老王妃皇甫佟氏來。
反正圣上的帖子也只說請武王一家,沒說不能帶人。
老王妃皇甫佟氏笑意不減依舊溫和慈藹,卻也并沒有立即就應了佟憐香,低頭喝了一口茶的空隙,余光淡淡不露痕跡的從蕭如玥掃過。
蕭如玥低眉垂眸,也正好喝著茶,完全瞧不出有什么異樣,似乎根本沒聽到佟憐香的央求,倒是由始至終的溫雅恬靜,怎么看怎么讓人舒服
看來看去,這小兒媳婦唯一美中不足的還是長得太過嬌弱了!
可這么單薄嬌弱的小身板,當初到底是怎么駕馭了悍馬烈風的?又怎么扛過傳說的那次襲擊和那場暴風雪?數(shù)以萬計的人家,偏偏就挑上了蕭家,還偏偏是蕭家放在外面養(yǎng)了十四年的女兒
說是蕭家嫡女都不肯嫁,她為了守護自己的孿生姐姐主動站出來嫁的,可畢竟在外面長了十四年啊,無人知曉的十四年
而他們皇甫家,眼下就只剩煜兒一根苗兒了“姑母,就帶上憐香嘛。”
“姑母,惜香也要去。”
“夕顏也想去”
似乎老王妃皇甫佟氏平時就很疼愛這些表小姐們,甚至有些寵過度的,要不然,她們怎么敢這么緊挨著當著人的面央求。
可惜啊,似乎并不知道這好說話的是只雌虎
蕭如玥默默,不出聲也不抬頭,免得那虎婆婆猛然一個擺尾,把這事兒丟給她處理。
開玩笑,要去的可是皇宮大內(nèi)呀,抬頭低頭到處都是貴人的地方,路過的太監(jiān)宮女搞不好都是圣寵正盛的某某貴人跟前的紅人,要是這些表小姐一個不小心給她整點狗血劇出來,責任還不得答應帶人的她擔?
太麻煩!
而這種事,皇甫煜自然不好開口,何況她們求的又不是他,他干嘛非得蹭進去找事?
“好了好了,被你們吵得頭都疼了。”老王妃皇甫佟氏無奈又寵溺的笑道:“去去去,都去,但這丑話可是要說在前頭的,去可以,可給我放機靈些。”
紅綠藍黃紫橙白七個姑娘立即福身:“是。”
皇甫煜也趁機說累了,拜別老王妃皇甫佟氏,就由蕭如玥和白易一起攙扶著出了廳,上步輦就走了。
“小表嫂雖然看著小,可真是個穩(wěn)重的人兒呢,都不怎么說話。”人還沒走遠,佟妙香便嬉笑著出了聲。
“可不是嘛,都看不出來她年紀比我們小。”佟憐香點頭附和,暗暗瞥著老王妃皇甫佟氏的神色。
由始至終,姑母都沒有對這小表嫂有過半句評價,到底是什么心思呢?
“不過,好神奇呀,王爺表哥那不能靠近女子的怪疾竟不藥而愈了呢。”蔣夕顏一派天真變得顯而易見的羨慕起來:“小表嫂人生得好,個性也好,難怪王爺表哥那么喜歡她。”
“哦?”老王妃皇甫佟氏略微挑眉,笑問:“剛才回來的路上,都瞧見什么了?”
“沒瞧見沒瞧見”蔣夕顏慌忙擺手,滿面暈紅卻又擺明是在說看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我們在路上看到表哥給表嫂盤發(fā)。”淡淡的,林冰蘭應了似乎誰都不好意思應的話。
老王妃皇甫佟氏驚訝了:“你說煜兒給”
路上?盤發(fā)?那個孩子?
畫面,可真難以想象
“哈哈,姑母也覺得很不可思議對不對?我們當時可都驚呆了。”佟憐香一副有點不好意思又很羨慕還有點陶醉的回憶道:“雖說在武王府住了一年多,也時不時的見到王爺表哥,可真是想不到他臉上竟然也會有那種神情”
老王妃皇甫佟氏靜靜聽著姑娘們七嘴八舌的話,笑而不語,可
那孩子真動心了?就這么短短時日?
后院,新房小院。
某王覺得有件事必須嚴肅的認真的,跟他的小王妃說清楚。
“玥玥,我可全身心都是屬于你的,你不能趁我不注意就隨便亂塞女人給我呀,額不對不對,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塞女人給我,也不能把我塞給你以外的女人!”
“我說王爺,你多大了?”蕭如玥沒好氣的看著手腳并用整個圈住她的皇甫煜,要不是他坐在椅子里她站著,還真像無尾熊抱樹。
超大無尾熊抱小樹苗!
“這跟年齡無關,趕緊發(fā)誓。”皇甫煜一臉正色,半絲不放。
用力一嘆,四十五度仰臉,明媚而憂傷:“我只想要個成熟穩(wěn)重的丈夫而已,這點要求很過分嗎?就這么難嗎?”
噗哧~
外面接連一片噴笑聲。
閑著沒事蹲窗下聽戲,顯然已經(jīng)成了某些某些人的日常樂趣,少一天不聽都跟沒吃飯似得渾身沒勁,只是今天
“誰?”
竟有人大白天的穿過層層武王府守備,直達小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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