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發(fā)飆
處在敏感的位置,多留一個心眼總是好的,蕭如玥不由又交代查探那美人到底怎么招惹了皇帝,落個這樣的下場。
這事還沒有準(zhǔn)信來,另一波消息又傳來了
皇帝不知最近幾天心情怎么就不好了,一點錯也能讓他大發(fā)雷霆!
難道那個刺客是他派的,沒成功殺了她,他很郁悶?可是這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不是嗎?之前死那么多人,也沒見他這么爆過
日積月累攢的?
“大冷的天,站在外面想什么?”
輕柔溫潤的聲音傳來,下一刻蕭如玥便被人從身后摟住。
獨特的聲線,獨有的氣息,蕭如玥無需回頭也知道來者何人,勾起淺笑:“比預(yù)計的晚了十天呢。”
他臨行前胸有成竹對她說的,這一趟玄武營之行,最多五天,結(jié)果,結(jié)結(jié)實實用了半個月!
身后,頓時好長一聲嘆,很無奈很無奈:“盛情難卻啊”
柳眉輕挑,蕭如玥卻并沒有出聲點破他。
“玥玥”身后的人出聲,頓時有些有氣無力:“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聰明?你這樣我好沒面子啊。”
蕭如玥失笑:“我好像什么也沒有說啊。”
“你嘴上是沒說,可心里卻行云流水稀里嘩啦就想了一大堆,不是嗎?”身后的人控訴。
“”
那些用法新穎的形容詞,讓蕭如玥一陣無語,而后才道:“王爺,你確定你真的不會讀心術(shù)?”
“唉~,懶散三年后果嚴(yán)重,軍紀(jì)調(diào)整簡直要命。”身后的人又用力嘆著坦白他此行延遲十天的原因,而后,體重緩緩壓向她:“我不行了,我好累,走都走不動了,玥玥,背我回房吧。”
蕭如玥白眼一翻,暗道他幼稚,卻一聲不吭的邁開腿,當(dāng)真要托著他施加的重量往房間去的樣子。
她一步還未著實,背上的重量就陡然一下沒了,身后的人哭笑不得的將她轉(zhuǎn)過去,一臉挫敗的捧著她的臉蹂躪:“壞丫頭,壞丫頭”
又,驀地一勾唇,綻出淺笑春風(fēng)般溫潤怡人,低首輕吻上她的唇:“玥玥,我回來了。”
墨發(fā)高束,袍甲未卸,春日白雪之間,風(fēng)徐徐,此時此刻的他,足以將一切淡做遠(yuǎn)山背景
蕭如玥鳳眸微彎,浸滿笑意燦若星子:“歡迎回家。”
“那么,我們是不是該開始算賬了。”
清俊的臉上笑意依舊,出口的話似乎商量,卻根本沒有商量的意思,皇甫煜這突兀一轉(zhuǎn),縱是蕭如玥也沒來得及立馬反應(yīng)過來,錯愕的表情就那么坦蕩蕩的鋪在了巴掌大的小臉上。
“很好,既然你不反對,那我們就回屋開始吧,外面冷。”嘴角翹起長眸彎下,清俊的臉上笑似乎瞬間濃郁了幾分,但,不容反駁的意味,卻也瞬間赤果果了幾幾分。
蕭如雪腦中警鐘頓時本能大作,思緒飛轉(zhuǎn)間瞬時定在一點。
擦!
哪個混蛋這么快就把半月前她在大門口遇襲的事捅給他知道了?
心里咬牙切齒恨不得抓人出來扒皮抽筋,而面上,卻是一臉“我是小白我什么也沒猜所以我很坦坦蕩蕩”的笑:“我穿的多,不冷,再加上老呆在屋里也實在悶得慌,有什么事還是在這里說吧。”
“玥玥,你知不知道”皇甫煜笑,傾近她耳邊噴氣:“你現(xiàn)在是一臉‘我心思剔透我什么都猜到了所以我死不承認(rèn)絕不進(jìn)屋’的樣子?”
“”
“很好,既然你已經(jīng)猜到了,那就省事多了。”皇甫煜直起身來,笑盡斂,直直看著她:“為什么不告訴我?”
蕭如玥張嘴,他卻忽然又道:“因為你能解決,你也沒出事,所以告不告訴我也一樣,也省得我回頭跑一趟,是不?”
確實是那么回事,但她在此之前都并不覺得自己的判斷決定有錯,可被他那么看著又被他點破出來,蕭如玥頓時沒來由的心虛,左顧右盼起來。
“其實,就算你受傷了,你也還是會瞞著我,是不?”
“甚至,就算你傷得不輕,而只要你還活著,你也還是會瞞著我,是不?”
“你絕對會趁著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盡快療傷,倘若傷真的很重時間不夠你療傷,你甚至可以完美的給我造點事出來讓我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是不?”
“然后,你若無其事的等我回來,不咸不淡的告訴我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悄無聲息的就把那些重要的掩埋進(jìn)過去,是不?”
蕭如玥囧了囧:“我”
“你”
氣極,他卻也只沖她叱喝了一個字,剩下的怒火,統(tǒng)統(tǒng)撒向他處
悠閑聚于小院的飛鳥頓時倉惶逃竄,慌亂的撲翅聲中還夾雜著或是沉悶粗重或是尖銳刺耳或是細(xì)不可聞的各種聲響,本溫馨恬靜的小院,霎時間如同遭受過炸彈洗禮一般,狼藉,嘩啦啦砸了一地,將未化的白雪濺飛,又碎散紛落,帶著灼人的冰冷落了她和他滿身
蕭如玥真的嚇了一大跳,呆在了當(dāng)場。
事實上這種可怕的破壞力,是個人都得嚇到!
急撲進(jìn)院的數(shù)道身影,熟悉無比,只是略有不同的,是平常不太會在他們身上看到的銀光,春陽白雪折射,那些光,分外的森冷刺目
蕭如玥瞬間回神,想也沒想就一把抱住身前的人大聲而堅定道:“沒事!他沒事!”
誰也沒說,但她還是發(fā)現(xiàn)了,皇甫煜于這個世界而言是不正常的存在,他與生俱來就擁有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他同時擁有著“神”與“魔”的潛質(zhì),是“神”是“魔”只在他一念之間,而人不能弒神只能誅魔,所以,他被帶去了少林寺,退居在寺后深山之內(nèi),本該就此平靜一生,卻偏偏,皇甫一門只剩下他而他又竟然遇上了她!
或許,上天把她帶來這個世界的真正目的,就是為了成為他的劫
物聚靈成妖,妖習(xí)道晉仙,欲成神,要歷劫,而劫,九千九百九十九死才得一生,此生,非神即魔,不天下臣服,則人人追誅!
誰都沒說,但她還是知道了,平日里嘻哈笑鬧的師兄們緊緊粘著他,是要誅殺萬一成“魔”的他!
雖然大師兄冷寒和三師兄天養(yǎng)都不在,四師兄唐鏡明和七師兄又跟常喜常樂去了武王陵還沒回來,眼下在的,只有二五六八四位,只四人合力奈何不得他,但
誰都沒說,她還是知道了,不論是他還是師兄們,都彼此珍惜著,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讓事情發(fā)展成最糟糕的狀況,因而,每每遇事師兄們才會分外敏感格外夸張,所以,她不能讓他們彼此真的動起手來!
蕭如玥忽然的大聲,把師兄們叫定在了那里,紛紛有些錯愕的看著她,而后,忽然紛紛破口大罵起來。
“沒事?整個院子都被這死孩子撕碎了,還沒事?”
“你個死孩子,蓋間院子容易么?你說撕了就撕了?小時候怎么教你的?要愛護(hù)萬物,忘記了?”
“他xx的你個死孩子,知不知道爺爺我剛剛在蹲茅坑?被你那么一嚇,掉坑里去怎么辦?”
“跟這死孩子將道理沒用的,直接揍他一頓比較長記性,小師弟妹,你可把死孩子抓緊了,我們來替你教訓(xùn)他!”
邊罵,邊把地上半大不小的碎渣和積雪踢飛過來,人也又動作著撲過來,只,原本手中的利刃換桌了隨手撿的碎渣,個個兇狠著要砸皇甫煜個滿頭包的模樣。
蕭如玥不由笑了,抬眸,皇甫煜卻一下別開臉去,似乎余怒未消,似乎在瞪那些想趁機(jī)揍他一頓的師兄們,卻其實,只是在倉惶避開她的眼。
雖然只是很快的一眼晃過,但她還是看清楚了,他的瞳孔,黑色正迅速的漫開,卻,還是有一整圈未及覆蓋的詭異金色
簡直,像野獸的一樣!
想象過,但真的見到,蕭如玥還是控制不住的驚訝,不敢相信卻又就在眼前,他的瞳孔,是真的在變色,奇異得像在演繹神話!
“誒呀,不好意思四位師兄,我手松了”
蕭如玥忽然揚聲道著,還刻意為了表現(xiàn)她真的手松了的,后退了一大步。
頓時,那些剛才還如狼似虎氣勢洶洶一副天王老子下凡都不怕的師兄們,紛紛半空高難度轉(zhuǎn)身丟棄有可能成為“證物”的兇器,一竄老遠(yuǎn)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
靜。
好好的小院剎那之間碎成一地渣,轟隆隆的動靜豈能不惹人側(cè)目張望,只是,看著碎渣之中那面對面站立的一高一矮兩個人,有點理智的就都不敢靠近過來。
皇甫煜沒有說話,也沒有什么好說,他是真的生氣了!
蕭如玥也沒有說話,亦沒有什么好說,因為他氣都?xì)饬耍?br/>
偏開眸,看了看四下,蕭如玥走向一方。
那里原本有棵她腰粗的樹,現(xiàn)在樹倒了,哦不,是碎成不知幾段了,只剩樹根可憐兮兮的扎根在那里,倒是不高不低切口也平整,挺適合冒充當(dāng)當(dāng)椅子。
她挺著個圓圓的肚子,站久了會累的,但是這個小院被他毀了,只一瞬間,所有的東西包括他們的房間,全碎成了或大或小造型不一但統(tǒng)統(tǒng)切口平整的“藝術(shù)品”,椅子自然也沒有了,她只好找個能充當(dāng)椅子的地方坐一坐,等他氣消。
她不跟氣頭上沒理智人講道理說解釋,也根本不可能說得通,所以,她等。
只是,她屁股還來不及享受那把“椅子”是不是如想象中的舒服,就一下被拉住了手臂,抬眸,那個鬧起小孩子脾氣來就不可理喻的男人,左顧右盼的摸著鼻子囧囧道:“我們換個地方聊吧”
“氣消了?”她挑眉。
“沒有!”他很干脆的瞪她。
蕭如玥撇撇嘴,又要坐下去,卻被他一提,拎了起來,而后,攔腰抱起,帶離這個狼藉地,移到了一間離內(nèi)院只隔圍墻的小院。
這小院雖然平常沒人住,卻也是簡單的生活用品俱全,更打掃的工作從不落過,里里外外干干凈凈整整齊齊,他把她放下后又離開,但沒一會兒便就又回來了,并帶來了一長串侍衛(wèi),邊把參茶和墊肚子的糕點遞給她,邊給那些侍衛(wèi)下令。
蕭如玥大開眼界了,眼睜睜看著原本房里的擺設(shè)被一件件撤走,再換上新床新被新桌新椅包括她臀下坐的整一個里外換新。
然后,侍衛(wèi)們又都走光了,武王大人坐到了她對面。
他說:“我承認(rèn),我是沖動了點,但,是你先犯的錯!”
他又說:“這么大的事,你瞞著我就是你的錯!你的錯!”
他還說了:“你不但瞞著我,還連我遲了整整十天沒回都不送信去問一問,更是錯上加錯!”
蕭如玥:“__”
他噴了半天,她卻一聲不吭,沒有悔改沒有解釋,而是慢悠悠的時不時喝口茶,用一種“你剛才假裝忙活半天就想到了這么些屁話來掩飾自己的罪過?”的眼神看著他,饒有興味。
皇甫煜挫敗了,忽的抬手就掐上了她的臉:“你這壞丫頭,給我個臺階下是會怎么樣?”
鳳眸一彎,興味收斂只剩純粹的淺笑,蕭如玥把手里的半杯參茶送到他嘴邊:“說了那么半天,渴了吧?”
“”
*分啊分啊*
府里毀了個小院那么大的動靜,自然是不可能瞞得住老王妃皇甫佟氏的,只是她聞訊急匆匆趕到后院的時候,正好看到皇甫煜正忙著布置新院子。
她在外面張望了半天,也沒聽到什么動靜,好歹也年輕過,就沒貿(mào)然闖進(jìn)去以免撞見什么,暫且先回了清風(fēng)閣去等消息,到了晚上看到小兩口又好成原來那樣,才徹底松了口氣,也識趣的并未提起。
蕭如玥則直接挑起話題:“聽說皇上最近心情都不好,朝堂上很多大臣都被斥喝了,倒霉點直接丟了官,你明天上朝的的時候小心點,嗯最好是回來的時候仔細(xì)給我描述一下他的狀態(tài)。”
明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按平常算皇甫煜是不用去早朝的,但他一去玄武營半月,這個月十五他該去的早朝日沒去,明天就當(dāng)是補(bǔ)上了,順便也說說遲歸的原因。
皇帝問不問信不信是一回事,但明面上,這些禮數(shù)就不能缺了他,免得他就這么趁機(jī)雞蛋里挑骨頭
老王妃皇甫佟氏卻有些奇怪的看著蕭如玥,道:“誰能沒個心情不好的時候,更何況君心難測,你在懷疑什么?”
不敢肯定的事,蕭如玥也不好貿(mào)然胡說猜測,便笑道:“兒媳倒不是懷疑什么,只是萬事小心為上而已。”
老王妃皇甫佟氏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卻也想到“組訓(xùn)難為”,忍不住的嘆了一聲:“苦了你們兩個了。”
蕭如玥如此聰慧,豈會不知老王妃如此突兀的一嘆所為何事,只是淺笑默默,鳳眸盈盈的看向皇甫煜,讓他去答這個聲,卻不想,他竟好像完全沒聽到似得,兀自打著呵欠,一副困乏得不得了的模樣。
不得不說,武王大人演技一流,再加上他確實風(fēng)塵仆仆趕回來還未正經(jīng)休息,就那么隨便的擺一擺樣子,就當(dāng)真跟真的一模一樣,頓時惹得老王妃皇甫佟氏一陣心疼。
“時候不早了,回去歇息吧,明兒個還要早朝,還是養(yǎng)足精神好些。”
赦令一下,皇甫煜二話不說就起身告辭,帶著蕭如玥回了新小院去。
新搬進(jìn)的小院離著內(nèi)院也就一墻之隔,比原來的小院稍大一些,但也一樣沒有特地取名,或者,是武王大人故意不取名,為了讓人不能一進(jìn)來就找得到,或者,什么時候興致一來想換一間就換一間,但也更可能,只是武王大人單純的懶惰病而已。
好在,蕭如玥也就是看著像朵嬌花,卻有著小草一樣堅韌頑強(qiáng)的生命力,沒有認(rèn)床的毛病,到哪都能安睡。
發(fā)了一場脾氣,毀了整間院子,皇甫煜晚上竟然就安分了,當(dāng)真是睡覺就睡覺,沒有毛手毛腳,因為懷孕而貪睡的蕭如玥甚至連他什么時候起了去早朝都不知道。
但,皇甫煜雖然沒有叫醒她,秋月卻慌慌張張的來叫了。
曉雨要生了,卻難產(chǎn)!
“怎么回事?”蕭如玥一激靈就坐起來并下了床,邊問邊穿衣。
秋月還沒嫁人,生孩子的事壓根不懂,只能將聽到的報一遍:“說是孩子還沒動靜,羊水卻先破了,白侍衛(wèi)跟著武王進(jìn)了宮還沒回來,是陳媽媽怕發(fā)生意外,做主來請武王妃您”
話沒說完,門便咿呀一聲打開了,蕭如玥衣襖整齊的走了出來,邊走還邊把長發(fā)挽起,用發(fā)帶束成了簡單利落的馬尾:“走,過去看看。”
明明看著門人出來,卻眨眼的功夫就去了老遠(yuǎn),秋月驚得眼皮一跳,趕緊追上還不忘提醒:“武王妃,您有孕在身,走慢些。”
*分啊分啊*
白易跟著皇甫煜自宮里回來,一聽說這事,拔腿就沖回了自己的小院去,卻被告知還沒生。
“怎么還沒生?不是說早就要生了的嗎?這都什么時候了?怎么還沒生?”白易尖叫,倒是沒注意到,皇甫煜竟然也跟在了他身后過來了。
“武王妃也一直在里面?”
皇甫煜忽然問,聲音倒是不高,卻恰好在白易尖叫之后,倒是讓所有侯在門外的人的視線全集中了過去,一看他那緊繃難看的臉,頓時心臟咯噔的就是跳一下。
曉雨難產(chǎn),產(chǎn)婆都急了,她們跟著著急也就忘了,武王妃也是有著身孕的人
瞧她們的面色,皇甫煜便心里有數(shù),也頓時,俊臉就沉了下去,雖然沒說,但在場所有人都頃刻間心領(lǐng)神會
倘若武王妃因此有個閃失,武王絕對讓她們死無葬身之地!
回想昨天還好好的小院就在眨眼的功夫變成一片廢墟,在場誰敢不驚,誰敢不懼?連緊張得要命的白易都不敢吭聲了
等待總是顯得格外漫長,時間一點點過去,終于,產(chǎn)房里忽然傳出一聲響亮的嬰啼。
不一會兒,產(chǎn)房門打開,產(chǎn)婆笑盈盈的抱著孩子走了出來,卻被外面凝重的氣氛嚇了一跳,笑也僵住了。
“武王妃呢?”皇甫煜沉聲問。
產(chǎn)婆本就被產(chǎn)房外的氣氛嚇了一跳,再順聲看到面帶黑氣的皇甫煜,頓時醒悟了什么而嚇得渾身一軟,若不是白易眼疾手快,他剛出生的寶貝兒子就要這么滾到地上去了。
也難怪產(chǎn)婆那么害怕,這都得歸功于武王大人那間隙性好說話的脾氣,尤其扯上武王妃安危的事情,他的脾氣是絕對大到恐怖的
“我問”
皇甫煜再度出聲,如同耐性磨光了似得沉冷,卻又才出兩個字就斷了,人影也一閃就到了門邊,一下就把站在那里的產(chǎn)婆和接住兒子的白易擠開,扶住從產(chǎn)房里出來,面色絕對好不到哪里去的蕭如玥。
“你臉色怎么那么難看?是不是哪不舒服?哪兒不舒服你告訴我啊?不要不說話啊!”皇甫煜誠惶誠恐,一張嘴就噼里啪啦的問,蕭如玥壓根就沒有張嘴插話的機(jī)會。
所以,她干脆不跟他說話,直接扭頭對白易道:“去看看曉雨吧。”
白易感激不已的道謝,不敢再把寶貝兒子交給產(chǎn)婆,從蕭如玥為他開出的道兒直接進(jìn)了產(chǎn)房去。
產(chǎn)婆一見,趕緊張嘴就要說產(chǎn)房是污穢之地,男人進(jìn)去是要染霉運的,卻猛然想起武王在旁邊,而話是武王妃說的,她這一開口無疑是在說武王妃不對,純屬活膩歪了!
便,緊緊的閉上嘴,小心翼翼的縮了開去。
“玥玥,你”皇甫煜的緊張被無視,頓時氣得不行。
蕭如玥這才道:“我沒事。”
皇甫煜一聽,更氣了:“你這也叫沒事?來人,拿面銅鏡來讓她自己看看!”
蕭如玥訕訕:“我真沒事,只是第一次親眼現(xiàn)場的看到小寶寶出生有點被震撼到了”
*分啊分啊*
藥癡暴跳如雷的說了三百遍蕭如玥真的沒事,皇甫煜才勉強(qiáng)信了,又看看蕭如玥面色確實恢復(fù),才放了藥癡離開。
人一走,蕭如玥就問:“宮里那位什么情況?”
“”皇甫煜瞪著她:“你能不能多關(guān)心你自己一點?”
蕭如玥一陣靜默,忽然問:“你吃了什么特別的東西沒有?”脾氣怎么忽然那么爆?
皇甫煜真是徹底敗給她了,卻,也更心疼她被逼得處處都這么敏感,語氣不由也緩了下來:“就算在玄武營,我吃的所有東西也都是二師兄仔細(xì)檢查過確定沒問題的,你不用擔(dān)心。”
蕭如玥反而忽然就咧嘴笑了:“所以啊,你也不要太擔(dān)心我呀,我好歹懂得比二師兄多,醫(yī)術(shù)也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比他技高一籌,更明顯沒有他那間歇性癲狂癥,自問夠冷靜夠動分寸,哪能那么容易就有事?”
皇甫煜看著她,好一會兒,無奈嘆氣。
“所以,宮里那位到底什么情況?”蕭如玥又問。
皇甫煜斜眼向她,好一會兒,又更用力更長更夸張的嘆了一聲,才答非所問的來了句:“惠妃娘娘有喜了。”
蕭如玥怔了一下,竟然還是追著一個問題不放:“那皇上呢?什么情況?臉色,眼神,有沒有頻頻打呵欠?”
“玥玥”
皇甫煜湊近過來,很近很近的時候,才忽然低聲問:“你是不是懷疑惠妃娘娘給皇上吃了什么東西?我記得你說過,有種叫罌粟的東西。”
蕭如玥道:“那東西我們鳳國沒有,惠妃娘娘如今深在后宮,想要跨國弄到那玩意不容易,再加上手伸越長越容易出問題,她不至于那么蠢。”
皇甫煜挑眉:“也就是說,是別的東西?”
“沒有確實看到人我也不能肯定,但是我總覺得惠妃之前沒了兒子的反應(yīng)太平靜,而皇后一死還在國喪,她卻竟然懷孕了,皇上最近也像吃了火藥似得,脾氣愈發(fā)暴躁”
瞥向皇甫煜,又道:“倘若當(dāng)真被我不幸猜中,那么,那個天女的身份說不定還能幫她一把呢,你,打算怎么辦?”
既是天女,又懷著皇家血脈,簡直名正言順的可以
皇甫煜眨眨眼,很認(rèn)真的反問:“我就奇怪,一樣是受寵,為什么皇貴妃這么多年都不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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