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雙喜臨門(1)5
“不管她們想干什么,都不用你操心,你現(xiàn)在已不同以往,你現(xiàn)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好好照顧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小娃娃,別的事就交給我和岳父大人了。”
皇甫煜長臂一伸一卷,便將似乎要跟蕭云軒撞看看誰腦袋更硬的蕭如玥撈進(jìn)懷里,旁若無人的掐了把她挺翹的鼻梁:“要是娘知道你懷孕了還干著干那干這么多事,還不得扒了我的皮。”
蕭如玥反而笑咧了嘴,拍開他的手道:“那敢情好,我還真想看看你這白凈的皮囊下裝的東西到底有多黑。”
說罷,推了皇甫煜一把打斷他張嘴要說的話,又看向蕭云軒:“不過話說回來,爹大人,您真就在這個書房里養(yǎng)‘病’啊?不回去陪陪母親大人么?”
“王爺,這孩子就交給你了。”
蕭云軒總算出聲,卻是跟皇甫煜說,而且還有些話中有話的意味。
要他看好他的小王妃,莫要插手不該插手的事?或者不要關(guān)鍵時刻一旁磕著瓜子看熱鬧外加搗搗亂?
皇甫煜抿唇而笑:“岳父大人,物極必反呀”說罷,摟著蕭如玥就往外走:“您好好休息,我們回紫竹院去了。”
為了證明自己真的“好”了很多,皇甫煜拒絕了平常做樣子而乘坐的步輦,牽著蕭如玥的手,準(zhǔn)備一路從外院書房走走停停慢悠悠的回紫竹院,卻在映月泮外映月亭看到似乎醉了六七分的蕭勤鑫。
本來,他醉他的,不干兩人的事,沒必要打理他,裝作沒看到走過去就是了,反正這會兒蕭府上下忙著布置喜事,來來回回到處都是走動的下人,很容易把那抹若隱若現(xiàn)于飛舞紅紗間的身影忽略了,可偏偏
蕭勤鑫要娶的人是皇甫煜的表妹,皇甫家軍帳下將軍的女兒,且喜事前夕,他竟然大冷天屋子不待著而跑到這皇甫煜必經(jīng)之路來貌似喝悶酒?再加上,他以為他掩飾得很好,但其實是,他的眼瞟的哪個方向看的什么人,別人心明眼亮得很
被皇甫煜牽向外映月亭,蕭如玥失笑,壓著聲:“王爺,您最近上火了吧?”不然怎么老愛挑事?
皇甫煜笑瞇瞇的看著她一眼,應(yīng)得直接:“我老早就上火了,只是一直沒機(jī)會發(fā)出來。”
蕭如玥一陣無語,卻又忍不住抿唇笑了:“小心眼。”
皇甫煜笑而不答,恰好這時亭子里的蕭勤鑫也“總算”注意到了他們,急急忙忙放下酒壺酒杯整理整理衣袍,迎了出來:“參見武王,武王妃。”
“自家人,也不是在外面,大堂哥不比如此多禮,起來吧。”皇甫煜微微彎下身,親自把蕭勤鑫扶起:“更何況我們眼看就要親上加親了。”說罷,轉(zhuǎn)眸看向外映月亭內(nèi)。
亭內(nèi)的石桌上,擺放了幾樣下酒的小菜,旁邊還散亂的擺放著幾只酒杯和幾雙筷子,顯然剛才不止是蕭勤鑫一個人在這里,而且那些人離開的時候相當(dāng)匆忙的模樣,有一只酒杯是倒著的
“剛才還有五弟七弟和七弟的朋友,以及幾個平常跟五弟玩得不錯的公子哥兒在,說是要切磋武藝,另尋地方去了,搞得這里有些亂,王爺您莫見怪,我這就讓人收拾收拾。”
蕭勤鑫解釋罷,抬頭張望了下便向一個方向招了招手,旋即有人匆匆趕過來,一番行禮,轉(zhuǎn)眼就將亭子收拾得干干凈凈,還送來兩盆燒得正旺的炭火,就怕把好不容易“見好”的皇甫煜和懷了身孕的蕭如玥給凍著了。
瞧著皇甫煜一副“這里風(fēng)景不錯不急著回去”的模樣,蕭如玥讓丫鬟送來了小爐子和一些煮茶的材料,不一會兒,皇甫煜又要了棋盤。
蕭勤鑫喝了一口茶后,笑贊道:“雖說是兄妹,可我倒是真不知道六妹煮茶的手藝這么好。”
蕭如玥謙虛客套的應(yīng)了一聲,專注于繼續(xù)煮參茶一般目光都沒轉(zhuǎn)向蕭勤鑫,而皇甫煜則很自然的接過話去:“大堂哥別太羨慕啦,你也不差的,雖然莫家表妹手藝絕對沒有玥玥這么好,但她的茶也是煮得相當(dāng)不錯的。”
蕭勤鑫倒是笑得自然:“先前有幸品嘗過一次,確實不錯。”
這時,棋盤棋子送來了,擺開,皇甫煜與蕭勤鑫對弈,蕭如玥依舊在一旁煮茶。
蕭勤鑫時不時視線就溜向蕭如玥,被皇甫煜“不經(jīng)意”的抬眸看到,反而很自然的擰了眉關(guān)切道:“六妹,你冷不冷?你現(xiàn)在可是有孕在身的人,不比以往,要多多注意。”
好似,一副純粹關(guān)心妹妹身體狀況的兄長模樣
皇甫煜暗暗挑眉,卻也順勢轉(zhuǎn)眸看向蕭如玥:“對呀,玥玥,你冷不冷?要不我們搬到小宴廳里去?”邊問還邊伸了一只手去握她的小手檢查。
含情脈脈,曬恩愛無疑!
蕭如玥一陣莞爾,應(yīng)道:“王爺,大堂哥,你們太夸張了,我沒事,這里不是燃著炭火嗎?暖和得很,又通風(fēng)透氣,在我看來比屋子里呆著舒服多了,倒是王爺,您好不容易才見好一些,可別太勉強了,跟大堂哥下了這局就回去吧。”
“遵命,我的王妃。”
皇甫煜旁若無人般的咧著嘴笑應(yīng),笑如春日暖陽般明媚璀璨,濃郁的幸福中卻沒來由的透出一股子洋洋忘形般的得意,直直扎著就進(jìn)了蕭勤鑫的眼
猶似心頭冷不丁壓下一顆焚燒得炙熱的大石,燒心又堵氣,讓蕭勤鑫一陣不舒服,始終自若的面色龜裂了。
“大堂哥,該你落子了。”皇甫煜微笑善意的提醒。
蕭勤鑫頓時心虛驚出一身冷汗,惶惶點頭掃了一眼棋局,匆匆落子。
子落了,方才驚覺錯手,可后悔已經(jīng)來不及,就聽到皇甫煜驚異著拍手直呼好:“好!好棋!好棋!想不到大堂哥棋藝如此精湛,不過”
說著,抬眸看向恨不能把那顆棋子吞回去的蕭勤鑫,笑:“真奇怪,先前為何步步那般平平無奇呢?難道大堂哥是擔(dān)心我棋藝不佳,怕我輸了難堪,故意謙讓我?”
蕭勤鑫頓時窒住,慌忙起身移開一步,給皇甫煜跪下磕頭:“王爺恕罪。”
那些在大小宴廳忙碌著,時不時往這邊斜眼的下人們頓時紛紛驚駭住了,聽不到亭中談話的內(nèi)容,自然就不知道蕭勤鑫下跪磕頭儼然求饒模樣的原因,再加上蕭如玥也在亭子里,還不明原因的停下了煮茶,而武王大人先前就為了她曾圍過蕭府
可怕往事還歷歷在目,瞎猜亂想之后頓時個個嚇得不輕,就怕慢了一步便生出個什么事端來,半刻不敢怠慢的匆匆就往外又往內(nèi)的飛奔通報去了!
蕭勤鑫跪伏在皇甫煜腳邊,不敢抬頭,耳邊是裝飾亭子的紅紗隨風(fēng)飛舞的嘶聲,和木炭時不時爆開的輕響,影響了聽力,自然不知道那些動靜,而蕭如玥和皇甫煜卻是余光里看的清清楚楚的,且等人飛奔而去,才有了動靜
蕭如玥沒好氣的剜了皇甫煜一眼:屁大的事,也能被您敲出一山的老虎來!
皇甫煜嘴角微微翹了翹,回以她個“還好還好一般般”的淺笑,便彎身伸了一手去扶蕭勤鑫:“大堂哥,真是被你嚇了一大跳,怎么說跪就跪下了呢?我也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呀,起來起來,這么冷的天地板跟冰似得,凍著了怎么辦?明日你可是新郎官呀”
話雖如此,蕭勤鑫卻不敢當(dāng)真收了那份心凜。若真是不計較也沒怪罪的意思,武王又何必特地說出來不是?又為何要讓他跪了一下才讓他起來?
“大堂哥,王爺平常說話就是這么直來直去的,并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太在意,來,喝杯熱茶壓壓驚。”蕭如玥為蕭勤鑫斟上剛煮好的熱茶,夫唱婦和的打一巴掌摸一摸,十分默契。
“謝武王饒恕,謝六額咳,謝武王妃賞賜。”蕭勤鑫起身,坐了回去,卻股下有針般的不舒服,言詞也變得謹(jǐn)慎起來。
蕭如玥失笑,卻也沒說什么,而皇甫煜則依舊那般溫潤如玉的微笑著,好似什么也沒發(fā)生般的道:“大堂哥,我們的棋還沒下完呢,繼續(xù)吧。”頓了一下,又補充般道:“對了,這一次你可得拿出真本事,不可再讓我了。”
蕭勤鑫一聽,頓時冒冷汗,只能點頭應(yīng)諾,卻苦惱著到底該贏還是該輸,怎么樣個贏又如何的輸
腦子一片混亂,哪里還有心思去注意蕭如玥。
很快,三爺蕭云凌和三夫人沈氏來了,只是他們聽下人報得那么急,來了看到的卻是另一番場景,不禁錯愕。
終究是內(nèi)宅婦人見識有限,內(nèi)宅拼兇斗狠還行,可一旦遇上武王這樣重量級身份的大人物,三夫人沈氏就不免自亂陣腳慌了神,不知所措的看著三爺蕭云凌:“三爺,這”
三爺蕭云凌詢問了始終在宴廳忙碌的一下人后,又仔細(xì)觀察了下亭子里三個年輕人的面色后,安撫道:“應(yīng)該沒事,看看再說”
這話才落音,就見二爺蕭云峰和二夫人陶氏匆匆來了。二夫人陶氏如今是內(nèi)宅當(dāng)家,有個什么自然要趕來處理,于是,二爺蕭云峰也變得不能輕易袖手旁觀了。
走近,二爺蕭云峰劈頭直接就問:“怎么回事?”
“現(xiàn)在還不是很清楚,正準(zhǔn)備進(jìn)去看看,二哥,一起?”三爺蕭云凌道。
二爺蕭云峰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對二夫人陶氏和三夫人沈氏道:“你們也一起來。”若是情況不對,有些話還是女人出面說比較好。
妯娌二人點頭,卻難掩怕出事的慌色。
三爺蕭云凌笑:“二嫂,香茗,自然些,別太緊張了,如玥不是在那兒嗎?那丫頭聰明得很,何況她怎么說都是這個家未來的當(dāng)家,就算真有什么,也有她擋著不是?”
二夫人陶氏和三夫人沈氏想想也是,而之前武王下令險些把蕭府給踏平了,是因為那孩子出事了,而眼下那孩子好好的坐在那里,想來應(yīng)該也不至于出什么事
如此一想,心便放寬了,頓時自然而落落大方起來,一副恰好走到這里順便進(jìn)亭子去湊湊熱鬧的模樣。
但其實,三爺蕭云凌嘴上那么說著,而心里卻并未敢真正放心,因為他知道,那個兒子對那個武王妃侄女有
倘若以前跟武王不熟悉,認(rèn)識僅限于傳聞,他可能會放心,但偏偏,他也看出來了武王并不是傳言中的那么簡單,所以,他很擔(dān)心武王看出了什么來,而蕭勤鑫又沉不住氣的話
后果簡直不堪設(shè)想!
一番行禮之后,二夫人陶氏直接湊近蕭如玥身邊,低聲雖低,卻濃濃關(guān)切帶哄:“如玥,這么冷的天你怎么坐這兒?你現(xiàn)在可是雙身子的人兒,受不得風(fēng)的,二嬸陪你回屋里去好不?”
“是呀,如玥,這剛懷孕的那兩三個月可一定要仔細(xì)注意著。”三夫人沈氏也一副關(guān)切的模樣,可余光卻時不時往皇甫煜那兒斜,瞧他反應(yīng)。
果然,武王寵妻不是浪得虛名的,皇甫煜一聽立馬緊張的轉(zhuǎn)頭看向蕭如玥:“玥玥,二嬸三嬸都是過來人,這方面肯定懂得比你多,你還是聽她們的話,到屋子里去吧。”
蕭如玥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未完的棋局,轉(zhuǎn)而掃了眾人一圈,才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到宴廳那邊的暖閣去吧。”
皇甫煜想也沒想就點了頭,二夫人陶氏生怕他后悔似得,趕緊讓人把棋局抬到暖閣去,且一路跟著叮嚀小心,莫把棋局弄亂了。
趁著移身的空隙,三爺蕭云凌把蕭勤鑫扯了扯后,壓低聲問:“怎么回事?”
二爺蕭云峰也自然的走慢了些,便聽到蕭勤鑫苦笑的低聲應(yīng)道:“我有意謙讓,被王爺看出來了”
三爺蕭云凌略微驚訝了下,還想再問“只有這樣”,卻察覺二爺蕭云峰離著近,趕緊換成安撫的話:“武王雖然年輕,但也不是小題大做的人,應(yīng)該不會太計較,別太緊張了,自然應(yīng)對即可。”
蕭勤鑫點點頭,暗暗瞥了前頭的皇甫煜的背影一眼,心底的憂色愈發(fā)濃郁了,總覺得
武王好像知道什么,所以故意找他麻煩,可又沒有直接怎么樣他,簡直像剛吃飽的貓兒又逮到只老鼠,不餓所以不吃但也不放走,還時不時揮一下爪子嚇那只老鼠取樂,而他,顯然是那只老鼠,武王,則是那只貓!
一行移到映月泮的暖閣沒多久,蕭如雪和端木芳兒以及蕭如月便來了。
實際上離開蕭家馬場的第二天,不知潘瑾瑜是實在耗不了皇甫煜那個速度,還是因為知道蕭如玥懷孕了,反正以要先回京都復(fù)命為由,留了蕭如雪跟皇甫煜和蕭如玥同行,領(lǐng)著那三千精兵先急奔回了京都去,讓蕭如雪在蕭家等他。
所以,剛才蕭如雪是在原本住的院子里睡午覺的,卻不想被吵醒,而如今暖閣里她所看見的,又跟來之前端木芳兒那里聽到的完全兩回事
頓時不高興了,覺得自己又受了端木芳兒母女的騙,更擔(dān)心她們要對懷孕的蕭如玥搞什么小動作,不由一進(jìn)門便三兩步走到了到蕭如玥旁邊,問道:“六妹,你沒事吧?”
蕭如玥笑:“瞧你慌慌張張的,怎么了?”
蕭如雪煞有其事的看了看她,頓時便是又怒又笑的表情:“看來是那些狗奴才聽岔了,害得我和母親和八妹急急忙忙趕出來。”
呵呵,含含糊糊的便帶過去了,還提醒她端木芳兒和蕭如月來了
蕭如玥莞爾,轉(zhuǎn)眸看向走來的端木芳兒和蕭如月:“母親,八妹,你們也來啦。”
天氣冷穿得厚,再加上古代的襖裙都偏寬松,倒是看不出端木芳兒小腹隆起了沒有,不過,她雖然比起上次見時豐潤了許多,但氣色不好,尤其那雙眼下濃郁的黑眼圈更是脂粉難遮,眉宇間陰郁隱凝,隱隱透著長期惡夢纏身不散的惶色
她藏得穩(wěn),一般人看不出來,而眼尖的即便看得出來,不知實情的也只當(dāng)她是被打入“冷宮”郁結(jié)所成,哪會往那方面去猜想,反倒讓她蒙混了這么久。
再說蕭如月,真是恢復(fù)得不錯,雖然氣色還略帶蒼白,但人倒是長了不少肉,也高了一些。
此時,她一襲粉色繡梅襖裙,青絲側(cè)綰成墜鬢,別了素雅精致的金玉相嵌的珠花,曾經(jīng)的瘋癲不再跋扈不見,雙眸顧盼之際含俏含妖媚意蕩漾,由骨子里透出一股恰到好處的妖媚來,雖說年紀(jì)終究太小,五官脫不開稚嫩,可,卻就是這樣,才讓她似待熟的桃李一般,尖尖兒上一點紅,更顯一番別樣誘人的韻味
蕭如玥都不禁暗嘆,看來端木芳兒這一回是下了狠功夫調(diào)教蕭如月了,而蕭如月這一回也確實“醒悟”了不少,但是,她們難道以為這樣就能鎮(zhèn)得住那個變態(tài)祿親王?
呵呵,那么她拭目以待
“參見武王,武王妃。”
蕭如月跟著端木芳兒一起福身行禮,倒真是恭恭敬敬目不亂視的。
“自家人,又是在家里不必客氣,起了吧。”皇甫煜執(zhí)子半空眸不離棋局,似乎根本就沒空理母女兩,語氣都帶著些敷衍。
蕭如月抿了抿唇,而與端木芳兒直起身時,嘴角便就微微翹了起來,順著牽引到了蕭如玥那邊坐,笑道:“六姐昨天到家時天色已經(jīng)不早,搞得月兒也只匆匆見了六姐一面而已,都沒好好跟您說上話,謝謝您先前為月兒看診開方,月兒才能恢復(fù)得這么快。”
說話都輕輕慢慢比以前淑女了n倍
蕭如玥笑:“自家姐妹,不必太客氣,來,嘗嘗我煮的參茶,母親您也嘗嘗我的手藝,可是進(jìn)步很多了的。”說話間,常喜常樂便一人一杯的將參茶送了過去。
端木芳兒和蕭如月笑著道謝,只是端木芳兒接茶前就先聞到了那股順風(fēng)而來的茶味,也不知茶里加了什么東西,頓時讓她酸氣翻江倒海般沖上咽喉
一驚,端木芳兒本能閉緊嘴,接茶的手也被那股酸氣撞得一抖沒接穩(wěn),茶杯傾斜茶水眼看就要灑上她身
常喜本能伸手去接,卻萬萬沒想到端木芳兒也忽然伸出手來,倒是一副要接的模樣,卻慢一拍的啪一聲,拍在了剛剛接住茶的常喜手腕上,硬生生把茶打翻在了自己身上。
頓時,端木芳兒悶哼著跳起把常喜逼退,閉著氣以手背拍去還沒來得及滲進(jìn)襖裙里的茶水,一下就把雙手弄得通紅,不仔細(xì)全程,還真會以為她是被茶水淋了燙到
余光自三爺蕭云凌那邊滑向端木芳兒那里,蕭如玥唇角幾不可見的翹了翹,又轉(zhuǎn)瞬便隱斂,誰也沒來得及注意時便大聲斥道:“都杵著做什么,沒看到大夫人被燙了么?還不趕緊帶她去換身衣裳抹些藥膏。”
端木芳兒一副疼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匆匆向蕭如玥福了福身,擺手示意蕭如月不必跟,便領(lǐng)著丫鬟匆匆出了暖閣去了。
看來,老太婆派到她母女身邊的丫鬟已經(jīng)被她們養(yǎng)熟了蕭如玥暗暗冷笑,又裝模作樣吩咐曉露去取藥膏給端木芳兒送去,才安撫蕭如月道:“八妹不用太擔(dān)心,母親醫(yī)術(shù)也很好,自己就能處理得很好,再加上我的藥膏,不會有事的。”
蕭如月點點頭,不經(jīng)意般轉(zhuǎn)眸看向棋局那邊,但只看了看便又轉(zhuǎn)了回來,道:“六姐,你會下棋不?”
蕭如玥還沒出聲,蕭如雪便直接笑道:“怎么?八妹終于想學(xué)下棋了?”
蕭如月頓時擺出羞赧的面色來:“月兒以前不懂事,只顧著貪玩,覺得琴棋書畫中的這棋啊,實在太費腦子了,所以才逃掉的嘛”說著說著,不禁撅了撅嘴,卻委屈得煞是討喜:“古語有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月兒這不是知錯了么?五姐你就行行好,別念月兒好不?”
一聽,身為長輩的二夫人陶氏和三夫人沈氏頓時應(yīng)景的掩嘴輕笑了起來。再不順眼,人家過兩天也是祿親王妃了,臉面多少給一點。
“誒呀,你過兩天可就是親王妃了,比我還高一級呢,我哪敢念你呀。”
蕭如雪笑道,而笑卻不達(dá)眼底:“不過,你要真想學(xué)棋又不想請先生讓外面的人知道的話,我也可以教你,但六妹,她這幾個月都在為武王為爹為這個家奔波勞累,就沒好好休息過,現(xiàn)在又有孕在身,你呀,就行行好放過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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