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以毒攻毒
御醫(yī)院頓時一團亂,李御醫(yī)首當其沖被拎去了大皇子府,雖確查了是新煉制的那批藥丸出了問題,被人暗中加入了毒藥,卻無力解毒
“飯桶,怎么連點毒都解不了!”
與惠妃左樂之一同趕來的皇上怒不可遏,一腳將跪在跟前琴瑟發(fā)抖的李御醫(yī)踹翻出好幾步,險些爬不起身。
旁邊,還跪了御醫(yī)院正副兩院長,以及其他幾位御醫(yī),卻無一人敢去憐憫李御醫(yī),更別說為他求情了,一個個靜若寒蟬恨不能隱身,不停的祈禱下一個被點到的千萬不是自己。
“都跪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去想辦法!”
踹了李御醫(yī)一腳,皇上余怒還是難消,又接二連三的把御醫(yī)院正副院長和另一位御醫(yī)踹開,大喝轟走人之后,才轉(zhuǎn)眸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直挺挺坐著的左樂之,伸手覆上她的手,頓時被她的冰冷嚇了一跳,張了張嘴,安慰最終還是變成了輕嘆:“不用太擔心,凡兒吉人天相,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官場磨練了近二十年的的左樂之從頭到尾都沒有哭,但再堅強她也終究是個女人,一想到她唯一的骨肉這個世界上她可以放心信任也最親近她的人,此刻生命正一點點的消逝,她就渾身發(fā)涼控制不住的顫抖,皇上的手忽然覆過來,嚇了她一大跳,轉(zhuǎn)眸間惶恐就自瞳眸泄露了出來
皇上再度輕聲安慰:“不用擔心,這么多御醫(yī),總是能想到辦法的,再不然”稍頓,暗暗咬了咬牙:“快馬加鞭把武王妃追回來,她不是醫(yī)術(shù)無人能及嗎?總應(yīng)該有辦法的吧。”
眼看眼看他就能從她那里拿到炸藥了,而只要從她那里得到樣本,他就可以讓人研究仿制出來,而后批量生產(chǎn),再殺了那個武王妃,到時候就是有十個武王十個八十萬大軍,他也不放在心上,可偏偏,偏偏有蠢貨竟然這個時候壞他的好事
提到把武王妃追回來,左樂之的眼頓時亮了起來,但很快,又暗了下去:“只怕趕不及”
是的,趕不及了,因為那個人已經(jīng)快馬加鞭的離開兩天了,且她趕路的速度是出了名的快,就算現(xiàn)在派人去追,她有軟肋被捏著肯折回頭來,也一來一回需要好幾天,而這好幾天
恐怕,凡兒多半是撐不住的!
如此一想,左樂之不禁渾身一顫,愈發(fā)由心底透出拔涼來,就忽然聽到門外一陣夾雜著哭聲的喧嘩。
“皇子妃您冷靜”是府里的媽媽。
“冷靜?相公他此刻性命垂危,你叫我如何冷靜?”蕭如梅帶哭腔的聲音,有點失控的拔尖:“那些御醫(yī)都是酒釀飯袋,平日吹噓就個頂個的厲害,真要辦事就一個比一個無能”
“噓,皇子妃,皇上和惠妃娘娘在里面,您”
“我當然知道皇上和惠妃娘娘在里面,我就是有話要說才過來的,走開!”
“皇子妃”
皇上發(fā)話了:“讓她進來。”
蕭如梅倒是整了正衣裙才進來,卻也著急得忘了發(fā)上珠釵,本只是略微的歪斜和幾縷青絲松散,不注意根本看不出來,但在眼尖人看來也已是狼狽至極
左樂之沉了沉臉,本欲忍下不做聲,卻不想蕭如梅如此倒霉,匆忙奔入間竟自己絆了自己個踉蹌險些跌倒,雖然最終并未沖撞到人的站穩(wěn)了,卻還是惹來婆婆一陣遷怒的呵斥:“貴為皇子妃卻連路都走不好,好好的平地都能摔跤,你是準備讓誰看笑話!”
蕭如梅一聽,頓時委屈得不行,雖然這個婆婆從來就看她不順眼,可以前也就隔三差五的給她臉色看,現(xiàn)在卻
她這不是太著急相公嗎?她到底有什么錯了?
“好了好了,她也是在著急凡兒而已。”皇上出聲輕哄左樂之,也給蕭如梅說情,頓時惹得那年輕的媳婦兒本就紅腫的鳳眸,又一陣感動的淚眼朦朧,讓人看著好不想要憐惜的可憐。
左樂之看著卻更惱火了,又沉聲問蕭如梅:“你哭哭啼啼要進來,到底什么事?”
自己的勸哄全然不起作用,皇帝的臉頓時不好看了瞬,而蕭如梅則被左樂之那沉聲一喝又顫了顫,咚一下就跪了下去:“求皇上快馬加鞭把武王妃追回來吧,那些御醫(yī)到現(xiàn)在也依舊除了商量還是商量,半天沒個有用的對策,既然救不了相公,那續(xù)相公幾日命總做得到吧?只要能拖到武王妃回來說不定相公就有救了”
這話,倒是一語驚醒了左樂之,雖然是死馬當成活馬醫(yī)的辦法,卻在當下而言,倒也算是唯一的辦法了,旋即扭頭看向皇帝:“皇上,求您快馬加鞭將武王妃請回來。”
雖然剛才皇帝自己也這么說過,但左樂之真的這么開口求了,他也不由的猶豫了。
武王妃這一番快馬加鞭的出京都,為的是救她那中毒的父親蕭云軒,倘若蕭云軒中毒是假還好,萬一是真的呢?他若派了人追,不就等于是逼著武王妃棄父于不顧的回頭救皇子?
百善孝為先,就算他肯下圣旨逼著武王妃回頭又如何?武王妃那是奔去救父,硬是不肯回頭的話他又能治她的罪嗎?只怕到時一下就激起了心向武王的民憤,而他,皇子沒救成更失民心,還跟武王府明著撕破臉
最要命的是,武王和武王妃現(xiàn)在都已出京都,武王府里就只剩下個老王妃,一旦撕破臉惹怒他們,他們隨時揮師攻打京都百姓也只會拍手呼好,到時就算他用老王妃擋箭,只怕也擋不住!
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看皇帝的面色,左樂之便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頓時心如鈍器猛然穿透,又慢慢撕開般的痛,險些窒息。
她知道,上位者其實有著各種各樣的無奈,尤其帝王,很多時候都礙于各種牽扯未必能隨心所欲,只能大局為重,所以才會有最是無情帝王家
她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才躲著避著說什么也不肯跨進帝王家門,可,她還是很痛苦,即便知道甚至理解,卻還是無法接受!
起身,面向皇帝咚一聲就跪了下去:“臣妾知道此事牽扯甚廣不能兒戲,但臣妾就凡兒這么一個孩子,倘若他,倘若他”哽咽得說不下,磕起頭來:“求皇上憐憫,求皇上立即下旨將武王妃追回來。”
暗自吸了一口氣,皇帝彎身去扶左樂之,盡可能用比較寬和的語氣說話:“武王妃再厲害,也終究只是個人,就算強行把她召回來,也未必”
“但至少可以試一試啊!”
左樂之激動的打斷皇帝的話,他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她還是聽得出來的,他不愿意派人去把武王妃召回來,因為那會讓他失民心,那會讓他跟武王府直接明著識破臉,所以,他寧肯放棄自己的孩子的性命!
如此一想,不禁失控大叫起來:“皇上,我求你,我求求你救救凡兒,只要能救下凡兒,我什么都愿意聽你的,什么都愿意,真的,你要什么我都會給你,包括那些炸”
左樂之一想很冷靜,忽然如此,皇帝都不禁嚇了一跳,旁邊的蕭如梅就更是嚇得呆住了,也好在是她呆若木雞的樣很扎眼,才提醒了皇帝及時猛的搖散了左樂之的話,高聲道:“樂之,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炸藥是秘密武器,泄露出去怎么辦?
左樂之確實沒有大叫了,卻霎時間淚如泉涌。
“你先下去。”皇帝摟住左樂之,沖呆住的蕭如梅擺擺手,并承諾:“放心,凡兒是朕的親骨肉,朕一定會想辦法救他的,不惜一切代價!”
后來
皇帝確實派了人去追武王妃,但帶的只是口諭和御醫(yī)書寫的鳳子凡的情況,口諭的語氣也相當?shù)奈駱O具商量性,并勒令御醫(yī)院全員,武王妃回來之前,不管什么手段都一定要保住大皇子的性命!
左樂之依舊理解,但,也如墜冰窖
*分啊分啊*
武王出門,驚動八方,所有競標者都提前趕向草原克吉烈族所在,領(lǐng)了監(jiān)督圣命的潘瑾瑜自然也要提前趕過去。
還在準備,就有人來報,世子妃蕭如雪一身男裝的帶著王翠錦等人要出遠門。
“這個時候了她添什么亂!”
潘瑾瑜大怒,風(fēng)一般飛奔向馬廄,就見蕭如雪正揮著馬鞭狠狠抽向那些阻攔她的馬的馬夫和侍衛(wèi),更怒:“蕭如雪,你在做什么!”
蕭如雪聞聲一顫,略微的僵了瞬,便頭也不抬的繼續(xù)揮馬鞭抽人,猶似發(fā)泄一般。
潘瑾瑜面色一沉,眨眼間就掠了過去,一把奪過她手中的馬鞭,險些把她從馬背上拖下來。
王翠錦一聲驚呼張開雙手就奔過來,一副想要接住蕭如雪的模樣,見蕭如雪雖然晃了晃但并未摔下來,暗暗松了口氣,又趕緊替蕭如雪求潘瑾瑜道:“世子爺恕罪,世子妃只是聽說蕭大當家中毒倒下急著想去看看情況!世子妃只是一片孝心啊,求世子爺饒恕。”
這樣,就招呼也不用跟他打一聲了?
潘瑾瑜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王翠錦,狠狠瞪著馬上直挺挺坐著倔強看向他處的蕭如雪,額角青筋一根接一根的聳立起來。
他求太后賜的婚,她卻要他休了她!他懶得跟她爭辯不理會她,她竟然就想要搬進蕭家給她的院子去!他把她拎回來,她就這么樣來反抗他!
蕭如雪倔強不肯說話,潘瑾瑜也不肯開這個口,兩人僵持著,讓邊上的人就是王翠錦也不敢再貿(mào)然出聲,只拼命的給蕭如雪眼神,求她不要在跟潘瑾瑜抬杠了,沒有用的
誰也不說話,只有馬兒時不時的噴一兩聲粗氣,氣氛詭異低迷至極,讓人大氣也不敢喘的時候,聞訊的晉安侯趕過來了。
一看潘瑾瑜一手扯著蕭如雪的馬的韁繩,一手緊緊握著馬鞭,兩眼還狠狠的瞪著蕭如雪,就生怕他一個激動揮馬鞭往蕭如雪身上抽,趕緊大喝道:“畜生,你給我住手!”
一句“畜生”,把所有人都驚到了,扭頭一看是晉安侯,趕緊紛紛行禮,蕭如雪也從馬背的另一邊下地。
潘瑾瑜只是最初的時候驚了一下,很快便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由著奔近的晉安侯搶去他手里的馬鞭,更隨手往他身上就抽了一鞭子。
七月,身上已換上單薄的夏裝,那鞭子狠狠抽上身的聲音,十分嚇人,因為太忽然蕭如雪嚇了一跳,而后才驚覺那一鞭子是抽在了潘瑾瑜身上
心一顫,本能就奔了過去,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而定住,伸出去要拉他的手也僵僵的手了回去。
僅是余光,晉安侯也看得清楚,并憑心而論,蕭如雪是個好媳婦,自打嫁進晉安侯府后,乖巧懂事府里的事宜處理得井井有條,連太后都頻頻夸獎她,但是
狠狠瞪著好像沒看到的潘瑾瑜,晉安侯又一把火燒起來。
當初是他要死要活要娶人家,現(xiàn)在好了,人娶進門了,他卻這么待人家,也虧得人家心在他身上并沒有鬧,不然
越想越火大,晉安侯手中的馬鞭就又往潘瑾瑜身上抽去,一聲不發(fā)的使勁抽。他實在沒有什么好說的,也當著那個兒媳婦的面,說不出口!
潘瑾瑜則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竟然就站在那里任由晉安侯打,把所有人都嚇呆住了。
蕭如雪也嚇呆住了,好一會兒才被啪啪的鞭打聲嚇回神來,更沒想太多,腦子一熱就猛的橫到了潘瑾瑜身前:“公公有話好好說,不要再打了”
太忽然,晉安侯嚇了一大跳,可手中的鞭子已經(jīng)落下,想停已經(jīng)來不及,眼看馬鞭就要抽上蕭如雪白細漂亮的臉蛋兒,潘瑾瑜忽的一把將她推開:“多事!”
冷斥聲,鞭落身聲,同時自踉蹌跌出的蕭如雪身后響起
被人手疾扶住的她,心該是針扎似得疼,卻,莫名的百感交集。
“公公,別再打了,這么多下人看著”蕭如雪沒有再轉(zhuǎn)首看回去,只是輕輕的將聲音遞去。
話起了作用,也或者是剛才她那么一擋的時候已經(jīng)起了作用,晉安侯沒再向潘瑾瑜揮鞭子,卻還是余怒未消的瞪著他。
沒再聽到鞭打聲,蕭如雪暗暗松了口氣,才慢慢轉(zhuǎn)過身來,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般的盈盈沖晉安侯行了個禮:“兒媳擔心父親安危,想去蕭家馬場看一看。”
晉安侯才反應(yīng)過來的看了看她那身男裝,張嘴正要應(yīng),又斜了潘瑾瑜一眼,就道:“反正瑾瑜也是要去草原的,就讓他帶你一起去吧。”
“爹!”潘瑾瑜總算出聲,不敢置信的看著晉安侯:“她胡鬧您也胡鬧!您明知道我去是”
“百善孝為先,如雪緊張他父親回去看看有什么錯?你不帶著她一起難道讓她自己一個人去?”晉安侯更大聲的蓋過潘瑾瑜的話,馬鞭又舉了舉,余光瞥見蕭如雪才沒有又抽下去,冷哼一聲把馬鞭丟在潘瑾瑜身上:“就這么決定了!”
說罷,大步離去,半句潘瑾瑜的話都不想再聽。
發(fā)泄似得,潘瑾瑜沖錯愕住的蕭如雪吼:“這下你滿意了!”
*分啊分啊*
戲要唬住人,至少五分真。
所以,蕭如玥是真的日夜兼程狂奔向的蕭家馬場,到時,馬場附近也已經(jīng)搭起了不少帳篷,三五成群的圍著等看蕭家的熱鬧,馬場則大門緊閉謝絕任何訪客,一派戒備森嚴的景色
這是蕭如玥自蕭家繼承人的身份公布之后,第一次到馬場,雖然馬場上上下下還是搞不明白,為什么蕭云軒要把定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做繼承人,但,她的到來還是讓那些戒備緊繃的臉龐,不同程度的舒緩開來。
那,是人類遭遇危機時又尋到依托的自然表現(xiàn),自然而然由內(nèi)心散發(fā)出來,展露在眉宇之間
目光由那些面孔掠過,尤其是那些稚氣未退其實根本不懂怎么回事,卻本能隨著大人的氣氛而由緊張惶恐轉(zhuǎn)變?yōu)榘残男︻伒男∧樀皟海捜绔h的心確確實實被撞顫到了,而后,咒罵那個混蛋爹千百遍。
這,其實也是他的目的之一吧?
讓她親眼看看這種場面,讓她親眼見識這些將希望投注在她身上的面孔,讓她心軟讓她拒絕不了,讓她真正心甘情愿的接他的手扛下蕭家守護這些面孔主人的安逸未來!
若是一年前,她絕對會報以嗤笑,但是現(xiàn)在
夜三聞訊,便自那間最寬敞的氈房沖了出來,面色凝重的樣子,確實像那么回事,倘若他不心虛的避開蕭如玥的眼的話,就足以連蕭如玥都要被騙過去了。
可惜,他避開了,雖然只是一瞬間,卻已經(jīng)足夠出賣了他,讓蕭如玥肯定,那個爹,確實是個混蛋!
直將烈風(fēng)騎到那間大氈房外,蕭如玥才翻身下地,直接掀了門簾就踱了進去:“除了曉露和夜三叔,誰都不許進來!”
那聲,不高不低卻不容忍任何反駁,讓那些急急跟上來的人紛紛停下,離著氈房一定距離安靜等候,只夜三和背著個只兩只布包的曉露飛奔著跟進氈房。
氈房里,蕭如玥彎身湊近床上的蕭云軒看,有模有樣一本正經(jīng),然后
“曉露,過來。”
蕭如玥呼喝了一聲將曉露招近,一手繼續(xù)揪著蕭云軒一邊眼皮往上掀不放,一手伸向曉露:“砒霜!曼陀羅!斷腸草!”
曉露遲鈍的還翻了翻包,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倏地抬頭看向蕭如玥:“啊?”
“太遲了,毒氣已經(jīng)深入五臟六腑穿心爛肺,只能以毒攻毒試一試!”蕭如玥一本正經(jīng)的道。
“這么嚴重!”
曉露嚇得脫口驚呼,聲音甚至傳到了外面,讓外面侯著的一群人紛紛變色,愈發(fā)焦急的不由就低聲議論了起來。
夜三哭喪著臉,看看沉凝小臉一本正色的蕭如玥,又看看床上一動不動被揪著眼皮也沒反應(yīng)的蕭云軒,頓時哭的心都有了。
這父女倆到底有完沒完?
曉露本就對蕭如玥信賴無比,又親眼見識過她以各種奇怪的方法救活人,如今見她一本正色的說得頭頭是道,當真沒懷疑,不敢耽擱的噼噼啪啦就把其中一只包里的小瓶倒出來,依據(jù)記號尋到她要的三種毒物奉上:“武王妃,給!”
夜三狠狠瞪了曉露一眼,咳了一聲提醒,卻被蕭如玥大聲蓋了過去:“那邊茶壺應(yīng)該有水,把三樣全倒進去攪拌再拎過來。”
曉露又屁顛著照辦,沒一會兒就把那壺額,怪味撲鼻的劇毒茶調(diào)制好了,還細心的隨手拿了只茶杯,卻不想拎起茶壺轉(zhuǎn)身要回來時手一麻,茶壺就脫了手。
曉露驚呼一聲,趕緊伸手去撈,不想那茶壺卻像長翅膀了似自己往蕭如玥那邊飛
畫面太詭異,夜三都驚愕到了,順著那自己飛來的茶壺就猝不及防對上蕭如玥明亮犀利的眸,一驚心顫,腳下不由就向后退了好幾步。
爺,您自己看著辦吧,屬下真的已經(jīng)盡力了
蕭如玥剛才開始就一直揪著蕭云軒眼皮不放小手總算挪了地方,轉(zhuǎn)落捏開蕭云軒的嘴,另一手茶壺壺嘴瞄準他的嘴就要灌下去。
只看到躺著裝死的人大手一抬,而后她便被一股力量撥退出數(shù)步之外,手中那壺毒茶,也被搶了去
曉露驚愕的張大嘴瞪大眼,而后,便被夜三定了身封了聲。
“瞧,效果多顯著。”
鼻孔哼哼了聲,蕭如玥若無其事的拍拍身上的風(fēng)塵,看向夜三:“我要沐浴!我要吃飯!我要睡覺!”
“額”夜三看向蕭云軒。
可,那主子卻似沒看見,把那壺毒茶倒掉之后,茶壺隨手一拋就輕輕落回了不遠外的桌上,而后,他躺回床上去,繼續(xù)挺尸。
“夜,三,叔!”
“是”
他現(xiàn)在換主子,還來不來得及?
*分啊分啊*
皇帝派來傳口諭的人,比武王皇甫煜先到馬場,但蕭如玥卻也已經(jīng)在馬場最大那間氈房里,跟那個混蛋爹劃開界線美美的睡了一天一夜。
但,在外面看來,蕭如玥一步未出過大氈房,隨她而來的武王府的侍衛(wèi),更是離氈房五步的距離將氈房團團圍了個嚴實,能進出的只有夜三,且不停送東西進出和傳命令
任誰看著,蕭云軒的情況都是很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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