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熱鬧的生日宴
蕭如玥不笨,自然不會以為武王大人是“一不小心”才弄壞弄碎了什么東西,更記憶力超群,很清楚的記得哪些禮物是誰送的
雖然,她也確實不知道那些錦盒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但那些都無所謂,她只要知道是誰送的東西扎了武王大人的眼就行,也就懶得去看到底是什么東西了!
酉時,準(zhǔn)時開飯,在端木蘭兒靈位前哭了大半天的端木芳兒也被請回了飯廳席間。
因為蕭如玥公然占住了蕭云軒旁邊本該屬于端木芳兒的位置,武王大人很自然的貼著她邊上坐下,沒被休棄依舊還是大夫人的端木芳兒就不得不順著坐到尾尾去。
蕭老夫人見此,也很和藹的把蕭云軒另一個旁位讓給了蕭如雪和潘瑾瑜,自己則在洪媽媽的攙扶下,坐到了潘瑾瑜的下座去。
沒辦法,誰讓兩個孫女一個比一個嫁得顯赫,如今的她哪敢在她們面前擺架子?
雖然端木芳兒那雙哭得紅腫如核桃般的眼某種程度而言極具觀賞性,但,席間卻沒人去多注意她,因為注意力全被蕭云軒和蕭如玥那對父女吸引了去
“爹,這個味道不錯,來,嘗嘗。”
“”
“爹,這個也很好吃,來,吃吃看。”
“”
“爹,您怎么都不動手?你放心啦,我都是用沒吃過的干凈筷子給你夾的菜,半點口水沒沾到。”
“”
眾人看的錯愕,看的糊涂,不禁暗暗相視交換眼神,互相詢問兩人這是怎么了,就連端木芳兒這會兒都忘記了悲戚悶郁,用力將腫成核桃的眼撐開出一條縫兒,不敢置信的看著蕭如玥
蕭如玥到底有多“懶”,在座蕭家人都很清楚,額,好吧,自打這父女兩照面那一刻開始,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詭異得讓人完全摸不著頭腦的!
要說兩人關(guān)系不好嘛,可就是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蕭云軒,卻似乎也拿看似溫婉恬靜實際古靈精怪的蕭如玥沒轍,即便不明顯,卻也確實是頻頻在讓步
但要說兩人關(guān)系好嘛,瞧,就像當(dāng)下,坐在周圍的他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父女兩那劍拔弩張,一副隨時都可能掀桌開打的氣氛
蕭云軒看了看面前那座食物堆砌起來的“小山”,拿起筷子,夾起了最上面那塊魚就往嘴里送,卻到了嘴邊時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定住,轉(zhuǎn)頭看著蕭如玥:“短刀呢?”
短刀?
哪把?塔娜送那把?“玥”?還是蕭家繼承人的信物?
蕭如玥著實怔了一怔,鳳眸旋即危險的瞇了瞇。
“拿出來。”
蕭云軒淡淡說著,看都不多看她一眼的就轉(zhuǎn)眸看向了蕭如雪,而那塊魚,也似乎他有話要說先說完再吃的又重新回到了“小山”頂上。
猝不及防對上那雙眼,蕭如雪頓時渾身一繃心肝肺同時間縮緊,滿腦子凌亂的問號。怎么了?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
對啊,為什么忽然看向蕭如雪
蕭如玥也奇怪的看著蕭云軒,他卻半天一動不動,只是定定的看著蕭如雪那邊,而桌上的氣氛,也頓時變得十分詭異,沒人搞得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更沒人敢貿(mào)然去問那個冰凍活死人怎么了。
當(dāng)然,敢的武王大人,正裝死等上戲。沒辦法嘛,他家親親小王妃跟岳父大人斗法,實在比唱戲還好看!
“拿出來。”
許是見蕭如玥半天沒有動靜,蕭云軒淡淡又道,而眼,始終還停在已經(jīng)僵成木頭的蕭如雪身上。
難道因為潘瑾瑜所以他要把繼承權(quán)轉(zhuǎn)給蕭如雪了?給蕭如雪個保險?
蕭如玥如此狐疑,卻不敢妄下定論,可那個爹一催再催,她若在不掏出來,日后他說不定來個“當(dāng)初我是讓你轉(zhuǎn)給你姐的是你自己不愿意”,但掏出來吧,誰知道他會不會
擦!
好一個連環(huán)坑,擺明了她就算猜到看穿也要跳,反正橫豎跳不跳,他日后都有話柄戳她!
桌下狠狠碾了一腳已經(jīng)在偷笑的皇甫煜,蕭如玥咬著牙將那柄代表蕭家當(dāng)家信物的短刀掏出,卻又在短刀露在人眼前時驀地?fù)P起滿臉燦笑,急著甩開燙手山芋般的將短刀放到蕭云軒面前:“太好了,爹您終于想開了把它收回去了。”
聽清楚了,她很高興把東西扔回去給他,管他轉(zhuǎn)手送給誰都好!
而,在座蕭家人看清那柄短刀后,紛紛倒吸了口涼氣,不敢置信的看著蕭云軒。他什么時候把那么重要的東西交給蕭如玥的?
但,沒有人來得及開口,依舊緊緊盯著蕭如雪的蕭云軒便開口了:“這是蕭家當(dāng)家的信物,如雪,你要嗎?”
還震驚于當(dāng)家信物從蕭如玥身上掏出的蕭如雪突兀被點名,嚇了一跳:“啊?”
今天,蕭云軒竟出奇的有耐心,又把話重復(fù)了一遍:“這是蕭家當(dāng)家的信物,你要嗎?”
一看蕭如雪那瞬間煙花般斑斕燦爛的臉,蕭如玥就知道她聽清楚了,也膝蓋想都知道她此刻大腦也一定跟那臉色一樣,轟隆隆的炸個不停。
在座,除了皇甫煜和蕭如玥,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包括早知道的蕭勤玉。
為什么忽然問五姐要不要?五姐根本沒有那個努力啊
“爺”
端木芳兒忽然發(fā)出一聲刺破耳膜的尖叫,人也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顧不得其他的面目猙獰的大叫:“勤玉才是嫡長子啊,繼承人當(dāng)然是勤玉,信物自然也是要交給他,你,你怎么可以把信物隨隨便便交給,交給”
猛然意識到自己旁邊坐著的是皇甫煜,對面的是潘瑾瑜,難聽的話生硬的換做了:“女兒呢!”
當(dāng)然,激動的不止她一個,但能明目張膽反對的,除了她之外,也就只有蕭老夫人了,可惜蕭老夫人之前氣了個中風(fēng)半癱,說話自此就沒利索過,含含糊糊親近的人湊近聽著都吃力,何況此刻激動萬分,眾人也就聽到她嗚嗚哇哇的叫,卻誰也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么
而,不管是端木芳兒還是蕭老夫人,蕭云軒都理也不理,只定定的看著蕭如雪,還道:“這把短刀代表的是蕭家當(dāng)家的所有權(quán),擁有它,你可以隨意支配蕭家的一切,但也同時,一旦拿了,就得對蕭家名下所有人的性命負(fù)責(zé),肩負(fù)蕭家百年基業(yè)不倒。”
聽著這一番話,渾身繃緊的蕭如雪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氣,腦子更亂了,而蕭如玥,也同時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氣,而后慢慢呼出調(diào)整情緒,免得自己一沖動忍不住抄起什么東西就狠狠的砸上蕭云軒的頭。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沒錯,但,也恐嚇得太特么赤果果了蕭如雪敢應(yīng)才怪,而潘瑾瑜若是敢偷偷慫恿蕭如雪收下,看著吧,保準(zhǔn)不過今晚甚至可能還沒回到晉安侯府就得弄丟“信物”,到時候那個爹就名正言順的發(fā)難,潘瑾瑜弄個假的來冒充是大罪,老實承認(rèn)也是個無能,而后就不是潘瑾瑜休蕭如雪的問題了,而是蕭如雪迫不得已也要休了潘瑾瑜!
好黑好黑的爹
好在潘瑾瑜或許會貪卻并不笨,由始至終保持沉默,更不給頻頻看了他好幾遍妄想從他那里得點意見的蕭如雪任何建議,斂著心頭翻騰的驚駭?shù)兔即鬼b瞎裝死到底。
而這時,蕭勤玉童鞋開始偷偷夾菜吃,專挑近他的吃,且不論是夾菜還是吞咽,速度之快都足以讓人咋舌,還幅度小到不注意他就看不出來,而現(xiàn)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蕭云軒和蕭如雪身上并沒注意到他,除了
皇甫煜和蕭如玥!
薄唇顫了顫,皇甫煜努力忍住免得笑場。
眉梢抽了抽,蕭如玥忍著沒砸東西過去。
偷偷摸摸吃那么快那么含蓄干嘛?吃飽開溜?尼瑪,她什么時候教過他這種事了?
“要嗎?”蕭云軒又問,有點催促的意味。
蕭如雪一顫,趕緊開口,卻還沒來得及出聲,三爺蕭云凌也憋不住了:“大哥,您怎么能將繼承權(quán)給”
“蕭家由我當(dāng)家。”蕭云軒轉(zhuǎn)頭看過去,冰冷依舊不多不少,反問:“我當(dāng)家我不能說了算?”
三爺蕭云軒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仍舊一副要理論的模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既然我能說了算,就閉嘴。”
蕭云軒半點不跟人客氣,冷冷打斷三爺蕭云凌的話的同時也抬手輕擺了下,旋即歇斯底里的端木芳兒和嗚哇大叫的蕭老夫人同時斷了聲,偌大的飯廳頓時恢復(fù)了詭異的安靜,而他也依舊緊緊的鎖著蕭如雪:“要嗎?”
蕭如雪明顯被嚇到了,怕蕭云軒失去耐性火沖向她,更怕那信物之后的重?fù)?dān)壓上肩,忙搖頭直疊著聲道:“不要不要,我不要,爹您決定給誰都行,我絕對沒有半點意見。”
見蕭云軒還看著她,忙三指向天:“真的真的,我發(fā)誓,若有半點虛假或是后悔,一定腸穿肚爛天打雷劈!”
三爺蕭云凌氣結(jié),卻又莫可奈何,因為他是生母出身卑賤的庶子,他如今還能在留在蕭家能主持蕭家的綢緞生意,都是蕭云軒恩賜給他的,只要蕭云軒一句話,他如今在蕭家所擁有的一切就瞬間歸零。
他,痛恨自己的卑微,痛恨蕭云軒與生俱來的高高在上!
不管別人一桌人什么反應(yīng),蕭云軒都沒看到似得,倒是總算放過了蕭如雪,轉(zhuǎn)眸看會蕭如玥的同時也將那把短刀又推到她面前:“既然如雪不要,你就收回去吧。”
我擦,我擦擦擦,恨不得插死你,但我就是不掀桌發(fā)飆!
蕭如玥邊暗噴,邊堆了一臉的笑:“爹,我覺得非常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那邊那位七弟才是嫡長子,他才理所當(dāng)然做這個繼承人。”
說罷,不等蕭云軒應(yīng)聲蕭勤玉反應(yīng),抄起短刀就沖蕭勤玉腦門砸過去。
“六姐,我還小,更愚鈍,難當(dāng)此重任,不管是繼承人還是當(dāng)家,還是你來吧。”蕭勤玉面無表情的說著,抬手一掌就把那迎面而來的短刀擋了回去。
“七弟,你再小也是嫡長子,再說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咱爹橫豎怎么看都能再能干個百八十年的,又不是要你馬上接手扛大任,你大可以先拿著慢慢長大。”蕭如玥皮笑肉不笑的抬手也拍了回去,腳下更加一腳。
蕭勤玉一驚忙抬手再擋,并帶著坐下椅子一起往蕭勤政那邊倒,險險避開腿風(fēng)襲斷椅腳:“我不記得蕭家祖訓(xùn)里有哪條說當(dāng)家之位傳男不傳女,倒是有傳能不傳庸,六姐你文武雙全還醫(yī)術(shù)超群腦子也靈活,橫豎怎么看都比我能干,所以,您就勉為其難的接下吧,我蕭勤玉一定誓死效忠。”
俏臉一抽,蕭如玥差點沒掀桌,揮手再擋:“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家給了武王就算日后有孩子姓的也是皇甫,我若真接了這重?fù)?dān)日后傳給誰?讓姓皇甫的人指揮蕭家的人?”
端木芳兒和蕭老夫人一聽,立馬雞啄米似得狂點頭,要是能出聲,保準(zhǔn)也大聲應(yīng)和。
而蕭勤玉確實沒想到這一點,呆了一呆余光往蕭云軒那邊飛了一眼,眼看短刀就要砸上腦門時趕緊揮手又拍回去:“只要遇上合適的小姐,我立即成親,盡快生幾個孩子,到時候你可以從中選一個當(dāng)繼承人。”
太急,他也顧不得害羞臉紅什么的,只腦子一現(xiàn)就一股腦兒的噴了出來,倒是把弄得蕭如玥愣了一愣,險些被短刀砸了臉,更火著把其拍回去:“放屁,鬼知道你什么時候遇上所謂合適的姑娘?你要說這輩子都不給我遇上個合適的怎么辦?”
這話題
眾人看傻了聽傻了,連蕭云軒都忍不住偏頭咳了兩聲,武王大人則直接不客氣的抬手虛握成拳,湊近嘴邊一個勁的咳個沒完沒了:“咳咳”
“六姐,六姐夫不舒服。”蕭勤玉邊好心提醒邊把短刀拍回去。
蕭如玥一聽火上頭頂,再度用力將刀拍回去:“所以,你趕緊收下別跟我鬧了。”尼瑪,她就算不看也聽得清楚,這混蛋王哪是不舒服,明明就是笑岔氣了!
“玥玥,你忙,我沒事。”武王大人趕緊出個聲表示一下,卻聲還未落,余光就往岳父大人那邊斜了一下,桌下的腳也抬了抬
啪嚓!
眾人聽聞那聲桌腳爆裂的同時,一陣風(fēng)炸開般自桌底向四面散開,自眾人腳下襲上臉,餐桌顫了顫,安然無恙
且不說這兩孩子從哪學(xué)的武功,就是這功力也未免太深厚了點?!
在座眾人會武的紛紛疑惑,竟誰也沒往某兩人身上猜想,畢竟蕭如玥剛才就飛過了一腳,這會兒在飛一腳又有什么奇怪?何況,桌面上還如火如荼的打著呢!
鷹眼精光一閃,三爺蕭云凌桌下的腳也動了動,一陣勁風(fēng)旋即掃向蕭如玥下盤。
蕭如玥如今是武王妃,她的身后不但有蕭云軒坐鎮(zhèn),更有武王當(dāng)靠山,倘若當(dāng)家信物落到她手里,想搶都難搶,相比之下,落入蕭勤玉手中的話就不一樣了
所以,如果眼下非要兩人中一人收下信物的話,他要幫蕭勤玉拿到,但當(dāng)然,在座的都不簡單,太明顯了一下就會看出來,所以,他要稍微“陷害”一下蕭勤玉,讓蕭如玥以為是蕭勤玉桌下襲擊了她!
可惜,他算得巧妙做得彎眉,依舊有人眼兒尖,伸腿一橫就將那陣勁風(fēng)化去,卻又順著他的意給了蕭勤玉一腳,不過,那一腳也沒到蕭勤玉那邊就是了
蕭勤政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瞧準(zhǔn)機(jī)會腳下就飛了蕭如玥一腳,想她力道失衡把短刀拍向他這邊。反正兩人都不愿當(dāng)繼承人,現(xiàn)在鬧得亂得很,說不定信物落了他手里,就順勢推給他了。
蕭勤鑫察覺已經(jīng)太遲,伸腿去攔也攔不住,只能抬腳踢了蕭勤政一腳,并狠狠警告的瞪他:不要摻合!沒看出來大伯父分明不想把信物給六妹以外的人嗎?
雖然,他也不知道大伯父為什么非六妹不可!
情況明顯不對,桌下已經(jīng)不只是姐弟兩和幫手的腳風(fēng),潘瑾瑜看了看蕭如玥抿了唇,抬手撥著蕭如雪連椅子一起往后退到靠墻去,用最實際的行動來表明他們兩不摻合這事。
“世子爺”蕭如雪轉(zhuǎn)眸看著潘瑾瑜,低聲略顯沙啞,說不出是感動,還是什么。
潘瑾瑜看了看她,沒說話,但回了個溫和的淺笑,旋即目光又回到那邊如火如荼的蕭家繼承人戰(zhàn)爭中
鳳眸微微暗了暗,蕭如雪也跟著轉(zhuǎn)看向餐桌那邊。那個溫柔的淺笑太熟悉了,熟悉得只要一眼,她就能看出來是假的,只是做給人看的!
而那邊一來二去,桌下勁風(fēng)陣陣,雖然刮上臉不疼,但掀得衣袍亂舞實在嚇人,何況滿桌佳肴的桌子也咯噔咯噔的越顫越厲害,隨時都會散架一樣
洪媽媽再也忍不住,趕緊扶著蕭老夫人起身就退開,蕭如鳶本還不知道如何退身的好,一見如此,也趕緊攙扶這蕭老夫人的另一邊閃人。
端木芳兒也想閃,可又覺得這關(guān)乎繼承權(quán)的戰(zhàn)爭自己不在場鎮(zhèn)一鎮(zhèn)蕭勤玉,他會傻傻的推得更干凈,所以,咬著牙勉強留下來,賣力的沖根本沒空理會她的蕭勤玉使眼色。快接住了笨蛋,既然人家不要,你接住就順理成章誰都說不得了!
只要蕭勤玉當(dāng)了繼承人,當(dāng)娘的她就有靠山了!
砰一聲,餐桌終于不堪重負(fù)炸開,桌邊的人也第一時間或跳起奔逃,或連人帶椅倒退的散開,桌上的碗碗碟碟湯湯水水也噼里啪啦稀里嘩啦散了一地
俏臉剛剛還幾近猙獰的蕭如玥這一瞬巧笑嫣然,燦爛如花的看著蕭勤玉:“七弟,既然你拿了,就好好”
后退避開湯水濺到的瞬間,明明拍回去了的短刀卻莫名其妙的拐著彎飛進(jìn)自己懷里蕭勤玉呆了一呆,猛然回神,并霍地站起就蹬蹬蹬沖到蕭如玥面前把短刀一塞:“六姐,生辰快樂。”
那話,讓抬手擋的蕭如玥呆了一呆,就那么一呆,就讓蕭勤玉順利的把東西塞進(jìn)了她懷里,而后,身后有鬼追似得竄出門就沒了影。
“咳咳”嘴角抽了抽的蕭云軒咳了兩聲站起,面無表情冷冰冰的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收好吧。”
說罷,就往外走。
大鬧了那么一場東西竟然還是公然的回到了自己手上,而且特么的那些加了料的菜那個混蛋爹一口沒吃的全毀了
蕭如玥才下去的火氣頓時又燒上頭頂,哪里還管什么形象,操起旁邊本是屬于蕭云軒那把椅子就沖蕭云軒后腦砸去:“你個混蛋爹!”
椅子落地摔了個粉身碎骨,而那混蛋爹卻眨眼已出了門外許遠(yuǎn),壓根連彈起的碎渣都沒碰到他的袍角,倒是隱約聽到他的聲音:“夜三,讓人給我下碗面,長壽面!”
“噗咳咳”武王大人低頭狂顫狂咳,又吸入了不該吸入的東西不舒服了。
蕭如玥氣得差點沒再抄一把椅子砸他,橫眉一掃滿廳因為她猛然發(fā)飆竟然公然襲擊蕭云軒而呆住的眾人,怒道:“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發(fā)飆嗎?”
吼罷,怒氣沖沖往外走。
“玥玥”
被丟下的武王大人可憐兮兮的喊了聲,輕嘆,而后歉意的看向眾人,臉不紅氣不喘道:“玥玥最近沒休息好還壓力大,情緒難免有些失控,還請諸位不要計較。”
在你個寵妻如瘋子的人面前,誰敢當(dāng)著你的面跟你家愛妻計較
眾人默默,抽搐著滿臉皮肉直道理解。
蕭如玥蕭如雪十六歲生辰宴,就這么熱熱鬧鬧的不歡而散了
并且,蕭如玥臨離開別院前,那個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混蛋爹,竟然又出現(xiàn)了。
“你又欠我一個人情。”
死氣沉沉的人莫名其妙的冷冷冰冰吐了一句,轉(zhuǎn)身就走,等蕭如玥好不容易反應(yīng)過來那話的意思,他人早已經(jīng)不見了。
大如小房子的馬車?yán)铮渫蹂а狼旋X。
“我要殺了他!”
“嗯,我支持你。”
橫眉狠狠瞪過去,伸手就揪住了武王大人的耳朵:“剛才笑得最兇的就是你!”拿笑聲支持嗎?
武王大人掬起雙手小心翼翼保護(hù)耳朵的模樣,順勢往蕭如玥懷里傾,妻管嚴(yán)的懦弱丈夫般求饒:“冤枉啊愛妃,我沒有笑,我只是總不舒服的咳嗽而已。”
“咳咳咳你妹,你當(dāng)我傻的聽不出來。”蕭如玥噴道,撒手放了他的耳朵,改使勁推那顆猛往懷里塞來的腦袋。
枕不上她的腿,武王大人倒也不勉強,干脆抬手扣住她纖細(xì)的要就順勢一翻,抱著她靠臥進(jìn)一旁的錦被堆疊的軟靠里:“是是是,愛妃英明神武慧眼神通。”
蕭如玥抬頭瞪他,本要在發(fā)泄兩句,可他已手快的卸了她發(fā)上珠釵讓滿頭青絲自然傾散,大手長指為梳,輕柔的梳進(jìn)她的發(fā)間揉捏
力道恰到好處十分舒服,讓蕭如玥頓時懶得再浪費力氣的白噴口水,安安靜靜趴回他懷里,舒服的享受他的煜式按摩。
皇甫煜這才輕道:“你爹很愛你娘。”牌位這種東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隨時隨地說逃就掏得出來的。
“那又怎樣。”蕭如玥呲之以鼻。
“他活得很痛苦。”倘若沒有點什么支撐著,恐怕早活不下去了。
蕭如玥抿了抿唇,冷哼:“管我屁事。”
皇甫煜淺笑,又道:“今天雖然是你和五姐的生辰,卻也是你娘的忌日,對他而言,是非常煎熬的一天。”畢竟十六年前的這一天,兩個可愛的女兒降生,但代價卻是最愛的女人離世,讓他到底是該喜呢?還是該悲?
蕭如玥抿唇不語,就這事,她沒什么好發(fā)表的。
“可是”皇甫煜淺笑微深:“他今天顯然很高興。”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眼見他們要離開時,那位忽然又蹦跶出來“惹事”的岳父大人,轉(zhuǎn)身時嘴角是翹得可不低。
蕭如玥白眼一翻,沒好氣道:“把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他當(dāng)然高興。”
“以前我一直納悶岳父大人為何既然將你定做了繼承人,為何不對外公布”皇甫煜又道,忍俊不禁就笑了起來:“倒是真沒想到他會挑在這么混亂的時候公布。”
宮里那位正忙著前丞相左樂之的事
宮外那些就算不忙著左樂之的事,也忙著克吉烈族今年的兵器競標(biāo)前再掐打一場減少對手
蕭家更有趣,各施手段忙來忙去還是白忙一場,本是要暫時先落落幕的,當(dāng)家的卻嫌不夠熱鬧,搬出繼承權(quán)就把眾人又炸一炸
相信很快,武王妃是蕭家當(dāng)家繼承人的事就會傳進(jìn)宮里,而后又傳到各家去!
不得不說,岳父大人果然好手段,幾句話掀翻毒宴不用受苦,還幫玥玥擺脫了以勢奪權(quán)的嫌疑,堵了眾家權(quán)謀者造謠生事之口,還就算有心也分身乏術(shù)暫時無法插手來攪蕭家的事,能做的,就只有背地里捶胸頓足大罵蕭云軒無恥
自然,他臨別時所說的玥玥又欠他的人情,就是脫以武王妃之勢強奪蕭家當(dāng)家之權(quán)的嫌疑,畢竟,姐弟兩為了互推繼承權(quán)打得那么兇可不是鬧著玩的,而見證人,蕭家就好幾個,就算他們不認(rèn),也還有個晉安侯世子!
“幸好他是我岳父。”武王大人不禁由衷的嘆。
蕭如玥冷哼,明顯不服,而之所以沒有噴出口,是因為雖然不服,卻不得不認(rèn)。那個爹,真特么的黑,一頓飯,就把所有對蕭家有企圖的權(quán)謀者統(tǒng)統(tǒng)算進(jìn)去了!
果然,消息不多久就傳進(jìn)宮去了,然后
皇帝咬牙切齒:“蕭,云,軒!”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