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一窩黑
某小王妃口水噴了半天,卻最后,還是讓曉雨自己好好考慮。
“曉雨,跟我來一下。”
白易正要跟上準(zhǔn)備去“茅房”的曉雨說兩句,卻被丑姑搶先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跟著丑姑出了小院,神色正郁悶,冷不丁的,身后忽然傳來異口同聲:“白大哥喜歡曉雨姐?”
不用回頭,也只聽聲便知說話的是常喜常樂那對言行向來一致的孿生姐妹,白易端正的俊臉頓時染上紅暈,卻是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就那么直挺挺的背對她們一聲不吭。
“不喜歡嗎?”
又異口同聲了一句,常喜對常樂道:“原來我們搞錯了。”
“可是我明明看到武王妃問曉雨姐的時候,白大哥比誰都緊張來著。”常樂答。
常喜:“人有三急嘛,說不定他那是想去茅房不是緊張。”
常樂:“真是三急的話,他現(xiàn)在怎么還不去茅房?”
白大侍衛(wèi)愣是被這對姐妹花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得面紅耳赤,再也受不了:“我”才出一聲又忽的停住,忌憚的隔墻瞥了一眼小花廳,而后低聲對常喜常樂道:“你們跟我來。”
常喜常樂歪頭相視一眼咧嘴笑,紅紅的蘋果臉頓時看起來更加可愛,屁顛著就跟上。
她們生在武王陵,長在武王陵,所有的朋友伴兒都在武王陵,一直以為會和哥哥姐姐甚至爹娘祖父他們一樣,跟別的守陵人家的孩子成親,像父輩們那樣繼續(xù)守護(hù)武王陵,卻沒想到忽然有一天,隱居許久的曾祖父竟讓她們跟著武王妃來武王府
離開熟悉的地方她們很忐忑,更擔(dān)心做不好曾祖父給的任務(wù),各種糾結(jié)郁悶間她們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武王妃,年紀(jì)比她們小,個頭比她們小,長得柔弱和善十分好說話的模樣,當(dāng)時實在搞不懂曾祖父為何一再提醒她們要謹(jǐn)言慎行,不是萬不得已不要貿(mào)然觸犯這位小王妃的禁忌,但現(xiàn)在她們知道了,大嘆曾祖父有先見之明之余,對小武王妃的喜愛敬仰遠(yuǎn)勝過那位“病怏怏”的武王爺!
小武王妃好有趣,時而冷酷陰狠,時而又俏皮可愛,時而又害羞別扭,還有她身邊的人也個個都很有趣,和他們在一起日子總顯得很隨性的熱熱鬧鬧,而她們長大的武王陵的那種熱鬧卻是不一樣的她們覺得,留在武王府真是太好了!
而曉雨和丑姑那邊。
丑姑很直接:“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白侍衛(wèi)。”
曉雨一怔之后瞬間滿面紅霞,卻抿著唇不說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滿面紅霞竟迅速褪去,面色變得難看起來。
“你若真沒中意的人的話,王妃可真就要為你做主挑人了。”丑姑軟著聲又道:“依王妃的性子,與其讓那些人弄出什么岔子來累你被許個莫名其妙的人,還不如她給你找一個可靠的,免得到時候你不幸福,她也不好做”
曉雨動了動唇,卻還是不說話。
“我認(rèn)識王妃的時候,她才七歲,又瘦又小,我可以說是看著她長大的,比誰都清楚回蕭家之前她甚至連個說話的朋友都沒有”丑姑嘆道:“不知不覺間,那個孩子就在我睜睜看著的眼前那么亭亭玉立了,更如同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褪去柔弱怯懦,是絕代的風(fēng)華”
苦笑:“說實話,很多時候我都會不知不覺就忘了,那孩子現(xiàn)在其實還沒滿十六呢,還那么小,卻背負(fù)著那么多,她過得不容易啊,一直不容易”
果然,曉雨動容了:“姑姑,我知道,我”
丑姑斂了憶色,看著曉雨:“曉雨,你要知道,你和曉露都十九了,若是別的主子,早草草了了你們的婚事,絕對不會拖到現(xiàn)在,而王妃之所以拖到現(xiàn)在的原因,你那么機(jī)靈不至于聽了她剛才那番話還不知道。”頓了一下:“曉露那邊已經(jīng)有譜,那柳少主恐怕傷好就要來求,但你說句不好聽的,這是你最后的機(jī)會了,你明白嗎?”
“我知道我明白,可是可是”
曉雨點頭如搗蒜,眼淚吧嗒吧嗒說掉就掉得兇起來:“我有什么辦法,他剛才也在,王妃一直追問他卻一聲不吭,我好歹也是個姑娘,怎么好當(dāng)著他的面說喜歡他,萬一他不喜歡我怎么辦,萬一王妃因為我喜歡他而就那么定下來,他不是要怨恨我一輩子”
原來是這樣
丑姑默默。
清風(fēng)閣。
佟惜香畢竟是在寧靜苑斷的氣,再搬回去住也不會舒服,老王妃皇甫佟氏便在清風(fēng)閣定住了下來。
要回別院吃飯的事,蕭如玥親自到清風(fēng)閣跟老王妃皇甫佟氏說一聲。
銘王妃已經(jīng)不再,佟惜香也沒了,剩下的六位表小姐又不同程度的掛著彩,就算能出房也有礙瞻觀影響人心情,何況哪家女子不愛美,怎好頂著個花臉出來見人,以至于此時,老王妃皇甫佟氏身邊冷冷清清,就兩媽媽和幾個丫鬟作伴。
“既然是你爹來了,自然得過去。”老王妃皇甫佟氏微笑著答應(yīng),還吩咐彭媽媽給備了份禮讓蕭如玥帶過去。
“王府到蕭家別院不是很近,兒媳準(zhǔn)備一會兒就啟程。”蕭如玥道。
老王妃皇甫佟氏沉默看著那溫婉恬靜的小三媳婦兒一會兒,才微笑道:“確實不近,早些過去也好。”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對了,府里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太晚的話就在那邊住一晚上也沒關(guān)系,不用太急著趕回來,雖說要好好照顧煜兒,但你也不能把自己累壞了。”
“是。”
蕭如玥不驚也不訝,溫婉恬靜半分不減,更是應(yīng)得乖順卻又籠統(tǒng),起身優(yōu)雅一福,便退出去了。
老王妃皇甫佟氏莫名失笑,看著那轉(zhuǎn)眼已到廳外的小人兒的背影,不禁喃喃脫口而出:“蕭家怎么養(yǎng)出這么一個女兒來”而,同樣是蕭家女兒,那跟小三媳婦兒是孿生姐妹從前一直傳說十分優(yōu)秀的晉安侯世子妃,雖然也亭亭玉立十分惹人不能說不好,但跟這小三媳婦兒一比,就
但,越是如此,小三媳婦兒那無法細(xì)查的十四年就越讓人無法不耿耿于懷了!
“可不是嗎。”陳媽媽小心瞧了老王妃皇甫佟氏面色之后,笑應(yīng):“不說出來的話,任誰都瞧不出武王妃竟是商家養(yǎng)出來的女兒。”
老王妃皇甫佟氏微笑點頭表示認(rèn)同,便聽到外面隱隱傳來方大夫的聲音,卻是好一會兒,才見到他人進(jìn)來請安。
“方大夫跟我那小三媳婦兒似乎挺投緣。”
一聽老王妃這話,才起身的方大夫趕緊又拱手深欠下身去:“老王妃言重了,投緣不敢當(dāng),倒是有幸得武王妃點撥,小人受益不淺,實乃三生有幸。”
老王妃皇甫佟氏一聽,直了直身,問:“方大夫,這里沒外人,你實話告訴我,我那小三媳婦兒醫(yī)術(shù)到底如何?”雖說煜兒告訴她他沒事,可她卻總是放心不下。
方大夫想了想,慎重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小人不敢說武王妃醫(yī)術(shù)普天之下無人能及,但那淵博見識及精湛醫(yī)術(shù),卻是小人再活一世也未必能及的。”
方大夫早年隨老武王南北征戰(zhàn),后來定在京都開了藥草房,仗著跟武王府的關(guān)系和醫(yī)術(shù)信譽(yù),上至達(dá)官權(quán)貴下至平民百姓結(jié)識不少可謂閱人無數(shù),向來謹(jǐn)言慎行,卻竟然給小武王妃這么高的評價,不免讓老王妃皇甫佟氏都驚愕住了。
“此話當(dāng)真?”畢竟那小三媳婦兒還沒滿十六,總覺得太不敢置信。
方大夫欠身慎重應(yīng)道:“回老王妃,小人句句屬實。”
老王妃皇甫佟氏沉默好一陣,忽然問:“你剛才說她點撥了你,怎么說?”
“事實上昨日小人父子二人到清風(fēng)閣為表小姐們診治之前,先遇上了武王妃”
方大夫的話,卻是讓老王妃皇甫佟氏一驚不小:“狂犬病?”
“這病名小人也是昨天才頭一回聽到,不過病癥小人倒是見過幾次,倒確如武王妃所言,一旦發(fā)病就無法醫(yī)治”方大夫說著也蹙了眉,而后欠身:“不過武王妃也說了,就算被貓狗咬了,也不一定都會發(fā)病,只是防患于未然,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老王妃皇甫佟氏聽罷一怔,神色略顯微妙起來:“是嗎我知道了,那你去看看那幾個丫頭吧,務(wù)必謹(jǐn)慎些。”
方大夫應(yīng)諾,由彭媽媽領(lǐng)著去了六位表小姐那里。
老王妃皇甫佟氏喃喃:“那孩子,還真如煜兒說的呢”
言少行多,他們甚至根本想不到的,她已經(jīng)默默做了
*分啊分啊*
蕭如玥出發(fā)回別院之前,先收到了蕭如梅命媽媽送來的帖子,邀她去丞相府賞梅。
“今天是不行了,明天吧。”
蕭如玥雖然口頭跟那媽媽說了蕭云軒在別院所以要過去吃飯,但還是特意回了帖子給蕭如梅,一來讓蕭如梅有被重視的感覺臉面好看些外,二來免得有人從中作梗生事,畢竟有帖子才有字有據(jù),添筆加字都有跡可尋,若是帖子直接弄丟,就賴不上她了。
打了賞,丑姑親自送那媽媽出府,蕭如玥和皇甫煜也隨后出門上馬車往蕭家別院去。
寬敞如小房子的馬車?yán)铮∥渫蹂此圃陂]目養(yǎng)神。
皇甫煜輕嘆,把小人兒抱進(jìn)懷里:“又在想什么?”
蕭如玥咧眼瞥了他一下,抿唇而笑:“在想明天丞相大人見到我,會說什么。”
“這么肯定左丞相明天會見你?”皇甫煜挑眉間散了她的發(fā)。雖說同在京都,但武王府離著蕭家別院實在不近,快到時再幫她梳起就是了。
“說起來,我跟他還算得上是有些淵源的”
蕭如玥舒服的瞇起鳳眸,享受他的煜式按摩:“我跟他之間有些事,說是彼此心知肚明卻又其實互不清楚,想知道,就得直接面對面打交道,而現(xiàn)在,先沉不住的是他!”
“淵源”皇甫煜喃喃重復(fù)著,莫名不喜歡這個形容。
蕭如玥一陣沉默,睜眼仰臉定定看著他。
“怎么了?”皇甫煜笑問。
“沒有。”眼別開才又閉上。
“哦。”皇甫煜應(yīng)了一聲,淺笑依舊:“沒關(guān)系,想說時再說。”
蕭如玥又睜開眼看著他好一會兒,不由抬起一手捧住他一側(cè)臉頰,喃喃:“像罌粟一樣”看似脆弱,美得簡單,是藥也是毒,一旦上癮,無法自拔!
“罌粟?”皇甫煜挑眉:“什么東西?”
“是藥,也是毒,鳳國貌似沒有,但書上提到西域那邊有,只是名字不同。”蕭如玥又閉上眼:“乳汁對中樞神經(jīng)有興奮、鎮(zhèn)痛、鎮(zhèn)咳和催眠的作用,果殼斂肺、澀腸、止痛等,有毒,容易讓人成癮,一旦上癮會很麻煩”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忽然頓了一下,道:“你呀,以后萬一吃到什么感覺很美味吃了還想吃的東西,最好還是給我忍住不要再碰了,免得小人作祟加了成癮的東西進(jìn)去。”
“就算你這么說,忍不住的還是忍不住呀,特別是”
皇甫煜無奈說罷,忽的一下翻轉(zhuǎn)將她壓在身下,笑吻著指尖勾住的一小撮她的發(fā):“你!”
她說得一本正經(jīng),他卻半點不正經(jīng),蕭如玥頓時好氣又好笑,最郁悶的還是竟輕易就被他那吻那眸光流轉(zhuǎn)間的邪魅惹得一陣臉紅心跳暗罵一句死妖孽后,倏地別開臉,斥道:“我是為你好跟你說正經(jīng)的,你卻氣死我了!滾開!”
身上的人卻不但沒滾,還噙著寵溺的淺笑俯下身湊近來,吻輕如蜻蜓點水,又密如雨滴,殷殷繪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兒她的唇,柔聲帶寵又有些無奈:“玥玥啊玥玥,我該如何才夠回報你待我這千萬般的好?”
蕭如玥一聽,不好意思起來:“我我也沒做什么,只是習(xí)慣”防患于未然。
而,她這習(xí)慣,卻扎得皇甫煜心臟刺痛,不敢去想她到底是經(jīng)歷了多少,才養(yǎng)成這種謹(jǐn)慎到任何細(xì)微可能都小心提防的習(xí)慣?
她的真實過往她的秘密,他真的,越來越不敢往深去探究了
唇上的輕啄忽然一下就變成了深吻,火熱得像是想要把什么東西從她身體里拔出似的用力,卻又小心細(xì)致竟然沒有弄疼她,唇舌綿綿糾纏,脈脈深情撩人悸動,恍惚間,她如是被一雙巨大的手輕輕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呵護(hù)初生嬰孩般,那么輕柔,那么溫暖
那感覺前所未有,說不清道不出,蕭如玥只覺得眼眶突地一熱,竟毫無征兆就淚如泉涌了。
“奇怪”她淚珠如線,卻一臉迷茫,呆呆的問:“我怎么了”
抬手想抹去眼前那片迷蒙,手卻被一股溫暖輕柔包裹,下一瞬身子也被輕納入一片更寬廣的溫暖中,一本正經(jīng)的討論語氣,卻是耳語呢喃般的輕:“梨花沐雨?梨花沐浴?”
“噗~”
蕭如玥被他惹了個忍俊不禁,但眼前迷蒙卻更濃重。
從未如此莫名其妙,從未如此狼狽難堪,最不想被他看,卻止不住又無處躲藏,不知所措間有股力道將她一帶,她那狼狽至極的淚臉旋即便埋進(jìn)了他胸懷里
霎時間,她再度莫名其妙的淚落更兇了。
放縱失態(tài)的后果就是
到蕭家別院的時候,兩眼通紅水汪汪的狼狽模樣已足夠讓蕭如玥恨不得挖洞自鉆,再加上武王大人無恥無賴死活不肯換衣袍,就那么讓前襟那片半干不干若隱若現(xiàn)的淚漬坦蕩蕩的亮瞎一票人的眼!
那一瞬,蕭如玥真恨不能自掛東南枝去。
“途中小寐了片刻,不想竟做了噩夢,稍微受了些驚嚇而已。”
某王臉不紅氣不喘的如此向岳父大人及一干圍觀者解說之余,還不忘濫用一下高權(quán):“咳咳,玥玥意外的害羞,你們當(dāng)然,岳父大人岳母大人也一起能不能都側(cè)身回避一下?”
雖然是商量的語氣,但堂堂鳳國武王金口玉言,誰敢皮癢欠削說個不?
大當(dāng)家的蕭云軒倒是干脆,別臉側(cè)身就直接轉(zhuǎn)開了,端木芳兒趕緊跟著轉(zhuǎn)之余還飛瞪了后面的蕭如月一眼,待她面色發(fā)黑的跟著轉(zhuǎn)后,才暗暗松口氣。
三叔蕭云凌笑瞇瞇隨后轉(zhuǎn)開,蕭勤鑫低眉垂眸默默跟著,蕭勤政卻是趁著眾人不注意沖皇甫煜擠了擠眼才背過去
蕭如雪比蕭如玥二人先到一步,長這么大還真沒見過那么旁若無人的榮寵,看得面紅耳赤之余羨慕不已,余光瞥見身側(cè)的人斜眸蕭如玥那邊時,頃刻間陣陣心痛難忍。
她還是不懂呀
縱是她曾有千般錯,可她跟六妹是那么像的呀明明那么像,卻為何世子爺就是要分那么清,連把她當(dāng)替身都不肯,所有情的都給了六妹,一絲一毫都不愿給她!
蕭如雪自顧神傷,卻不知自己神色盡落別人的眼。
端木芳兒紅唇輕抿微翹,鳳眸微轉(zhuǎn)本是想從潘槿瑜臉上掠過再細(xì)加確認(rèn),卻不想竟猝不及防跟他對上眼,而那雙眼,竟如深不見底的漩渦,明明在笑,卻讓人如墜冰窖!
一驚暗顫,端木芳兒腦中轟轟警鐘大響,倉惶別開了眼。那雙眼,猶似洞悉她所想所欲一般,透著濃濃的警告!
怎么回事怎么會
然,螳螂捕蟬,永遠(yuǎn)不知尚有黃雀在后,這些那些明波暗流,無一不盡落那雙看似空洞無焦距的墨眸中,只是,沒人能從那張蒼白死灰的冰臉中尋到蛛絲馬跡半點端倪而已。
進(jìn)了別院,武王大人直言要間房給自己和武王妃休息,便堂而皇之窩了半天不出來,午飯都直接讓人送進(jìn)房里用。
蕭如月殷勤送茶送水送糕點,卻一律由曉雨過手送進(jìn)房去,白易和常喜常樂杵在房門口,門縫兒都不給她留一點,氣得她半死卻又礙著端木芳兒猙獰著臉的叮囑不敢放肆。
“兩位姐姐長得可真像極了,簡直一個模子印出來似的,不知哪位是常喜姐姐,哪位是常樂姐姐?”蕭如月一副閑著沒事的模樣打開話腔跟常喜常樂聊起來,聲音脆生生嬌滴滴,雖然沒有刻意拔高,卻也半點沒有壓低。
厚木的門墻,隔音能好到哪去?自然,屋里的人沒聾就聽得見!
轉(zhuǎn)遞東西才進(jìn)門的曉雨一聽,頓時蹙了眉,轉(zhuǎn)眸還沒瞧清蕭如玥的臉色,就聽到了武王大人低低帶虛的問聲:“白易,誰在外面?”
門外豎直耳朵的蕭如月一聽,頓時眉開眼笑,張嘴正要應(yīng),卻被白易搶先了一步:“回王爺,是蕭家八小姐。”
蕭如月頓惱,卻也不好再揚聲,免得太明顯了,心跳怦怦的等著皇甫煜下一句,卻萬萬沒想到再傳出來的聲低依舊,卻濃濃不悅:“讓她去遠(yuǎn)點閑聊,別吵著玥玥了,我好不容易才哄她睡著的”
頃刻間,蕭如月如受五雷轟頂,呆若木雞的杵在那里。
“八小姐”白易禮貌的喚回蕭如月的神,一臉誠懇的歉意道:“不好意思,王爺很疼愛武王妃,只要武王妃稍有些不舒服,王爺脾氣就會很暴躁,您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蕭如月一聽,頓時面目不受控制的一陣扭曲,倒是腦子沒壞掉的還知道此時自己多丟人,倏地扭頭轉(zhuǎn)身,咚咚咚就跑了。
常喜常樂斜了白易一眼,默默。原來,武王府不是一黑二黑而已,而是一整窩的黑!
房里。
直到蕭如月腳步聲去遠(yuǎn),武王大人才慢悠悠松開了剛才及時捂住武王妃噴笑的手,好似沾了她幾斤口水但也沒嫌棄的若無其事往自個兒衣袍抹了抹:“人走啦,現(xiàn)在可以笑了。”
蕭如玥被他那多此一舉的動作弄得又好氣又羞赧,哪還笑得出來,反倒是曉雨忍俊不禁噗嗤就噴笑出來,卻不想這一笑,竟惹來蕭如玥和皇甫煜的同時斜眸。
“奴婢錯了。”
不等兩人說話,曉雨把東西往桌上一放,倉惶逃離。
再說蕭如月,又羞又氣不擇路的奔逃,竟轉(zhuǎn)彎就跟只領(lǐng)著兩武婢閑逛散心的蕭如雪撞上,好在玉錦玉帛手疾,姐妹兩人才不至于加摔到地上去,但
一看到那張跟蕭如玥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蕭如月火氣就瞬間上到了頭頂!
“八小姐!”
見蕭如月?lián)P手就要扇蕭如雪耳光,玉帛大驚失色,慌忙伸手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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