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故事
靠得那么近,皇甫煜竟然還一副豎直耳朵聆聽的樣子,有點滑稽,可搭著他那張因為面色蒼白而更顯青稚濃郁的臉龐卻意外的和諧,活像個因為不韻世事而諸事好奇的大男孩!
蕭如玥嘴角抽了抽,抿起,又不說了。
“怎么了?”
皇甫煜失笑,長指掐上她細嫩的臉頰,愛不釋手的捏啊捏:“我說玥玥啊,有什么話你總得說出來我才能知道啊,光靠猜的,我也拿不準到底猜沒猜對”
蕭如玥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該說的我自然會說,沒必要說的何必說,你真啰嗦,別老把我當小孩,我可比你”
猛然剎住,再沒后文。
皇甫煜抿唇不語,默默的看著她,看著她及時住口后就面色微變,而后左顧右盼不敢看他
“我要睡一會。”說罷,蕭如玥縮出他的懷倒頭就睡。
“嗯。”
皇甫煜應聲間,忽的扯走蕭如玥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抱在懷里的被子,貼著她支額側(cè)躺下,再將錯愕沒反應過來的她空出的手拉過圈上他的腰,然后拉上被子,仔仔細細掖了一圈
轉(zhuǎn)眸,見她還瞪大著眼睛看他,莞爾,淺笑著抽走她發(fā)上的玉簪,長指梳進她已松散的發(fā)間猶似按摩一般輕揉:“睡吧。”
蕭如玥莫名覺得安心,聽話的閉上眼,卻才片刻又睜開,不知在想什么的看著他,鳳眸時不時的眨一下,有點搞不清狀況般的懵懂,搭著那張青澀為褪盡的小臉,說不出的天真純凈
“不是要睡嗎?眼睛還瞪這么大?”皇甫煜好笑的看著她,長指一下一下輕輕梳進她的發(fā)間,力道適中的按摩她的頭。
她從沒說過,但他還是知道,她很喜歡他這樣,每次這樣她就很容易睡著,而且會睡得很好不會因為點風吹草動就驚醒,所以,不知不覺這也成了他的習慣!
蕭如玥又聽話的閉上了眼,卻還是片刻,又不舍得似的把眼睛睜開了。
皇甫煜被她幽幽地盯著,有點手足無措起來,心跳也漸漸快了起來,都能清晰的感覺身體里血液的涌動在不斷加速
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水出的精靈一般晶瑩剔透,尤其那雙鳳眸,時不時便會折射讓人驚嘆的各種不同的光澤,或不符合她年齡的詭艷,讓她這出水精靈一瞬便成了奪人心魄的冷艷妖姬,又或者如現(xiàn)在這般,好像弄不清楚什么而有點迷茫,又不服氣開口的兀自固執(zhí)追究,說不出的可愛誘人,讓人好想一口吞掉她!
“咳,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皇甫煜的大手忽的托著她的后腦,用力按進懷里,不讓她繼續(xù)那么盯著他瞧。否則,難保他不會不顧場合不管此時車廂外有萬余人在而吃了她!
不等她應聲,他就兀自說了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邊疆戰(zhàn)禍導致一對關(guān)系很好的兄弟在逃亡中失散了,哥哥很快被忠心的家仆找到并強行帶去了安全的地方,而弟弟則陰差陽錯被一位路過的大將軍救走。
大將軍已婚十數(shù)年但膝下始終無子,為弟弟遍尋不到家人后,才征得本人同意將其收做了養(yǎng)子,視如己出,那位弟弟就此冠上了大將軍的姓,并在那位大將軍的親自教導下年紀輕輕便戰(zhàn)功赫赫,成了震驚朝野的一員年輕猛將,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親人,卻沒想到進京領(lǐng)賞時,竟然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而那個哥哥,當時已經(jīng)是朝廷大臣”
蕭如玥倏地從皇甫煜懷里抬起頭來,愕然的瞪大眼睛看著他。
皇甫煜勾著淺笑揉了揉她的頭,繼續(xù)道:“弟弟通過哥哥,也見到了當年失散的生身父母,但大將軍的救命之恩養(yǎng)育之恩培育之恩弟弟終究無法割舍不能不報,便征得了父母和哥哥的同意不認祖歸宗,繼續(xù)冠著大將軍的姓,讓自己的子孫后代為大將軍延續(xù)香火
后來,大將軍年邁退位,那個弟弟順理成章的繼承了他的將位和麾下十多萬兵馬,再后來,兄弟二人看不過朝廷日益腐敗百姓受苦,聯(lián)手推翻了朝廷建立了新國”
蕭如玥接上:“后來,那個弟弟終究還是偏袒自己的生身家族,就把皇位拱手讓給了哥哥!”人哪,說到底終究還是自私的。
“不是。”
皇甫煜笑著輕叩她的額,道:“不管那個哥哥還是那個弟弟,都是光明磊落的正人君子,讓位的真正原因,是收養(yǎng)了弟弟的那位大將軍臨終前的遺言。”
“咦?”蕭如玥驚愕。
“雖說是情勢使然,但自己收養(yǎng)的養(yǎng)子領(lǐng)著原本屬于自己的兵馬推翻了自己金戈鐵馬一生捍衛(wèi)的國家,任誰心里都會有些不舒服的吧?若這個新建的國家再由冠著自己姓氏延續(xù)自己香火的子孫去做皇帝,他覺得自己的罪過更大,所以哥哥就順理成章做了皇帝,而那個弟弟則成了王。”
皇甫煜看著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他的蕭如玥,莞爾:“故事已經(jīng)講完了。”
“所以”蕭如玥嘆氣:“那個弟弟的后代也會繼續(xù)一根筋的遵照那位大將軍的遺言,無論如何都不會去坐那個位子?”
皇甫煜點頭。
蕭如玥蹙眉:“雖說那個位子著實不是什么好地方,可萬一坐著那個位子的人杞人憂天做多余的過分事呢?也不管?”
“也不是不管,而是”
皇甫煜道:“就算有確實的證據(jù),但沒有找到合適的新的掌舵人之前就把原本的掌舵人丟了,牽扯太大,會很麻煩!”
說得那么冠冕堂皇那么動人,其實你丫就是不肯坐那個位子吧鳳眸微瞇,蕭如玥略有點鄙視的看著他。
皇甫煜心虛的左顧右盼:“咳咳,人各有志,人各有志”
蕭如玥挑眉:“那么那些已成的仇怨呢?也因為還沒有那所謂的合適的新掌舵人而一直擱著了?”
“放心吧,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何況當年的哥哥和弟弟之所以推翻舊朝,是為了這天下百姓,而不是自己。”
皇甫煜淺笑道,習慣性的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過于清秀而顯得青稚的眉宇,這一瞬卻是云開見月般,顯露那猶似可納百川之水能藏天地之氣的帝王氣宇
蕭如玥看得有點失神,直至聽到他一聲低咒,唇被他狠狠攫住,才猛然回神,笑意不禁頃刻間滿溢出了眸,壞心眼的雙臂一抬圈上他的頸,回應挑逗他。
果然,他很快猛然推開她,氣急敗壞卻又奈何不了她的的語氣,像極了戰(zhàn)場上對士兵下達命令:“快點睡覺!”
“嘻嘻”
惡作劇得逞的蕭如玥樂得像個孩子似得滾來滾去,好一會兒才消停下來,斜瞥著那張蒼白都蓋不住粉暈的清秀俊臉,抬手撫上去,霸道道:“你是我的!”
“當然!”唇角翹高,一瞬不瞬鎖著她的眸也愈發(fā)深邃柔和,將撫著臉的小手帶至唇邊,輕吻:“你也是我的!”
“嗯。”
雖然兩人在一去一回的路上就不斷收到各種各有的消息,卻倒是真沒想到,回到武王府時,竟會撞上老王妃皇甫佟氏留端木芳兒在府里吃飯,而順勢留下來的,不但有蕭如月,有應該在國子監(jiān)上課了的蕭勤玉,竟然還有蕭勤政!
蕭勤政纏功一向不弱,無傷大雅的黏住事事要看顏面的端木芳兒不難,蕭勤玉一見她便偷偷遞了個有話說的眼神也不算奇怪,端木芳兒一見她就端穩(wěn)了為母的和藹慈祥更是見怪不怪,可
一向麻雀似得蕭如月竟然溫順乖巧的垂首一旁聆聽,甚至看都沒往皇甫煜這邊看來,就有些讓蕭如玥意外了。
蕭如玥瞥向皇甫煜:你什么時候被嫌棄了?
皇甫煜翹了翹嘴角:不是挺好?
蕭如玥撇嘴:才怪!
皇甫煜往攙扶他的小人兒沉了沉身重:管她們做什么?你注意我一個就夠了!
“咳咳”
兩人進門開始就旁若無人的眉來眼去,看得老王妃皇甫佟氏都不禁有些老臉發(fā)燙,實在堅持不住的出聲提醒。
端木芳兒也順勢開了腔,鳳眸緊盯著蕭如玥劉海下那若隱若現(xiàn)的那七師兄幫造的足以以假亂真的假傷痂上,柳眉擰緊,關(guān)切滿溢:“傷口收得挺好,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疤。”
“岳母放心,不管會不會留疤,我對玥玥的心意都不會變。”
皇甫煜笑著說道,目光又一次旁若無人的落向恬靜坐在身側(cè)的蕭如玥,含情脈脈:“若不是為照顧我而過度勞累,玥玥也絕不會受這傷,所以,也許在你們看來是丑陋的傷疤,但在我看來,那是美麗的勛章。”
一番話,頓時換來滿堂靜寂,或是因為愕然,或是直接被雷得外焦里嫩!
而眾人的靜默,似乎提醒了某王什么,他頓時面露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滿臉蒼白都掩不住太過尷尬而微微透出的粉暈來,狼狽的一陣左顧右盼,又怕人因此而誤會似得再重復:“我,我說的是真的!”
尼瑪,這貨比影帝還影帝,要不是見識過他本質(zhì),她都會被他的演技騙過去
蕭如玥斜著他,默默無語,卻不想他竟會忽的轉(zhuǎn)過頭來,長臂一伸就越過小幾一把扣住她的臂,生怕她不信似的焦急:“玥玥,相信我,我是認真的。”
微怔之后,蕭如玥頓時黑線。
配合他吧,就得跟著他一起丟人,事后他保準隔三差五就得拎出來添添油加加醋!可不配合他吧
他丫這分明是當眾挖坑給她跳,讓她不跳也得跳!
“王爺,我信了信了,您快松手。”免得自己當眾狠狠瞪他甚至扇他,蕭如玥只好低著頭點頭如搗蒜,看起來就是一副羞得無地自容的模樣。
雖然,是真的丟臉死了
端木芳兒看得有點傻眼,卻也很快回神,不動聲色轉(zhuǎn)眸瞥向主位上的老王妃皇甫佟氏,就見老王妃皇甫佟氏面色發(fā)窘但又很是無奈的模樣出聲提醒:“咳咳,煜兒。”
轉(zhuǎn)頭,看著向端木芳兒,面上略帶了些赧色的歉意道:“讓親家笑話了。”
“呵呵,誰沒年輕過。”端木芳兒淺笑道,眸光不露痕跡的飛快掠過那幾個低眉垂眸的表小姐。這些將門虎女一個都不好應付啊,若是月兒不收斂著些,只怕
暗暗憂心忡忡的瞥了蕭如月一眼,見她低眉垂眸雖然難掩渾身繃緊面色難看,卻也至少是聽進了這些日子她的話而忍著了,算是有了不小的進步。
還算有些滿意。
蕭如玥倒真是沒想到,出于禮貌向老王妃皇甫佟氏引見常喜常樂這對嬌俏動人的孿生姐妹花,竟能將端木芳兒氣得臉色發(fā)青,看怪物似得看著她
原本被強塞了常喜常樂而不是那么好的心情,頓時大好了。
“一轉(zhuǎn)眼,就都長這么大了”老王妃皇甫佟氏看到常喜常樂,很是歡喜也很是感慨,一人打賞了一份不薄的見面禮,又問:“長輩們可都還好嗎?”
“回老王妃的話,長輩們都安好。”常喜常樂不但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說話都總是異口同聲。
端木芳兒真覺得蕭如玥腦子有病!
家里六位虎視眈眈的表小姐還嫌不夠,又領(lǐng)兩個回來,瞧這兩人那圓臉粉腮的討喜模樣,就明顯不是冷型的人,可應答起話來卻是簡單明了半點多余都沒有,顯然家教不一般,再加上老王妃皇甫佟氏的態(tài)度,而且還姓常!
人是去了武王陵后帶回來的,而眾所周知守武王陵的那些人中不乏戰(zhàn)功赫赫因傷退隱的老將軍,倘若這兩人是那位傳說中的常祿常大帥的后代,就更麻煩了,有些人走了卻未必會茶涼,再加上有些人特別念恩念舊
恐怕,這兩人真要拼起來,要比那些個表小姐都更得老王妃皇甫佟氏的眼!
如此一想,再看那常喜常樂請過安后便乖巧本分的退了下去,端木芳兒憂心更重。撇開如玥那丫頭不算,就是這廳里六位表小姐和那對孿生姐妹花,就個個都不知要比月兒強幾倍
趁著老王妃皇甫佟氏問起蕭如玥那對孿生姐妹花家人的情況時,端木芳兒淡掃過幾位面色難看程度深淺不一的表小姐后,鳳眸陡然隱隱一亮起來,嘴角便翹了起來。
看來,那對姐妹花的存在威脅到的人不少
不一會兒,彭媽媽便來報說晚膳已經(jīng)準備好了,老王妃皇甫佟氏旋即招呼眾人移向飯廳。
“勤玉。”皇甫煜沖蕭勤玉招招手,示意他過來攙扶。
上一次蕭勤玉住在王府,皇甫煜就沒少在人前表現(xiàn)對這位小舅子的喜愛,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可蕭勤玉本人卻從沒跟端木芳兒提過,而蕭如月當時又被關(guān)在一間小屋子里,以至于此時,端木芳兒很是驚訝,轉(zhuǎn)瞬憂心暫放一邊的欣喜起來。
說到底,皇甫煜才是這偌大王府那八十多萬家軍的正主子!
蕭勤政更是驚訝難掩,也不知想些什么的眼珠滴溜溜的轉(zhuǎn)著,倒也并沒有沒規(guī)沒矩的擠上去獻殷勤,卻是等長輩們和皇甫煜都走在前面之后,一下擠開好不容易擠出笑臉的蕭如月,蹭近蕭如玥。
蕭如玥忍著笑,假裝沒看到蕭勤政那系列小動作,和被擠開趔趄險些摔倒的蕭如月,以及笑意天真和善的扶住蕭如月的蔣夕顏。
蕭勤政飛快的左右斜了一眼,才湊近蕭如玥似乎壓低了聲卻又其實并不太低聲的問:“六姐,我想從軍,你能不能給我弄點門路讓我進皇甫家軍當個小將?”
前面走著皇甫煜和蕭勤玉,后面跟著一票表小姐和蕭如月,無需耳力好不好,沒聾就都聽得見,這家伙存心逼她非得應個聲不可!
蕭如玥暗暗冷笑,恍若未聞神色自若,一聲不發(fā)不急不緩繼續(xù)往前走。
非應聲不可的是一般人,她蕭如玥就是從來不干一般事,她就堂而皇之裝聾作啞給怎地?他若不識抬舉再高聲點,自有要臉的端木芳兒收拾他!
“聽說那陳先生課講得很好,就是太過嚴苛,尤其討厭不認真的學生。”前面的皇甫煜忍著笑,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著廢話,瞥了攙扶他的蕭勤玉一眼:瞧見沒,多跟你六姐學準沒錯!
“是。”
蕭勤玉低眉應得也是一語雙關(guān),小臉卻跟那份機靈不相符的板著正色,讓皇甫煜忍不住就呵呵笑了起來。
陪著老王妃皇甫佟氏走在前面的端木芳兒,聽兩人聊得這么好,心中更加歡喜。
老王妃皇甫佟氏瞧得清楚,卻假裝沒見更是半字不主動提。蕭家已定的繼承人竟然是她那小三媳婦兒,她這個蕭家外的人聽到都很吃驚,這位身為母親的蕭大夫人
只是她想不明白,蕭云軒既然都敢定了嫡次女當繼承人,卻為何至今還不公開呢?
再說蕭如玥身后面,蔣夕顏手疾的扶住了蕭如月,一派天真和善的淺笑問:“你們家兄妹可真有趣。”
這是有趣嗎?
蕭如月惱火在心,卻也伸手不打笑臉人,不好表露出來,禮貌道謝:“謝謝你。”
“舉手之勞,別客氣。”蔣夕顏笑道:“我叫蔣夕顏,虛長你幾歲,不過你可以叫我夕顏就可以了。”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這些日子蕭如月在端木芳兒的監(jiān)督下也有好好做功課的,一聽便知蔣夕顏是現(xiàn)在武王府的六位表小姐之一,頓時恢復平常交際的笑臉,客客氣氣起來:“不嫌棄的話,我還是叫你一聲夕顏姐吧。”
“不嫌棄不嫌棄,怎么會嫌棄呢?”蔣夕顏笑著擺手,一副天真無心機很好對付的模樣。
“我叫莫彩雯,也虛長你幾歲,你可以叫我彩雯姐。”莫彩雯也淺笑著湊過來打招呼。
蕭如月立馬甜笑甜喚一聲“彩雯姐”,轉(zhuǎn)眸看向佟憐香四人:“幾位姐姐怎么稱呼?”
蕭勤政倒也不是個沒眼色的,前后都裝聾作啞聊得一派和諧,若再高聲追問蕭如玥,明顯就會自討苦吃,不但會被大伯母端木芳兒收拾,日后想再進武王府只怕不容易
不過,就此放棄他就不是蕭勤政了,旋即便壓低了聲有點耍賴有點撒嬌繼續(xù)纏:“六姐,六姐,幫幫忙嘛”
不等蕭如玥出聲,皇甫煜先回頭來喚她:“玥玥。”
蕭如玥應聲上前,自然的甩開了蕭勤政,替了蕭勤玉攙扶皇甫煜的差事,而皇甫煜則順著這一回首,淺笑溫和如同安撫一般的看了蕭勤政一眼。
蕭勤政哪知某王腹黑無恥無下限的本性,果然被那極具遐想的一眼給誆了,喜色頓時露于面,舉步都輕快飄飄然起來,全然沒注意到退到身邊來的蕭勤玉那憐憫的一眼。
蕭如玥斜皇甫煜:你個騙子!
皇甫煜咧嘴:好說好說。
回到蕭家京都別院后,蕭勤政便口沫橫飛的給蕭勤鑫說著在武王府的見聞。
“哼,六姐實在不給面子了,還是那王爺六姐夫好說話。”
蕭勤鑫面色不太好看,一口干盡杯中酒,趁著續(xù)杯時才道:“你當武王府是六堂妹在做主嗎?也虧得是六堂妹,換成是別人,指不定得被你害死!”
“哪有那么嚴重,那王爺六姐夫可疼六”
萬萬沒想到蕭勤鑫會忽然發(fā)脾氣砸酒壺過來,蕭勤政雖然及時閃開了,卻還是嚇得不輕的斷了話,反應不過來的看著蕭勤鑫:“哥你”
“我什么?”蕭勤鑫面色陰沉至極,一雙鷹眼更是少見的戾氣外溢。
“不”蕭勤政趕緊使勁搖頭,一副準備聽訓的模樣正襟危坐在那里,一動不敢動。
印象中,大哥很少發(fā)脾氣,但發(fā)起脾氣來就不是一般的恐怕,動起手來就更甚,就算是親弟弟也會往死里揍,所以他是真怕!
好在,他的乖巧很快就讓蕭勤鑫下了火氣,揉著太陽穴道:“對不起,喝得稍微有些高了”
蕭勤政立馬搖頭似撥浪鼓,瞧著蕭勤鑫恢復了,才小心翼翼的問:“哥,你是不是不喜歡那位方小姐?”
大哥已經(jīng)不小,卻一直沒相中哪家小姐半點成家的打算都沒有,前陣子祖母忽然問起,娘怕祖母看著大哥是個庶子隨便給找個人,就急急忙忙四處相人,結(jié)果相中了京都方家嫡次女,已經(jīng)準備做主定下來了
想來想去,他都覺得一向溫和的大哥忽然爆脾氣是這個原因!
蕭勤鑫微怔,抿唇半晌不語,蕭勤政以為他不會出聲時,他“嗯”了一聲后,竟道:“我心中已經(jīng)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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