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母子
寬敞如小房間的馬車?yán)铮姑髦楝摴鉁\淺,如煙似霧鋪了一車氤氳,旖旎迷人
車內(nèi)兩道呼吸此起彼伏,在狹小的空間里游蕩纏綿,相互影響的愈發(fā)急促。
目光艱難的從那遠遠縮到馬車另一角去的小人兒身上挪開,皇甫煜的喉(節(jié))上下滑動著,口干舌燥的不住吞著唾沫,煩躁的又扯了扯早已松垮的領(lǐng)口。
眼簾微斂,長長的睫毛投下青影,如同柵欄一般桎梏著墨眸深處那簇愈燒愈旺,熾烈猶如兇猛野獸一般的烈焰。
不行還不行他的小王妃可是只有著驚人自制力的小豹子,不把她的耐力全磨碎,就算有催(情)藥輔助,這事也難成,所以
還得再等等!
蕭如玥死死趴抱住疊在車?yán)镱A(yù)備保暖用的被子,不敢再妄動真氣助長那專門為她調(diào)制的藥性,生氣,還有已經(jīng)發(fā)作愈發(fā)猖狂的藥性,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得愈發(fā)厲害了
特么的,要早知道這種狗血淋漓的事情有一天也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她肯定天天把解催(情)毒的解藥當(dāng)飯吃!
那個混蛋藥包子(藥癡),回頭,看姑奶奶怎么侍候他菊/花
還有那個混蛋王,其實并不是她當(dāng)初認識的那個“小玉哥哥”吧?要不然,當(dāng)初那個她靠近一點都會臉紅的人,她調(diào)戲一下就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的的人,那個纖塵不染猶似佛祖座前童子一樣的人怎么會越來越無恥無下限,今天竟然還給她下!藥!
尼瑪?shù)模@太不科學(xué)了啊啊啊啊
*分啊分*
道旁的夜色里,幾道人影屋頂漫步猶如平地一般,優(yōu)哉游哉的跟在馬車后。
“這樣真的好嗎?那死孩子真的不會有事吧?”
“二師兄怎么舍得那死孩子有事,你就把心放回肚子卻吧。”
“我和大師兄明天就走。”天養(yǎng)。
藥癡忽然蹭過去:“我也去。”
眾人驚愕,唐鏡明忽然就噴笑:“二師兄,你該不會是怕那丫頭”
“放屁!”
*分啊分*
腦子愈發(fā)混沌起來,腳步聲,馬蹄聲,車輪碾壓露面聲,都離她越來越遠似的愈發(fā)聽不清楚了,可車廂里的另一道呼吸聲,卻越來越清晰,不斷的不斷的蠱惑著她撲過去,撲過去,快點撲過去
白皙纖細的小手因為狠狠掐緊身下的被子而聳動起青筋,蕭如玥使勁搖頭,想要甩開那股噬人的沖動。
不行,不行不行,絕絕對對的不行,他的身體現(xiàn)在還承受不起
“玥玥”
皇甫煜簡直不敢相信,這眼看都快到武王府了,他的小王妃竟然還能牢牢堅守著,而看著她那因為拼命隱忍而抖得不像話的小身子,他的心疼,瞬間多過了情(與)。
擔(dān)心繼續(xù)下去她會做出什么自殘的舉動來克制自己,皇甫煜迅速挪了過去,伸手,毫不費勁就將奮力想要抗拒的小王妃跟那團被子分開,并抱進懷里,讓她面對著他坐在他的腿上。
“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
她喘得更兇了,氣憤的質(zhì)問卻似快哭出來般讓人心疼,鳳眸如同蒙了一層水霧迷離,小臉酡紅一片嬌艷勝過花兒,卻攥著拳頭不停的捶打他,但似乎是因為看不清楚,拳頭多是捶了空。
看著她這樣還強忍著,皇甫煜愧疚又心疼,不閃不躲由著她打,就算她現(xiàn)在有力氣打,他也不會躲,沙啞的逸出歉意:“玥玥,對不起,我”
紛落的拳頭終于打中了他,卻是從他的臉龐滑下,那絲絲透涼的感覺,讓她貪婪。
“玥玥”
皇甫煜哪經(jīng)得住她這么折騰,可
這樣真的好嗎?真的好嗎?
“不要吵!”
她柳眉擰緊,小嘴撅高,霸道的命令著,小手也抓到他的臉扶住,將唇貼了上去,好不容易找到同樣柔軟卻好冰涼的地方。
好不容易找到了,她那被藥性擠開的理智卻忽然回來了些,在他再也控制不住的回應(yīng)她時,忽的縮開,使勁搖頭:“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他會死的,他會死的”
她反復(fù)嘟囔著一樣的話,聲音雖然不高,更因她使勁甩腦袋而變得含糊不清,卻竟然有種強行給自己下令般的強硬,小手也落到了他的肩,很用力的搖頭,皇甫煜都擔(dān)心她這樣會把腦袋給甩掉了!
“玥玥,看著我,我不會死的。”
皇甫煜抬手捧住那顆小腦袋,不許她繼續(xù)傷害自己,明明是為了他,明明她在乎他到寧肯傷害自己的程度,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心頭,一陣陣的悶痛,想暴打自己一頓。
“玥玥,看著我”
他的聲音,沙啞迷人,似有一股能夠穿透黑暗的光明,傳入她的耳膜便直達了大腦,讓理智與情x兩相拉鋸折磨得身心疲憊的她,不由就睜大迷離的眸,看著他。
“玥玥,我很好,我不會有事的,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絕不會讓你感到孤單,即便你厭煩我了趕我走,我也不會走,我會比現(xiàn)在更無恥的糾纏你,永遠永遠!”
皇甫煜聲音雖然不高,卻一字一頓,說得十分清晰,猶如誓言。
“真的?”
她的氣息很急促,小臉也比剛才更酡紅了,卻歪著頭瞪大眼睛看著他問,似乎聽進去了想要確認所以瞪大了眼,卻又似乎根本沒有的兩眼迷離懵懂,卻很難得的,融匯成了滿滿的天真。
那天真,與那猶如潛意識上了枷鎖般的驚人自控力形成強烈反差,卻竟然又矛盾的共處于同一個狀態(tài)中,讓人,莫名的心酸疼痛
“真的!”
皇甫煜低聲沙啞的欺近過去,輕柔的勾畫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臉,她的小嘴,猶似怕碰壞了她般,間隙薄唇間跳出的音符,卻字字堅定,破萬里云霾般清晰的傳入她的耳膜
“我皇甫煜發(fā)誓,今生今世,來生來世,都絕不會離開蕭如玥!”
她潛意識中那道枷鎖,“啪”一聲,彈開了
*分啊分*
衣袍凌亂的自門邊至床邊,撒了一地。
燭光透過床幔,鋪出一床氤氳紅光,映出兩道拉扯糾纏的身影。
房里,像是碾碎了一室的芳菲,空氣中開始飄蕩沉浮著某種旖旎,零落成塵,香洌如故
【以下熄燈掛牌,想要圍觀的童鞋請到群里找管理員】
*分啊分*
陽光透過窗欞射入房內(nèi),床上床下,一片狼藉。
皇甫煜早被懷里動來動去的小人兒吵醒,可,雖然他并沒睡多久,卻因為一夜盡情宣泄的歡愉,有種如同春雨滋潤過的芽蕊一般的生機盎然,精神出奇的好,平時蒼白如紙的俊臉,甚至只淡淡有蒼白的痕跡而已。
睡夢中的蕭如玥,感覺渾身酸痛,動來動去卻總尋不到個舒服的姿勢,不禁擰起了眉,卻累得根本撐不開眼的只是顫了顫濃密彎翹的漂亮睫毛,咒罵似嬌憨的嘟囔,又像只慵懶貪睡的貓兒,蜷著身子蹭蹭著又往那個暖懷縮了縮,像總算找到個合適的位子而眉宇漸展,露出甜美的笑容來。
胸膛起伏顫動,已得到滿足的皇甫煜不禁被她嬌憨的模樣惹得輕笑出聲,修長白皙的指微彎,輕輕勾走貼在她臉頰上的青絲,指背眷戀的摩挲那絲滑的肌膚,而向來警敏的她卻也只是皺了皺眉,根本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果然太過分了嗎?
瞧著她被自己磨得如此疲憊,皇甫煜不禁尷尬的抬手半掩住暈紅起來的俊臉,卻又克制不住目光透過指縫,往那嬌艷的小臉上定,看著看著,本覺得已經(jīng)滿足的胃口,卻竟又忽然的不滿足了,又想將她吃掉!
擔(dān)心繼續(xù)呆下去真會不顧她的嬌嫩和疲憊,皇甫煜小心翼翼一縮開,就倉惶的逃下床去,狼狽得竟然險些被地上的衣袍絆倒。
恰好這時,腳步漸近,越近越遲疑,隔著一段距離就不動了,似乎是不敢再近來。
雖然隔著墻和門,不可能看得到,但皇甫煜還是有種被撞到狼狽囧樣的窘迫,俊臉火燒似得通紅一片,低低清了清嗓子,才逸出還算自然的嗓音:“什么事?”
白易支支吾吾的聲音傳來:“王爺,今天年初一拜年的人來了”
“這么早?現(xiàn)在才什么時辰?”皇甫煜的聲音果然透出了不悅。
其實是被一群人踢著進來傳話的白易頓時淚奔:“王爺,已經(jīng)巳時中了。”不早了,真不早了。
“”
為了讓那些巴不得他早死的煩人家伙早早知趣的滾蛋,皇甫煜默許了以藥癡為首的師兄們的惡行以為他沒發(fā)現(xiàn)的在他身上多下了兩根銀針!
煩人的蒼蠅總算走了,拖著因為封入穴中的銀針抑制血脈流動而酸軟使不上勁的身子回到小院,卻發(fā)現(xiàn)那群混蛋師兄特別是藥癡,全躲了個沒影,而他的小王妃卻醒了。
暴風(fēng)雨前那種黑云密布沉沉壓在頭頂,卻無風(fēng)無波的沉悶寧靜,把白易嚇得直接不講忠義廉恥的棄主遁走。
一室的狼藉已被收走,蕭如玥端坐在銅鏡前,一下一下的看似悠哉的梳理著還散在肩頭的三千青絲,貼身隨侍那幾個人,就是丑姑都瞧著情況不妙的閃了人。
那近者殺無赦的氣場,讓皇甫煜都覺得有些頭皮發(fā)麻,糾結(jié)了下,還是揚起笑走了過去,伸手卻取她手中的梳子:“來,我?guī)湍恪!?br/>
她竟也沒反抗,任由他把梳子取走,只是微微低了眼簾,濃密彎翹的睫毛如影投下,擋住了瞳眸,掩斂了她眸中的情緒。
銅鏡中映出的她的那模樣,看得皇甫煜莫名心驚又心疼,清醒時候的她總是太過冷靜甚至冷冽,也總是把真正在乎的事往心里深處壓,莫說開口求助,就是開口說出來單純宣泄,都難!
轉(zhuǎn)到她身旁蹲下身來,目光直直一瞬不離她的微低的眸,拉住她的手保證:“玥玥,別擔(dān)心,我沒事,真的,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
“你現(xiàn)在很好?”唇角一勾,她驀地笑了,邪魅妖嬈中透著一股冷氣。
心中咒罵著那些混蛋師兄,皇甫煜張嘴解釋:“我”
話卻沒來得及說完,猛的被推了一把,天旋地轉(zhuǎn)他狠狠摔在地上,頓時金星亂竄,而她,揪著他的衣襟單膝跪壓在他胸膛上,而后森冷的銀光急落
一抹冰冷貼著他頸側(cè)動脈的皮膚,啪一聲,深深沒入地板中。
她,與人搏命拼殺了一場似得氣喘吁吁!
怔愣回神,那張暴怒的小臉深深映入皇甫煜眼簾,灼痛的卻是他的心
“玥”抬手想要拂去那根本不該出現(xiàn)在應(yīng)備受呵護的她的悍氣,卻被猛的一下起身的她拍開,輕聲,透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滲人寒氣
“不許再碰我!”
*分啊分*
“王妃呢?”
“老王妃和銘王妃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廚房和前院的人就都找上王妃了。”
“現(xiàn)在呢?”
“又來客人了”
“把二師兄找來。”
怯怯的遞上一封信:“剛收到的”
【親愛的王爺小師弟,我們跟大師兄回山上看師父他老人家啦,最遲八天就回來,一定要活著啊!】
署名:數(shù)個指印。
皇甫煜閉上眼,不說話,倒是梁上那只在蕭如玥不在房里的時候才會進房來的爪白,忽一俯身,出了房間轉(zhuǎn)眼就不見了蹤影。
白易抿唇站了一會兒,不見靠躺在床頭的皇甫煜再問或者又別的吩咐,便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申時末,老王妃皇甫佟氏帶著七位表小姐,和銘王妃皇甫韋氏一起回來了,看到蕭如玥小臉疲憊,顯而易見用水粉掩蓋了底下的蒼白,很是驚愕。
“怎么了?哪不舒服嗎?”老王妃皇甫佟氏問。
“娘放心,兒媳沒事,只是王爺昨晚不停的做夢,一宿翻來覆去”蕭如玥低眉垂眸的應(yīng)著不算全是謊話的話。
老王妃皇甫佟氏一聽,心咯噔就是一跳,霍地起身就往外走:“過去看看。”
皇甫家就剩那么一根苗了,她哪能不緊張?
眾人趕緊跟上,蕭如玥則在側(cè)不急不躁的又補充道:“兒媳已經(jīng)請蔣御醫(yī)過來給王爺看過了,說是昨晚沒休息好,開了些定驚安神的藥,已經(jīng)喝下了。”
老王妃皇甫佟氏轉(zhuǎn)了她一眼,點點頭:“你做得好。”
就算蕭家教得再好,她畢竟也還是小小年紀(jì),初來乍到陌生的環(huán)境,身份大打有差異,即便有處理事情的能力,也多多少少有些怯場或難免有些不周到,可她沒有,簡直完美地讓人驚嘆之余,心驚!
“這都是兒媳該做的。”蕭如玥邊跟邊微微頷首,不快也不慢,卻又始終跟得上一群習(xí)武之人的匆匆步伐
想讓人不注意都難!
眾人微訝,老王妃皇甫佟氏和銘王妃皇甫韋氏,杏眸同時各滑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異芒,卻都沒有出聲。
“小表嫂竟然能走這么快,你也習(xí)過武?”佟憐香今個出聲。
眾人不語,紛紛側(cè)目。
“以前沒出嫁的時候,曾在我爹的書房拿過幾本武籍看,因為祖母不喜歡家里的姑娘舞刀弄槍,也就不好找人指導(dǎo),就自己瞎鼓搗了陣。”蕭如玥臉不紅氣不喘,應(yīng)得坦蕩蕩。
老王妃皇甫佟氏信不信,銘王妃皇甫韋氏怎么想,蕭如玥懶得卻理會,倒是幾位表小姐恍然大悟狀的點點頭。
“改天約個時間耍耍吧,點到即止,不知道小表嫂賞不賞這個臉。”佟妙香笑瞇瞇的蹭上來,聲音似乎壓低了,卻前后左右都聽得到。
以前塔娜挑的,好歹還是她的武婢,這些表小姐倒好,直接挑上她呵呵,她們當(dāng)她瞎的看不出來,她們對那位郡王郡主出身的銘王妃態(tài)度相當(dāng)恭敬客氣甚至謹(jǐn)慎,而對她卻是多番越矩的!
就因為她是商家女出身?嘖嘖,難道她們忘了她雖然是商家女出身,卻也是天下皆知名正言順的堂堂武王妃?
“只怕表妹們得嫌棄我水平太低。”蕭如玥提不起什么勁,笑自然也跟著有點假了,卻被誤認為怯場了。
“你放心,我們都會點到即止的,而且”佟憐香笑著安撫了句,瞥了走在前面的老王妃皇甫佟氏,拽了拽蕭如玥放慢了些,壓低著聲道:“小表嫂,我說實話你可別生我的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武王妃了,不可能還像以前一樣當(dāng)然,要做一個合格的武王妃可不是見容易的事,但你放心,我們會支持你的。”
所以,她現(xiàn)在還是個不合格的武王妃是吧?所以,她到底哪里不合格?
蕭如玥失笑,懶得跟她周旋,胡亂的點頭應(yīng)了,假裝沒看到銘王妃皇甫韋氏不露聲色的瞥了她一眼,而后轉(zhuǎn)向老王妃皇甫佟氏,而那位虎婆婆
背對著她這邊,并未顯山露水。
皇甫煜好不容易把蕭如玥等回來,卻發(fā)現(xiàn)跟了一大群人,而她神色如常!
她不管生再大的氣,似乎都能轉(zhuǎn)身就壓到心底去,人前人后沒事人般
看來的等到晚上才有機會說了,皇甫煜不僅暗暗嘆了口氣,有一搭沒一搭的應(yīng)著老王妃皇甫佟氏的話。
不想,本以為只是來看看就會走的老王妃皇甫佟氏,卻竟然很突兀的道:“你們都先下去,我有話想跟煜兒單獨聊聊。”
銘王妃皇甫韋氏和蕭如玥倒是干脆的福身退了出去,讓七位錯愕的表小姐只好跟出。
“咳咳”
銘王妃皇甫韋氏清咳了兩聲,讓本賴在門邊想偷聽兩句是佟憐香和佟妙香幾個咧咧嘴吐了下舌頭,識趣的跟著出了小院。
“許是小表哥從小長在外面少見面的緣故,府里個個都極寵著他,就算他繼承了武王爵位,姑母也都向來事事順著他的,從不過問半句,倒真是沒見過姑母單獨跟小表哥說事呢。”佟妙香道。
是你沒見過而已吧蕭如玥默默。
“可不是嗎?也不知道姨母會跟小表哥說什么。”蔣夕顏微微歪著臉,一派天真。
不管幾位表小姐說什么,只要不問到她,蕭如玥一概不吱聲,不禁惹得銘王妃皇甫韋氏側(cè)目:“怎么一直不說話?沒事吧?要是哪不舒服,可一定要說。”
“謝謝二嫂,我沒事,只是不知道說什么。”蕭如玥笑應(yīng)。
這時,匆匆來了位媽媽,說是又來客人了。
“我去吧,你回去好好歇著,別把自己累壞了,往后日子還長著呢。”銘王妃皇甫韋氏對蕭如玥道。
蕭如玥干脆的應(yīng)了喏,確實累得不想?yún)s應(yīng)和那些不懷好意的人。
房里。
“說吧,出什么事了?”
待人走遠,老王妃皇甫佟氏便直接打開話匣,仔細盯著皇甫煜的臉:“我可還沒老到會看花眼的地步,剛才進門后,你就一直在看那孩子吧,但她卻沒有看著你。”
皇甫煜微窘,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當(dāng)真喜歡上她了?”老王妃皇甫佟氏又問,利眸還是不離那張極能忽悠人的臉。其實很多時候她都看不透這個孩子,從沒搞清楚過他到底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這一次倒是稀奇的!而,若不是她走在最前面,又是當(dāng)娘的可以直勾勾的盯著他,恐怕又要錯過了。
“不是喜歡,是愛,很愛。”
皇甫煜的回答,讓老王妃皇甫佟氏驚愕的瞬間瞪大了眼,就見他唇邊笑意淺淺,不同于平時那種纖塵不染猶似透著佛光仙氣的笑,而是純粹的,幸福的,即便是當(dāng)娘的她都從沒見過的真正發(fā)自內(nèi)心的那種笑:“從很久以前開始,也許從第一次見她開始,我就喜歡上她了”
老王妃皇甫佟氏瞠目結(jié)舌的坐在那里。
“娘,事到如今我也不瞞您了”
皇甫煜看著老王妃皇甫佟氏,緩緩道:“她不是一般女子,她有很多讓人無處知曉的秘密,甚至她偶爾不經(jīng)意間的言行舉止會讓人覺得怪異,但她并不壞,至少她擁有很強的攻擊力,卻從不會主動去襲擊任何人,她巧舌如簧卻并不擅長表達真正的情感,她總把對她而言珍貴的東西放在心底深處而不是嘴上,她是我費盡心機繞了大彎才好不容易娶到的,絕對誰都無法取代的我這一生唯一的妻,所以請您不要胡亂猜忌她,不要為難她,不要逼她!”
老王妃皇甫佟氏瞠目結(jié)舌翻倍,定定的瞪大眼看著眼前這個,從來都陌生多過熟悉,她總覺得他投胎時投錯了人家,肩負不起武王這個重責(zé)大任的小兒子
腦中擠滿問號,卻問:“你真的病了?”
“之前確實是的。”皇甫煜正色的點點頭,毫不隱瞞:“當(dāng)初若不是偶然遇上玥玥,恐怕我也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就去陪了爹和大哥二哥。”
老王妃皇甫佟氏面色倏地一邊,沉凝:“你的意思”話到一半忽然頓住,神色古怪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忽然神傷,卻又很快就驕傲起來,斥道:“你這孩子也真是,這么多大事竟然連娘都蒙在鼓里!”
“二哥那么精明的人都遭了毒手,我豈敢不謹(jǐn)慎小心?”皇甫煜道。
“放心,我明白。”老王妃皇甫佟氏神色肅穆的點點頭,卻又猛的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的問:“所以,你和我那三媳婦兒到底怎么了?”
這回馬槍殺得皇甫煜都不禁怔了下,窘得捂額:“請您也別管我。”
也不知道老王妃皇甫佟氏忽然想到了什么,毫不掩飾的露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起身時順勢拍了拍他的肩:“雖說我們皇甫家血脈很重要,但她畢竟還小,咳咳,你啊,給我悠著點。”
“娘”皇甫煜繼續(xù)捂額,莫名無力。
“嘖嘖,不是你自己說只認定她一個的嗎?我們家就你一根苗兒了,我當(dāng)然得仔細看著點!”老王妃皇甫佟氏理直氣壯道,往外走時忽然咦了一聲,往梳妝臺前那把擺得歪歪的椅子伸脖子,好在倒是沒走過去的直接出去了。
皇甫煜:“”
所以說,他一點都不想讓這個娘知道太多
*分啊分*
藥粥依舊定時送到房里皇甫煜面前,卻
“不是她做的”皇甫煜嘗了一口,嘆氣,看向白易:“她呢?”
“咳”白易往后縮了縮,才低聲道:“剛換了男裝,出去了。”
“剛?”皇甫煜轉(zhuǎn)頭可看了看已經(jīng)昏暗的天色,再看向白易,勾唇笑問:“我聽錯了什么嗎?”
白易立馬往后大縮三步,不敢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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