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暗夜由來
,精彩無彈窗免費!沐容琛只覺清風(fēng)拂面,不甚欣喜,正欲啟口,耳畔又傳來鳥笛之聲,只聽:“嗶…嗶…嗶…嗶嗶……”三長兩短的響了起來,便知定是發(fā)生極其重大的事情,不然笛聲不會如此頻繁,更不會傳到棲霞山上,忙起身告別道:“青兒,琛哥哥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話語一落,便已施展輕功,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棲霞山,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而去。
剛一下山,方奔出幾里,笛聲漸漸弱將下來,沐容琛忙停下腳步,運勁于耳,凝神靜氣,側(cè)耳細聽,便聽到笛聲是從前方十丈之遠的地方傳來,當(dāng)即右足一點,朝前方飛身而去。還未靠近,只見有四人分別站在東南西北的方位,手拿鳥笛,正自喘氣,定是丹田之氣不足,難以長時間保證笛聲悠遠,以至笛聲漸漸變?nèi)酢?br/>
沐容琛輕輕回落,單腳立于桑樹之上,樹葉稍動,轉(zhuǎn)瞬即停,常人定然以為樹動乃風(fēng)所致,可樹下四人竟能察覺不妥,猛然仰頭一望,待看見來人是沐容琛后,便抱拳齊聲道:“屬下參見王爺!”
一語未了,只見沐容琛左足一點,借力打力,從這五丈之高的桑樹上縱躍而下,身體旋轉(zhuǎn)幾圈,緩緩下落,方一站定,便啟口道:“馬毅,你們四人竟然同時出現(xiàn)在此,更用那‘三長兩短’之聲,將本王喚來,可是已找到那三十萬兩黃金的下落了?”
馬毅聞言抱拳說道:“稟王爺,無名回報,那三十萬兩黃金有可能藏身于皇室皇陵之內(nèi),至于是否屬實,還待偵查。”話語剛落,只見站在馬毅身后的男子邁步而出,抱拳道:“回王爺,據(jù)探子得報,有一可疑船只,最近頻繁停靠金川河口,每日都有甚多的貨物從船上卸下,將貨物運到城西大街,便連人帶貨消失不見了!屬下覺得甚是不妥,便前來告知王爺。”
沐容琛聽了,抬眸看了此男子一眼,道:“張開,本王將收集情報的工作交由于你,你手中不缺乏像丁卯這種身手與頭腦并存的探子,而你更是他們中的翹楚,本王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一定要在三日之內(nèi)查探清楚,你可明白?”
天干垂首領(lǐng)命道:“是,王爺!”
沐容琛轉(zhuǎn)眸看向另外兩個站在馬毅身后的男子,接著說道:“李浩,吳飛,你二人,一個負責(zé)訓(xùn)練暗夜,一個負責(zé)支援和善后的工作,理應(yīng)不會有何重大之事,本王想不明白,何以也會再次見到你們二人?”
李浩與吳飛二人聽了,不覺一怔,正不知該如何作答時,只聽馬毅說道:“王爺,他二人聽到王爺?shù)乃烙嵣跏菗?dān)心,屬下已經(jīng)告訴過他們王爺并未對大礙,可他們就是不聽,非要跟來看看王爺。”說著,回頭看了李浩與吳飛二人,接著說道:“如今見到王爺安然無恙,可以放心了吧?”話猶未了,只見李浩與吳飛二人抱拳齊聲道:“屬下太過魯莽,請王爺恕罪!”
沐容琛聽了,并未出言呵斥,只是輕輕說了一句,道:“罷了,本王也知道,讓你們常年生活在黑夜之中甚是殘忍,本王答應(yīng)你們,只要解決了薛章致這只老狐貍,本王便會取消暗夜,這樣你們就可以不用再這樣不見天日的活著了。”
此話一出,只見馬毅、張開、李浩、吳飛四人猛然雙腿一曲,單膝跪地,抱拳齊聲道:“王爺,屬下知錯,請王爺責(zé)罰!”
沐容琛聽了,邁步上前,一個個扶起他們,道:“你們何錯之有,錯的是這個暗夜制度,錯的是我沐氏一族太過自私,為了確保沐氏族人安全,卻犧牲了你們馬張李吳四家近六十余年暗無天日。也許是報應(yīng),我沐氏已人丁凋零,不過五十余年,沐家就已剩下本王一人,若是本王再不取消暗夜制度,本王怕我沐氏就此滅絕。”
此話一出,五人瞬間陷入了沉思,那段被塵封了將近六十余年的往事一一浮現(xiàn)于眼前,一切都如此的栩栩如生,仿佛是親生經(jīng)歷般刻骨銘心,讓人難以忘記。
那一年,是前朝大周顯德七年,周朝自女帝武則天起,傳自周顯宗武光義已有百年,武光義不同于其祖先武則天勵精圖治,他禁錮善類,崇信宦官,迷信修仙之道,時常抓些童男童女獻為祭品,慘無人道,殘暴之名不亞于紂王帝辛,隋煬帝楊廣,以至于弄得天下民不聊生,賊寇四起。
那時沐容琛的父親,沐少庭還是一個初出茅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英俠,一入大周都城汴梁,便投身為軍,一心想報效朝廷,一改朝廷頹靡之氣,可事與愿違,他第一件接到的任務(wù)便是抓滿一百名童男童女成為爐鼎,以供當(dāng)今國師白寇行煉丹之用。白寇行告訴周顯宗此藥乃是長生不老丹,實則乃是白寇行用來蠱惑顯宗之用,什么長生不老丹根本就是五石散,可周顯宗卻全然不知,以致中毒至深,毒.癮甚重,發(fā)作之時痛苦難忍,為了能得到五石散他便任由白寇行擺布,屆時白寇行便可謀朝篡國。
只是事與愿違,他沒想到機關(guān)算盡十幾年,卻被第一次出任務(wù)的沐少庭破壞,不僅沒能幫他抓獲一百名童男童女,更是將他秘密關(guān)押在地窖的童男童女們一并解救了出來,只是這些孩子被白寇行搶先放干身上的血,一個個都已是將死之身,只有四個孩童,還能勉強活下來,這四個人便是馬毅、張開、李浩和吳飛的父親。
被沐少庭救出來后,便一直跟在沐少庭身邊,沐少庭不僅教他們讀書練字,懂得圣賢之文,還教他們武功心法,練就強魄身軀。只是沐少庭解救他們之舉惱怒了周顯宗,于是下令全國緝拿,最終逼得沐少庭舉兵起義,這時周朝已是病入膏肓,這天下不乏沐少庭這種為國為民者,也不乏白寇行這種竊國者,一時間,大周紛爭四起,諸侯占地為王,誰都想要這大周秀麗江山,卻都不敢貿(mào)然行動,大周因此茍延殘喘了三年之久。
沐少庭之所以舉兵造反皆因被逼,而他根本不想領(lǐng)兵攻打大周都城汴梁,一旦開戰(zhàn),受苦的還是白姓,這時,正是武當(dāng)少俠華樂鴻剿滅‘慈航靜齋’不久,經(jīng)過江南一帶,只見原本豐沃的土地顆粒無收,更是狼煙四起,到處都是逃難的白姓,于是他便離開武當(dāng)下山投入沐家軍,因為他武藝高強,學(xué)識淵博,與沐少庭一見如故,加上一個凌逸洵,三人便學(xué)那劉關(guān)張?zhí)覉@三結(jié)義,結(jié)拜成為兄弟。
三人憑借其智慧,謀慮,仁心,組成的仁義之師,一路上勢如破竹,最終更是直搗汴梁,推翻大周暴.政,就在大燕建國之際,為帝呼聲最高的華樂鴻只留下一份舉薦凌逸洵為帝的信后,便離奇消失。沐少庭雖然懷疑是凌逸洵為了帝位而謀害大哥華樂鴻,可是苦無證據(jù),加上國不可一日無君,只能讓凌逸洵登基為帝。
為了查清楚華樂鴻消失的真相,沐少庭便決定暗中派馬毅、張開、李浩、吳飛的先父調(diào)查,暗夜便是由此形成。經(jīng)過六十年的發(fā)展,越發(fā)的成熟,更是在沐容琛的手里,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體系完整,分工明確的暗夜。只是沐容琛因為蕭青芙投訴姬無名一事,便對暗夜上了心,加上他假死之后,一直戴面具識人,便是連聲音都要偽裝,這時方體會暗夜的苦,所以心里才有了廢除暗夜的想法。
過了良久,沐容琛方緩緩啟口道:“撤離暗夜之事還要從長計議,你們不用擔(dān)心,就算沒有暗夜,你們?nèi)耘f是本王最好的下屬。”說著,頓了頓,又道:“你們都退下吧,如今還有很多事情等候你們?nèi)ゲ槊鳎就跻谝粋€月內(nèi)解決了薛章致,不想再拖拖拉拉!”話語一落,馬毅四人便辭別沐容琛,朝東南西北不同的方向離開,繼續(xù)投入他們暗無天日的暗夜工作。
至于沐容琛,雖戴了鐵皮面具掩飾,可也不便長時間出現(xiàn)在金陵城內(nèi),他知道這暗夜不僅僅只有他有,那凌玨也早就培植了為他效力的暗夜,便是連薛章致都有屬于他隱藏于暗處的暗夜,他可不想自己這一身裝扮令他們起了懷疑之心。待馬毅四人離開后,他便也離開,按原路折返,回到暗夜所。
過了良久,方回到暗夜所,此時天色已晚,肚子已有餓意,正愁著吃何物來填飽肚子之時,前方傳來一股香味,不覺一嗅,只覺肚子越發(fā)的餓了起來,忙邁開腳步,直奔屋內(nèi)而去,方及至門口,便見屋內(nèi)多了一張四方桌,桌上放著幾盤熱氣騰騰的菜,還有兩碗香噴噴的米飯,抬眸一掃,便見華十二端坐于椅子上,正定睛看著自己,只聽他道:“師兄,你怎么才回來,我等得你好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