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皇后說教
“既然妹妹你都這么說了,那做姐姐的也就不遮遮掩掩了。”說著,薛子嘉又揮手屏退了左右,一臉正色,道:“妹妹你別怪姐姐多言,你可還是處子之身?”
蕭青芙聞言一怔,不由思忖道:“這又是上演哪一出戲啊,弄得我都快找不到方向了。”
薛子嘉見蕭青芙一言不發(fā),就想當(dāng)然的認(rèn)為她這是在害羞,不知怎回答,便又啟口道:“妹妹,這女人啊,要是不能得到夫君的疼愛,那么這一輩子都不會幸福,尤其是像睿王爺這樣出色的男人,投懷送抱的女人多得是,覬覦這睿王妃位置的人更不再少數(shù),所以,妹妹,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將來的才是最重要的,你懂姐姐說的話嗎?”
聽著薛子嘉這番苦口婆心的話,蕭青芙瞬間就覺得自己有點(diǎn)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由得為她剛剛的編排在心里暗暗的向薛子嘉道歉,遂又出言道:“皇后您放心吧,青芙知道怎么做。”
“本宮也知道,青梅竹馬的感情沒那么容易忘記,睿王不可能立馬將她忘記,可你作為她的王妃,就該嫁夫從夫,一心一意的對待睿王,愛惜睿王,心里可不能再有別的男人,知道嗎?”薛子嘉說道。
聽了薛子嘉這話,蕭青芙卻是有點(diǎn)暈,雖不明白其意,可還是恭恭敬敬的應(yīng)承道:“皇后大可放心,青芙懂您的意思……”聲猶未絕,忽然傳來太監(jiān)高喊的聲音:“皇上駕到!”
蕭青芙忙隨薛子嘉一起起身走向門口處相迎,欠身施禮道:“臣妾(青芙)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免禮!”凌玨雖淡淡一言,雙眸卻已打量起蕭青芙,待看見蕭青芙眉毛緊蹙,憑著感覺,不由得認(rèn)為蕭青芙還是處子,心中不由一喜,遂出言道:“芙兒,朕昨日不是和你說過,你可叫朕姐夫,怎么,莫非你不喜朕這個姐夫,還是說,你還在埋怨朕?”
蕭青芙知道,在古代最要不得的就是忤逆皇帝,遂改口道“姐夫!”
凌玨笑道:“哈哈……”笑聲未畢,遂又言道:“皇后,這都快晌午了,怎么還不傳膳啊?餓著朕到無所謂,若是餓著芙兒,那朕的大哥沐大將軍可就舍不得了!”
“都怪臣妾,這和妹妹聊得一時興起,就忘了時間了,臣妾下去催催。”言畢,薛子嘉便起身離開。
由于此前薛子嘉已經(jīng)屏退了左右,一時間,這坤寧殿里便只有蕭青芙和凌玨二人,感受到凌玨炙熱的目光,加上剛剛薛子嘉曾言這凌玨也有意娶自己為妃,登時尷尬不已,甚至有點(diǎn)坐立不安。
凌玨也注意到蕭青芙的反應(yīng),輕咳一聲,道:“怎么,你很怕朕?”
雖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可是不知為何,蕭青芙總覺得聽著有點(diǎn)怪,總有一種被調(diào)戲的感覺,可能是帝妃的古言看多了,總覺得一般皇帝和女人說這樣的話,下一秒,這女人就該成為后宮佳麗的一員,所幸,她蕭青芙已嫁人。
“姐夫多慮了,青芙怎么會怕姐夫呢,只是一看到姐夫,青芙就會想起姐姐。”蕭青芙說道。
蕭青芙可能覺得她自己這句只是簡單一句話,可是在凌玨聽來,卻是最鋒利的利刃,瞬間將他傷得體無完膚,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只能在一旁傻愣。
看到凌玨突然暗沉的臉,蕭青芙不由想起昨日,她的夫君,也是在她提起姐姐的時候露出這樣的表情,須臾間,蕭青芙已經(jīng)能將所有的事情連串在一起,可是她還是想不明白,為什么皇上會突然想要自己,而沐容琛又突然請求賜婚,卻又在新婚之夜喝的伶仃大醉,還有小嬋口中的秦宇軒。
蕭青芙忙岔開話題以化解此刻尷尬的氣氛:“姐夫,芙兒能問你一個問題嘛?”
“芙兒有何難題?朕愿意解答,且先說來。”說著,凌玨拿起茶盞,抿了一小口,遂將茶盞放回原地。
“當(dāng)皇帝好玩嗎?”蕭青芙一臉正色的說道。
凌玨萬萬沒想到蕭青芙居然問了這么一個問題,凌玨不由冷笑,甚至自嘲的想道:“好玩?是啊,真的很好玩,將最愛的女人和自己那未出世的兒子給玩沒了,如今還要仰人鼻息。雖說是萬人之上的皇帝,卻還是一點(diǎn)自由都沒有,只能被困在這紅墻綠瓦中,對一切都只是冷眼旁觀。”
蕭青芙見凌玨一臉苦澀的樣子,忙說道:“其實(shí)青芙就只是好奇,隨便問問,沒什么意思。”
“沒事,朕剛剛只是在想,該怎么回答芙兒你的這個問題。”說著,凌玨倏然起立,來到窗邊,負(fù)手而立,道:“朕年幼登基,從小的生活便是刻板至極,沒所謂好玩不好玩。”
“也是,皇帝特累,每天大清早的就要早朝,還要批閱一堆的奏折,玩一會,就有大臣出來碎嘴,說什么玩物喪志,什么暴君了,昏君了,庸君了,其實(shí),青芙覺得,還是做平民百姓來的好。”聲猶未覺,殿外已傳來皇后薛子嘉的聲音:“皇上,妹妹,聊什么呢,聊得這么開心?”
“沒什么,胡亂聊聊。呀,這都中午了啊,我得趕緊回去,睿王還等著我回去吃午飯呢。”說著忙起身朝凌玨施禮道:“皇上,青芙先告退了!”
“嗯,下去吧!”言未絕,蕭青芙已如出籠的鳥歡欣雀躍的離開了。
“皇上,用膳了!”薛子嘉來到凌玨的身邊欠身道。
“皇后,朕已經(jīng)將芙兒賜給沐容琛了,你也應(yīng)該滿意了,以后別再宣芙兒進(jìn)宮,至于沐容琛和蕭青雪之間的事情,不用你這個外人所言,別讓朕對你最后的這一點(diǎn)好感都消失殆盡。”凌玨踱步邁出,頭也不回的離開坤寧殿,獨(dú)留薛子嘉對著一堆的飯菜。氣得她一手掀掉了桌子,素手緊握,怒道:“凌玨,這是你逼我的,我薛子嘉也是人,由不得你這么輕賤,既然如此,就別怪我。”
城外,小山坡。
沐容琛立于坡頂,俯瞰山下,沖著山間撕心裂肺的吼道:“青兒……”回應(yīng)他的卻只是山谷間的一絲絲回音。
李麟牽著“追風(fēng)”,仰頭望著山坡上的那么孤單的背影,不禁搖頭嘆氣。思忖道:“王爺已經(jīng)在烈日下站了幾個時辰了,再這么下去非中暑不可,不行,就算是被罵,也要把王爺叫下來。”遂將“追風(fēng)”綁在一旁,右足一點(diǎn),縱身一躍,幾次落地,轉(zhuǎn)瞬間,便已來到沐容琛的身邊,俯身道:“王爺,晌午了,該回府了。若是再不回去,王妃就要擔(dān)心了。”
李麟是本著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心說的這么一句話,卻沒想到沐容琛居然并未啟口開罵,反而答應(yīng)自己,轉(zhuǎn)身離開了山坡。李麟瞬間看到了一絲希望,一絲讓沐容琛重新振作的希望,那便是王妃,蕭青芙。
說來也奇怪,換做以前,就像是李麟想的那樣,沐容琛一定會罵上幾句,剛剛聽到李麟說到王妃會擔(dān)心這句話,他竟腦子閃過昨日她服侍自己的畫面,居然貪戀起她的關(guān)心。
“小嬋,王爺還沒回來嗎?”蕭青芙看著滿桌的飯菜,卻不能開動,不由得煩躁,沖著門口的小嬋喊道。
“小姐,您再等等吧,今天可是您嫁到睿王府的第一天,不管怎么樣,都要等王爺一起用膳的。”小嬋說道。
“有沒有搞錯啊,我都要餓扁了。”說著肚子十分配合的“咕嚕”一聲響,蕭青芙一手拿碗一手拿筷子,沖著小嬋又道:“不管了,我先吃了再說,要是他一會回來了,再做不就得了……”話音未落,便聽見小嬋說道:“奴婢參見王爺!”驚得蕭青芙忙放下碗筷,好在還沒開吃,不然非得被嗆死。她緩緩站起,欠身道:“臣妾見過王爺!”本來蕭青芙死活不愿意說臣妾二字,可是沒辦法,她的好丫鬟,小嬋女士以死相逼,說什么王府最重視禮儀,若不是老王妃死了,這家里的規(guī)矩就更多了。
沐容琛一想到蕭青芙在怡紅院的樣子,和昨日睡覺的樣子,再看看她剛施禮的樣子,不由得一笑,邁步而入,道:“本王又不是外人,愛妃何必如此多禮。”
“應(yīng)該的,只是青芙才來王府,有些規(guī)矩還不知,還請王爺莫要見怪。”蕭青芙說道。
沐容琛揀了蕭青芙對面的座位而坐,拿起飯碗遞給蕭青芙,道:“給本王勺飯!”
蕭青芙只能乖乖的拿過飯碗,乖乖的將飯勺進(jìn)去,將飯遞給沐容琛后,蕭青芙便快速的扒起了她的午飯,只是沒扒幾口,她眼前的這位王爺君又開始找茬了:“愛妃,你可是堂堂的大家閨秀,怎么吃相如此難看,若是傳出去,那不將我王府的臉面給丟盡了!”
蕭青芙知道不能硬碰硬,惟有將飯碗放下,說道:“臣妾只是餓得極了,才會如此,還望王爺見諒。”隨后,她便開始了慢動作吃飯,一口一口細(xì)嚼慢咽,這一系列的動作,蕭青芙是做得累死了,沒想到沐容琛卻看傻了,久久不得回神。
蕭青芙當(dāng)然知道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想通過自己,看到她姐姐的影子,突然有點(diǎn)心酸,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遂吃完一碗,便起身告退,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