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宇軒受傷
為了印證心中所想,沐容琛故意出言說道:“芙兒,怎么你和柔兒姑娘這么相似,咋一看,本王還以為你二人是親姐妹呢……”
“姐夫,你說真的嗎?其實(shí)柔兒也覺得和芙姐姐很像。”顧瀲柔轉(zhuǎn)眸看向顧塵瑾詢問道:“爹,芙姐姐現(xiàn)在就在你面前,你說,女兒和芙姐姐像嗎?”
只是隨意的一句詢問,卻讓顧塵瑾一時(shí)間啞口無言,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不過沐容琛已經(jīng)達(dá)到自己的目的,于是出言一解顧塵瑾的尷尬,道:“大千世界人口千千萬萬,有相似也不無可能!”
就在此時(shí),店小二端著大碗小碗的走了過來,將手中飯菜一道道置于飯桌上,便介紹道:“魚香肉絲,水煮肉片,麻婆豆腐,粉蒸肉,辣子雞,黃金香辣蝦,紅燒鯽魚……”
顧塵瑾,顧瀲柔還有蕭青芙吃得不亦樂乎,只有沐容琛被辣的說不出話,茶壺里的茶水被喝得一干二凈,還讓店小二添了好幾壺,這頓飯算是他沐容琛三十年來吃得最難以下咽的一頓。
原本只顧著埋頭苦吃的蕭青芙猛然抬頭,目光恰好落在了沐容琛那紅潤的雙唇上,忍不住嬌笑出聲:“咯咯……”一面笑著,一面用筷子夾了一塊黃金香辣蝦遞到沐容琛的碗里,柔聲道:“王爺……這黃金蝦的味道好極了,你可要好好嘗嘗!”
看著碗里那黃橙橙的蝦子,沐容琛只覺額頭汗流不止,舌頭都不自覺的麻痹了起來,那種火辣辣的感覺簡直由內(nèi)而發(fā),拿著筷子的手不由得顫抖。
蕭青芙見沐容琛如此眉頭深鎖,一臉嚴(yán)肅的模樣,不由得心一暖,拿起筷子快速的夾回黃金蝦,說道:“你啊,不能吃辣就說出來,這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
“實(shí)……實(shí)在是太辣了,芙兒,你怎么吞得下去?”沐容琛看著空空如也得碗,莫名的輕松了下來。
“是啊,芙兒姑娘,顧某也正想詢問,姑娘乃金陵人士,按理說吃不慣如此辣的菜肴!不過看芙兒姑娘,倒是挺是享受的。”顧塵瑾問道。
“芙兒姐姐,你可不知道,這如意齋的老板和廚子都是大梁益州人士,這益州人基本上是無辣不歡,這如意齋亦是如此……”話音剛落,便見顧瀲柔眼明手快的將盤中最后一只黃金蝦夾于碗前,抬眸看向沐容琛,道:“姐夫,你不喜歡吃辣真是太可惜了!”
沐容琛聞言微微一笑,“無礙,郡主喜歡吃便多吃些,這頓本王請客,就當(dāng)為那日之事賠禮道歉,還請郡主和榮王不要見怪,本王也是迫不得已!”說著拿起茶壺將顧塵瑾和顧瀲柔面前的空杯子倒了個(gè)滿,雙手舉杯道:“就讓本王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顧塵瑾舉杯回敬,一飲而盡,道:“過去之事,今日就一筆勾銷。睿王就不用放在心上,至于那日被我軍俘虜?shù)膶④婒v翼,正在來金陵的途中。想來明日就該抵達(dá)了!”
“姐夫,其實(shí)我還要謝謝你呢……”
“哦,為什么由此一言?按理說本王將你擄走,又讓和親一事告吹,你不該記恨本王嗎?”
顧瀲柔放下筷子,理了理思緒,正色道:“若不是這么一擄,柔兒也不會(huì)認(rèn)識(shí)芙姐姐,也不會(huì)多一個(gè)當(dāng)王爺?shù)慕惴虬 !闭f著,頓了頓,略顯憂傷道:“只是可惜,秦大哥,哎……”
“對了,秦宇軒呢,怎么沒見到他?該不會(huì)出什么事情了?”蕭青芙忙出言問道。
“到?jīng)]出什么事情,只是秦大哥一時(shí)接受不了……接受不了芙姐姐已經(jīng)忘記他的事實(shí),激動(dòng)之下便離開了驛館,只是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
“宇軒那孩子也是可憐,不過兩年不到,就發(fā)生這么多變故,雙親離逝,門庭凋零,加上未婚妻又失憶改嫁他人,一時(shí)之間接受不了也是能理解,希望他只是一時(shí)一蹶不振,不然可惜了那滿身才華。”顧塵瑾萬分可惜道。
一時(shí)間,氣氛冷到了極點(diǎn),幾人亦無用事之心,正待沐容琛啟口喚店小二買單之時(shí),只見一身嫣紅的女子匆匆忙忙從齋外跑了進(jìn)來,直奔蕭青芙這桌而來,喘氣道:“不,不好,不好了……”
顧瀲柔豁然起來,正欲出言呵斥,待看清女子正是自己的貼身丫鬟小平后,忙出言詢問道:“小平,如此慌慌張張,究竟發(fā)生何事?沒看見有貴客在嗎?”
小平“撲通”一聲跪地,叩首道:“郡主,秦少爺和人打架了!”
“你說什么?秦大哥和人打架了……怎么……”未等顧瀲柔將話說完,蕭青芙已將其打斷道:“小平,還不速速前面帶路!”
四人便匆匆忙忙跟隨在丫鬟小平的身后,一路疾步而行,未幾,便來到秦宇軒所在之地,南城的豐澤樓,只見幾名青衣圍著一人,正在拳打腳踢,至于被打的那人,卻躺在地上一動(dòng)不動(dòng)。
蕭青芙搶步上前,呵斥道:“都住手,還有沒有王法……”
突然聽到這呵斥的聲音,正在動(dòng)手的幾名青衣突然停滯了下來,其中帶頭的青衣見說話之人不過只是一位女子,便不予理會(huì),揮手指示其他人繼續(xù)動(dòng)手,而他則來到蕭青芙的前面,伸出拳頭在蕭青芙眼前晃動(dòng)了幾下,道:“我說姑娘,哪涼快哪待著,大老爺們的事情,你這小姑娘就別管,要看戲的就好好呆著,不想看戲的,就走遠(yuǎn)點(diǎn)!”話聲未畢,突然“啊”的一聲慘叫,整個(gè)人從蕭青芙的面前飛了過去,摔在一旁的桌子之上,只聞得“砰”的一聲,桌子就這樣散落一地。
蕭青芙抬眸看著身邊高自己十五公分的沐容琛,說道:“下手別這么重嘛,你看把這桌子都給打碎了!”還好這話沒被那青衣大漢聽到,不然還得暈一次。
剩下幾位青衣見老大被人一拳就打飛起來了,還暈了過去,一時(shí)間群龍無首,幾人匆忙而逃,還好,還有一個(gè)比較有義氣的青衣將他的老大抱走。
蕭青芙與顧瀲柔疾奔到秦宇軒的前面,俯身一望,只見他月白的衣衫已經(jīng)血紅,面頰紅腫不堪,嘴角時(shí)不時(shí)溢出幾絲鮮血,顯然是被打的很嚴(yán)重,蕭青芙突然覺得剛才實(shí)在太心慈手軟,居然就這樣放走了幾個(gè)行兇之人。而顧瀲柔甚至不忍細(xì)看,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還是一向沉穩(wěn)的沐容琛出言道:“趕緊將他扶回去,再叫大夫去看看。”
顧塵瑾喚來一輛轎子,又喚來幾位店小二合力將秦宇軒扶上轎子,而他們緊跟在轎子后面,一路朝驛館而去。
才邁出幾步,蕭青芙便發(fā)覺一直緊跟自己身后的沐容琛卻是停駐不前,蕭青芙轉(zhuǎn)身小跑來到沐容琛的前面,有點(diǎn)不悅道:“你該不會(huì)這時(shí)候還吃醋?”
“本王不是大夫,去了也沒用,反倒是他若是醒了看見本王,說不定氣暈過去。”說著,頓了頓,給了蕭青芙的額頭一個(gè)彈弓,輕聲道:“也不知,你這腦瓜子都裝了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在你心里,本王就這么小氣?”
蕭青芙撅著小嘴嘟囔道:“你不說,誰知道你怎么想。”聲音雖然輕,卻還是入了沐容琛的耳,無奈的笑了笑,道:“可別怪本王沒提醒你,本王只是允許你前去看看,你不得胡言亂語答應(yīng)那秦宇軒任何事情,還有,天黑之前,必須回王府。”
“還說自己不小氣啊……”蕭青芙笑道:“你的額頭都刻著本王吃醋了,后果很嚴(yán)重幾個(gè)大字。”說完,不待沐容琛回應(yīng),提步便跑,還不忘回頭朝沐容琛擺了擺鬼臉,惹得沐容琛哭笑不得。
剛從山上采藥回來的莫離,連午飯都還未來得及吃,就被蕭青芙請到了驛館,說是請,還不如說威脅,比如要用剪刀剪掉他的胡須,又或是要用水將他才曬干的藥材給澆濕,如此等等……禁不住她的威脅,只能拿起就診箱乖乖的跟隨在蕭青芙的身后,來到驛館。
用了半個(gè)時(shí)辰的時(shí)間,總算是將秦宇軒幾處傷口處理妥當(dāng),只是這外傷容易,內(nèi)傷連他也無能為力。
蕭青芙見床上的秦宇軒被包扎得跟個(gè)木乃伊一樣,卻未有一點(diǎn)蘇醒得跡象,不由得奪過莫離手中的箱子,道:“莫大夫,這人還沒醒,你這就看好了?如此敷衍了事,可不是一位好大夫啊。”
“二小姐,他之所以沒醒來,是因?yàn)樗辉敢庑褋恚皇抢戏虿幌氚阉涡眩y道老夫不怕你把老夫這二十年的胡須給剪了嗎?”
“怎么會(huì)這樣,那怎么辦呢?若是他一直不愿意醒,是不是這輩子都這樣?這和植物人有區(qū)別?”
“二小姐,什么是植物人?”
“就是說人躺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像個(gè)活死人,和植物一樣!”
“植物人,這形容倒是挺貼切,此刻他正如二小姐所言,是個(gè)植物人,只是若是一個(gè)月之內(nèi),他都不醒的話,受傷的四肢因?yàn)闆]有及時(shí)恢復(fù),有可能會(huì)萎縮,甚至腐爛,到時(shí)候,就真的是死人了。”莫離拿回箱子,又道:“二小姐,至于他醒或是不醒,這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老夫也不能做什么,還請二小姐別再為難老夫。”
蕭青芙擺手示意莫離退下,而她則獨(dú)自來到床榻前,端著一張凳子,坐著床邊,就這么,凝眸看著床上的男子,淚水如決堤般傾瀉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