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輕薄一案
簡博涵聽了,怔了半晌,抱拳道:“回皇上,微臣不知!”
凌玨聞言一怒,冷冷瞥了錢克揚和岑日禮一眼,卻沖著簡博涵厲聲道:“不知?簡博涵,你以為你簡簡單單一句不知就可置身事外了?簡大人這是將朕當傻子看?三日之后處斬,這么嚴重的刑罰難道刑部就可私自判刑?”說罷,冷哼一聲,接著說道:“刑部,大理寺,督察院,稱為三司法,所抓之人,所定之罪,朕從來不會過問,可你們?nèi)绱酸咚轿璞祝澸E枉法,你們叫朕,叫天下百姓如何再信任你們?”說著,拿起驚堂木又是‘啪’一聲猛響,冷然道:“刑部尚書錢克揚,大理寺卿簡博涵,督察院院令曹文武,你們?nèi)齻€實在是太令朕失望了!”
岑日禮跪在堂下瑟瑟發(fā)抖,在看到凌玨對蕭青芙的那種關系后,他便覺自己即便能逃過一死,也是為官無望,可如今聽此一言,心下暗忖:“若是因為秦宇軒判刑一事,該責罰的應該是我,可如今凌玨竟將矛頭直指錢克揚簡博涵和曹文武,明顯是在借題發(fā)揮,但凡入朝為官皆知,刑部尚書錢克揚與大理寺卿簡博涵乃是薛章致的人,至于曹成武,雖不知站在哪一方,可像他這樣的墻頭草應該是當權者甚是痛恨的人。”
如此一想,竟不敢抬眸看向凌玨,心下一顫,又想:“難道薛章致與凌玨開戰(zhàn)一事如箭在弦,不得不發(fā)。可薛家這幾十年的謀劃早就滲入大燕的各個地方,即便是自己這種無派系出身的府尹都迫于形勢不得不得效力他薛章致,可這天下與岑日禮一樣只讀過幾本圣賢書,空有一腔熱血的不在少數(shù),為了家人,為了這十年寒窗苦讀得來不易的官位,人總會不得已做出選擇。”想到此間,只覺無奈。
這一切在凌玨看來像岑日禮這種為了功名利祿就背叛他的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背叛就是背叛,只要有一日除掉薛章致,這些背叛者也絕不會有好下場。只是此刻,凌玨只有兩個目的,一是折斷薛章致這只右手,刑部尚書錢克揚,而是能救下秦宇軒。
凌玨話落,錢克揚,簡博涵,曹文武,這三個被點名喝罵的官員,哪還能淡定站在一旁聽凌玨審案,早已步至堂中,跪在地上,齊聲道:“臣,冤枉!”
凌玨聞言冷笑,道:“好,好一個冤枉,那朕就讓這金陵的百姓來評評,究竟是朕冤枉了你們,還是你們合著欺騙朕。”說罷,命道:“來人,傳蕭青芙貼身丫鬟,小嬋!”
徐熙高喊道:“傳,小嬋!”
小嬋與顧瀲柔此時正在內(nèi)堂照顧蕭青芙,看著蕭青芙身上那些鞭傷,小嬋已止不住的留下眼淚,若不是顧瀲柔在旁勸著,只怕小嬋的淚水已匯聚成河,淹沒府衙了。在聽到傳召之聲,心不由咯噔一聲,旋即怔在原地,久久不得回神,直到顧瀲柔的提醒:“小嬋,出去別怕,最主要是實話實說。”小嬋方回過神來,稍一鎮(zhèn)定,隨在傳召衙役的身后,一步一步走向公堂之上,只見她雙腿一屈,跪在地上,叩首道:“民女,小嬋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凌玨道:“小嬋,朕問你,你可是蕭青芙的貼身丫鬟?”
小嬋回道:“回,皇上,民女自小便賣身相府,一直伺候在二小姐的身旁,便是連二小姐成親之時,小嬋更是陪嫁侍女,一同嫁到睿王府。”
凌玨道:“這么說你是一直伺候在蕭青芙的身邊,從未離開?”
小嬋道:“是!”
凌玨又道:“那好,朕問你,今日卯時之時,究竟發(fā)生了何事?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訴朕!若是有絲毫隱瞞,朕決不輕饒!”
小嬋聽了,叩首道:“民女不敢有所隱瞞!”說罷,將頭一揚,櫻唇一啟,道:“早上卯時三刻,捕頭李大力帶了十幾位捕快闖入府內(nèi),說是要緝拿逆賊,可他們二話不說,拿起東西就是丟,扔,將府內(nèi)翻得亂七八糟,民女看不過去,便上前理論,只是民女人言微輕,這些差大哥非但沒有住手,更是一把將民女推開,民女一時沒站住,便跌倒在地,我家二小姐一看我受傷,情急之下便從屋內(nèi)跑了出來,和差大哥理論,可是那個捕頭李大力竟對我們小姐出言不遜,更是見色起意,但是我們小姐已稟明她是相爺之女,可是李大力非但沒收斂,更越發(fā)得寸進尺,不僅污言穢語污蔑我家小姐是水性楊花,更說……”
凌玨見小嬋說到關鍵處,竟然停頓了下來,貝齒更是緊咬,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凌玨心下已知這個李大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定是辱罵芙兒的話,心思一轉(zhuǎn),當即追問道:“他還說什么?”
小嬋嬌軀一顫,強忍著淚水,抽噎道:“他……他說,他說小姐不過是被睿王休掉的棄妃,說他自己這輩子沒玩過王爺?shù)呐耍f完這話,就又是踢了民女一腳,民女不慎撞在桌角,額頭鮮血汩汩。”說著,將頭發(fā)一撩,露出額頭上的傷。旋即又道:“之后,他更是強行拖著小姐進入臥室,若不是小姐拼死抵抗,若不是秦宇軒秦公子及時到達,只怕小姐已被這他玷污了!”一字一句擲地有聲,話語一落,更是淚如雨下,讓人看得不甚心疼。
“豈有此理!真是色膽包天!”凌玨抬手一掌打在案上,頓時案上的東西躍高一寸,再掉落,可見凌玨下手之重,比之驚堂木越發(fā)的讓人感覺一憷。凌玨又問:“小嬋,這進去搜查逆賊的不是只有李大力一人,還有十幾位捕快隨行,難道他們就任由李大力如此放肆?”
小嬋聞言冷笑,甚是淡漠道:“若是他們出手阻攔的話,也許秦公子就不會暴怒之下砍了李大力的人頭。”
圍觀的百姓在還聽到小嬋的講述時,只覺得秦宇軒只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竟然一刀斬落李大力的人頭,卻沒想,原是李大力在先,秦宇軒斬殺在后,加上小嬋額頭之上的傷,蕭青芙全身的鞭撻,讓她們一時竟全數(shù)同情起秦宇軒,覺得刑部如此不問青紅皂白就判人死刑,乃是大大的不對,還未等凌玨開口,已有眾多百姓喊冤,叫凌玨赦免秦宇軒。
凌玨將百姓的熱情澎湃看在眼里,心中稍有把握能讓秦宇軒不用死,當即啟口道:“岑日禮,朕聽聞,蕭青芙與秦宇軒二人是你親手捉拿,你將秦宇軒打入地牢朕可以理解,畢竟秦宇軒他殺了人,可是為何要將蕭青芙一并打入地牢?更是在短短的兩個時辰內(nèi),居然將人打成這樣,莫不是你想屈打成招?”說罷,眼眸里的殺機竟顯,看的岑日禮不寒而栗。
岑日禮一聽此言,不由一凜,忙碰頭道:“微臣不敢,請皇上明察!”
凌玨冷冷一笑,道:“那你告訴朕,為何蕭青芙與秦宇軒的身上遍布傷痕,為何發(fā)生如此重大的事情,你不通知大理寺?你不通知朕?若不是小嬋這個丫頭忠心護主,冒著殺頭的罪見朕,若不是朕覺事有蹊蹺,就來府衙一看真假,蕭青芙是不是要被你們打死了?朕實在想不通,李大力不過區(qū)區(qū)一個捕頭,你身為金陵府尹竟為了他知法犯法,你可知罪?”說罷,又是‘砰’的一聲,只見凌玨拿起驚堂木重重一拍。
嚇得岑日禮不由哆嗦,整個人都軟癱在地,心下驚呼:“完了,完了,只怕是在劫難逃了!”如此一想,不由得轉(zhuǎn)眸看向站在一旁一直不說話的薛章致,擠眉弄眼,朝他使眼色,想讓薛章致能救他一命,而是薛章致已知凌玨這是在借題發(fā)揮,私自動刑毆打未有罪的蕭青芙,草率判決秦宇軒死刑,這兩條罪,是不管怎么都逃不了了,薛章致已安下決定讓岑日禮當替罪羔羊。
凌玨厲聲道:“岑日禮,朕知你擔任金陵府衙三年以來,雖無大功卻無小錯,今天這事定是受人蠱惑,若是你能交代出此人,朕可免你罪行!不然朕就治你一個管制不嚴,亂用私行,草率判案之罪,輕則烏紗不保,重者充軍塞外,你可想清楚了?”
秦宇軒作為當事人一直跪在堂下未說一語,一來是擔心蕭青芙的傷勢,二來也是在想究竟是這個岑日禮看蕭青芙不爽,還是蕭青芙不經(jīng)意中得罪某些人的利益,才會下如此毒手,只怕抓拿逆賊是假,將蕭青芙帶到牢房嚴刑拷問是真。想到此間,眼眸里不僅充滿血絲,更是帶著濃濃的恨意,將站在這公堂之上的官員一一看了個遍,尤其是當目光落在薛章致的身上時,不由冷哼,心下怒罵:“薛章致,父母之仇,西北埋伏,加上拷問芙兒,這種種的罪行,我秦宇軒發(fā)誓與你薛章致以及薛家族人不共戴天,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nèi)咳藶槲腋改福瑸檐絻菏苋枰皇赂渡洗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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