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傻丫19
湯青青難掩激動,一撩裙擺就要對木槿跪拜。
木槿眼疾手快,連忙扶住她,“湯小姐這是何故?”
湯青青道:“你還記得在吳家村救過一個中毒之人嗎?”
木槿略一思索,點(diǎn)頭道:“不錯。”
“那人正是家父,青青年幼喪母,與家父相依為命,若沒有木槿姑娘你出手相救,家父怕是早成了一堆白骨。”湯青青話說一半,已然哽咽,說到白骨處,淚水潸然而下。
“湯小姐的父親不就是前任府臺湯成大人嗎?”木槿回憶那人,在半山墳塋處的匆匆一眼,確實(shí)氣度非凡,像個做大事的人物。
湯青青拭去淚水,又笑道:“家父剛遭罷官,又意外中毒,本來已無求生之念,誰料命不該絕,讓他遇到了木槿姑娘,當(dāng)時家父羞于啟齒姓名,但木槿大恩他時刻記在心中,多次來信囑咐我,此等大恩,一定要好好報答。”
木槿擺手推辭道:“不過是舉手之勞,任誰遇到都會施以援手的,而且當(dāng)時并非我一人之功,都是吳安舟……是他背著湯大人去的醫(yī)館。”
湯青青親熱的拉著木槿的手,“恩人不必過謙,其中細(xì)節(jié)家父來信都已告知,家父如今重振信心,在無憂書院傳道解惑,青青看在眼里喜在心頭。此等大恩,恩同再造,青青也沒有別的本事,恩人要是不嫌棄,以后恩人的衣裳都交給我來做,我定竭盡全力,一針一線都不敢馬虎。”
趙秀蘭在一旁都看傻了,看向木槿的眼神又是疑惑又是欣慰。
木槿救人也不是為了報答,湯小姐此舉更是對父親的一片拳拳之心,木槿頗受感動,又豈能坦然受之,推辭幾回才想起正事,“湯小姐病體未愈,切莫大悲大喜,且將這兩日細(xì)節(jié)告知,我好給你瞧瞧。”
湯青青引了兩人坐定,再將這兩日所遇之事一一道來。
那日遇到江碧瑤和木槿后,湯青青從杏花樓帶走一份魚膾,用來招待安平伯世子。
系統(tǒng):安平伯世子與湯青青有婚約。
木槿側(cè)目:怎么還帶現(xiàn)場解說的。
安平伯世子與湯青青本該年初成婚,不想遇到湯成被罷官,湯青青身份巨變,安平伯府隱約透出幾分想要悔婚之意,但安平伯世子對湯青青情根深重,答應(yīng)湯青青一定會迎娶她。
系統(tǒng):安平伯世子在撒謊,他想娶的只是府臺千金而已。
木槿:那他為何要欺騙湯小姐?
系統(tǒng):……男人嘛……
湯青青才說了幾句話,就見木槿臉色變化多端,義憤填膺,“木槿,你這是怎么了?”
木槿回過神來,“無妨,湯小姐請繼續(xù)!”
那魚膾與往日滋味有所不同,入口微澀,卻意外爽口。
安平伯世子與湯青青對飲幾杯,又許下海誓山盟,就離開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湯青青有些微醺,大約是不勝酒力,便喚人準(zhǔn)備熱水沐浴,沐浴后便躺下休息。第二日晨起,便出現(xiàn)渾身疲軟,面容紅腫,手指關(guān)節(jié)腫大,連針也拿不穩(wěn)了。
湯青青拿下面紗,露出紅腫的面容,不怪她拿輕紗遮面,實(shí)在是面容受損嚴(yán)重,連唇角都裂開了。
木槿皺起眉頭:是有人投毒!
系統(tǒng):……
木槿:是誰?是安平伯世子嗎?
系統(tǒng):劇透不是好孩子……
木槿一口水差點(diǎn)噎死:竟然拿我的魔法來對抗我的魔法。
木槿:那你告訴我是什么毒?如何解?
系統(tǒng):解它干啥,反正最多就是容貌俱損,又不影響生活。
木槿:憑什么,爹生娘給的面容怎能無端受損,你沒聽過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嗎?是誰這樣惡毒,竟然作出損壞女子容貌的事情來?難道是江碧瑤嗎?
系統(tǒng):真搞不懂你們?yōu)楹稳绱嗽谝馊菝玻窒氇?dú)立自主又想成天美美噠,把自己弄的那么美,還不是想讓男人們喜歡嗎?
木槿:你是直男?
系統(tǒng):我是十全十美的“拯救炮灰女配”系統(tǒng),不關(guān)性別,中性站位,謝謝!
木槿:你不懂我不怪你,但你胡說八道,我就要生氣了。不管男人還是女人,把自己打扮的美美噠,心情也會美美噠,為什么要別人來欣賞呢?
系統(tǒng):古人說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不就是說男人有才,如果沒人了解和任用,那也沒有用;女人漂亮,如果沒人喜歡沒人愛,那也沒有意義。
木槿:一句話的含義每個時代都會有不同的解釋。古人說的話不一定適用于這個時代,最起碼是不一定適用于我,而且我就是喜歡漂亮,你們管得著嗎?
系統(tǒng):我們?yōu)槭裁匆務(wù)撨@么高深的話題?
木槿:是你起的頭!
系統(tǒng):……
湯青青話到一半,忽然支支吾吾起來,仿佛有什么難言之隱。隨著她的目光,木槿轉(zhuǎn)頭看去,竟然在她的架子上看到一瓶金春。
湯青青連忙解釋:“你不要誤會,雖然大夫說我是用了金春才染的病,但我是不相信的。”
哦?
難怪那日木槿從湯青青身上聞到一股熟悉的花香味道,原來是她也用了金春。
大夫?yàn)楹我f是用了金春會染病,金春之中都用了純天然的材料,吳家村那么多人都用過,沒有一些反饋說有問題。而且她和她娘也一直在用,并無不妥。
“問題會不會出在那魚膾之中?”
湯青青搖搖頭,“大夫驗(yàn)了,并無不妥。”
木槿疑惑道:“那他為何一口咬定是金春有問題?”
湯青青解釋道:“大夫見金春不是本地產(chǎn)的,說吳家村那樣的小地方做出的東西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還說我的日常用品中只有金春是近來才接觸的,可能性最大。”
木槿蹙眉:一棒子打死小地方,這可不好,凡事無絕對。老師都說,遇到選擇題,有一定,絕對,肯定之類的詞語的,九成九要選錯。
不過也不能對大夫過于苛責(zé),看病嘛,就是要用排除法。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湯小姐也不要著急,你這么年輕,慢慢養(yǎng)一養(yǎng)會好的,我現(xiàn)在還不清楚你為何會如此,不過我可以保證能將你的臉恢復(fù)如初,絕不會留疤!”
系統(tǒng)不肯配合,一點(diǎn)劇透也不給,但據(jù)木槿觀察,起病如此著急,一定是有誘因的,只要這段時間排除了誘因,飲食清淡,依靠湯小姐自身的免疫力就可以恢復(fù)了。
湯青青眼眸晃動,不一會兒眼眶竟然又濕潤了,“木槿,如果你真能叫我臉上不留疤痕的話,我真是……”
說著話,湯小姐幾欲站立不住,柔軟無骨地伸出手去想要攀附著什么可以依靠的東西。
木槿上前扶住她,心里泛起了嘀咕,也許,可能,古人的體質(zhì)和她想象的并不一樣,之前吳安舟那個大少爺也是如此,風(fēng)吹楊柳一般,手無縛雞之力,要不然她也不會帶吳安舟去爬山種田,體質(zhì)鍛煉好了,不說百病不侵,一般的小毛病自身的免疫力就能處理好了。
系統(tǒng)噗嗤一聲笑出來。
木槿猛然醒悟,這個吳安舟是在她腦海里安家了嗎?煩死了,以后要是再想起他,她就是個棒槌!
系統(tǒng):哎呦,改名字了,不叫木槿了,改名字叫棒槌了?
木槿:……唉……
除了湯小姐的病情,木槿心中還憂慮一件事情,就是安平伯世子是個渣男的事情,該怎么婉轉(zhuǎn)的告知湯小姐呢?
說到感情的問題,木槿就頭大了,她在現(xiàn)實(shí)世界中剛剛參加工作不久,大學(xué)期間也遇到過幾個男生的猛烈追求,可她心里只有學(xué)習(xí),在大學(xué)期間除了本專業(yè)的學(xué)習(xí),還跨專業(yè)去聽了不少課,尤其是中醫(yī)學(xué)的教授講座,因此也避免不少渣男的殘荼。
木槿想起她大學(xué)的室友,就是愛上了一個渣男,這個渣男這邊和她室友談戀愛,那邊又來向她表白,她當(dāng)場就翻臉了,回宿舍后直接跟她室友說,他是個渣男,馬上跟他說清楚,讓他滾。
室友卻不相信,認(rèn)為木槿是在挑撥關(guān)系,是在羨慕嫉妒恨!
木槿是恨啊,恨不得劈開室友的腦子,看看戀愛腦里裝的是不是都是水?
后來室友被渣男傷了心,把渣男打了一頓,又跑到她懷里哭鼻子,一個跆拳道黑帶的女強(qiáng)人哭得梨花帶雨,給她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這段經(jīng)歷讓她不由的謹(jǐn)慎起來,湯小姐這么柔弱的女子,能不能經(jīng)受住情郎是個渣男的事實(shí)?
湯小姐拿帕子掩口咳嗽,半晌都停不下來,再對比一下她那個運(yùn)動健將的室友,答應(yīng)是顯而易見的!
手無縛雞之力的吳安舟忽然打了個噴嚏,他抬頭望了一眼溫暖的日頭,心中閃過一絲奇異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