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魔高一丈
很快一個看上去年紀跟我相仿的警察,給我送進來一份飯菜,我因為早就餓的不行了,抓起筷子狼吞虎咽了一通兒。我問那人老邢去哪兒了,那警察沒好氣兒的白了我一眼,說被老邢老邢的叫。好像跟他們隊長很熟似的,這時我才知道,原來這老小子還是個小領(lǐng)導(dǎo)。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雖然暫時身體沒收到限制,但畢竟出不了這間屋子,呆了不到兩個小時。我就有點兒受不了了。突然我意識到一個問題,我是不是剛才吃飯的時候吃傻了,眼下的情況是,這審訊室根本管不住我的,應(yīng)了那句戲文“休看我戴鐵鐐,裹鐵鏈,鎖住我的雙腳和雙手,鎖不住我雄心壯志沖云天。”我人雖然出不去,但魂魄可以啊。想到這兒,我盡量把頭放低,看著就好像趴在椅子上睡著了似的。然后冥想著警局門口,很快那種如風般飄動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等反應(yīng)過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在警局門口了。心里暗笑了兩聲,如鐵鷹所說,我這回真成了孫悟空了。
可現(xiàn)在雖說出了警局。可下一步要去哪兒呢,我心里突然特別不放心那個被送進醫(yī)院的姑娘,當時曾見到她倒在血泊里,而后被醫(yī)生拉走之后,便生死未卜了,剛才在老邢和鐵鷹面前光顧著為自己洗脫嫌疑了,竟沒來得及問問她情況怎么樣。現(xiàn)在反正也沒事兒。我也來個神游,到醫(yī)院去看看那姑娘。
我在腦子里反復(fù)的把那姑娘的長相回憶了一下,然后身子如風般朝遠處飄去,很快就來到了那姑娘所在的病房,此時病房里只有他一個人,眼睛閉的緊緊的,脖子上纏著紗布,除此之外看不出受傷的地方。
正在這時候,我發(fā)現(xiàn)樓道里有兩個人,看著神秘兮兮的,既不相看病的,也不像病人家屬,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一魂魄形態(tài)存在的我,看到這倆人竟然有些許的緊張,不過讓我更緊張的還在后面。
我能感覺到自己一身的冷汗,而且腦袋迷迷糊糊的,就好像睡覺起猛了似的。
“這,這是怎么回事兒。”
“你是不是瘋了啊,就叫你別睡覺了,至于這么大反應(yīng)么。”那警察說著從地上站起來,用手蹭了蹭鼻血。
“你剛才是不是推我來著。”
“是啊,我從閉路上看到以半天沒反應(yīng),以為你出啥事兒了,結(jié)果推了你一把,看起臉上不大對,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這警察還挺熱心,不關(guān)心自己的鼻子,反倒關(guān)心起我來了。
我趕緊跟他賠不是,說自己剛才只是太累了,睡著了,正做噩夢呢突然感覺有人推我,所以動作大了點兒。其實我心里明白,這警察剛才無意間救了我一名,否則我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被那兩只惡鬼給滅了。
那警察有點兒不情愿的擺擺手,說算了,邢隊長剛才打電話來,說讓他們把我放了。
“放了?不是說得24小時么?”
那警察被我說的笑了,他說還是頭回見到這路的,看樣子還挺不情愿,我要愿意呆著,隨便,反正他是把話捎到了。我當時的心情都沒法形容了,剛剛死里逃生,這會兒又重獲自由,高興的我趕緊從椅子上在站起來,拉著那小警察的手一通感謝。
“行了行了,跟我去辦手續(xù)吧。”說著那警察把我?guī)У搅宿k公室,簽了好幾份文件,最終把我送出了警局,走出警局之后,我突然想到個問題,剛才還說我有嫌疑,在沒找著證據(jù)之前,得呆到24個小時,這會兒說放就給我放了,難道是那兇手抓到了?不過還沒來得及我發(fā)問,送我出來的警察接了個電話,然后慌慌張張的開車走了。
我給鐵鷹打了個電話,本想埋怨這小子不仗義,把我一個人扔在問詢室,電話打過去之后一直沒人接,后來一想算了,出了命案,他這種一線刑警正是忙的腳丫子朝上的時候。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剛才那兩只惡鬼,奶奶的差點要了我命,我這人向來是有仇必報,況且那兩個家伙這時還在醫(yī)院里,我要是不忙里抽閑的把它們治理了,說不定還會禍害別人,想到這兒我打了輛車,趕去了那姑娘所在的醫(yī)院。
因為剛才去過一趟,也算輕車熟路了,沒過一會兒我就來到了那病房所在的樓層。剛一出電梯,我就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這樓道里顯得亂糟糟的,好像有些打斗的痕跡。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涌上心頭。我趕緊跑進病房,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兩名小護士在收拾東西,而之前床上躺著的那個姑娘,此時已不知去向了。
“哎您好,剛才這房間里住著的病人去哪兒了?”
那倆小護士對視了一眼“你是警察吧,你來晚了,你的那些同事,已經(jīng)帶著那姑娘還有那殺人犯走了。”
“同事,殺人犯”我終于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怪不得我頭一次來的時候,感覺樓道里那倆人怪怪的,原來他們是在此盯梢的警察,這些人身上正氣足,所以才導(dǎo)致我的魂魄有些害怕。
看來姓邢的這老家伙還有點兒腦子,他猜到那殺人犯回來醫(yī)院補刀,所以提前做好的準備,用那個姑娘當誘餌,來了著守株待兔。這時我也顧不得那兩只惡鬼了,想了想覺得還是應(yīng)該給鐵鷹再打個電話,畢竟我見過那兇手的樣子,而且目睹了一半兒的作案過程,說不定對他們破案能有所幫助。
這次鐵鷹接電話倒挺痛快的,不過他說話的聲音有點兒怪,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嗓子,我甚至還聽到了點哭音兒。
“怎了你這是,我被他們放出來了,這會兒在醫(yī)院呢,用不用我過去指認兇手什么的?”
鐵鷹聽完我的話,幾秒鐘沒說話,而后重重的嘆了口氣,說他這會兒在醫(yī)院門口的,我要沒事兒的話,可以過來一趟。
見他說起話來怪怪的,我也沒多想,趕緊坐電梯下樓,等來到醫(yī)院門口,看到眼前的情景,我都傻了。地上正躺著一個人,穿著一身警服,身上都是血,而在他旁邊,站著的正是老邢,一只手捂著胸口,一只手顫抖著夾著煙,無論是老邢還是鐵鷹,眼圈都憋得通紅,看樣子隨時能哭出來。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護士,正往擔架上抬人。
我已經(jīng)猜到發(fā)生什么了,地上的警察我認識,正是剛才把我從問詢室里放出來的那位。眼下身上的血窟窿正往外冒著血,看樣子生死未卜。
“人呢?”我問道。
鐵鷹看了我一眼,然后把頭低下,我看到他臉上的皮膚開始慢慢的抽搐,而后幾滴眼淚滴在地上。
“邢隊,到底怎么回事兒,我剛才在樓上聽護士說,兇手已經(jīng)抓到了,可這”
“你別問了,老邢這會兒心情不好。”鐵鷹說著,一把抓住我胳膊,把我拉進了一旁的警車。我坐到警察的后座,車門打開之后,看到在里面還坐著個人,仔細一瞧正是那個本該躺在病床上的姑娘。
“本來已經(jīng)抓到那混蛋了,邢隊我們把他帶下樓,然后他說要去廁所。你知道,那小子造的孽,不用判也是個死刑沒跑兒,對這種死到臨頭的人,我們向來不怎么難為他,于是邢隊跟剛子就帶他去洗手間,可那孫子說太多人盯著他尿不出來,后來沒辦法,邢隊就退到了洗手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