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層層迷霧
文瀾給我打電話,說大王死了,而且警察趕到的時候,發(fā)現他的死因竟然和小潘一樣。故事開頭說的是主人公做了個奇怪的夢,發(fā)現自己變成了一個巨型鐘表的零部件兒,然后隨著時鐘的運動,主人公一步步體驗了瀕死死亡的感覺,后來夢醒了,發(fā)現這僅僅是個夢,但那種死亡時的快感,讓主人公很懷念,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里,主人公服毒自盡,卻發(fā)現死亡的感覺。卻并非夢里感受的那么舒服,最終在執(zhí)念的作用下,形成了一個孤魂野鬼,并開始四處禍害人。
一章故事到此結束,雖然沒有后續(xù)內容更新,但我猜測,大王這本兒書里的主人公,一定會在不久后,人品能力同時爆發(fā),最后將鬼收拾了,這是傳統(tǒng)的**絲逆襲文常用的套路。看完這張的內容。我覺得大王一定是覺得這故事構思不錯,所以一下子寫出了很多,他要真是過勞致死,那這個看著不怎么出奇的故事,或許就是罪魁禍首了。
盯著電腦,看了半天,眼睛有些發(fā)脹,我決定下樓轉轉,總憋在屋里,容易使我反應遲鈍,正當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當時天色已經有點兒黑了,這時候誰會來找我呢。我問是誰,門外并沒人搭話,等我把門打開之后,發(fā)下樓道里空空如也,根本就沒人,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不過當我準備關門的時候,發(fā)現在門口的地上,有一個牛皮紙的信封。
現在這種信封已經很少見了,基本上裝紙媒類的東西,我們更習慣用快遞袋兒。這個信封丟在地上,顯得特別突兀,撿起來之后,發(fā)現里面竟然沉甸甸的。
“王曇啟”
整個信封上就這三個字。我左右看了看,確定樓道里沒人,不過估計就算有人,在我愣神的時間里,對方也早就下樓了。這場景跟電影里演的太像了,讓我懷疑是不是暗中正有個神秘人,密切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
打開信封,里面是一張手繪的卡片,畫的很粗糙,一個大大圓,上面是個十字,看著好像是個奇怪的圖騰,在卡片背后是個地址。北京市東城區(qū)大街號。
越來越像電影里的情節(jié)了,不過我卻沒像電影里演的那樣,為了一張奇怪的卡片兒,而只身赴險,電影里的主人公,可以渾身挨上好幾槍都不死,我卻不行,我的命只有一條,而且已經死過一次。
最重要的原因是,這幾年,在家門口,比這更奇怪的東西,我都見過,因此根本就沒往心里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把卡片后面的地址發(fā)給鐵鷹,麻煩他幫我確認一下,這個地址到底是什么地方。
把卡片收好,連同信封一起壓在電腦鍵盤下面,然后下樓吃飯,剛到家,鐵鷹的電話就打來,說我告訴他的地址,是北京一家書站,這書站我還挺熟的,我之前的責編不久前就跳槽去了那兒,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我給那位編輯朋友去了個電話,閑聊了幾句之后,話題最終落在了小潘跟大王去世這事兒上。
網文寫手圈子雖然不但彼此間通過作品多少有些了解,我那朋友提醒我一定注意休息,我讓他放心,畢竟我出東西慢,是出了名的。我問他最近收沒收到什么特別的作品,寫的比較不錯的。
沒想到他手里還真有個不錯的稿子,只不過一時聯(lián)系不上作者。內容大概是從一個怪夢開始的,主人公是個畫畫的,后來陰差陽錯的鉆到了自己的畫兒里,里面有個機器,可以把人送到其他空間,也可以把其他空間的東西帶到我們的世界。
聽他說完故事的大綱,我覺得這似乎也沒什么出奇的地方,不過編輯告訴我,這文稿之所以覺得不錯,主要是細節(jié),里面有許多對于死亡的描寫,入木三分,就好像主人公親身體驗過死亡一樣。
他說現在寫網文的,大多心急,用情節(jié)堆積故事,已經成了一個通病,從而忽略了細節(jié),而像這種以細節(jié)見長的故事已經很少見了,所以他們本來想安排上架的,但不知道為什么,坐著留的電話,始終聯(lián)系不上。
雖說這作品賣相不錯,不過他們也不至于興師動眾的找到作者家去,索性就把稿子擱著,等作者主動聯(lián)系他們。當時我也不知怎么想的,隨口問了一句,稿子是不是從陜西寄來的,那朋友聽我這么一問,顯得很吃驚,問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問他作者是不是姓潘,他想了想,跟我說記不得了,因為那稿子寄到他們這兒,并不歸他負責,負責的同事覺得這文兒寫的還不錯,便在選題會上提了一下。不過后來因為作者聯(lián)系不上,所以也就沒再深入。
我拜托他核實一下作者的本名,這書很可能是小潘的遺作,朋友一聽,馬上答應下來,說這就去找責編問問,如果確定是小潘的作品,他馬上通知我。
掛完電話,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因為明顯有人想把我?guī)У叫∨说乃劳鍪录校莻€把信封放在我門口的神秘人,應該是知道什么。我把卡片兒拿出來房子手里重新端詳了一下,那卡片兒的質地很怪,像是紙質的,有點兒類似牛皮,而且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上面的地址,應該是用普通的碳素筆寫上去的,后面的圖案到像是個紋身。我第一次覺得這東西怪異,而且不知道為什么,很自然的把他和小潘的死聯(lián)系在一起。
我給文瀾打了個電話,然后要了她,把手上的卡片拍了張照發(fā)給她,問她之前見沒見過這種圖案。文瀾說圖案他沒見過,不過后面的字體卻很眼熟,我問他是不是小潘的字體,文瀾說不是,不過看著有點兒像大王寫的。
我問他能不能確定,文瀾讓我等一下,然后就下線兒了。我在電腦前邊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文瀾重新上線,然后給我發(fā)過來一張照片。
我發(fā)現那是一本書的扉頁,上面寫著“贈與文瀾女士。”落款是大王雅正。
文瀾問我,這上邊兒的字體,跟那卡片兒上的字體是不是挺像的,這是大王發(fā)的第一本書,后來被出版社發(fā)了一次,他送了一本兒給文瀾,然后上面還提了句話。我把兩張照片對比了一下,確實有幾分相似,難道說這卡片兒最早的主人是大王么?可要是這樣的話,神秘人把它放到我家門口,又是什么用意呢。
我覺得這事兒越來越負責,想想就讓人頭大,最關鍵的是,到現在為止,我也沒搞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卷進來,這事兒無論真相如何,至少現在看來,跟我一毛錢關系也沒有。想到這兒,我心里舒服了許多,去洗手間洗了個澡就準備上床休息了。
剛躺倒床上,電話再次響起,原來是我那位編輯朋友打來的,看來是書稿作者的事兒已經有了眉目,果然電話接通之后,對方告訴我,那書稿確實是從陜西寄來的,不署名不姓潘,而姓王。我問他能不能把那邊兒的具體地址給我。
“沒有全名么?”
“沒有,只有王先生。”
我問他能不能把地址發(fā)給我,那朋友想了想,說可以,不過一定得替他保密。說完便掛了電話,而且沒多久,我收到了一條信息。
我把信息轉發(fā)給文瀾,并讓他幫忙看看,知不知道這個地址。很快文瀾給我回了個信息。
“我家。”
然后又補充了一條,“小潘去世的那所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