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小雅的日記和扯淡的古書
我和啟星在小雅的房子里始終不太方便,于是我把那張照片拷貝到盤里,帶著她的日記本悄悄離開了。臨走時我特意用鞋柜上的布,把地上的腳印打掃干凈。以至于啟星懷疑我是不是打入人民內(nèi)部的狗特務(wù)。
對她的這個評價我甚為不滿,反問她難道想被警察當成嫌疑人么,啟星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了。回到啟星家,我迫不及待的翻開小雅的日記本,希望從里面盡快找到線索。小雅的日記本記得很亂,有的甚至沒有時間。而更多的只是一兩句話。
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翻滾吧,小雅
這個變態(tài)的家伙,哼
類似的內(nèi)容在本子上很常見,很難想象這些本來可以發(fā)在微博上的話,居然被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妹子,寫在自己的日記上。我無暇顧及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內(nèi)容。直接找到拍照日期之后的那幾篇日記。
今晚我第一次失眠了,眼前一直晃啊晃的,我這是腫么了。補昨日
小雅特意在括號里標注的昨日,應(yīng)該正視啟星生日當天。
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為什么一直有光線在我眼前晃呢,過馬路時差點被車碰到,小雅啊,你快長點心吧
這是啟星生日第二天,小雅的日記內(nèi)容。第三天的內(nèi)容更簡單“還是做夢,繼續(xù)失眠。”
第四天“失眠”
我快速的翻著日記本,想找到除了失眠之外的其他字眼,終于在日記本的最后一頁,找到了我想要的內(nèi)容,從日期上看,日記記錄的時間應(yīng)該正是小雅失蹤當天。
以下是日記的全文,“我”指的是小雅。
我受不了了。連續(xù)的失眠讓我都快崩潰了,單位的保健醫(yī)說我是長期神經(jīng)衰弱造成的,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這該死的神經(jīng)衰弱,其實只有不到半月的病史。
我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那個可惡的白光,一直在我眼前閃啊閃的,而當我睜開眼的時候,卻什么也看不到,還有那張照片,今天我才偶然發(fā)現(xiàn),原來啟星口中的照片,在我的手機里也存在著,我確定自己沒找過那樣的照片,大晚上的,怎么可能照的那么清楚。
我現(xiàn)在越來越怕光。哪怕是燈光都讓我覺得恐懼,我覺得自己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適應(yīng)黑暗了,前幾天是在黑暗中吃午飯,昨天在黑著燈的情況下洗的澡,而此時,我正在摸著黑寫下這些講給自己的話。
我現(xiàn)在每天閉上眼睛就害怕,以前因為怕黑,睡不著的時候就聽音樂,現(xiàn)在是因為怕光,只要一閉上眼睛,聚會有亮光出現(xiàn)在眼前,沒辦法我只能死命的瞪著眼睛,直到天亮。我不知道一個人,不閉眼,不休息可以堅持幾天,我覺得自己反快堅持不住了。
死啟星。電話居然總沒信號,電腦也不上線,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
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我看了一眼啟星,不過啟星搖搖頭,告訴我他并沒接到過小雅的電話或者留言。說著拿出手機,跟我翻著上面的通話記錄。上面確實沒有小雅跟她聯(lián)系的跡象。
小雅的日記里提供了一條線索,光,忽明忽暗的光。如果小雅真是被靈異體侵犯了,懼光到時一中征兆,看起來小雅并沒仔細研究過那張照片,因為她并沒發(fā)現(xiàn)兩張照片間的區(qū)別。我把從小雅那兒得到的照片放到電腦里,盡量找出兩張照片間的區(qū)別。
不過并沒什么發(fā)現(xiàn),我索性越過這條線索。開始從其他角度,考慮整件事的可疑點。
我突然想到一個人,這個人是事件的另一位參與者,葉就是站在啟星身邊的另一位妹子,不知道她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我趕緊讓啟星給她打了個電話,看能不能抽個時間來她家一趟。
啟星很快和那位叫小秦的女孩兒取得聯(lián)系,她告訴啟星,自己正在河北帶團,最快也要第二天才能回去,啟星在電話里謹慎的問小秦最近怎么樣。說來也怪小秦告訴她自己很好,甚至追問啟星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啟星告訴對方,沒什么事兒,只是請他回來后,盡快來趟她家,兩人又閑聊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因為啟星在打電話時一直開著免提,因此他們的通話內(nèi)容我都清楚,他告訴我小秦是一家旅行社的導游,平時基本上都過著免費的游山玩水的日子。他問我對小雅失蹤的事兒有什么看法,我想了想一時也沒個答案。
我不過我總覺得小雅應(yīng)該沒有性命之憂,但這只是直覺。看來一切都只能等到那個叫小秦的妹子回來之后,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了。
告別啟星回到家,我把照片的事兒簡單的描述了一下,發(fā)給了一些我的朋友們。然后又坐成長微博,托我的一位大朋友幫忙轉(zhuǎn)載,看看能不能集思廣益的找到些線索。
在這時候的時間里,我的手機電腦就沒消停,不過大多是些沒用的廢話。
“這幾個姑娘不錯,曇哥又要英雄救美了吧。”
“你把姑娘的倆系方式給我,我?guī)退麄兤啤?br/>
“那兩張照片應(yīng)該是p過的,你不是最恨那些發(fā)假照片的人了么,怎么自己還這么干?”
看到上面的這些回復,我頓時有一種交友不慎的感覺,好在不久后的一條信息,還算靠譜。這條信息是袁子聰發(fā)來的,內(nèi)容很簡單,“我?guī)湍枪媚锼懔艘回裕罱钟醒庵疄?zāi)。卦資1500,記你賬上了。”
看到這兒我趕緊給袁子聰打了個電話。當時袁子聰剛從一件重大打擊中解脫出來。一個人就是這樣,當從苦悶中突然解脫后,報復性的變得特別逗比。此時的袁子聰就是這幅德行。我們約在我家附近的一個小飯館見面,打算跟他邊吃邊聊。
袁子聰我們剛一見面就開起了玩笑,我問他最近閉關(guān)修行的怎么樣,八成準現(xiàn)在精進到幾成了,自打他算命的本事下降之后,我就給他取了個八成準的外號。
聽我喊他外號,這家伙并不生氣,笑呵呵的反問我最近又去哪作死了。九條命還剩幾條。論嘴皮子我永遠不是這個算命先生的對手,索性直接問他對照片的事有什么看法。袁子聰笑呵呵的遞給我一本書,告訴這上面也許有我要找的答案。
那是一本線狀典籍,看樣子有些年頭了,手抄本,書名只有一個字了,我古文的基礎(chǔ)還不錯,而且那本書上的內(nèi)容又是半白話文的那種,因此理解上不成問題,我知道袁子聰給我這本書是什么意思,于是讓他別賣關(guān)子,有話直說。
袁子聰笑呵呵的把那本書拿到手里,然后翻開,在將近中間的位置停下來,然后用手指了指上面的內(nèi)容跟我說“你看看這兒。”
那是一篇類似現(xiàn)在的網(wǎng)上比較流行的靈異帖,幾百字描述一個親歷的靈異事件。
內(nèi)容說的是在很多年前,一個書生考取功名不得,為了糊口在北京擺了個攤,靠給人畫像為生,那是后沒有照相機,好多人除了照照鏡子,一輩子都沒見過自己長什么樣,因此畫像的生意還不錯,這書生的日子也漸漸好起來。
后來他取了個老婆,并且租了個鋪子,開了間專業(yè)的畫坊,這有點像現(xiàn)代的照相館,那書生本來在當?shù)匾呀?jīng)小有名氣了,而且值得稱奇的是,在那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書生老婆居然也是位才女,相傳她最擅長畫群像,等同于現(xiàn)在的集體照。書中用這樣的詞匯描寫了她畫的集體照“縱千人之眾,凡須眉禿鬢者,栩栩如真人。”一千人的集體照,他能畫出每個人發(fā)型,甚至連禿頂都能描繪的特別清楚。
因為夫妻倆各有所長,很快生意越做愈好。后來書生應(yīng)了一句俗話“男人有錢就變壞。”漸漸的書生開始混跡風雨場所,留下嬌妻獨守空房。接下來的內(nèi)容則有點像風月了,重點描繪的都是男人如何和各種女人發(fā)生關(guān)系,老婆如何對他的這種行為深惡痛絕。
故事的結(jié)尾,頗為神奇,女人把自己的老公和兩個妓女堵在了房里,不哭也不鬧,而是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她要給自己老公了別的女人畫一幅畫像。那書生不知道是變態(tài)還是怎地,居然同意了這個要求。而且地點就在他和妓女行房的床上。
拘束他老婆幾乎是含著眼淚畫的這幅畫,那是一幅極為讓人熱血噴張的春宮圖,從作者描寫的細致程度上來看,他應(yīng)該親眼見過那幅畫。兩個體態(tài)婀娜的女子,一左一右的依偎在那書生身邊,三人上身赤,表情陶醉。島布木技。
當這幅畫畫完之后,書生的老婆說著這么句話“污穢之地,豈能見光,夫妻情斷,死生不得修好。”說完這句話,抱著那幅畫從妓院二樓的窗子跳了出去,直接摔死了。
后來沒過幾天,書生就在晚上跳井自殺了。
最后是記錄者的評語,大概意思是男人死的活該,他老婆本事天上的畫師,專門給神仙畫畫的,見書生人不錯,才不惜以神仙之體下嫁于他,可書生不知珍惜,其實他老婆在畫畫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給他下了死咒了。
當我看完這個故事,只有兩個字的評語“這也太扯淡了。”先不說這本書的來歷,整個故事完全就是記錄著的單方面臆斷,完全沒有根據(jù)。這本書的作者,估計也是個閑來無事的二百五,跟現(xiàn)在好多在網(wǎng)上編故事的寫手差不多。
沒想到,我的話剛說完,袁子聰就跟我急了,他告訴我,我口中的二百五不是別人,這是他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