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五章 兩強之爭
,三國第一強兵 !
濮陽一段的黃河冬天不會徹底封凍,但湍急的水流會攜帶著巨大的冰塊從上游奔騰而下,雖然不至于讓河運斷絕,但航行的危險性卻成倍增加,不能進行大規(guī)模的往來運輸,所以,這段時間白馬、延津等渡口被使用到了極致,船只如梭,往來不停。
王羽不打算和流民爭奪渡船,所以,他選擇了東行兩百里后,和徐晃部匯合后,從倉亭津渡河的路線。
一路無事,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兩匹寶馬。
赤兔不消說,董卓千挑萬選出來的神駿,隨著呂布的征戰(zhàn)四方,名頭日趨響亮。看到呂綺玲騎著寶馬英姿颯爽的模樣,魏延羨慕的不得了,差點連口水都流下來了。
寶馬這東西,從來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魏延雖是青州大將,戰(zhàn)馬也是百里挑一的駿馬,但和赤兔這種級數(shù)的比起來,也還差得多。
遍數(shù)全軍,能和赤兔比肩的戰(zhàn)馬也不過兩匹而已,王羽的烏騅和趙云的踏雪。
這三匹馬都是渾身上下沒有一[ 根雜毛的良駒,不同的只有顏色。趙云的踏雪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主人的熏陶,表現(xiàn)出來的是謙恭禮讓的姿態(tài),而烏騅和赤兔則完全相反,都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樣,一路上沒少互相搶風頭。
飚速度是常事,王羽和呂綺玲稍不留神,這兩匹寶馬就會自己躥出去,速度固然是風馳電掣,一邊較勁,它們還一邊哧溜溜的放聲咆哮。
被訓練成戰(zhàn)馬之前。它們都是萬馬之王,即便到了現(xiàn)在。依然有當年懾服群駿的氣勢。被這倆家伙一震懾,騎兵們的馬時不時就會拋錨。乖乖的趴在地上,耳朵耷拉著,渾身發(fā)抖,任主人怎么拉拽都拽不動。
上路后耽擱的時間,倒有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這兩匹馬而來。
“真是奇了,子龍兄,你說烏騅平時也挺神氣的,可從來也沒象今天這樣,嚇得群馬懾服。今天怎么就這么厲害?難道是赤兔的本事?”魏延艷羨的眼神幾乎凝成了實質,一邊在兩匹寶馬身上來回逡巡,嘴里也是嘖嘖有聲。
“應該不是……”趙云用不大確定的語氣回答:“可能是兩強相爭的結果吧?”
“一山無二虎,它們這是在爭馬王呢。”張遼很肯定的給出了答案。
“爭馬王?”
“是啊,從前在軍中,這兩匹神駿就是各自的馬王,現(xiàn)在湊到了一起,自然要爭個高下。尋常戰(zhàn)馬平時不用表現(xiàn)得太過過,可現(xiàn)在兩強爭王。它們不得不表現(xiàn)得謙卑一些,總比被馬王誤會了強。當然,也有少數(shù)倔強的,明知勢不如人。還是堅持著站立,但憑的不過是胸中的一口不平之氣,最終也不過是徒然罷了。”
魏延抽抽鼻子。疑惑問道:“……文遠兄,你這話說的有點。嗯,意味深長啊?”
“有嗎?”張遼笑著反問。語氣中再沒有適才的沉重。
“感覺啊,你像是意有所指,在比擬中原格局?”魏延狐疑道:“不過你說兩個馬王,現(xiàn)在好像沒人能與我家主公比肩啊?曹操新敗,袁術懾服,孫策雖然有幾分勇力,但敝處一隅,成不了什么氣候,劉表、劉璋、張魯之流不過冢中枯骨罷了,不值一提。”
“所以說,是文長你多心了。”張遼多穩(wěn)重一人,哪里會公開談論這種敏感問題,他信口敷衍,就想將話題帶過。
結果,魏延被他糊弄住了,諸葛亮卻突然插話問道:“文遠將軍對關中戰(zhàn)局怎么看?”
“這……”張遼略一遲疑。魏延說的沒錯,他剛剛那番話,確實是有感而發(fā),沒想到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青州眾人一個比一個機敏。
“趁他病,要他命!”
魏延毫不遲疑的叫道:“曹操經此重創(chuàng),已無能為也,我軍應該趁機大舉西進,就算不能一舉消除這個禍患,也要讓他一蹶不振才好。只可惜呂將軍……咳咳,其實即便不借道東郡,我軍也可以由河內和沛國兩路進擊啊。”
諸葛亮不去理他,一心只盯著張遼看,一副不得到個答復就不肯罷休的架勢。張遼無奈之下,只能輕聲答道:“曹操用兵,機智百出,不可小覷,雖然還不確定他的后手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夏侯淵之敗,不會令他傷筋動骨,他的戰(zhàn)略重心,仍然在西,而不在東。”
“哦?”魏延一愣,轉頭看看,發(fā)現(xiàn)諸葛亮一臉神秘笑意中帶了濃濃的贊許之意,而趙云也是一臉沉思,似乎得到了什么啟示。他愣了片刻,然后心里發(fā)急,脫口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諸葛亮微微一笑:“此事亮也權衡了很久,終有一得,不想文遠將軍卻早已經預料到了。”
“孔明已有所得?”張遼吃了一驚,他只是從曹操老謀深算的作風上判斷,可聽諸葛亮這意思,似乎已經有了明確的方向。
“主公雖然平時表現(xiàn)得比較隨便,喜好行險,但在大事上,他卻很少兒戲。若曹操果有調頭東進之意,他不會做出現(xiàn)在這樣的安排。北疆畢竟還有公孫將軍,如果事情鬧大,黑山軍也未必袖手旁觀,一兩年的時間還是能爭取出來的……”
看著一路絕塵,已經跑得看不見影子了的兩個身影,諸葛亮意味深長的說道:“主公先前平徐州是何等的毅然決然,難道他會對曹操的威脅視而不見嗎?文長兄多次提議先西后北,他為何始終不肯答允?”
“單憑這個,就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主公是不是已經有所思考了。這些日子議事之際,又時常有人提起袁術,亮這才恍然。”
魏延聽得稀里糊涂,一時顧不得對諸葛亮的看不上眼了,愕然問道:“袁術?他也參與了南陽之戰(zhàn)?”
“那倒不是。只是曹操之計,與他大有相關。各位可還記得,主公在陽人之戰(zhàn)前后的經歷?”
張遼皺皺眉,似懂非懂:“孔明的意思是……”
“因為就發(fā)生在家門口,所以荊襄士林對這一戰(zhàn)非常關注,戰(zhàn)前做了不少預測。當時龐德公曾言道:此戰(zhàn)主公縱然獲勝,亦難擴大戰(zhàn)果,若敗,倒是很快就能重整旗鼓。果不其然,陽人之戰(zhàn)后,袁術恐助長主公聲威,在糧草供應上動了手腳,若非主公和徐榮達成一致,戰(zhàn)后得以從容收攏兵馬,繼續(xù)對峙下去,結局恐難預料啊。”
諸葛亮的解釋依然不夠直白,但其他三人都很精明,聞弦歌而知雅意,頓時就明白諸葛亮的意思了。
“你的意思是說,曹操故意落敗,為的就是避免盟友觀望,逼他們做出選擇?”張遼點點頭,又搖搖頭:“情理上倒是說得通,不過,他又怎能保證盟友不畏難而退?何況,能對董卓造成威脅的盟友,會是……”
“西涼馬騰!”魏延虎軀一震,失聲叫道:“難怪那天主公拿了關中一帶的輿圖出來細看,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馬騰?西涼叛軍?他們什么時候和曹操結了盟?”其他人都露出了了然神色,只有張遼疑竇滿腹:“難道他們前次來聯(lián)姻,只是為了暗中與曹操結盟?”
不需要回答,下一刻,張遼自己就給出了答案:“原來如此。馬騰要入中原,必須要排除董卓的阻礙,與曹操夾攻關中,形勢極為有利。他想必留了人在關中一帶,密切關注著戰(zhàn)局。對西涼叛軍來說,盟友與敵人兩敗俱傷,是最好的結果,其次就是盟友以自己的失敗,牽制住了敵人的主力……”
諸葛亮接著說道:“雖然還沒有回報,但主公已經責令關中情報網,密切關注此事了,想必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張遼默然點頭,明白王羽為何不但大力支援東郡,而且還不顧一切的吸納流民,很有點要在兗州搞堅壁清野的意思。
短期內,曹操不會攻過來,他要扮豬吃虎呢。等馬騰起兵與董卓激戰(zhàn),等到兩敗俱傷之際,再暴起突襲,一舉攻克長安,這就是曹操的策略。
若青州現(xiàn)在對曹操發(fā)起全面進攻,他肯定會使出焦土戰(zhàn)術,等青州軍的補給線達到極致,再圖謀反擊。反正有馬騰的牽制,他不擔心董卓追著他不放,反倒可以借助青州軍的威脅來迷惑董卓。
所以魏延屢次獻計,王羽一直不肯點頭,他不打算按照對方的套路來,而是揮軍北上,和曹操拼速度。誰能更快的安定后方,就會在未來的兩強爭鋒中占據(jù)上風。
這也是為什么王羽會罕見的調動大軍,這是一場純粹的實力比拼,沒有任何花招的。
兩者面對的形勢都很復雜,曹操要先后搞定董卓和馬騰,王羽也要在盟友和敵人之間周旋。現(xiàn)在看起來,曹操選擇的是設謀,瞞天過海,同時欺騙盟友和敵人,以期從中取事。
那么王羽呢?他會如何面對幽州更為復雜的局勢?
解答了一個疑問之后,涌現(xiàn)出來的卻是更多的疑團,張遼陷入了沉思,這場看似分明的兩強之爭,突然之間,竟變得撲朔迷離起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