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倫·艾因霍恩·梅迪奇？”“世界”克萊恩咀嚼著這個名字，若有所思地道，“那個惡靈是由它們?nèi)齻€共同組成的？難怪它說話時，語氣有過幾次轉(zhuǎn)變……
    “所以說……那處遺跡其實就是它們隕落的地方……‘血皇帝’在成神之前就有那么強嗎？還是祂另有幫手？”
    “節(jié)制”莎倫這時卻簡潔地接上了一句：“祂們相互是敵人，”
    也對，也可能是“血皇帝”趁著索倫、艾因霍恩、梅迪奇內(nèi)斗的時候進(jìn)行了突襲，才將祂們一起拿下的……但還是很困難，必然有著幫手。
    心里這么想著，克萊恩看向了“塔”先生，希望能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艾布納想了想，覺得說給克萊恩知道也無所謂，便斟酌著回答道：
    “支持圖鐸成為‘血皇帝’的是亞當(dāng)和阿蒙……祂們應(yīng)該都是造物主的子嗣，也都是天使之王?！?br/>     造物主……是指白銀城的那位造物主嗎？祂竟然給自己的兩個孩子取名叫亞當(dāng)和阿蒙？難不成這位其實也是劉博？
    不太像……劉博取名的風(fēng)格似乎更偏向于他看過的小說，幾乎沒用過神話傳說里的名字……
    所以……其他的穿越者嗎？這個世界難道是篩子？這是被多少穿越者“臨幸”過了?。?br/>     另外，“真實造物主”和那位又是什么關(guān)系？單純模仿對方，使用造物主這個稱謂和十字架象征？或者，兩者之間還有某種深層次的聯(lián)系？
    思緒電轉(zhuǎn)間，克萊恩好奇地問道：“‘塔’先生，我記得你說過阿蒙是‘時天使’……那同樣作為天使之王的亞當(dāng)，又是什么稱號？”
    “亞當(dāng)號稱‘空想天使’，是所有天使之王里最可怕的?！卑技{鄭重地回答道。
    空想……克萊恩念叨了一下這個詞匯，再次問道：“是‘空想之龍’那個‘空想’？‘觀眾’？類似于‘0-08’？”
    “太陽”上交的典籍里不止一次提到過，在遙遠(yuǎn)的第二紀(jì)，巨龍一族最強大也最可怕的就是“巨龍之王”安格爾威德，它又被稱為“空想之龍”。
    很會聯(lián)想嘛！艾布納暗贊一聲，表面上則點頭道：“亞當(dāng)比‘0-08’更加可怕，所以你們回去后盡量不要去想祂的名字。”
    想都不能多想嗎？果然比“0-08”還要麻煩……克萊恩心中忌憚之余，感慨道：
    “原來如此，有祂進(jìn)行‘安排’，算計死三位序列1的大天使，就可以理解了……”
    “不是三位大天使，而是兩位大天使和一位天使之王！”艾布納先是糾正了克萊恩話里的錯謬，然后才補充道，“梅迪奇自稱‘戰(zhàn)爭之神’，同時也是稱號為‘紅天使’的天使之王?！?br/>     又一位天使之王，“塔”先生在塔羅會上曾提到過，“遠(yuǎn)古太陽神”，也就是白銀城的那位造物主座下有八位天使之王……而我已經(jīng)知道了三個……
    這樣的知識，按理說“塔”先生不該這么輕易就告訴我……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
    猶豫了一下，克萊恩在感謝了“塔”的講解后，還是直接問道：“‘塔’先生，我要為這些知識付出什么？”
    如果代價太離譜，就先欠著。
    艾布納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笑著道：“你可以先欠著賬……我過段時間可能有一場探險需要你的幫助。”
    “什么樣的探險？”克萊恩謹(jǐn)慎地問道。
    “還不確定，等有了確切消息，我會先征求你的意見?！卑技{自己都在等“冰山中將”艾德雯娜的消息。
    雖說大概率會是進(jìn)入《格羅塞爾游記》冒險，但很難說經(jīng)過羅塞爾和“災(zāi)禍印章”的手，那書里的故事還會不會和原著一致。
    這時，坐在艾布納斜對面的莎倫卻忽然開口道：“我呢？”
    “這是邀請‘世界’預(yù)付的報酬……我已經(jīng)默認(rèn)‘世界’會告知你，所以‘節(jié)制’小姐你無需再向我支付……當(dāng)然，你若是過意不去，也可以直接還給‘世界’先生?！卑技{笑著調(diào)侃了一句。
    “節(jié)制”莎倫聞言看了“世界”一眼，便不再說話。
    克萊恩也沒太在意，他本想借機問問“鋼鐵俠”的事，但考慮到這次“小會”時間有些長，而且也沒有太好的話題引導(dǎo)，只能暫時擱置，等過幾天塔羅會時，再讓“愚者”找“塔”私聊……畢竟，鄧恩的事還涉及了大地母神。
    回到現(xiàn)實后，三人很快分道揚鑣，克萊恩趕上了最后一趟地鐵，回到了喬伍德區(qū)的明斯克街——這也是他不得不散會的原因之一。
    而艾布納想了想，沒有回東區(qū)，而是直奔休和佛爾思的家而去。
    梅迪奇說上周有個和朱塞佩?卡斯蒂亞一樣運氣詭異的人從下水道路過威廉姆斯街，這事讓他有些在意，所以準(zhǔn)備去找休問問那附近是否有什么犯人逃走了。
    至于莎倫，她則趁著夜色趕往了一處即將開始的隱秘聚會。
    ……
    佛爾思和休租住的獨棟房屋的客廳內(nèi)，艾布納將剛才的行動沒多少保留地和休分享了一遍。
    至于佛爾思？她還在苦逼地趕稿，所以就沒打擾她。
    聽完艾布納的講述，休邊回憶邊若有所思地道：“說起運氣不正常的人，我之前有聽薇拉殿下提到過一個……而她也確實在尼根公爵刺殺案當(dāng)晚就失蹤了……”
    “是誰？”艾布納好奇地問道。
    谷</span>“因蒂斯大使館的武官，‘巫師’碧安卡……我記得在你刺殺貝克朗前，我給過你她的資料。”休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面色古怪地道，“她之前偽裝成了帕尼斯夫人，充當(dāng)了因蒂斯和拉里男爵聯(lián)系的橋梁……但她在上周四后就失蹤了?！?br/>     碧安卡？艾布納回憶了一下自己曾看過的資料，想起這位女士好像是貝克朗的情婦，而且他去改造大使館的儀式屏障時還撞見過對方竊取機密……
    她的運氣有哪里不正常嗎？而且休說起她時表情有些不對……
    艾布納正思索的時候，就聽到休用莫名的語氣繼續(xù)道：“薇拉殿下告訴我……似乎與她有染的男人都會遭遇厄運……我特意去調(diào)查過……目前生死不知的拉里男爵可能是下場最好的一個……”
    原來她運氣的不正常是指這個……可這和那位穿越者前輩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梅迪奇會覺得他們似是而非……是因為同源嗎？
    帶著這些疑問，待時間過了十二點，迎來新的一天后，艾布納開啟“純白之眼”，立刻進(jìn)行了一天一次的“主動預(yù)言”：
    “碧安卡的下落?！?br/>     很快，一個單詞出現(xiàn)在了艾布納的腦海里：
    “特里爾?！?br/>     碧安卡跑去了因蒂斯的首都？
    這還真是巧了，我年后也打算去一趟因蒂斯……一來算是護(hù)送伊蓮還鄉(xiāng)，二來兌現(xiàn)幫獅子開報社的諾言……
    另外，早在我晉升“守知者”時，就有人通過安德森送了封信過來，邀請我在成為“秘術(shù)導(dǎo)師”后去一趟西拜朗……
    從因蒂斯過去，也算順路。
    ……
    周一下午三點，隨著一道道深紅光芒帶來的人影出現(xiàn)在古老長桌兩側(cè)，塔羅會也如期開始。
    坐在青銅長桌一邊的“正義”奧黛麗在起身帶領(lǐng)大家向“愚者”先生問好后，原本想與往常一樣，愉悅而輕快地逐一和“倒吊人”、“塔”等人打招呼，但她目光一掃，立刻發(fā)現(xiàn)小“太陽”的情緒不對，當(dāng)即開口問道：
    “‘太陽’先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探索真實，額，墮落造物主神廟的行動并不順利？”
    “太陽”戴里克這時似乎才回過神來，因為就在他登上灰霧后，才猛然想起，自己已經(jīng)重復(fù)經(jīng)歷了許多次探索，每一次卻都有細(xì)節(jié)上的差異……但他在之前卻沒有絲毫察覺，就連出現(xiàn)于他口袋里的那本齒輪書都被他下意識忽略了許多次！
    聽到“正義”小姐的問題，戴里克趕緊將事情的經(jīng)過大致描述了一遍，末了道：
    “那個小男孩被‘首席’閣下清除后，我們?nèi)块]了閉眼睛，然后蘇醒在了城外的營地里，準(zhǔn)備著開始新一次的探索，再沒有之前的記憶。
    “這樣的過程重復(fù)了五遍，除了最初的那本齒輪書一直在我口袋里，后續(xù)不曾再出現(xiàn)于小男孩的手邊外，其余大同小異。
    “如果不是‘愚者’先生提醒，我甚至不知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過重復(fù)的人生?！?br/>     他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來到灰霧之上后多出的記憶源于“愚者”先生的提醒，于是站起身，向坐在青銅長桌最上首的模糊人影鄭重行了一禮。
    我還是聽你描述，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愚者”克萊恩從剛才到現(xiàn)在都有些懵。
    他保持著原本的姿態(tài)，輕輕頷首，以做回應(yīng)。
    見“愚者”先生仿佛沒有波浪的幽深古井，“太陽”戴里克一下安心了不少，他轉(zhuǎn)而看向“倒吊人”、“塔”、“世界”、“審判”、“正義”、“節(jié)制”和“魔術(shù)師”，誠懇地問道：
    “你們知道問題的根源嗎？該怎么解決？”
    “正義”奧黛麗和“魔術(shù)師”佛爾思幾人有心作答，卻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一點頭緒，甚至連猜測都辦不到。
    而“審判”直接將目光投向了“塔”。
    “倒吊人”阿爾杰聽完“太陽”的描述，斟酌著說道：
    “我只能想到兩種可能，一是你們遭遇了超過半神半人層次的夢魘或幻覺類能力，你在‘愚者’先生幫助下找回記憶后，一返回現(xiàn)實世界，應(yīng)該就能立刻察覺出不對，這樣一來，問題就很容易解決。
    “二是你們在某個節(jié)點上被迫或主動地進(jìn)入了某個奇特的空間或狀態(tài)中，那里的時間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流動，但又固定在某個范圍內(nèi)，循環(huán)往復(fù)，平衡延續(xù)，也就是相對靜止。
    “這就需要強大的外力才能破局了……ωωω.ΧしεωēＮ.ＣoＭ
    “另外，你得到的那本齒輪書既然可以在這種循環(huán)之外，也許就是關(guān)鍵的道具！”
    說到這里，他看向身邊的“塔”，說道：“我能推測出的就這么多……‘塔’先生，你覺得呢？”
    見眾人都隨著阿爾杰的話望向自己，其中戴里克期待的情緒更是隔著灰霧都能觀察到，艾布納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這很像‘水銀之蛇’的‘命運循環(huán)’……
    “而‘太陽’提到的壁畫，讓我想起一位效忠于‘墮落造物主’的天使之王……
    “祂就很喜歡留下這類畫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