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去他公司辭職
溫寧沒有回應(yīng)他,看到虛弱的舅舅,心頭又憐惜,她拿出針包,“舅舅,我隨媽媽精通針灸,疤痕增生這樣的外傷我沒辦法,但可以針灸緩解你幻肢痛楚,我試試好嗎?”
莫韓揉著右腿的手一滯,忍著痛點(diǎn)點(diǎn)頭。
溫寧針灸過后,果然有奇妙好轉(zhuǎn),莫韓望著她,凄楚的笑,“你媽媽精通醫(yī)術(shù),她沒有教你全部,但你繼承的也很棒,若是她還在就好了。”
溫寧的小臉頓時一僵,舅舅每句話,都在提醒她,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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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溫寧踏進(jìn)合盛大樓。
一夜未眠,她小臉上的氣色很不好。
偏偏趕上早會的時間,電梯里有些擁擠,也不知道是胸悶還是最近情緒太抑郁,出電梯時,肚子里的小家伙動得特別厲害。
溫寧最近能頻繁感覺到胎動,這一次卻很疼。
她不得不停下來,扶著墻壁,微微躬身,纖手撫摸上肚子,試圖安撫里面的小家伙。
正深呼吸,一下一下拍著肚子時,忽然感覺到深邃如墨的目光,凌厲掃過來。
她僵硬的扭頭,有所感覺般,就撞入男人飽含情緒的眼神里。
那目光,像漆黑的網(wǎng),綿綿鎖住她。
緊接著,似有萬千情緒,矜貴冷凝向她的肚子。
溫寧望著他深沉不已的輪廓,下顎俊美,上面被面具遮蓋,她的身體卻像被他的目光燙到一般。
心底幽幽的牽扯出疼痛的情緒,百感交織,卻默然不能言說。
他在看她的肚子,作為爸爸,一兩周不見,他可能想孩子了。
這是他的孩子。
卻是橫亙在仇恨間,不該有的結(jié)晶。
這個孩子的結(jié)局,她還不知道,她只能盡自己最大努力去保護(hù)它,她一片混亂,焦躁糾結(jié)讓她眼底頓現(xiàn)淚光,她只能拼命隱忍住。
他似乎也不好過,心情也很不好,眉間擰著緊緊的川字。
溫寧心里是疼的,可誰讓他是害人的兇手,為了商業(yè)帝國曾經(jīng)殘害莫家。
她暗淡決然地撇開眸,猛地一下,肚子痛得她壓腰。
手工皮鞋矜貴的腳步聲傳來,男人冷酷的氣息襲近。
突然一下,溫寧身子一輕,厲北琛將她打橫抱起,根本沒顧這是在公司辦公樓層,人來人往。
溫寧猛地僵硬住,他懷里溫?zé)岬哪腥藲馑坪鯇⑺裏疲涞募∧w有些戰(zhàn)栗,怔怔的,一下子沒反應(yīng)。
走了一個過道,溫寧連忙從他喉結(jié)處垂下眼睛,薄涼默然,“我不疼了,你放下我吧。”
眾目睽睽,女人都讓他放下了,厲北琛也不好再強(qiáng)行抱著。
他薄唇抿得不悅,緩緩小心的放下她,小女人纖細(xì)站好,厲北琛的幽眸不禁鎖定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溫寧也跟隨他的目光低頭看。
五個多月了,這兩天胎檢還沒去做,肚子卻像漲開的氣球一樣,長得很快。
他一定也記得日子,濃眉緊鎖。
當(dāng)他的大手伸出來,要摸向她薄薄的肚皮時,溫寧側(cè)身一閃。
她抿著唇冷淡的避開了。
這個疏離動作讓厲北琛的大手一僵!
臉色也隨即覆上一層冰冷寒霜,他心里生氣,本以為昨天咖啡廳見面,她晚上會回家。
但她沒有回別墅。
也沒給他打一個電話,簡單的感謝都沒有!
這是打算和他冷戰(zhàn)到哪一天?醫(yī)院看到他抱了一下黎向晚,就這么不能消氣?
厲北琛冷硬的胸膛起伏,狠狠看了眼面目蒼白的小女人,整層樓都是他的職員,他不屑撇下臉說什么。
長腿一邁,冷冷經(jīng)過她就走進(jìn)了總裁辦公室。
溫寧知道他又生氣了,可如今,她真的做不出那副和他‘演戲‘的嘴臉。
她手指顫抖,舅舅讓她留下來當(dāng)內(nèi)應(yīng),可每一分每一秒,欺騙他,折磨的是自己。
她想離開他了!
她受不了,哪怕分開,她和舅舅與他明擺著為敵,再重來復(fù)仇。
而不是這樣,用甜蜜的刀,將他刺傷。
所以她今天來,是推掉副總那些工作的,特別是酒店集團(tuán)的項(xiàng)目。
這樣,舅舅這次就不能利用她,來傷害他。
溫寧想著,剛要走進(jìn)副總辦公室和小寒交代工作,提交長假申請。
猛地,總裁辦公室門打開,森洋當(dāng)眾喊道,“溫副總,總裁叫你參加早晨例會。”
溫寧的腳步一僵,她職位在掛,也只能聽令,轉(zhuǎn)步走進(jìn)了總裁辦公室。
諾大的辦公室里,已經(jīng)站了好幾位股東和高層,大班桌后,分外冷峻的男人坐著,周身寒氣彌漫。
大家一聲都不敢吭,看得出來總裁這一陣心情都很不好。
溫寧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剛好在會客區(qū)的沙發(fā)附近。
她杏眸幽幽一掃,腦海里就不自禁的鉆出半個月前,他坐在這優(yōu)雅吃飯,而她嬌羞惱怒給他念文件的畫面。
那時候他們多好,何曾想短短數(shù)日,舅舅回來了,一切都變了。
面目全非。
溫寧深深吸口氣,不讓那些甜扎得心口泛疼。
冷不丁男人冷邃的目光也朝向這邊,她想起的,他肯定也想起了。
四道目光在空中相撞,她是心碎,而他是不解。
厲北琛薄唇抿得森寒,緩緩將復(fù)雜目光收回,冷厲交握手,“分配一下接下來的工作。”
他與高管們討論開。
溫寧如一縷游魂在走神,蒼白的小臉連暖燈也照不熱乎。
忽然,森洋念工作計(jì)劃表,“溫副總手里還沒有項(xiàng)目,目前可以接手……”
溫寧猛然回神,她本想悄悄推掉工作,眼下只能當(dāng)面對他提了,“總裁,我最近身體不好,想把合盛這邊的工作交接一下,請一個長假。”
話音一落,短暫詭異的寂靜,眾人紛紛將詫異的目光看向她。
“溫副總,你請假一周,我們以為你今天是回來復(fù)工的?”
“對,總裁的大項(xiàng)目正在啟動,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你這話莫不是有辭職的想法?”
幾個高管微妙含笑的說。
溫寧抬頭,就瞥見大班桌后男人的目光分外冰冷,他身上的寒氣逼人的侵襲過來。
森洋瞧見厲總臉色極差,連忙圓場的說,“溫副總,現(xiàn)在請假的確不太好。”
“可是我……”
“沒有我的允許,不準(zhǔn)再請假。森洋,把五星級酒店項(xiàng)目的競標(biāo)事項(xiàng)交給溫副總!”厲北琛森冷的開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