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為討皇上歡心
先開始四皇子確實(shí)占盡上風(fēng),而秦飛時幾乎沒有還手之力。</br> 但上百招過后,秦飛時這般虛弱,竟也挺了過來,而且開始主動出擊,招式越來越凌厲,步伐竟也越來越穩(wěn)。</br> 很快,四皇子便開始吃虧了。他出招沒有秦飛時快,力氣雖大,卻不能隨機(jī)應(yīng)變,心下一急,便開始橫沖直撞,不管不顧的往秦飛時要害處刺殺。</br> 一些老臣看不過去,紛紛捋著胡子搖頭。</br> 順平老親王皺眉道:“不過是比試,助助興而已,四皇子不至于動真格的。”</br> 而四皇子雖然動了真格,雖然出招陰狠,但也沒傷到秦飛時,反而在一個轉(zhuǎn)身的時候,自己手中的劍沒及時收回來竟傷了自己。</br> 這一劍劃到胳膊上,血立時冒了出來。</br> “別打了!沒看到四皇子受傷了!”皇后不管皇上臉色多難看,起身沖下面喝了一聲,要知道現(xiàn)在四皇子是她全部的指望,決不能出事。</br> 因這一聲,秦飛時先收了劍,轉(zhuǎn)身向皇后賠了一禮,而四皇子卻眼神一狠,竟趁著這時候朝秦飛時腰側(cè)處刺過去。</br> 下面人紛紛倒抽一口涼氣,因?yàn)槌銎洳灰猓仫w時沒有防備,只怕……</br> 然下一刻,秦飛時好似身側(cè)也長了眼,竟然閃過去了。而四皇子收不住腳,竟舉著劍朝坐在席上的鎮(zhèn)國公夫人刺了過去。</br> 好在鎮(zhèn)國公在旁邊,起身踢開了這一劍。</br> 如此荒謬又如此滑稽,讓在場的人一時無言,讓皇上丟了大臉。</br> 這時候秦飛時還咳嗽了起來,一副虛弱至極的樣子,便是這個樣子,三皇子和四皇子仍沒有打過。皇上及大臣們不由想到,若秦飛時沒有生病,那三皇子和四皇子怕是連與他彼時的資格都不夠。</br> 一個絕對的強(qiáng)者,兩個絕對的弱者。</br> 這樣的反差,讓皇上的臉不由青沉下來。</br> 本來一場助興的比試,此時成了關(guān)乎皇上顏面的大事。</br> “皇上,這高粱酒不錯,老臣敬您……”</br> 順平親王已經(jīng)舉起酒杯了,但皇上抬手壓了下去,繼而趁著臉看向嚴(yán)暮:“老七,你上去與安慶王比劃比劃。”</br> 他和先太子的較量,此刻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他的兒子和先太子的兒子的較量了,當(dāng)年被處處壓一頭的屈辱讓皇上內(nèi)心如架在烈火上烤。</br> 嚴(yán)暮意料到這把火會燒到自己頭上,抬頭望向?qū)γ娴睦嫌H王,顯然他是沒想這么多的,臉上露出了擔(dān)憂之色。當(dāng)然他不是擔(dān)憂他,而是擔(dān)憂他被秦飛時打敗后,皇上殺秦飛時之心會更重。</br> 柳云湘也擔(dān)心,但她擔(dān)心的是嚴(yán)暮鋒芒太露,未必是好事。</br> 嚴(yán)暮握了握柳云湘的手,繼而站起身,走到院子當(dāng)間,與秦飛時面對面站著,而后挑眉一笑。</br> “咱們好像還未真正打過一場。”</br> 秦飛時點(diǎn)頭,“確實(shí)沒有,只是……咳咳……我這身子怕是使不出全力……”</br> 暗喻你即便贏了,也勝之不武。</br> “原來你還有幾分自知之明。”</br> “七殿下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br> “還裝?”</br> “咳咳!咳咳!”</br> 秦飛時故意大力咳嗽了好幾聲,讓外人看來,已經(jīng)病得很厲害了。如此還跟兩個人打過,已經(jīng)很了不得了,即便輸給嚴(yán)暮,也不代表他沒有實(shí)力。</br> 當(dāng)然他有多少實(shí)力,外人包括皇上也摸不清。</br> 比試開始的時候,皇上突然出聲打斷,而后讓魏書意去他寢殿里拿來一圓形的玉璧,此玉璧質(zhì)地瑩潤,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br> 一些老臣見過此玉璧,紛紛驚嘆出聲。</br> “這玉璧是早年間先帝出兵助西越王統(tǒng)一三十六部后,西越王將他們王族珍藏的這塊玉璧贈送了給先帝。”</br> “這玉璧天然形成一幅萬里江山圖,從不同方向看,竟有萬山奇絕和江山秀麗不同的意境,可謂世間最難尋的寶貝。”</br> “當(dāng)年先帝封先太子為儲君時,將這玉璧送給了東宮……”</br> “咳咳,確實(shí)是塊寶玉。”</br> 有老臣一喝酒就迷糊,把話說多了,旁邊人忙打斷了他。</br> 柳云湘已經(jīng)聽了七七八八,大抵知道這塊寶玉的來歷的,只是皇上拿出這塊寶玉是為何?</br> 皇上指了指魏書意懷里的玉璧,說道:“當(dāng)年罪人明永意圖謀逆,先帝將之囚禁錦園,在查抄東宮的時候?qū)⒋擞耔凳栈兀筚p賜給朕。當(dāng)年罪人明永十分喜愛這玉璧,曾多次向朕炫耀,而如今這玉璧就放在朕的寢宮,朕偶爾瞧一眼,覺得甚是多余。這樣吧,今日你二人比試,誰贏了,朕便將這玉璧賞賜給他。”</br> 皇上一口一個‘罪人明永’,又將他生前喜愛之物拿出來,言語之間頗有些羞辱之意。</br> 嚴(yán)暮側(cè)頭睨了秦飛時一眼,見他低著頭,臉上的神色看不清,但緊握的雙拳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br> 比試開始,這一次秦飛時沒有躲閃,招式凌厲,而且招招都狠,但他太瘦了,臉色也不好,在外人看來更像是拼力一戰(zhàn)。</br> 秦飛時武功厲害,便由不得嚴(yán)暮不用心,因此每一次出招也是狠厲的。</br> 秦飛時想要那玉璧,而嚴(yán)暮想贏,不為別的,只為討好皇上。</br> 二人確實(shí)沒有實(shí)打?qū)嵉拇蜻^,這一次二人都出了全力,一下上百招出去了,看得旁邊的人目瞪口呆。這才是真刀實(shí)槍的比試,剛才那幾場更像是兒戲。</br> 打到精彩的地方,不少武將開始吆喝起來。</br> “七殿下打得好!”</br> “安慶王厲害!”</br> 皇上神色繃緊,眼睛一眨不眨的瞅著下面,看到嚴(yán)暮占了上風(fēng),他心下激動,有種這是我兒子的自豪感,而看到嚴(yán)暮落了下風(fēng),他又咬牙切齒,好像有人在啪啪打他的臉。</br> “皇上,這老七功夫這么厲害,以前隔三差五的生病,莫不是是裝的?”皇后見兩個兒子丟了臉,而嚴(yán)暮大出風(fēng)頭,不由想挑撥一下。</br> 皇上冷哼:“皇后有這個閑心,不如多教教那兩個廢物。”</br> “皇上,他們可是您的嫡子!”</br> “嫡子也要有本事,不然秦家的天下交給他們,不得毀掉。”</br> 皇后心下不由一慌,皇上這話的意思,若她兩個兒子沒用,他是會考慮嚴(yán)暮的。</br> 而場下,嚴(yán)暮和秦飛時幾百招已經(jīng)過去了,二人可謂旗鼓相當(dāng)。</br> 打斗中的二人,皆是出了全力,但一時半會兒都拿捏不住對方。</br> 秦飛時眼眸一深,揚(yáng)袖掃過,有什么飄散了出來。</br> 嚴(yán)暮聞到異味,當(dāng)下退后兩步,知他使了陰招。</br> 秦飛時是制毒高手,他要想用毒害對方,可在所有人毫無所覺間,讓對方中毒。不過一霎,嚴(yán)暮覺得體內(nèi)的氣力在消散,手中劍都要拿不穩(wěn)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