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三寶有消息了
買書的客人看到老板娘拍在柜臺上的書,迫不及待的就要打開看。</br> “嘿,這可不行。”</br> 老板娘一掌壓了下去,同時伸出另一只手,“一兩銀子,先交錢后看。”</br> “一兩銀子?上一本才五十文!”客人瞪大眼睛。</br> “就是這價錢,您要覺得貴,可以去別家找找。”</br> 客人臉色發(fā)青,雖覺得被坑了,但還是從荷包里拿出了一兩的碎銀子。</br> “要不是上一本卡到最緊張最刺激的點上了,我可不買這一本。”</br> 老板娘收下銀子,將書給了客人,又笑到:“您慢慢看,別擔心,我這還有第三冊,第四冊,保管您看的滿意,看的刺激。而且等您都看完了,還可以拿回來再折價賣給我,只要沒有損毀,我都收的。”</br> 聽到這話,客人臉色才好看了一些。</br> “老板娘早說啊,這樣才合理。”</br> “對吧,我們芝蘭書齋之所以生意這么好,就是因為為客人著想。”</br> 那客人滿意的走了,老板娘還親自將人送到門口。</br> 柳云湘小聲對嚴暮道:“那客人將書折價賣給書齋,書齋還會以原價賣給其他客人,這老板娘是個會做生意的。”</br> “承蒙您夸獎。”</br> 老板娘這時看向柳云湘,沖她笑了笑。</br> 柳云湘放低了聲音,又隔這么遠,再加上書齋里人聲嘈雜,這老板娘竟然聽清了。柳云湘略有些尷尬,干咳了一聲,笑著走上前。</br> “您就是徐老板吧?”</br> 老板娘點點頭,“是,二位是來買書的?”</br> “呃,其實我們是有其他的事,可否借一步說話?”</br> 老板娘心思轉了一轉,不知想到了什么,抬頭打量了一眼柳云湘身后的嚴暮,繼而捂嘴笑了笑,“二位請隨我來吧。”</br> 老板娘引著他們往西邊屋走去,柳云湘和嚴暮四下望了望,又對視了一眼,而后跟著進了西屋。</br> 剛打開簾子,便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草藥味兒,再仔細一看,這西屋竟擺著一斗柜,是裝草藥的那種。而柜前放著方桌和椅子,桌上有幾本醫(yī)書和一個脈枕。</br> “坐吧。”</br> 老板娘說這話時,她已經(jīng)先在方桌后面坐下了,而后再看向嚴暮。</br> 嚴暮有些懵,不解老板娘的意思。</br> 柳云湘也懵,于是說道:“有人告訴我們來這里找徐老板你,或許你能幫到我們。”</br> 老板娘卻瞅著嚴暮笑了笑,“看上去挺健壯的,原來是個空架子。行了,坐吧,我先號脈,看問題出在哪兒。”</br> 說著,老板娘還將脈枕扔了過去,大意是讓嚴暮坐下后將手腕放上面。</br> 這一下,嚴暮和柳云湘才算懂老板娘的意思了。</br> 嚴暮無語:“我們不是來看病的!”</br> 老板娘皺眉,“有病就治,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一個大男人,你媳婦都不嫌丟人,你還蹬鼻子上臉了。”</br> “不……”柳云湘眨眨眼,“您是大夫?”</br> “大夫談不上,不過是家傳的手藝,專治男人那點疑難雜癥。”</br> 柳云湘無語又好笑,又看嚴暮臉已經(jīng)鐵青,忙解釋道:“他沒有病,我們也不是來看病的。”</br> 老板娘咦了一聲,“那你們是來干什么的?”</br> “您和半山書院的白先生認識吧?”</br> 聽到柳云湘提這人,老板娘騰地一下起身,“那老東西,他在哪兒,老娘要剁了他!”</br> 柳云湘嘴抿了抿,這得多大的仇怨啊。</br> 白老頭會將三寶托付給她?</br> 柳云湘稍頓了一下,繼而開口問:“我們是想問您……”</br> “白老頭將一個孩子托付你了,我們要見那個孩子。”嚴暮打斷柳云湘的話,直截了當?shù)馈?lt;/br> 一聽這話,老板娘瞪大眼睛,同時有些慌,“哪,哪來的孩子,他可沒有給我……再說,他給我……我也不能要啊。”</br> 柳云湘抿嘴,嚴暮故意用肯定的語氣,本是為炸這老板娘,看她這么緊張,看來三寶就算不在她這兒,她也知道三寶的消息。</br> 柳云湘心思轉了一轉,道:“您剛不是問我們,那白老頭在哪兒嗎?”</br> “他,他在哪兒?”</br> “揚州大牢。”</br> 老板娘一下滯住,好一會兒才慢慢呼出氣來。</br> “這個作死的老東西,早就勸他不要沖動了,他怎么……怎么敢給自己惹這么大的麻煩!”老板娘氣得直哆嗦。</br> “那孩子是什么身份,我想你多少是知道的。”</br> “我……我不知……”</br> 嚴暮一掌拍到桌子上,哐當一聲,嚇得那老板娘顫了一下。</br> “他找死,你也要陪他一起?”</br> “不不……我真不知道……”</br> 正在那老板娘驚慌的時候,有人在院里喊了一聲:“不好了,東廂房著火了!”</br> 那老板娘一下回過神兒來,急忙起身打開闖禍,往外一看,那東廂房果然著起了大火。</br> “哎喲,這小兔崽子,沒一日讓我安生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