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肖欽予直言不諱。
    “她很傷心是嗎？”
    蔚十一能想象的到，孟語初有多愛她和肖欽予的孩子，只要不是瞎子都看的出來。
    “嗯。”
    蔚十一點了點頭，“那你好好陪她吧，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從肖欽予身邊走過，忽然他拉住她的手腕，“陪我說說話吧。”
    不等蔚十一同意，肖欽予牽著她的手往大宅后面的一條小路走去，他們來到人工湖邊，這時候一般不會有人來這。
    兩人在長椅上坐了下來，肖欽予望著那一汪平靜的湖水未言一詞。
    蔚十一扭頭等了很久見他不出聲，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真的有事，賞湖這種風(fēng)雅之事你就自己做吧。”
    她正準備起身，就被肖欽予拉了回去，“十一，乖一點，陪我一會。”
    蔚十一：“為什么我要陪你？肖欽予，你還是個男人嗎？你老婆在醫(yī)院，你又剛剛死了兒子，你現(xiàn)在先我這個前情人約會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是，妥妥的過分，蔚十一都看不下去了。
    面對指責(zé)，肖欽予置若罔聞，他只是松開她的手，然后很疲憊地說了一句：“我該怎么辦？十一，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辦？”
    “什么？”
    蔚十一沒太明白肖欽予的話。
    “…”
    夜，靜悄悄的，偶爾有一陣舒服的晚風(fēng)吹過，在這樣的氛圍下，人很容易卸下偽裝。
    肖欽予扭頭看著蔚十一唇角微微向上揚了揚，“你知道我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嗎？”
    “很厲害的女人。”
    “是，她不厲害只是心比常人狠。十一，你知道嗎，其實她一點都不喜歡我，她只是把我當(dāng)成給她晚年創(chuàng)造幸福生活的工具，她的心里只有肖欽洲，甚至我還不如馬映南。”
    肖欽予不緊不徐地說著這一番話，蔚十一其實一點都不震驚，因為她早就看出來了，但是看出來歸看出來，她還是很好奇為什么裴卓琳會這樣做。
    不管怎么說，在這三個人當(dāng)中肯定是肖欽予的能力最好。
    “那是不是你惹你媽不高興了？”
    蔚十一繼續(xù)問道。
    “是吧，可能是因為我執(zhí)意要娶小語，又或者是七歲那年我撞破了她和馬文津赤裸躺在沙發(fā)上的樣子讓我沒有辦法再接受她與她親近，所以她覺得我冷血無情不值得托福。”
    這些話肖欽予對誰說都不該對蔚十一說，她現(xiàn)在每天絞盡腦汁想的就是怎么把他置于死地，而他竟還主動把人頭送上門。
    蔚十一聽完，大喜，她想原來還有這一段，所以有沒有可能肖欽洲和肖欽予真的會是馬文津的兒子？
    如果是，這個秘密對于她的復(fù)仇之路來說實在太有價值了。
    假使她有辦法證實肖家兩兄弟真的是馬文津的兒子，那么肖欽予知道這件事之后會不會羞辱的想要去撞墻。
    或者，她可以挑撥他們父子關(guān)系，來個自相殘殺？
    蔚十一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她絲毫沒有覺得肖欽予可憐，那種電視劇里演的女主因為同情男主身世就慢慢放下之前的仇恨重新原諒，不計一切在一起的情節(jié)在她看來簡直就是腦殘才做的出來的事。
    她一直認定一個道理，就是這世上所有的原諒和寬容都是建立在自我折磨的基礎(chǔ)上。
    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憑什么要受害者去原諒施暴者，就不能睚眥必報，惡有惡報嗎？
    蔚十一稍稍斂去自己的竊喜，她偽裝好面具，換了副神情看著肖欽予，“呵，你知道嗎？其實我和你一樣，我從小就是看著蔚藍被男人睡著長大的，我能理解那種心情。所以，我覺得如果我是你，可能也會疏遠自己的母親。”
    “…”
    肖欽予看著蔚十一，夜色下的她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他突然很想和她在一起，像以前一樣，可惜回不去了。
    肖欽予回正視線，沉默了一會，他繼續(xù)開口：“你們這次綁架其實是她在里面動了手腳，她想置你們于死地。”
    蔚十一一點都不意外肖欽予會知道這事，因為裴卓琳那個死老太婆做的太明顯了，肖欽予不是一個會善罷甘休的人，而且他那么愛孟語初肯定會去查這事以絕后患。
    不過她比較驚喜的是肖欽予不知道她知道這事。
    想了想，蔚十一繼續(xù)說：“你媽想殺我，我知道，可是孟語初是你的妻子，她還懷了孩子。木已成舟，她現(xiàn)在這樣做有什么意思？”
    “…”
    肖欽予冷笑，“有什么意思？在她看來，掌控別人的命運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這種事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六年前，小語出車禍也是出自她的手，我沒有想到六年后她竟然故技重施。”
    “嗯，有點過分了。”
    蔚十一真的這么覺得。
    她眼眸一轉(zhuǎn)，突然就對上了肖欽予的視線，她皺眉詫異：“你干嘛這樣看我？”
    “今晚的你有點乖，十一這是又在耍什么小聰明了？”
    心思被看穿，蔚十一趕忙掩飾，“沒有，我現(xiàn)在能耍什么小聰明，因為要和你合作一起搞垮蔚家把自己的人和心都搭上了，肖欽予，你知道我的，在我眼里難過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我要的是錢，你雖然傷害過我，可你有錢，我想如果我得不到你的人，但是你的錢我可以分一點吧，畢竟我陪你睡了那么多次。”
    這是蔚十一很擅長的偽裝，她很厲害，不慌不忙地給自己立了一個很合適的人設(shè)，讓人覺得這就是她，沒有撒謊。
    是的，肖欽予上當(dāng)了。
    他盯著蔚十一看了很久，然后長指穿過她的黑絲，深情地應(yīng)了她的要求：“好，如果以后我離開九洲，我的錢都是你的好不好？”
    “離開九洲？”
    蔚十一怔了，她這還沒開始報復(fù)呢，他就要走了？
    “嗯，這是沒有喜歡上你之前我一直想做的事。我很早就在海外偷偷投資了很多公司、項目，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帶小語離開，去過我們想過的生活。可是…”
    說到這里，肖欽予眼里的光忽然變得炙熱起來。
    “可是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計劃之內(nèi)，唯獨十一的出現(xiàn)讓我脫離了自己原有的軌道。”
    說完，肖欽予把手覆在蔚十一的脖頸后面，輕輕一帶將她扯向自己，輕語呢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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