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試試
    盛恬咳了一聲,余光注意著旁邊的林伯。
    幸好,這會林伯并未注意到這邊,他像是在等人,注意力一直放在門口。
    徐晏清伸出左手,右手手指在筆記本電腦的鼠標(biāo)盤上滑動。
    他今天還要掛一瓶藥,護(hù)士進(jìn)來是正常的,他自然也不會去注意什么。
    直到對方握住他的手,方式不太對勁。
    他的注意力才從電腦屏幕上挪開,側(cè)過臉,便對上了一雙含情脈脈的眼。
    他眉尾輕輕一挑,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手,沒有說話。
    病房里安靜,說什么,都能入了林伯的耳朵。
    正好這個時候,病房的門敲響。
    林伯出去開門。
    “吳阿姨上午有點(diǎn)事,讓我過來替一下。”
    林伯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姑娘看著挺年輕,眉毛畫的很奇怪,眉頭還有一顆大痣。
    他想了下,“行吧。”
    徐晏清的身體素質(zhì)還不錯,其實(shí)第二天就已經(jīng)不需要人照顧,自主能力很強(qiáng),基本上都不需要林伯的照顧。
    林伯常年陪在老爺子身邊照顧著,這幾天在醫(yī)院守著徐晏清,心里還是記掛著老爺子,怕他吃不慣保姆阿姨的手藝。
    現(xiàn)在徐晏清這邊都已經(jīng)不需要怎么照顧,也就不會像開頭兩天那么上心。
    林伯說:“少說多做。別打擾他休息和做事。”
    “知道。”
    林伯說著,領(lǐng)著人進(jìn)去,對徐晏清說:“我回去一趟,傍晚再過來。有什么事兒,你跟她說。姓什么?”
    “鄭。叫我小鄭就行。”
    林伯注意到站在床邊的護(hù)士有些奇怪,兩手空空,什么也沒做,就那么站著。
    盛恬雙手插著口袋,立馬開口說:“注意休息。”
    她說完,就先出去了。
    林伯瞥了一眼,沒深究,拿了東西,又吩咐了看護(hù)兩句,就先走了。
    陳念垂著頭,默默無聲的拿了椅子坐到邊上,沒有驚動徐晏清。
    她剛坐一會。
    徐晏清開口,“給我倒個水。”
    陳念暗暗看了他一眼,徐晏清正在認(rèn)真看著電腦,并沒有注意她。
    應(yīng)該沒認(rèn)出來。
    她剛才說話的時候,聲音刻意壓了一下。
    她走過去,拿了水杯接了半杯水,剛放下,口袋里的手機(jī)震動。
    是盛恬的電話,估計(jì)是催她出去。
    剛才林伯的話,盛恬肯定是聽到了。
    陳念猜測,她肯定是想換衣服。
    陳念掛斷了電話,把手機(jī)放回口袋,剛要轉(zhuǎn)身,徐晏清突然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說:“扶我去衛(wèi)生間。”
    他的手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
    陳念下意識的抬頭去看他,徐晏清正好低頭找拖鞋。
    其中一只拖鞋被她不小心踢的比較里面,陳念蹲下身,探身去撿,放在他的腳下。
    徐晏清的手壓在她肩膀上,穿上拖鞋,抵著她站起來。
    陳念扶著他到衛(wèi)生間門口,沒打算進(jìn)去。
    徐晏清站著沒動,“我站不穩(wěn)的,你扶我進(jìn)去。”
    陳念微微歪頭,正好對上他垂下來的視線。
    目光相對。
    他伸手拉下來了她的口罩。
    陳念仿若受驚的小鹿,黑眸中閃過一絲驚慌。
    隨即,人被勾著進(jìn)了衛(wèi)生間。
    陳念不敢亂動,她看到了網(wǎng)上放出來的襲擊視頻,那一刀子,不知道扎的有多深。
    陳念被他頂在門上,視線糾纏,她的情緒被他的眼神撥動。
    莫名的心緒波動,眼眶跟著發(fā)熱。
    陳念不由的主動抱住他,“痛不痛啊?”
    “不痛。”
    他的手指摸了摸她又粗又丑的眉毛,笑了一下,“誰給你畫的?”
    她抬手摸了一下,順手抓住他的手指,“盛恬。”
    外面?zhèn)鱽硪唤z響動,陳念一驚,連忙戴上口罩。
    剛要轉(zhuǎn)身,徐晏清給她摁住,重新拉下她的口罩,低頭親了親她,平靜的說:“你敢把盛恬換進(jìn)來試試。”
    他幫她把口罩拉回去。
    隨后,他拉開門,陳念扶著他出去。
    病房里多了三個人。
    盛恬大概是等不耐煩了,她剛一進(jìn)來。
    孟安筠和葉星茴就跟著來了。
    盛恬知道這個孟安筠,是孟家的貴女,聽說很得徐漢義的喜愛,是徐漢義欽點(diǎn)的長孫媳婦。
    這樣近距離的,倒是第一次見。
    長得挺漂亮的。
    孟安筠手里抱著一束鮮花,葉星茴則提著水果籃和一只保溫瓶。
    葉星茴:“徐醫(yī)生,還記得我不?”
    徐晏清點(diǎn)了下頭,“葉星茴。”
    “果然是學(xué)霸,記憶力就是好。”她一邊說一邊暗暗的用手撞了孟安筠一下,“你把花給看護(hù)唄,讓她插到花瓶里去。”
    意思是讓她親自扶著徐晏清到病床上。
    這點(diǎn)小伎倆,盛恬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暗自拉了陳念的衣服,先一步上前,扶住了徐晏清,“你傷口深,不好老是走動,快去躺著吧。”
    盛恬現(xiàn)在是護(hù)士身份。
    孟安筠和葉星茴也就沒什么好說的。
    陳念從孟安筠手里接過了花束,把窗臺上,已經(jīng)開始凋零的花換下來。
    葉星茴把保溫瓶塞到孟安筠的手里,推著她到病床邊上。
    床邊的位置,盛恬站著,孟安筠則站在床尾,笑著說:“你好些了嗎?”
    “好多了。”
    她把保溫瓶放在小桌板上,兩只手搭在上面,手指動來動去,顯得有一點(diǎn)不知所措,她抿了下唇,說:“這是家里燉的雞湯,我媽手藝很不錯。你要不要喝一點(diǎn),嘗嘗看?”
    盛恬余光看過去,內(nèi)心不免吐槽,她不是應(yīng)該跟徐開暢結(jié)婚了嗎?
    這矯揉造作的樣子,是在勾引誰呢。
    此時,陳念站在窗臺前,心無旁騖的把花束解綁,重新插瓶。
    葉星茴走到盛恬旁邊,拍拍她,“護(hù)士姐姐,你站著干什么呢?”
    話音剛落。
    房門敲響,緊跟著,真的護(hù)士進(jìn)來了,身后還跟著陸予闊。
    葉星茴又看到一個護(hù)士姐姐,不由的打趣,“徐醫(yī)生,你現(xiàn)在是醫(yī)院重點(diǎn)保護(hù)對象啊。這么多護(hù)士姐姐進(jìn)來照顧你。”
    進(jìn)來的護(hù)士,看到床邊的人,走過去看了一眼,瞧著眼生,“你哪個科室的?”
    盛恬弄了一下口罩,說:“心外科的。”
    護(hù)士過來給徐晏清掛吊瓶。
    盛恬往后退了兩步讓開。
    陸予闊雙手插在口袋,走到窗臺邊上,看了眼盛恬,并不是心外科的護(hù)士,不過他也沒管。
    孟安筠不由的多看了陸予闊一眼,那天晚上,說出徐晏清私生活不干凈的,就是這個男人。 “喂,蕭琰嗎?”
    “是我,你是誰?”
    “七年前,艾米麗大酒店里的那個女孩,你還記得嗎?”
    蕭琰一聽到“艾米麗大酒店”,呼吸便為之一窒,顫聲問道:“真是你?你……你在哪兒?”
    七年了!
    他等這個電話,等了整整七年!!
    雖然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但那個如曇花一樣出現(xiàn)在他生命中的女孩,卻讓他始終無法忘懷。
    “你放心,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也不苛求任何東西。我……我只是放心不下艾米。”女人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艾米……是你女兒。”
    “什么!我女兒?”
    蕭琰驚呼一聲,心弦瞬間繃緊。
    “她今年六歲了,很可愛,也很像你。希望在我走后,你能替我好好照顧她。”
    “她很怕黑,晚上喜歡抱著洋娃娃睡覺……”
    聽著女子的話,蕭琰心中一突,急忙打斷她道:“你別想不開,有什么事和我說,我這就過來找你,我來幫你解決。”
    “沒用的,你斗不過他們的……”女人苦笑一聲道:“我將艾米送到……”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以為你躲得了嗎?”
    接著便是一聲尖叫,以及砰的一聲巨響。
    那是手機(jī)落地的聲音!
    蕭琰心中咯噔一聲,仿佛心臟被人狠狠敲了一下,急忙大喊道:“喂,喂……”
    沒人回答!
    唯有噪音呲呲地回響著,信號中斷了。
    “該死!”
    蕭琰急得差點(diǎn)將手機(jī)捏碎。
    過了幾秒鐘,電話中又傳來了那女子的吶喊聲。
    “放開我,放開我!”
    “蕭琰,你一定要找到艾米,照顧好她!”
    “你答應(yīng)我,一定照顧好她!”
    “你答應(yīng)我啊!!!”
    聽著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蕭琰的心都在滴血,他焦急地對著話筒大喊:“放開她,給我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