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陽算:十觀相術(shù)
    我心口都像是被一只手攥住了一樣!
    辛丑年,不就是現(xiàn)在2021年?
    庚子月,癸卯日……
    農(nóng)歷是十一月十八日,國歷是十二月二十一。
    那不正是今天?!
    我耳邊嗡嗡作響。
    這見鬼了啊,我不但拿著它就直接磕頭拜師,而且這上邊的內(nèi)容,居然就寫著今天,就寫著我的名字,還有一道毒誓!
    這事情,是算準我來的!
    我額頭上的汗珠一顆顆滑落下來,再盯著那道符,又看了看眼前凹坑中的銅盒子。
    這墓是老先生和一個道士設(shè)下的,那這符,也就是他們留下來的,銅盒子也是……
    老先生算計我,讓我沖著這銅盒拜師?!
    我思緒已經(jīng)成了一團亂麻。
    “蔣紅河?你怎么聽不懂話?!”沈髻嚴厲的話音傳來。
    我余光看見,沈髻正微側(cè)頭看我,她冷冰冰的俏臉上透著焦急。
    “我沒事……至少現(xiàn)在沒事……”我干巴巴的說了句。
    “嗯?”沈髻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怪異,她立即轉(zhuǎn)過身,走至我身旁,警覺地低頭,看了看我手上的符,再沒剛才那反應(yīng)了。
    “拜師貼?你的名字?今天……冬至?”沈髻的眼中透著驚愕。
    緊跟著,她直勾勾地看著那銅盒。
    “算計你的老先生,布下柳家符篆的道士……”沈髻口中喃喃,眼中也更疑惑:“他們有很大的問題,這銅盒里頭,是什么?”
    語罷,沈髻伸出手,就要去抓那銅盒。
    不過在她要碰到的瞬間,又停頓了下來。
    “這東西是給你的,那老先生如果要殺你,很早就能殺,他幫了你不少,可也問題不少,你先看看,這銅盒里頭裝著什么?”沈髻慎重地說道。
    我堪堪回過神來,起身拿起來了銅盒。
    沉甸甸的銅盒上,透著一股金銳之氣,驅(qū)散了不少的寒意。
    我將蓋子打開,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里面。
    曝露在視線中的,是一本書。
    灰白色的書封不知道是什么材質(zhì),其上又有金線繡成的字樣,書名寫著《十觀相術(shù)》。
    我愣愣的看著那本書,還是不明所以。
    一旁的沈髻,眼中也愕然。
    “一本書……”沈髻喃喃道:“拜師……書……他給了你傳承?可為什么,這傳承不當面給?”
    我更懵了,卻又想起來一件事情,吞咽了一口唾沫,道:“十觀……魂蔽體……這是老先生的手段!真是他的師門傳承?!”
    沈髻面色凝重,沉默不言。
    我下意識的將書取出銅盒,正想翻開看。
    雖說老先生有問題,在算計我,但正如沈髻所說,他其實沒害我。
    從沈髻這件事情就能看出來,他所說很多都是對的。
    無先生說他是一個仇家,而他說無先生錯了,兩人之間,必定有極大的矛盾亦或是極深的誤會!
    而老先生要將自己的師門傳承給我,又是什么原因?
    我思緒很快,一手拿著電筒,又要翻書,就顯得很笨拙。
    沈髻將電筒接過去,幫我照明。
    我喃喃地念出聲來:“大凡觀人相貌,以骨至五行,至其面十觀,骨之起初,骨節(jié)象金石……”
    忽而,嘩的一聲輕響。
    是沈髻一手扣上了書封,她瞳孔緊縮,額頭上盡是汗珠,讓我不要念了。
    “啊?”我沒反應(yīng)過來,疑惑地看著沈髻。
    沈髻又沉默片刻,道:“難道那瘸子張沒教過你,傳承之物,不能隨便給外人視聽么?”
    我這才堪堪反應(yīng)過來,說肯定教過。
    再低頭看了一眼書封,我明白了沈髻的意思。
    我將書放進銅盒里,又將銅盒貼身裝好。
    “先出去。”沈髻四掃了一遍墓室內(nèi),輕聲說道。
    她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帶著一些其它意味。
    我轉(zhuǎn)身,到了洞前,鉆進去往上爬。
    不多時,我出去到了山腳處,沈髻跟了出來。
    白茫茫的天,已然不是夜晚,天邊若隱若現(xiàn)的一縷紫氣,給人一種通透感。
    我吐了口濁氣,身體卻有種疲憊。
    只是,我依舊弄不明白,為什么老先生要大費周章地給我這銅盒。
    就像是沈髻剛才說的一樣,要給,怎么不當面給?有事,為什么不當面說?
    我跟著瘸子張學(xué)背尸人的手藝,很清楚傳承的重要性。
    這算是代代相傳的術(shù)法,瘸子張能自己死,都不會讓傳承斷絕。
    老先生是那么強橫的一個人,他的師門傳承,又有多強?居然就這么給我了?!還是早早的布局,二十來年前準備對付老仙的時候就給我……
    他讓瘸子張去買我,這當真就是一個驚天的大局!
    可我,和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讓他傳承給我?guī)熼T?!
    我呆站了許久,思緒一直沒有停下。
    一晃眼,初陽居然都出來了……
    陽光照射在臉上,微微的熨燙和刺目感讓我清醒過來。
    “我收回我之前說的話,可能你有機會,也并非是個廢物。”沈髻輕聲開口。
    我詫異地看向她。
    她又深邃的看了我一眼,道:“不管他為什么要給你這東西,但我能告訴你,這書不簡單,我從未聽過十觀相術(shù),但聽你念的第一句話,這是一本極為高深的陽算之法?!?br/>
    “陽算?”我不解。
    “算命術(shù)?!鄙蝼儆值?。
    我心砰砰直跳。
    “如果有機會,能見到他最好,騎青牛,帶高冠,押鎮(zhèn)神咒,道符……無一不說明,他身邊的人是我族中一位長者,只不過典籍記載,那長者應(yīng)該已經(jīng)去世多年,活不到現(xiàn)在,我很想知道,他身邊的道士是誰?!鄙蝼儆终f道。
    我心頭又是猛地一跳。
    那道士,和沈髻有關(guān)。筆趣閣
    老先生,又用這種方式讓我拜師,還讓我跟沈髻走。
    那今天的事情,也是被他算計而來的?
    甚至沈髻來找我,還是他在暗中推波助瀾?!
    我想到這里的時候,覺得這怎么可能啊,一個人算出來二十一年要發(fā)生的事情?
    可下意識地我抬起另一只手,其實那張符,一直還在我手中抓著。
    看著符上的字,我又心驚難掩。
    事實卻早就推翻了我的不可能……
    我將我剛才的猜測給沈髻說了。
    沈髻眉頭緊皺成了一個疙瘩,她半晌后才道:
    “我不認為他算計了我,蔣紅河,你還不懂命數(shù),有的事情,是注定要發(fā)生的,他最多是個推波助瀾的人,不過,他很不一般,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誰,這普天之下,除了羅十六,居然還有這樣的陰陽先生……”
    說著,沈髻就邁步往前走去。
    我趕緊跟上她,下意識的,我又問了句:“那羅十六到底是誰?他一樣厲害?還是,他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