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0章 這是何意?
董浵渾身都繃緊了,她驟然往后一退,朝著院外跑去!
我本來要行動,可張立琮動的更快,劉文三剛邁出的步子都收了回來。
霎時(shí),張立琮就出現(xiàn)在董浵面前,一掌擊出!
董浵能和劉文三和我過招,可她哪兒是張立琮的對手,直接就被擊飛,一下子飛出了廊道。
這一幕,顯然嚇傻了黃李和霍見山。
我心頭微凜,董浵這一下要吃點(diǎn)兒苦頭了,張立琮就算小小一點(diǎn)力道,也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肩頭,灰太爺忽而箭射了出去,鼠影在董浵后背一晃,竟然幫她泄去了大部分力道,董浵只是輕輕在墻上碰了一下,便落了地。
灰太爺當(dāng)然先落地,在董浵身旁吱吱尖叫示好。
董浵臉色煞白,不只是張立琮這一巴掌。
顯然灰太爺,也嚇得她不輕。
黃李和霍見山都慌了神。
霍見山立即雙手抱拳,沉聲道:“董浵是我侄女,不知道她什么地方得罪了幾位,還請手下留情,我讓她跪下賠罪!”
董浵眼眶卻紅了,她立即喊道:“霍叔叔,不要求他們!這一群無恥之徒,想對懸河下手!”
“就算殺了我,也不可能和他們道歉!”
董浵死死的盯著我們,銀牙緊咬,眼中是真的憤恨。
一瞬間,霍見山和黃李安靜下來,看我們的眼神,也帶著驚疑和不安。
可明顯,他們沒有那么沖動。
我深吸了一口氣,才說:“一樣是個(gè)誤會,不過,也不算誤會,只是沒想到這董浵姑娘,會和我?guī)煾傅哪棠陶J(rèn)識。”
董浵明顯是走不掉的,我便沒有隱瞞什么,又簡單說了我此行的目的。
其一,就是李花容,她是我?guī)煾咐疃菘盏哪棠?,已然是李陰陽的母親,我尊了師命,過來想辦法請她上岸。
其二,才是為了劉水鬼當(dāng)年的妻子,以及他的血脈。
“請?你們那叫做請?”董浵更憤怒了。
下一瞬,她似是反應(yīng)過來我整段話,身體又完全僵住,呆呆的看著我。
黃李趕緊上前,將董浵拉到了身旁。
他在低聲和董浵說著什么。
張立琮回到了我身邊,撣了撣袖子上的灰塵。
“你這灰仙,應(yīng)該好好管教了,好女色,絲毫沒有規(guī)矩可言,再這樣下去,恐怕便失去了主仆之分?!睆埩㈢恼Z氣很不滿。
灰太爺跳到了我肩膀上。
它對張立琮的話絲毫不理睬,還用腰身蹭了蹭我的臉。
我一臉尷尬,小聲說了句:“觀主,灰太爺也做不了個(gè)啥?主要的是,它也沒辦法好鼠色,灰太奶是真的管得嚴(yán)?!?br/>
“嗯?”張立琮眉頭皺了皺,又道:“好的家仙血脈,難道不是快速衍生出去?這是何意?”
這時(shí),灰太爺才總算吱吱叫了兩聲。
張立琮雙手背負(fù)在身后,眉頭鎖得更緊。
期間,黃李和董浵說了不少話,基本上是復(fù)述了我們的身份。
董浵臉色變化得更多了。
當(dāng)黃李說完了,才一臉苦笑地和我們抱了抱拳,說了董浵的身份。
當(dāng)年,紅松村住著許多人。
可因?yàn)橛幸粋€(gè)姓竇家的家族,組織了一群人,在那里和李陰陽,以及柳家的楊青山道長發(fā)生了血戰(zhàn),甚至還操控了李花容。
因此,紅松村的村民,那一役后全部死亡了。
僅存的一個(gè)活口,便是撈尸人董豐。
董豐離開紅松村后,投靠了霍家。
再之后,董豐老來得子,傳下來兩代人,每一代都守在懸河旁,守衛(wèi)著李花容,報(bào)當(dāng)年李陰陽的恩情。
他懇求我們不要責(zé)怪董浵,這也是董家的祖訓(xùn)。
我這才恍然大悟。
董浵低著頭,沒有在說話,臉色變得極度蒼白。
“她在那兒?”我問了一句。
董浵沉默了。
霍見山輕輕碰了碰她的肩頭,叮囑道:“小浵,不許隱瞞蔣先生,既然是李家后人要求的事情,必然是要送那位安息,常年滯留在懸河中,本就是一個(gè)風(fēng)險(xiǎn)的事情,人,總要入土為安的?!?br/>
董浵,還是沒說話。
又過了幾分鐘,她才搖搖頭,說:“不可能的,你們帶不走她,同樣,也沒辦法讓她入土為安,董家口耳相傳,當(dāng)年那一役,恐怖到了極點(diǎn),紅松村全部人被撞祟,相當(dāng)一部分人還是活尸,那些都是無辜的人?!?br/>
“她……花容奶奶,殺了很多人,整個(gè)村子的人,全被她殺了……”
董浵的話音是顫栗的。
從她的稱呼來看,她和李花容之間,恐怕有過交集。
從情感上來看,她對李花容也格外的尊敬,近乎當(dāng)成了自家長輩。
“她表示過,不會想見到李家的人,她兒李陰陽,是大先生,不應(yīng)該有這樣一個(gè)母親。”
“李家的后輩,更不應(yīng)該知道,李家祖上有這樣一個(gè)十惡不赦的人!”
“一旦他們知道,你們是李家的人,她會立刻遠(yuǎn)遁,從此以后,再也沒有人能找到她!”
“而你們,也不可能打得過她!”
“先前,若非她心有善念,你們已經(jīng)死了很多很多人了。”董浵這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眼中又流露著悲傷和心疼。
張立琮神色一冷,顯然要開口。
我抬手,做了一個(gè)阻攔的動作,眉頭微微擰起。
“董浵,你先實(shí)話告訴我,她在懸河的什么流域?”
“李家村附近?!边@一次,董浵沒有隱瞞什么。
“李家村附近……”我喃喃道。
“她很聰明的,一旦發(fā)現(xiàn)你們和黃家,霍家之間走近,必然會揣測到什么,而且,你們真不是她對手,如果要打,你們肯定會死人?!倍瓫蠂@了口氣,說:“你們還是走吧,沒有辦法的,如果有辦法,當(dāng)年的大先生李陰陽,又怎么會將亡母留在懸河內(nèi)?”
我沒有第一時(shí)間回答董浵,而是在思考,思考怎么和李花容交涉。
她說得沒錯,身份是不能暴露的,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度量一個(gè)被怨恨充斥的尸。
那要怎么樣,我才能安然無恙地將李花容帶上岸?
一時(shí)間,我絞盡腦汁,卻還是沒有想到什么好辦法。
視線,逐漸落在了董浵身上。
董浵很敏銳,后退了一步,不安地說:“你什么眼神……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