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6章 馬有失蹄
深吸一口氣,我穩(wěn)定住心神,手落在那石臉顴骨的位置。
雙腳蹬住地面,我雙手驟然發(fā)力,狠狠往上一推!
石臉紋絲不動!
甚至因為我力氣太大,我雙腳一個打滑,直接就沒站穩(wěn)。
脫手倒下的瞬間,我又撐住了地面。
站起來后,我淬了句臟話。
不用多想,這就是機(jī)關(guān),讓來的人無法出去?
那下一次進(jìn)來的人呢?
這地方肯定不是一次性的,甚至我覺得,先天算的人應(yīng)該快死了,才會自己走進(jìn)來。
機(jī)關(guān)應(yīng)該過一小段時間就能打開?
定了定神,我暫時只能這樣想了。
畢竟這深度,還有超過四分之三的距離,我就算喊破喉嚨羅十六也聽不見。
就算他發(fā)現(xiàn)繩索問題,下來了,也會被擋在外頭……
在周圍石壁上仔細(xì)尋找了一圈兒,我回去找了白樹封。
當(dāng)我說了問題時,白樹封面不改色,他告訴我,莫說是一張石臉,就是擺十張臉在這里,他想要出去的時候,一樣能出去,打穿即可。
“吱吱?!被姨珷斀辛藥咨ぷ?。
白樹封略微皺眉,看向了灰太爺。
“呃……”我撓了撓頭,尷尬的說:“灰太爺較真,它說讓你不能吹牛,饒是它,都不好打穿那種石頭,自己走可以,打人大小般的洞,很難。”
白樹封搖搖頭,說:“鼠目……”
話音戛然而止,他沒有說下去,又繼續(xù)看向墓室的水銀地面。
“吱吱。”灰太爺又叫了一聲,這就是問我,白樹封是什么意思?話都不說完?
我心頭僵硬。
白樹封這老登……他太過自滿,可還好,他話稍微留了一點(diǎn)余地,不然灰太爺鐵定翻臉。
干咳了一聲,我告訴灰太爺,白觀主應(yīng)該是夸它目光如炬,不過,他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怎么走下邊兒的路,話都來不及說利索了。
灰太爺甩了甩尾巴,變得滿意不少。
這時,白樹封取出來了一枚黑鏢。
他驟然將黑鏢甩飛出去,落在了水銀表面。
這黑鏢的材質(zhì)應(yīng)該是銅?
水銀微微晃動了一下,黑鏢并沒有沉下去。
我瞳孔緊縮,心跳驟然加速許多。
“密度是不一樣的,銅鐵應(yīng)該都能漂浮在這里?!蔽颐摽诙?。
白樹封手袖正對著水銀面上,黑鏢嗖嗖飛射而出。
很快,三十多米的水銀上,布滿了約莫四五十枚黑鏢。
白樹封縱身一躍,驟然從洞道跳了出去,腳尖在最近一處黑鏢上輕點(diǎn)。
黑鏢微微下沉,水銀表面的張力作用,那一處水銀也跟著下沉了一些,并沒有將黑鏢淹沒。
白樹封有了借力,又往前躍出一點(diǎn)距離,踏在了第二枚黑鏢上。
他的速度并沒有多快!
畢竟黑鏢上無法真的發(fā)力,他只能在那里提氣而已。
大約過了一半的水銀面時,白樹封已經(jīng)沒有之前那么輕盈了。
黑鏢要沉下去許多,甚至他雙腳都觸碰到了水銀!
不過,水銀密度本身不一樣,據(jù)我視線看,應(yīng)該沒有浸入他鞋子里!
我是真的給白樹封捏了一把汗!
他又前進(jìn)了幾米,腳下沉的愈發(fā)多了。
眼看著他無法到對面!
可就在這時,白樹封忽然手袖一甩!
這一次飛射而出的,竟是一把銅劍!
叮的一聲,銅劍刺入石臺后方的墓室石壁上。
緊接著,白樹封右手揮出,皮質(zhì)的八宅鞭同時甩出!
極長的鞭子,尾端纏中銅劍!
也因為這番力氣,白樹封再踩中一枚黑鏢時,已經(jīng)無法借力,雙腿都沒入了水銀中!
“起!”沉悶的低喝聲從他口中傳出。
白樹封拽動八宅鞭,身體瞬間從水銀中拔出來,斜著朝石臺上沖去,
腳下再次借力其余黑鏢,就像是蜻蜓點(diǎn)水一般,來到了石臺上!
“好!”我大喜,沖著白樹封又豎了一個大拇指。
說真的,白樹封沉進(jìn)去那一瞬,我心都快跳停了。
堂堂一個觀主,總不能被水銀淹死……
我自問自己沒有進(jìn)去救他的本事。
雖然白樹封雙腿被浸泡了一下,但他也飛速脫離!
我回想自己在讀書時候?qū)λy的了解。
如果身上沒有外傷,初步的接觸,并不會造成致命的結(jié)果。
對普通人來說,或許會有很多并發(fā)癥。
可對于白樹封來說,應(yīng)該問題不大!憑他的醫(yī)術(shù),應(yīng)該很容易就能自救!
白樹封的半張臉,終于有了情緒變化。
他那半張臉,是狂喜的!
他飛速朝著口中塞了一枚藥丸子,緊接著一抖腿,衣服里頭落出來一些水銀珠子。
那些水銀快速落入墓室底部。筆趣閣
白樹封探手,直接就要拿起來銅卷!
可沒想到,他手一僵,銅卷居然沒有拿動!
白樹封一聲冷哼,更用力一拔!
銅卷便落入他手中!
將其托在掌心內(nèi),白樹封先掃了一眼。
我瞳孔緊縮。
現(xiàn)在白樹封看玄甲六十四天算……
豈止只看三分之一?!
可這是白樹封出手拿到的……
這又不是如履平地的得手,我開不了口阻攔他……
呼吸稍顯急促,我覺得,或許我們要改觀了。
玄甲六十四天算,白樹封要看的話,我們不能阻攔。
甚至,換成我們拓印一份帶走?
又或許和白樹封商議,讓他帶走拓印,我們留下原件,也好給師父交差?!
我覺得,只有這樣才合情合理!
我思緒很快,白樹封也沒有多看銅卷,他將其別在腰間。
拔出來墻壁上的銅劍,他又要如法炮制的回來!
可白樹封忽然臉色一變。
他發(fā)出一聲悶哼,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心口!
“哇!”白樹封吐了一口血。
他的臉上,居然快速出現(xiàn)了一處黑色的印記……
那印記,居然是水銀斑!
我臉色同樣也變了!
這什么情況,白樹封這么快就中毒?
這里的水銀,和我認(rèn)知的不一樣?!
“白觀主,快,先過來!”我大喝出聲!
白樹封往前一步,又悶哼了一聲,雙腿似乎蹣跚一下,一只手死死的捂著自己腦袋。
他動作幅度太大,居然將面具打了下來。
白樹封的上半張臉,刀割一般的痕跡,并沒有其余箬冠道士多!
甚至隔遠(yuǎn)了看,只是覺得褶皺稍微密集了點(diǎn)兒,顯得更老。
他整張臉都極為痛苦,甚至發(fā)出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