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給臉不要臉
    廖呈笑了笑,才說:“前段時間,來了個道士,是當(dāng)年故人,你師父和曾祖下山去了,我讓他們?nèi)マk一件事。”
    “林烏那些人,倒是來拜見過我,已經(jīng)走了?!?br/>
    我眼皮突突狂跳。
    師父和曾祖跟著柳正道走了?
    這我就放心了。M.
    可廖呈說林烏的人拜見他,我卻不太信……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是白峪五人,陳卜禮,柳絮兒到了近前。
    “既然走了,看來,是蔣先生你多慮了?!卑子f道。
    “是你這孩子擔(dān)心我,才帶著朋友們回來?”廖呈臉上的笑容很慈祥,因?yàn)槲⑿?,他眼睛上下的?xì)紋更多。
    我勉強(qiáng)笑了笑,沒多做解釋,可我心里頭還是疑慮。
    “既然林烏危險是蔣先生多慮,那剛好我們也來到了零正二神山門,你便可以請上這位廖呈先生,一同去探管仙桃之墓?!卑子僖淮伍_口。
    “管仙桃之墓?”廖呈口中喃喃,他再看白峪五人,便若有所思。
    “箬冠道士,這裝束的確特殊,即便是早些年,也說你們存世稀少,現(xiàn)今,倒是活動的頻繁一些?!彼f。
    白峪站的筆直,面具下的半張臉,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倒是白峪身后那胖朔道士,半張胖臉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八宅一脈,只行專行之事,腌臜糟粕不做,無關(guān)緊要不做,俗世之人自難知曉。”
    “腌臜,糟粕?”廖呈笑了笑,說:“這便是你們對世俗的看法?”
    那胖朔道士頭微微抬起了一些,有種不屑,和居高臨下的感覺。
    廖呈搖了搖頭,臉上的笑容依舊。
    “紅河,你的本領(lǐng)可否進(jìn)展一二?”他問我。
    我便有些尷尬了,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廖呈雙手背在了身后,又說:“那羅十六呢,你可否聯(lián)系了他?”
    “這……”
    “師祖,羅十六先前我就沒聯(lián)系上人。”我如實(shí)回答。
    “那便意味著,管仙桃之墓,便是我們場間這些人去?”廖呈又掃過一眼眾人。
    金尺大師放下禪杖,雙手合起,和廖呈行了一禮。
    “和尚,你的行頭,令我有些眼熟?!绷纬嗜粲兴嫉乜粗鸪叽髱?。
    “阿彌陀佛,佛道昌盛,廖呈先生眼熟老僧的裝束,實(shí)屬正常?!?br/>
    我眼皮微跳,瞥了一眼金尺大師。
    這金尺大師太滴水不漏了。
    廖呈說他眼熟,又勾起了我一絲驚疑。
    此刻,廖呈眼中還在思索。
    白峪忽然道:“廖老先生,其余的話,暫且放一放,或者路上說吧,如何?”
    “你們很趕時間嗎?”廖呈又說道。
    廖呈這一句話,讓場間的氛圍變了變。
    白峪身后那四個道士,身上同時散發(fā)出冷意,隱隱要圍住廖呈。
    我和柳絮兒同時變色,立即轉(zhuǎn)過身,左右站在廖呈身側(cè),如臨大敵一般盯著那幾人。
    “白峪,你這幾個師兄弟,想做什么?”我冷聲質(zhì)問。
    “蔣先生,你不要讓我們難辦?!卑子刂赝铝丝跐釟?,說道:“你拖延的時間很久了,我們遠(yuǎn)道而來零正二神山門,既然這里沒事,你是不是該履行約定?”
    “你家這位老先生有事要說,或者是有舊要敘,可以在路上說?!?br/>
    “我們,有什么問題么?”白峪的語氣不沖,可他這番話,太過強(qiáng)硬。
    我也沒有意外。
    箬冠道士和我們交談的本質(zhì)沒有變過,只是因?yàn)槲覐闹兄苄?,很多事情占?jù)了某種程度上的主動,箬冠道士缺我不可。
    他們,本身就沒什么耐心。
    我的算計固然重要,廖呈的態(tài)度也很重要,他不想走,我肯定不能推著他走。
    思緒間,我冷眼看著白峪,一時間沒接話。
    金尺大師又阿彌陀佛了一聲,說:“諸位不用劍拔弩張,剛風(fēng)塵仆仆趕路而來,倒不如休息一日,再慢慢下山?!?br/>
    白峪沒開口,他那半張臉,透出的神情是審視。
    廖呈轉(zhuǎn)身,要進(jìn)堂屋。
    那胖朔道士率先動了,直接探出手,朝著廖呈肩頭抓去!
    “老家伙,還在說話,你走什么走?!”
    他語氣極為凌厲,動作同樣迅猛!
    廖呈這把年紀(jì),被這樣抓一下肩頭,恐怕肩胛骨都得碎了。
    我臉色驟變,一聲低喝:“你敢!”
    一把抽出板斧,我朝著那胖朔道士斬去!
    卻有一個箬冠道士拔出八宅鞭,猛地一抖手。
    距離太近,我來不及躲閃,他直接纏住我的手腕,讓我這斧頭沒劈下去!
    柳絮兒同時動了,卻有另外兩個箬冠道士左右夾住了她。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我們兩個無暇去幫廖呈!
    廖呈還是就那么往里走著,居然防備都沒做。
    一聲嗡鳴傳來!
    是金尺大師推出了禪杖!
    那胖朔道士驟然轉(zhuǎn)身,一掌接住禪杖的頂端。
    只見他的身體猛地往后射出,轟然一聲撞擊在了門板上,那門板,頓時四分五裂。
    “阿彌陀佛,諸位既冠有道士之名號,為何一言不合,便對一垂垂老矣的先生動手?未免有失偏頗?!苯鸪叽髱熅o握著禪杖,眉頭緊鎖。
    陳卜禮額頭上滿是大汗,站立不安。
    場間的氛圍,變得格外凝滯。
    那胖朔道士猛地從碎裂的門渣中彈了起來,半張胖臉已然怒不可遏。
    白峪的半張削瘦臉頰,同樣溢出了怒氣。
    就在這時,廖呈回過了頭來。
    他臉上的笑容,略有一絲絲的冰冷。
    “數(shù)十年來,無人敢損壞我零正二神山門一樣?xùn)|西。”
    我心跳像是落空了半拍。
    上次張立琮在這里,廖呈都沒有生氣。
    再上一次,我和山羊胡先生鬧出不小的爭端,還摸走了善尸丹,他同樣沒生氣。
    不知道為什么,廖呈這一次露出的殺機(jī),讓我心里頭很不適。
    “老家伙,你給臉不要臉,還有,你這和尚,同樣在找死!”
    那胖朔道士一聲謾罵,雙手抬起,一手袖子指著廖呈,一手袖子,正對著金尺大師!
    我毫不猶豫,另一只手拔出通竅分金尺,想要從我面前這道士手中脫困!
    打起來了,就怕是難以善了。
    可就算和箬冠道士的合作告吹,我也不可能看著他們在零正二神的山門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