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小人之心,大師之腹
    “咔咔?!秉S二太爺接連叫了幾嗓子。
    “黃二太爺說,它留在這兒,圖紙讓我們也留著,等它們辦完事兒了,會負責抹掉。”柳絮兒繼續(xù)解釋。
    “行?!蔽尹c了點頭。
    瞟了一眼我新寫的牌匾,我往前追著灰太爺走去,柳絮兒立即跟上我。
    等我們回到那口大井所在的八卦墻里時,灰太爺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
    我掃了一眼八卦墻,喃喃道:“回頭,還得來這里布置一下,搞點兒有真門道的風水局,入口要好好隱蔽,倒是不用毀了。”
    這時,柳絮兒問我,將這地方這樣保護起來,是以后我打算用嗎?
    我立即搖了搖頭,說:“我是想要個好宅子,但也得有那么大的胃口,暫時我是不行了?!?br/>
    “還有,這個搶城的氣運,不是那么簡單的,一般的人吃了也要撐死,報應(yīng)都在后頭。留著,不影響什么,但總有一天能派上用場。”
    我語罷,柳絮兒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
    離開棚戶區(qū),到了路邊我們的車旁。
    一來二去的折騰下,這天居然都快亮了。
    唐克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接通后,唐克略喘息的問我,在哪兒?
    我說在棚戶區(qū)。
    電話那邊瞬時就安靜下來。
    “蔣先生……你先前不是在山上嗎?我們剛上山把人都扣了,沒找見你人……你怎么又到棚戶區(qū)去了……”唐克話音中都是不解。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說沒啥事兒我就回去休息了,反正丁家這案子已經(jīng)辦妥了,讓他幫我好好查查我說的人就行。
    唐克連連稱是。
    電話掛斷,我驅(qū)車朝著招待所過去。
    回到招待所內(nèi),天已經(jīng)大亮,我們各自回房間去休息。
    一覺,我睡的死沉死沉。
    頭先還好,可后半截,我居然被鬼壓床了……
    還是那血淋淋的骨架尸體,死死的壓著我,讓我喘不過來氣兒。
    我掙扎了不知道多久,最后驚醒過來,渾身都是汗水,太陽穴一直跳,我更是喘息不已。
    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洗了個澡,我才總算清醒了一些。
    三番兩次的夢到骨架尸體,冥冥中的預(yù)兆,讓我心悸無比。
    難道,還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可丁家已經(jīng)悉數(shù)落網(wǎng)了???
    還是說,丁易閬那里還有什么問題?
    我又給唐克打了一個電話,問唐克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唐克告訴我,丁家所有人都還在被挨個問話,有一部分人認罪了,可還有一部分人,對殺人害命的事情,全盤否認,他們單位的人正在全力調(diào)查。
    我又問了,丁易閬的尸體呢?
    唐克說,骨頭都被取走,還給各個受害者的家屬后,丁易閬的殘尸還被存放在冷庫里。
    “燒了?!蔽夜麛嗟恼f。
    “這……可能要經(jīng)過丁家人的同意……”唐克不自然地回答。
    “我不管你怎么讓他們同意,或者他們不同意也好,丁易閬的尸體,肯定要燒,而且你要送到火葬場里,親眼看著燒了,火葬場的爐子里頭,是有符的?!眀iquge.biz
    “另外,你要盤問,丁易閬的骨頭都去哪兒了。明白了么?”我語氣格外嚴肅。
    “明……明白了?!碧瓶苏Z氣有些干澀。
    掛斷電話,我盯著鏡子里自己的臉,看了半晌。
    我又回想起來一件事兒,趕緊再撥了一個號碼給唐克。
    “蔣先生,你還有什么要交代的么?”唐克先開口問我。
    “金尺大師呢?有沒有交代什么?”我立即問。
    “他,要交代什么嗎?他人在廟里?!碧瓶嘶卮?。
    “你們沒抓?!”我詫異無比。
    “金尺大師,說協(xié)助你抓住了丁家的所有人,我們例行詢問了一些話,沒有抓他?!碧瓶苏f。
    “那車瀧呢?”我又追問。
    “丁家認了罪的人供認車瀧是幕后主使者,我們已經(jīng)把車瀧帶下山了,可下來之后,他忽然又倒地昏迷,還在醫(yī)院搶救?!碧瓶苏Z氣慎重,道:“等他醒來,我會審問清楚他的來歷。”
    我:“……”
    車瀧分明死了啊,怎么可能還走下山,還要搶救?!
    我立即離開房間,咚咚咚去敲響柳絮兒的門,喊她快跟我走一趟。
    柳絮兒迷迷糊糊來開門,我拉著她胳膊,就往外走。
    一直到了車旁,柳絮兒才清醒過來,嘟囔著說她還沒洗漱。
    我不由分說的將她推上車,直接驅(qū)車前往覆斗山。
    車停在山口,又往山上爬!
    白天睡得太久了,這會兒又是半黑不黑的暮色,等我爬到山頂時,瞧見金尺大師盤膝坐在廟里頭,那塊幕布被拆掉了。
    我氣勢洶洶的走到了金尺大師面前,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
    金尺大師睜眼,面露微笑。
    “老和尚,你怎么讓車瀧站起來走下山的?”
    金尺大師看了一眼柳絮兒,才雙手合十,說:“出馬仙有手段控制人,陰陽先生有手段鎮(zhèn)尸控制尸,老僧作為目講僧一脈,自有一些風水手段,再機緣巧合,得了一些陽算,也算半個陰陽先生,讓一個已死之人離開,并不難做到。”
    “倒是蔣先生,我杖斃車瀧,雖說大部分是為了我自己,為了一個交代,但也算是幫了蔣先生一部分忙,蔣先生為何想要讓老僧遭遇牢獄之災(zāi)?”
    我眼皮狂跳了幾下,一時間沒接上話。
    “這位絮兒姑娘,你覺得老僧,有問題嗎?”金尺大師又看向了柳絮兒。
    “我……”柳絮兒張張嘴,沒說出來話。
    我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金尺大師又指了指自己頭頂?shù)膫?,輕嘆一口氣道:“蔣先生多疑之心,老僧倒是明白,可老僧也算是險些死在先生手中的人,若是我有什么問題,要害蔣先生,怎么可能甘心讓你殺死?”
    我更為沉默。
    其實,那天不留余力的下尺子,有一個原因。
    我斷定他有問題,可不能確定問題在哪兒。
    這尺子以必殺的氣勢下去,但凡是一個人,都不可能那么甘心去死。
    我故意的下狠手,故意的那么狠厲。
    金尺大師偏偏沒躲閃,若非我收力,他就真死了。
    問題就在這里。
    他真那么高尚,因為自己的錯,所以甘愿去死?。?br/>
    一時間,我開始頭疼起來。
    真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是金尺大師太高風亮節(jié),我太小人心性,度了大師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