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不能坐視不理
    雖說我和唐鈺曾經(jīng)在對立面,但當(dāng)他被拉至我這邊后,我們已經(jīng)成了一條船上的人,更遑論他在壬河對我下手的時候救過我,之后我還從他口中問出了人形符的使用之法……
    唐鈺再三幫我,我不可能坐視不理!
    還有舒子徽的身體他一直守著,這件事情,必然也會給他帶來更大的禍端!
    “沒有規(guī)矩,沒大沒小的庶子,如果你不回來,你身邊之人,會和他們一家一個下場。”對面話音落下的瞬間,電話掛斷了。
    我立馬又打了過去。
    可這一次,電話卻怎么都沒人接通。
    “紅河兄弟?發(fā)生了何事?”話音從身后傳來。
    我猛然轉(zhuǎn)身,羅十六臉上略有睡意,正疑惑地看著我。
    我還是止不住狂跳的眼皮,心上更壓著一塊巨石。
    “我……”張張口,我一時又不知道從何提起。
    其實(shí)除了瘸子張,秦六娘,柳絮兒,沈髻,并沒有更多的人知道我的身世。
    雖說此事沒有隱瞞的必要,但多說一個人,又要將我媽曾遭遇的不堪擺在別人眼前。
    “紅河兄弟,若是有難言之隱,你便直說難關(guān)就好,或許我能幫你?!绷_十六的笑容很仁厚,甚至無論何時,都讓人有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
    這好人,從里到外真的好的徹底,也不怕麻煩。
    舒家大言不慚,說我身邊的人,都要和唐鈺一家一個下場,那靠近我的人,豈不是都要被遷怒,就連羅十六也一樣?
    我收起了心頭的芥蒂,嘆了口氣說道:“我一個朋友被抓走了,可能已經(jīng)死了,他還有妻兒,我剛打他電話,接的人就是他和我在躲著的人?!?br/>
    打開了話匣子,我就將舒子徽的事情,悉數(shù)說了一遍。
    等我講完了才發(fā)現(xiàn),曾祖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就站在土屋門前。
    他單手撫著下巴的白髯,平靜的眼眸,卻讓人不明覺厲。
    羅十六的眉心郁結(jié)著,低聲道:“孩子都不放過嗎?這隱世家族,如此毒辣?”
    我復(fù)雜的嘆了口氣,抬手,掌心躺著舒子徽的那枚銅珠。
    就在這時,我曾祖卻先開口了。
    “唐鈺和他妻兒,并不一定已經(jīng)死了?!?br/>
    我一愣,羅十六也看向了我曾祖。
    “蔣無師伯,此言……”羅十六剛開口,他眼神忽而一凝,閃過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我曾祖往外走了兩步,又道:“在這個電話之前,他們應(yīng)該不確定,你是他們要找的人?!彼抗庖恢笨粗?。
    “畢竟,當(dāng)時你從舒家逃走的時候,他們不會認(rèn)為你能找到他們的家族中去,更不會認(rèn)為你和唐鈺聯(lián)合了起來。他們應(yīng)該迷惑,唐鈺為什么要背叛舒子徽,還有,舒子徽的魂魄去哪兒了,殺唐鈺之前,他們肯定會嚴(yán)加盤問。”我曾祖繼續(xù)道。
    “若是直接盤問了出來,就不會有這個電話了,他們根本不會接,而是在暗處慢慢來動手。既然接了,就說明了一個可能,他們此前不確定,現(xiàn)在才剛剛確定!”
    “甚至,舒子徽對你的行蹤,以及在俗世之中的位置,都沒有告知過他們?!?br/>
    “他們不清楚你的一切,就只能先確定是你,才能有進(jìn)一步的計劃。”
    我呼吸凝滯,曾祖這番話,簡直像醍醐灌頂一般!他居然分析的這么條理有據(jù),細(xì)致入微!
    “可現(xiàn)在,他們確定是我了……為什么不問更多?”我剛開口,就知道是廢話了。
    羅十六搖了搖頭,道:“你不會說,他們自然不會自討沒趣,還有這個舒家,對于顏面看得很重,一直在說你是舒家的血脈。”
    我嘴角抽搐,嘀咕了一句:“就他們還要顏面,他們要不要我當(dāng)他們的爹。”
    羅十六明顯怔住了片刻。
    “讓那個瘸子,注意安全,畢竟他是你養(yǎng)父?!蔽以嬲Z氣略凝重:“隱世家族,不能小覷,他們的人形符很怪異,此前的陰陽界,此時的風(fēng)水界,從未有過這種符篆,還有你所說的那種怪異步伐,都是要警惕的東西?!?br/>
    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遲疑了一下,我才道:“八宅,是因?yàn)檫@個,我才想到去聯(lián)系唐鈺。”
    “八宅?”羅十六眉頭微蹙,開口問道。
    我苦笑,又說了一遍陳家仇人。
    羅十六知道關(guān)于陳家的事情,先前我也和曾祖說了,他們都能聽懂。
    “此人是很怪異,和陳家為敵,可能不只是一個,這件事情更需要警惕,我去想辦法打聽他們的來頭?!绷_十六吐了口濁氣。
    事情差不多說完了,我讓曾祖和羅十六快去休息,其它的等天亮了再做考量。
    他們進(jìn)屋之后,我又聯(lián)系了瘸子張,讓他注意自己的安全,也將舒家發(fā)現(xiàn)我的事兒告訴了他。
    再之后,我才回到曾祖旁邊,斜靠在椅子上,迫使自己入睡。
    思維異常清晰,我憤怒舒家對唐鈺做的事兒,但知道他可能還活著,我就覺得事情往深處想沒那么簡單,或許舒家會用唐鈺來威脅我也不一定呢?
    總歸,舒家找到我需要時間,我要盡快完成眼前的事情,同時做好準(zhǔn)備,等他們來了,讓他們試試踢到鐵板的感覺!
    困意逐漸上涌,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微涼的晨風(fēng)讓我醒了過來,睜眼,左右沒人了。
    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我才發(fā)現(xiàn),我曾祖居然在院內(nèi)打功,舉手投足之間,看似緩慢,卻有一種特殊的意味。
    羅十六不在屋里。
    柳絮兒剛好端著兩盤子菜從廚房走了出來。
    “你醒啦!”柳絮兒露出笑容,又沖著廚房內(nèi)喊了句:“詩雨姐姐,你打電話叫十六哥哥吧!”
    呃……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柳絮兒這十六哥哥四個字,我心里多少有點(diǎn)兒泛酸。
    她怎么不叫個十六叔叔。
    旋即我又醒轉(zhuǎn)過來。
    我這是什么小肚雞腸的情緒?羅十六有家有室……
    思緒至此,我身體又是一僵……
    我怎么又想這有家有室了?
    “紅河,你怎么不過來坐,你在想什么?”柳絮兒又喊了我一聲,她奇怪的看著我。
    我回過神來,咳嗽了一聲,道:“清晨醒來,腦袋最清醒的時候,我忽然想到給趙家布置的宅子了,心里頭復(fù)盤了一下陽宅術(shù)數(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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