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針對之法
其余人也都砰砰跪下,眼眶通紅地看著沈髻。
驚愕的不只是我。
沈髻也是面色愕然,眼中都是不敢置信。
直覺告訴我,此處和沈髻認(rèn)定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幾秒鐘后,沈髻恢復(fù)了鎮(zhèn)定,凝重地說道:“先去祭司居,再告訴我村里情況,你們脫困了?師尊呢?”M.
話語間,沈髻將為首那漢子攙扶起來。
其余幾人起了身,他們眼眶卻更紅了。
“祭司居不能進(jìn),先去祠堂,村內(nèi)情況很不好。”那漢子沙啞回答。
他徑直往前帶路,其它幾人圍著我們往前走。
牧馬人緩緩跟在我們后邊兒。
雖說現(xiàn)在是天亮,但村內(nèi)的屋舍,卻給人一種死寂空曠的感覺。
沒什么活人氣息。
幾分鐘后,我們到了一個很大的屋宅前。
高高聳起的瓦頂,瓦片都透著蒼涼感,厚重的大門,緊密的封閉起來。
幾個漢子推開了大門。
我們先后進(jìn)去,姜萌也跟了進(jìn)來,他們立刻將門重重地關(guān)上。
這祠堂內(nèi)很空曠,只是在右側(cè)墻角的地方,堆放著很多東西,甚至還有爐子,正在冒著煙氣。
最后方的位置,屹立著一尊雕像,我只瞧了一眼,眼皮子都狂跳。
“鞋拔子臉?”我下意識的低喃道。
結(jié)果,那幾個漢子都猛地扭頭,眼神極為不善地盯著我!
沈髻眉頭微蹙,沉聲道:“他叫蔣紅河,初來乍到,還不知道咱們髻娘村的事情,無礙?!?br/>
沈髻給我介紹了為首的那漢子叫做沈真,是祭司祠的一個護(hù)衛(wèi),當(dāng)年那一役,他是為數(shù)不多的幸存者。
其余人,她記不全名字了。
頓時,后方那幾個漢子紛紛說了自己的姓名。
我撓了撓頭,盡量不去看那鞋拔子的女人雕像,跟沈真他們道了歉,幾人的神色頓時好看許多。
沈髻又問了沈真,如今村內(nèi)的情況。
沈真眼中卻流露出恨意,低沉地說道:“這一切,還要從當(dāng)年您跟那男人離開村子說起……”
我又一愣,沈髻跟著一個男人離開村子?
當(dāng)然,我沒開口打斷。
沈真又道:“雖說老陰先生趴在那趕尸匠的背上,他不敢對我們村里的人下毒手,但老陰先生讓他給村里人解尸毒,那趕尸匠藏了一手,沒有徹底將毒解干凈,每天晚上,大家要聞到一種特殊的煙氣,才能夠延緩尸毒發(fā)作……”
“再之后,老陰先生和那趕尸匠斗過一次,老陰先生折了一條胳膊,趕尸匠也少了只眼睛,他們鉆進(jìn)了梳婆的居所,再也沒有出來過。”
沈真的話,我聽得半懂不懂。
趕尸匠,就是沈髻要對付的那個人。
老陰先生……就是沈髻的心結(jié),我們要送走的活尸?
我思緒間,沈真又艱難地說道:“但大家依舊不敢離開,因為身上的尸毒,如果走了,必死無疑,而每到了天黑,就會發(fā)生很可怕的事情,當(dāng)年死在山上的人,他們會回來,想要放掉村民的血,還有一顆頭顱,在村內(nèi)四處移動,如果誰遇上了它,就會被咬掉腦袋,被占據(jù)身體。”
“我們實(shí)在是忍不住了,想要和那趕尸匠拼了,有老陰先生在,可能會有機(jī)會??砂滋斓臅r候,梳婆的住處被大霧籠罩,根本進(jìn)不去,等到了夜里頭,又會有大量的夫尸圍著屋宅,只有解毒的煙氣飄出來,讓我們茍活……”
“有些村民承受不住這個折磨,走了。”
“可到了晚上,他們就會自己走回來,已經(jīng)成了活尸……”
這一次,我是完全聽明白了。
讓我驚疑不定的是,這些人出去了不但會死,還會成活尸自己回來。
那不是死都逃不掉嗎?
沈髻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眸中傷感更多,恨意更濃烈。
“村里還有多少活人?”沈髻沙啞道。
“不知道……我們幾個是膽大的,敢在外沿活動,我聯(lián)系到了一些外邊兒的人,一段時間會給我們送來吃的,本來我想找您的,可是不知道您的下落,其余的村民,白天都在疲憊休息,夜里頭才會疲于奔命,我們會在梳婆的房子附近出現(xiàn),吸食煙氣,延緩身上的毒性,可當(dāng)我們暫時解毒后……又要躲避村中走動的尸體,以及那顆頭……”沈真又說道。
這時,后方一個人小聲道:“陰先生,您既然回來了,那我們?nèi)⑹O碌拇迕袢紟У届籼美飦??有您保護(hù),我們就安全了?!?br/>
沈髻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她道:“天亮,所有尸體肯定都在沉寂,不知道我們來了,可一旦大張旗鼓,那趕尸的必定會有所反應(yīng),我暫且不知道你們的尸毒程度,萬一沒有了解毒的煙氣,就害了大家?!?br/>
頓了頓,沈髻又道:“我還不知道那些夫尸變成了什么模樣,當(dāng)年是血煞化青,雖說三年了,但那趕尸匠在村中,沒那么多生氣養(yǎng)尸,應(yīng)該不會變化太大,可總要警惕會不會出現(xiàn)意外。我晚上會跟著你們一起,先去看看情況?!?br/>
語罷,沈髻看了一眼姜萌,讓她將車停到村外再回來。
姜萌點(diǎn)頭說好。
我趕緊跟上姜萌,去將行李箱拖了下來。
再回到祠堂里,我卻發(fā)現(xiàn)沈髻坐在了那雕像前頭,她一言不發(fā),也好像一個雕像。
我又多看了雕像幾眼,這一次,我感覺那不是單純的鞋拔子臉了。
雕像容貌雖然稀奇古怪,但她整體骨頭,好像有一個很特殊的走向。
下意識的,我想要靠近過去。
結(jié)果沈真為首那幾個漢子,卻擋在了我身前。
他們眼中的不善雖然沒了,但眼神還是透著抗拒。
我尷尬地笑了笑,沒再靠近。
沈真還是站在那里,像是護(hù)衛(wèi)沈髻一樣,其余人則去了火爐子邊,看上去是在捯飭飯食。
沒過多久,姜萌就回來了。
她走到沈髻身邊,倒是沒有人阻攔她。
我又站了一會兒,干脆平放了行李箱,坐在上邊兒,又拿出來《十觀相術(shù)》研讀。
時不時的,我會偷偷看一眼雕像,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