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安家人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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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太妃聽到婢女通傳的聲音,她的眉宇之中有些許的不悅,卻還是沉聲地道了一聲:“讓人進來吧。本書的最新章-出來了,!牢記.”
舒太妃在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聲音之中沒有半點的歡喜,可想而知對于安家的人突然之間的到來這件事情心中其實是不高興的,卻又不好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露出不情愿的神情來,只好是強耐性子容忍段氏她們進了門來。
這廳堂上的那些個夫人和小姐瞧見舒太妃那不冷不熱的姿態(tài)也是曉得舒太妃對這個厚著臉皮的安家人很不喜歡,只覺得這安家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還有臉面到外頭來。這樣想著,眾人又是不由自主地朝著素問和那莫氏看去,這說起安家的人,這兩人自然也是安家的人,不知道她們這心底只是怎么樣的一種感想。
莫氏原本心中還有些芥蒂,想著那安家那些個人到了護國寺之中早晚都是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但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么快就見面了,而且段氏還是帶著人來向舒太妃請安。她心中咯噔了一聲,想著千萬是別在這個時候鬧出什么事情來才好,免得是掉了問問的顏面。
素問對于段氏他們來求見這事半點意外也無,她早就只要段氏他們一定是會想盡辦法帶舒太妃的面前來的,原本還想著段氏這樣的人精至少還會含蓄一些,假裝弄成一個偶遇什么的,不想竟然是這樣的直接,直接了當(dāng)?shù)氐搅耸嫣拿媲扒笠姟?br/>
正想著,段氏還有蘇氏一同踏進了門來,段氏的身邊自然是由甚少離身的安卿玉攙扶著。安卿玉今日穿了一身淺粉色的衣衫,身上的花色極其的清雅,安卿玉雖說這個人是不怎么樣,但這人卻是不能否認(rèn)是極其美艷的,今日她只是簡簡單單地梳了一個發(fā)髻,簪了一枚雕了兩三朵桃花的紫玉簪,墜了兩串小小的珊瑚珠耳環(huán),那胭脂是有說不出的溫婉和素雅,卻又因她生得貌美,所以只是這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就覺得有些艷色,這眉不畫而細(xì),這唇不點而朱。
素問發(fā)現(xiàn)在安卿玉走進來的時候,原本還用眼神掃著自己的王悅盈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開始用眼角余光去掃著安卿玉了,眼神之中甚至還有些憤然,也難怪王悅盈是會有這樣的姿態(tài)出現(xiàn)了,在安卿玉沒有出現(xiàn)之前,王悅盈的姿色可算是這些個姑娘之中最是漂亮的,那一張鵝蛋臉的確是有古典的風(fēng)韻,五官也的確是些個美人兒,只是同安卿玉那傾城一般的容顏一比之后,便是覺得有些淡了。
段氏也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素問和莫氏,她心中對于素問還氣得很,她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將這個人認(rèn)祖歸宗叫她回到安家去的,所以這走進門之后,段氏不過就冷冷地看了素問和莫氏一眼,然后就像是沒有瞧見她們一般直接走了進去,朝著坐在主桌的舒太妃行了一個禮數(shù)。
“太妃娘娘金安,老婦今日來護國寺進香祈福,聽說太妃娘娘這幾日也在寺卯中祈福,老婦便是厚顏來同太妃娘娘請安了,還望娘娘見諒,也不知道有沒有打擾的娘娘?!”段氏沉穩(wěn)地說著,那面容之中半點也沒有撥動,仿佛就是真的不過就是在進香的時候偶遇上的,所以她是來打聲招呼的。
但是旁人又怎么可能會相信段氏這些個話,這種話說出來分明就是墳頭上燒書騙鬼呢!看那安卿玉這模樣雖是沒怎么打扮,看著清清淡淡的,誰又不知道這會不會就是悉心打扮過之后到舒太妃的面前來的呢,舒太妃一貫是喜歡素雅的女子,安卿玉這般又未嘗不是投其所好。
舒太妃也知道剛剛那一番話不過就是一派冠冕堂皇的說辭罷了,聽不得真。她也便是隨口應(yīng)下,然后又道了一句:“今日安老夫人來的可是真夠早的。”
舒太妃這一句話說出口,旁人也跟著竊笑了起來,不過認(rèn)真說,這就算是進香祈福段氏來的時間也委實是早了一些,看起來是這天一亮就出了城門直奔護國寺而來,這般趕早,莫不是是為了什么事情而來的了。
段氏神情之中也有些尷尬,卻是聽到那余氏掩口輕笑了一聲道:“你們怎生就忘記了,長生縣君同安夫人也是在這邊的,老夫人這來的早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長生縣君,您的祖母來了,怎不見你上去問一聲安好的?”
余氏這一番話說完,那些個原本就是在看著熱鬧的夫人們眼神之中更是帶了幾分笑意,素問同安家的事情也可算是鬧得人盡皆知了,剛剛余氏的那話幾乎是在火上澆油了,也不知道一會是要鬧出什么事情來的,這金鑾殿上所鬧出的事情她們這些個夫人是無緣得見,但是今日這鬧出點事情來自己就能夠看的真真的了,看這安家的顏面還能夠留下點什么來,只怕從今往后更是要夾著尾巴做人了。
段氏最是聽不得素問的名兒,她冷哼了一聲道:“長生縣君這般尊貴的人,又怎會同我們安家有什么關(guān)系呢,王夫人您可就說笑了。”
素問掃了那一眼余氏的神情,之間這個婦人面色上是眼角眉梢都帶著喜色,想著這安氏一門到來之后就是能夠看幾分好戲了?!剛剛那段氏的一番話幾乎那些個人都是睜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都朝向自己,這看著聽著,就想著看自己是要怎么回答來著。
素問也不惱,她只平靜地道了一句:“大家也可是聽到安老夫人說的話了,她都親口說了我同安家沒有半點關(guān)系在的,往后各位夫人可都記得了,還有王夫人您也是,切莫在安老夫人的面前再說起那種話來了,知道的人是曉得你愛看熱鬧,這不曉得人還以為你這是在挑撥關(guān)系想著看我同安老夫人當(dāng)著你們的面兒大吵一架鬧得顏面盡失,這樣見不得旁人好的心態(tài)委實是叫人厭惡,小心這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些人年紀(jì)輕輕不學(xué)好盡是將這些個壞的學(xué)了去。”
素問那話不輕不重的,但聽到那些個夫人的耳中就很明顯了,這一番話既是點明了不是她要和安家沒有關(guān)系,而是安家的人容下她,又是告訴她們這些個旁觀者,她們心中所想的那些事情她都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也別想著就來看這著她顏面盡失或者是什么的。而那說的話也是在針對這剛剛余氏所說的那些個話,更是言有所指地讓她不要在自己女兒的面前做出這種挑撥離間的事情,免得是被她學(xué)了去。
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人絕對不是什么泛泛之輩,眾家夫人也一下子收了想要看熱鬧的心思,免得到時候一言不慎,到時候這戰(zhàn)火就是要燃到自己的身上來了,她們的確是想要看笑話的,但卻不想被人看了自己的笑話。
余氏一張老臉氣得通紅,要不是現(xiàn)在當(dāng)著舒太妃的面,身邊又有這么多人坐著,余氏哪里是能吃這么大的虧早就是按捺不住想要上前去尋了素問,同她鬧在一處了。余氏深吸了兩口氣,勉力地擠出了一個笑容來,道:“長生縣君想多了,我這不是順口說一句罷了,哪里是有那么多的意思在里頭的。”
“這俗話說禍從口出,我想問問的意思也是很明白的了,王夫人沒有那個意思就好,只是這些事情放在自己心中知道就好,無需說予旁人聽,這說多了,旁人就覺得您這是在辯解了!”莫氏深吸了一口氣,面上帶笑地回道,她現(xiàn)在深刻地明白了問問即便是被封了長生縣君也不是一件多么光榮的一件事情,反而是越發(fā)的惹人注目了,甚至于這些個人都是死死地抓住過往不放的,恨不得看了問問出丑,如果她這個當(dāng)娘的還一直躲在她的身后,只怕問問是更加難以做人了、
蘇氏看著莫氏,眼神之中有些吃驚,原本她以為莫氏當(dāng)初對安青云說出那番話來不過就是因為她是在氣憤之余,楊媽媽再見到莫氏的時候也說了,這莫氏同往常的時候是沒有任何的差別的,依舊是那一副小媳婦的樣子,但是現(xiàn)在蘇氏瞧著莫氏總覺得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剛剛她竟然還敢于和王右丞相家的人在這邊對話,這種姿態(tài)完全就是蘇氏沒有瞧見過的,這是蘇氏么,這是楊媽媽口中的蘇氏么?!
蘇氏只覺得莫氏現(xiàn)在看來和自己印象之中的那個人完全就是兩個人了,這已經(jīng)不是她印象之中那個膽小怕事的莫氏了,她的眼神之中透著堅定,甚至面色上還有著一種剛毅一種別樣的神采,這是蘇氏從來都沒有在莫氏的身上所瞧見過的神態(tài),現(xiàn)在的莫氏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為自己所不認(rèn)識的一個人了。
余氏只覺得自己胸口悶得厲害,這兩母女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那一張嘴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要不是自己在舒太妃面前不能同她們吵鬧,哪里還由得她們在這里胡鬧個什么勁。
段氏的臉也是一直板著,原本她就不怎么喜歡莫氏這個小家子氣的媳婦,又加之生出了那樣的一個女兒來,段氏對莫氏是更加的看不順眼,如今又聽到莫氏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沒有說那個壓根就沒有半點教養(yǎng)的丫頭幾句也就算了,竟然還很贊同的模樣,叫她也難堪的很。段氏那一張臉看起來是越發(fā)的黑沉,像是馬臉一般拉的長長的,難看至極。
舒太妃直覺就是覺得有些頭疼,她就知道這段氏來了之后準(zhǔn)是沒什么好事的,這些個婦人們也是的,一個一個就在那邊瞎起哄著,也完全是不顧及自己的身份。原本她還是有幾分看中那王悅盈的,但現(xiàn)在看看,這王家姑娘的母親的個性也委實是太過唯恐天下不亂了。
舒太妃直覺就是去揉著自己眉心,王悅盈看的仔,知道現(xiàn)在的舒太妃很是不耐煩,便是拉扯著自己母親的衣角,讓她不要再說一句話,免得到時候舒太妃對她們王家印象不好。
余氏見自己女兒一個勁地拉扯著自己的衣角,她抿了唇,暗暗地吃下了這么一個大虧,心中想著只要有一日自己這寶貝女兒能夠成為慶王妃,到時候看怎么對付你們這些個人,不過就是封了個縣君就在那邊得意洋洋的,早晚是要扒光了你們尾巴上的毛!
舒太妃對于段氏沒有什么耐心在那邊寒暄,這一瞧見蘇氏又會想到當(dāng)初管家的事情,瞧見那安卿玉又想著她在自己身邊侍疾時那半點儀態(tài)都沒有的樣子,心中也有些厭煩,見段氏這安也問了,她便是意興闌珊地道了一聲:“安老夫人剛來護國寺,怕是還有什么要事要處理,那本宮就不拖攔著老夫人了。”
段氏知道,這舒太妃在下逐客令了。她也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處境已經(jīng)容不得自己再多矯情和高傲,但現(xiàn)在舒太妃這逐客令也已經(jīng)下了,沒有舒太妃的意思罵自己也不好再在這里久候,便也是給自己留了一點面子道:“太妃娘娘說的是,老婦剛剛才到,有些東西還沒來得急搬去廂房,只是聽到太妃娘娘也在就想著先來問安了,如今便是不打擾太妃娘娘了。”
段氏這樣說著,便是帶著安卿玉和蘇氏一同退下去了。
這經(jīng)過門口的時候,安卿玉只覺得自己眼前微微有些迷蒙,只見一個穿著紅衣,墨色長發(fā)用發(fā)束隨意地束了一下其余便是隨意散著的男子從自己身側(cè)而過,那人有著驚采絕艷的容顏,雖是帶著一些冷意卻依舊是半點也無損那容顏的亮麗引人,在他經(jīng)過的那一瞬,安卿玉只覺得有一種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感覺,她回過頭去看那個男子,卻見他腳步未停地進了自己剛剛步出的小膳堂,只聽得耳旁那丫鬟在那邊叫了一聲“慶王殿下”、
安卿玉有些暗暗吃驚,只覺得這幾乎沒有見面過的慶王殿下長得竟是這般的絕艷,那風(fēng)華那氣度幾乎是華貴無雙,論皇子王爺什么的,安卿玉自認(rèn)為也是瞧見過不少了,她知道這天子容家的容顏各個都是出色的,哪怕是久病纏身的肅王容辭,那一張臉龐雖是消瘦孱弱卻也依舊是那般的好看仿佛如玉雕砌而成一般,又如水一般的溫和,卻又深不見底,而剛剛走過的那慶王,那分明就是一團火,幾乎能夠?qū)⒁磺卸既紵M一般的灼熱。
同容辭和容淵一比,安卿玉也便是覺得皇長孫容毅雖是生得容貌姣好,卻也淡了,大約也是因為這兩人比容毅年長的緣故,所以他們身上的那些個沉穩(wěn)和鎮(zhèn)定完全在容毅的身上半點也瞧不見的,安卿玉想這大約就是男人和男孩的差別。容毅和這兩人一筆,那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男孩罷了。
蘇氏自然也是瞧見了安卿玉的視線的,她剛剛也瞧見了那經(jīng)過的慶王殿下,那樣的風(fēng)姿別說是有著這慶王的頭銜還有那手握重兵的權(quán)勢,就算是沒有只怕也是要迷住一堆的姑娘的。
容淵進了小膳堂,這瞧見廳堂里頭全部都是他所不認(rèn)識的夫人和小姐,他的眉頭就微微有些蹙起,他輕聲道了一聲:“母妃。”便是坐在了舒太妃身邊的空位上,眼睛半點也不斜視,只是單單地瞧著自己面前的那一副空著的碗筷,仿佛這膳堂之中的那些個夫人和小姐全部都在他的眼前消失不見了一般。
“怎不見辭兒?”舒太妃見容淵踏進門來,心中略微有些歡喜,但見他那般冷漠的姿態(tài)又是心中有些著急,她想著看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成親生子已經(jīng)不是一兩天的事兒了,可自己這個兒子卻是同自己作對似的,半點也是不看那些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的,也不知道他是瞧見了裝作是沒有瞧見還是壓根就瞧不上這些個姑娘,舒太妃對于自己這個兒子有時候也是有些捉摸不透的,又不好當(dāng)著那么一群人的面兒詢問這些個事情,想著他總是同自己那侄兒一處的,也多半能夠從容辭的身上問出點什么端倪來。
“他說他有些難受,怕是著了涼,就不來同母妃你一同用早膳了。”容淵回道,在他看來,覺得自己那一貫心眼頗多的侄兒只怕早就已經(jīng)想到了今早這膳堂多了這些個鶯鶯燕燕,所以這才借口不來罷了。不過,若是他知道今日會有這種事情發(fā)生,想來他也是會尋了這種借口遁逃了。
那些個千金昨日不過就是粗粗地瞧了容淵幾眼,光是那幾眼就知道這慶王殿下生有絕色,如今離得近了一些之后更是覺得他好看無比,就連那透著的冷漠氣息也是吸引人極了,心中雖是知道這女子應(yīng)當(dāng)矜持上一些,但是瞧著容淵的時候,這些個人便是已經(jīng)將這些個所謂的矜持忘記的一干二凈了,偷偷地瞧了一眼又是一眼的,只差是沒有看殺衛(wèi)玠了。
容淵自然也是知道那些個視線的,只覺得是鋒芒在刺,覺著自己當(dāng)初在邊疆抗敵的時候都沒有比現(xiàn)在更加難熬的,這一頓早膳用完,容淵只覺得是比同高手對決都要來得叫他難受。
用完了早膳,舒太妃便是讓那些個夫人和小姐回去了,整個膳堂之中也就只留下她同容淵母子兩人,舒太妃對自己這個兒子也不含糊,直接了當(dāng)?shù)氐懒艘痪洌骸斑@幾個千金小姐之中你可有特別看中的?娘比較中意的是那王丞相家中的千金,這容貌不說,談吐也算是有度,人看著也還算和氣是個識大體的,這王丞相家的身份倒也算是襯得上當(dāng)你的正妃的,不過若是你有旁的想法便是同娘說說。”
舒太妃看著容淵,見他在那邊悶聲不吭的也有些著急,道:“你都已經(jīng)二十有五了,你看看你的那些個皇侄,和你差不多歲數(shù)的他們都是已經(jīng)有了子嗣了,你以往的時候要做些什么娘都由著你,但這事你得聽我的,你今年說什么也得給我尋一個媳婦回來!”
她從小就是不怎么管自己這個兒子,到后來他學(xué)藝開始,自己哪一天不是怕著,怕他堂堂一個王爺不當(dāng)去做了什么江湖人,這江湖之中兇險異常,這刀劍不長眼的,還整日叫囂著江湖事江湖了,到時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還尋仇無門。這好不容易盼到是學(xué)成歸來,結(jié)果他又是在府上呆著沒有幾日就又去了軍營之中歷練,又來又是帶兵征戰(zhàn),舒太妃就只覺得自己一顆心是吊在嗓子眼,整日都沒有放松下來的感覺,經(jīng)過上一次自己中毒一事之后,舒太妃便是越發(fā)地想著要給容淵娶幾個妃子,想著自己在眼睛一閉腿一蹬之前還能夠親手抱抱自己的孫兒,百年之后也好給先帝報個信兒。可瞧容淵那姿態(tài),從頭到尾連一個眼神都是沒有勻給過那些個姑娘的,舒太妃也委實是有些氣急了。
“難不成,你這么多個姑娘一個都沒有瞧上不成?那些個姑娘莫不是長得都不好看不成?素問姑娘同娘說過了,這些個姑娘看著都是康健的,沒有什么多大的問題。”舒太妃雖是中意那王悅盈的,但其母余氏說話實在是太不著邊際,這嘴巴一點都是不把風(fēng)的,半點也不顧及場面,這說什么就是什么的。
容淵眉頭微微皺了一皺,他便是知道自己的母親為什么會邀請素問和莫氏一同來這護國寺了,感情是來給這些個姑娘摸底來了,這身體健康不健康都是叫素問給查看了一番了,眼下正是鐵了心是要那么做了。他道:“不過就是紅粉骷髏罷了,又有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在容淵的眼中,那些個名門之秀們都是一個模樣的,說話輕輕的,看人都是低著頭,說不到一兩句話這臉便是已經(jīng)紅透了,這聲音更是比蚊子叫高不了多少,那些姑娘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瓷娃娃,捏不得摔不得更是不能給什么壞臉色看,只怕自己還沒有撩狠話她們就已經(jīng)哭得梨花帶淚了,這樣的女子,自己這娶進門是當(dāng)妻子還是當(dāng)菩薩來供著的?!
再說了,容淵聽到自己母親說是看中了王丞相家的那個千金,只要一想到那個人,容淵就是會想到昨夜的場景,想到那人想著主動靠過來不成卻是跌到了一個死尸上,哭著跑走那模樣,還有她的母親站在院子里頭說的那些個話,一想到這些個事情,容淵只覺得自己這一個頭便是有兩個大了。他母親是覺著那王家姑娘甚好,但是容淵卻是覺得這知人知面不知心,從他的角度看來,那王小姐并沒有像是自己母親說的這般的好,反而虛的厲害,不過就是將自己好的一面放到了母親的眼前這才讓母親是這般的覺得了。
舒太妃聽到容淵這話的時候只差一口氣沒有背過去,這紅粉骷髏這種話從任何一個人的嘴里面說出來都不覺得有什么可怕的,但是從容淵的嘴里面說出來的時候,舒太妃只覺得這感覺無異于是一個晴天霹靂,說出這種話的時候,舒太妃幾乎是要以為自己這個兒子是要一時想不開想要去出家當(dāng)和尚了,這種話分明是那種佛門中人才會說的話。
“骷髏能給你生個兒子出來么?!”舒太妃氣得直喘氣,幾乎是瞪著容淵道,“老老實實和娘說,你到底是有沒有看中的姑娘?哪怕是那安家的安卿玉,娘都認(rèn)了。”
舒太妃實在是不喜歡那安家和安卿玉,但要是同自己兒子一比,這些都不是那么重要的事情了。
容淵皺了皺眉頭,沉聲道:“母妃你說到哪里去了!”容淵見母親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模樣,他便也是覺得有些無奈,道:“如今談這些個事情還早了一些,畢竟是太過年輕了。”
舒太妃也可算是經(jīng)歷過大半生的人了,聽到容淵這么說的時候心中也可算是有些譜了,自己這兒子心底里頭大約已經(jīng)是有了個中意的人來著,只是這事情還沒有成熟,亦或者是那姑娘還年輕著?!這樣想著,舒太妃便是有嘀嘀咕咕開了道:“是哪家的姑娘?母妃可認(rèn)識不?這年輕到底是年輕到什么程度了?”
舒太妃這緩過神來,之間自己身邊的位子已經(jīng)空了,哪里還有容淵的身影,她這一拍大腿有些恨恨地道:“又是被這混小子給逃脫了!”
容淵趁著舒太妃在那邊出神的一瞬間便是跑了,他在護國寺之中溜達(dá)了一圈,只覺今日的護國寺致中的人要比昨日還要多上一些,還有一些個是江湖中之人,容淵也是知道,這護國寺同那吐蕃活佛一事鬧騰的有些大,大約這些個江湖中之人也便是來瞧個護國寺是要如何地解決這個危機來著,卻也不能夠否認(rèn)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人別有用心的出現(xiàn)在這里。
容淵大致查探了一些,又遇上了作為巡護靜禪,靜禪原本是戒律院的護法,只是這幾日這吐蕃國師到來一事惹得無數(shù)人到佛門清凈地來,借故留宿在寺卯中的人也不是在少數(shù),所以他得空便是會巡查一下寺卯中的情況尤其是那香客留宿的地方免得是出了什么不可收拾的事情。
容淵探查了一圈之后方才回到了庭院之中,只見容辭和素問則是一同在這庭院之中,原本拜訪著棋盤的石桌上那棋盤已經(jīng)撤下,兩個人倒是在那頭下起了楚河漢界的象棋來。
容淵走得近了一點之后方才瞧明白,素問和容辭倒不是在下象棋,他端詳了一下也沒有瞧出什么名堂來。倒是站在一旁厚著的清風(fēng)清朗幫著解惑了,直說兩人是在下五子棋。
容辭是第一次下這五子棋的,主要是也覺得新鮮,這一時不慎之間倒是給素問吃掉了幾顆棋子,他也不急著反撲,只是滿滿地捉摸著,容淵瞧了一會也覺得頗有趣味,便是在一旁的空石凳上坐了下來。
“今日吵吵鬧鬧的,像是有不少的人到了護國寺之中來吧!”素問一邊看著棋盤,一邊道。她剛剛粗粗地晃了一晃,看到除了不少進香客之外,倒是有著不少的江湖人士,“我看著到有不少的江湖門派中人,一個一個的,倒是唯恐天下不亂的。”
“慈遠(yuǎn)大師威名遠(yuǎn)播,早年曾是江湖之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只是后來淡出了江湖,護國寺也少有門人再去參加江湖之中的盛世,這雖是在江湖外卻也依舊是在江湖中的,再說,護國寺之中的藏經(jīng)閣之中藏有不少的武林門派的功夫,只怕那些個人是趕著過來,若是慈遠(yuǎn)大師敗在吐蕃活佛的手上,大約他們就要以此為名,將那些門派功夫的經(jīng)書給取走了、”容辭淡淡地道了一句,他的目光放在這棋盤之上,打量了一些之后倒是落下了一子,然后看著素問落下一子將他的脈勢切斷。
“所說說,這江湖中人其實和強盜沒有什么差別,”素問說道,“這有事的時候永遠(yuǎn)是裝作縮頭烏龜,這沒事的時候就開始窩里反了。他們來了也好,實在抵不住那吐蕃的活佛的時候就把他們一個一個全部丟出去,叫他們?nèi)跞ィ@少了幾個就當(dāng)做是給江湖少點事端、”
素問最反感的就是這些個江湖之人了,她這穿越過來的時候時間也已經(jīng)不算短了,見過的事情雖不能算是太多,但也不算少了,她最討厭的就空有一身的武藝,整日只想著做什么武林盟主的白日夢,等到邊疆真的有什么戰(zhàn)事興起的時候,一個一個全都不吱聲的江湖人物,整日窩里斗,斗得渾身是傷的時候倒是知道要醫(yī)治的,在她看來,這種根本就是一些個蛀蟲,干脆一人一顆毒藥全死了干脆,省的浪費那些個藥草。
“這般一來,只怕又是一場大亂了。”
容淵其實在心底之中也贊同素問的那種做法,只可惜如果真的那樣做了,那就是一場江湖浩劫,到時候又不知道有多少個像是吐蕃活佛的人會出現(xiàn)在這護國寺了,這風(fēng)波未平又是再起一波,到時候護國寺就成了一場劫難了。
素問皺了皺眉頭,“如今的慈遠(yuǎn)大師只怕是仰仗不上了,殿下你可想到了什么法子對付那來著不善?”素問想了想之后忽而高興地道,“其實如果是我的話,大約有不少的毒藥毒粉可以對付他,他再怎么強悍也不過就是個人吧?再他的飲食之中隨意地撒點毒藥,不然在他的房中放上一些也可以,反正這無色無味的東西等到他察覺到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一命嗚呼了,然后再弄一些個化尸水出來,保證半點痕跡也不留下,甚至還不需要那么麻煩地挖坑埋了他,你們覺得怎么樣?!我覺得這提議挺不錯的,省事省力省功夫的。”
容辭和容淵一同看著素問,微微搖了搖頭,素問剛剛可不是在開玩笑,要是他們兩其中一人剛剛要是點了點頭,只怕素問就會真的跑去這么做了,那到時候雖說是省事省力省功夫了一些,但是對于慈遠(yuǎn)大師的名聲,護國寺的清譽,越國的國威只怕都要折損了,這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這種法子根本是想都不敢想碰都不敢碰的。
“麻煩!”素問輕嗤了一聲,這些個人就是顧及太多,“舍不得芝麻要不了西瓜,你們這也想要那也想要的,未免也是太過貪心了吧,有些時候就是要做出一些個選擇也要做出一些犧牲來。再者說,這寺卯中之前還有慈遠(yuǎn)大師能夠撐了場面,他如今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這寺卯中還有誰能夠同人一戰(zhàn)?到時候只怕只有給這些個和尚收尸的份。”
“即便如此,這死有重于泰山輕于鴻毛,即便是戰(zhàn)敗而死至少也可算是堂堂正正。”容淵皺著眉頭鏗鏘有力地道。
“愚蠢!”素問將手上的一枚象棋“咔”的一聲放在了石桌所刻的象棋棋盤上,她看著容淵道,“你這戰(zhàn)死沙場自然是名揚青史得一個忠義之名,如今你不過就是在武場上因為比武被人打死罷了,人道你不過就是學(xué)藝不精還要學(xué)人硬要出頭,你這還有什么可堂堂正正的,堂堂正正換來一個愚蠢之名?!再說這戰(zhàn)場上還兵不厭詐呢,他既然是敢再來,就得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這江湖仇殺么,誰說不能用毒來著?!”
容淵唇動了動,他明知道素問這說的是有些不大合情理的,但光是聽著她這么一說之后,偏偏腦子里頭還生出了一種她這種想法其實是正確無比的,也應(yīng)該是要這樣做的,這不過就是一種計謀罷了的感覺。容淵只覺得自己這頭腦有些混亂,像是被素問洗腦了一般。
容淵看向容辭,只見容辭也揉著自己的眉心,似乎再說他也被洗腦了。容辭道:“姑娘說的是有幾分道理,但是……”
但是真心不是這般的理解的呀!容辭原本還覺得自己很是能說會道的,但同素問一比之后自己完全不能同她相比了。容辭想著要用什么樣的話來同素問說這些個事情。
正在容辭猶豫的當(dāng)口,只見蘇氏領(lǐng)著安卿玉走進了院落的門來。
蘇氏剛剛到寺廟就已經(jīng)私底下叫楊媽媽問清楚慶王和肅王是住在哪里的廂房的,想著多塞一些個香油錢好使得自己這住處能夠同兩個王爺近上一些,但是楊媽媽這一打聽下來之后卻是驚訝無比,說是昨夜寺卯中遭了襲,如今兩位王爺是同長生縣君住在一處院子里頭的。蘇氏這便拉著安卿玉趁著段氏因為有些疲憊而打了一個盹的時候就領(lǐng)著她到了素問這院子里頭,雖說站在院子外頭聽不清楚他們?nèi)耸窃谡f些什么,但是蘇氏瞧著這氛圍的確有些不同,三個人坐在那邊似乎還是停有說有笑的,關(guān)系有看不出來的親密。
安卿玉也是瞧見了這畫面,她心中是嫉妒的有些發(fā)恨,想著那素問是個什么東西,竟是能夠同兩位王爺這般的親近!蘇氏心中也有些恨意,她告訴自己稍安勿躁,便是壓下了自己心中的恨拉著安卿玉進了門來,這臉上帶著笑慢慢地走近,朝著容淵和容辭行了一個禮,又朝著素問行了一個禮。
“大小姐,我?guī)е溆駚斫o大小姐問安,這么巧,兩位王爺也在?”蘇氏臉上堆著笑,那一雙討好的眼睛一個勁地朝著容辭和容淵身上看著。
安卿玉也知道自己這一次來護國寺的任務(wù),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那冷漠的幾乎沒有什么神情可言的容淵一眼,只覺得這人就這樣默不作聲地坐著就宛若是一幅畫了。
她臉上帶了得宜的笑,不算過分的討好也不是過分的卑謙,她道:“素問妹妹,大姐來看你了,過往的事情咱們都不做計較了,往咱們依舊是好姐妹。”
素問放下了棋子,清朗不等素問開口就已經(jīng)送上了一盞熱茶到了素問的手邊,惹得素問朝著他道了一聲“乖”,清朗那一張臉一下子跨了幾分,心道這一切都是為了王爺,只要能夠幫著王爺幾分,別說是要他贈茶倒水,就算是要他洗衣拖地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蘇氏瞧著原本應(yīng)當(dāng)是照顧著肅王的護衛(wèi)如今是對素問這般的恭恭敬敬,心中也有些詫異,暗自捉摸著這其中會不會是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發(fā)生,這丫頭怎生是這般地被器重了。
素問端了茶杯,用茶蓋輕輕地?fù)芰藫懿杳妫氐懒艘宦暎骸拔夷镏簧宋彝倚珠L兩人,沒有什么姐姐妹妹的,安小姐要想認(rèn)親怕是認(rèn)錯人了吧,好好問問你的母親,這年輕的時候有沒有丟棄過什么嬰兒,要是有,慢慢去尋,等找到了再去叫妹妹姐姐的。我可受不住你這一聲妹妹。”
蘇氏聽到素問這么說,急忙賠笑道:“誰人不知道縣君您是安家的嫡女,卿玉年長你幾分,雖是庶出,但叫縣君你一聲妹妹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摹!?br/>
素問將茶杯放在桌上,看向蘇氏道:“蘇姨娘你這記性差了吧,今日一早安老夫人才說過我同安家沒有半點的關(guān)系,你現(xiàn)在又說我是安家的嫡女,這其中的曲直,蘇姨娘你還是先去問過安老夫人吧,免得到時候安老夫人說你這不守規(guī)矩。我還是那句話,我沒有什么姐姐妹妹的,這以前沒有,往后更不可能有,沾親帶故的我可是見多了,蘇姨娘不用在我面前多說無謂的話。”
蘇氏聽的素問這么一說,竟是噗通一下跪在了素問面前,這跪的時候半點也不含糊,膝蓋在地上發(fā)出了一聲聲響,頗是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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