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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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錦繡看著素問,在聽到她提到蕭慊的時候,蕭錦繡一下子撐大了眼睛。
“你看上了太子哥哥?”蕭錦繡看著素問,她原本還以為素問對什么都沒有什么興趣,但現(xiàn)在看來,素問并非是沒有什么興趣而是更有著更大的野心?從一開始她的目的就是在蕭慊的身上?!
“或許。”素問模棱兩可地說著。
蕭錦繡覺得素問會看上自己的太子哥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她的太子哥哥這般的優(yōu)秀,這長安城之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女子看上太子哥哥額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對于這趙國的郡主,蕭錦繡不能說十分的討厭,但也不能說是十分的喜歡。但聽到素問對于蕭慊存在著這樣所求……
蕭錦繡聽著素問那回答,她只覺得奇怪,這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怎么還可能會有一個“尚可”這樣的回答,這樣的回答真是讓人一時之間摸不出清楚是什么意思。
“或許是什么意思?”蕭錦繡不依不饒,“太子哥哥早就已經(jīng)有了婚約了,就算你是趙國的郡主,只怕也是不能入了太子府的。”
她說著那一番話的時候,心中多少還有幾分快意之情,有這般一個優(yōu)秀的哥哥看著那些個美人為了自己的兄長那般在意的時候,再加上之前她同素問之間如今雖是看起來像是平和無比,但實際上蕭錦繡也還記得當初她說自己的時候那一張嚴肅的臉,那神情,若是現(xiàn)在她真的是喜歡上自己的皇兄,那么如今打擊打擊她也便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你想知道那沒進門的太子妃是誰家的么?”蕭錦繡一臉的“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訴你”這般的模樣,但不等素問問什么,蕭錦繡自己就已經(jīng)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太子哥哥婚配的可是衛(wèi)國有名的才女首輔之女潘家嫡女。原本早在兩年前太子哥哥和她便是應(yīng)該要成婚的,只是那個時候韶貞姐姐得了病這才耽擱下了,如今韶貞姐姐的病也已經(jīng)痊愈了,想來也是要安排著婚期了。若是你真的有興趣的話,我倒是能夠介紹韶貞姐姐給你認識。她可是一個很好的人。”
素問看著蕭錦繡,在一個女人的面前去夸贊另外一個女人,這是故意呢還是刻意呢。這般明顯的小心眼大概也就只有蕭錦繡能夠在她的面前這樣毫無芥蒂地說出口了。真是不知道蕭錦繡是真的單純的呢還是什么。
素問對著蕭錦繡的眼睛,蕭錦繡原本還想要再說些什么,但被素問這眼睛這樣一看之后,蕭錦繡只覺得自己像是被那一雙黑的格外黑亮的眼睛像是有著一種別樣的吸引力一般,令她完全轉(zhuǎn)移不開。
而那一雙眼睛讓她這樣看著,像是有一種別樣的魔力一般,叫她整個人為之昏昏沉沉的,像是墜入到了夢境之中一般,蕭錦繡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漸漸地放松放空起來。
素問看著那眼神之中露出了迷茫色澤的蕭錦繡,她也不想同這個人計較,她不過就是不喜歡自己罷了,素問也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蕭錦繡喜歡。
蕭錦繡一會之后方才眼前覺得清明起來,她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素問的時候她的眼神之中也有了幾分困惑:“我剛剛似乎有些不對。”
蕭錦繡只覺得剛剛有那么一瞬間是空白的,她幾乎想不起來自己剛剛是要做什么的了。
“你剛剛有什么話同我說,但轉(zhuǎn)念之中又自己卡在那邊說不出口,我哪里曉得你剛剛是想要說什么的。”素問對于蕭錦繡道,她剛剛對著蕭錦繡的時候并沒有用的太深,畢竟她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頭罷了,用的太深只怕到時候她會承受不住,而且若是真的用那種方式將她給控制住這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蕭錦繡是出了什么事情,這樣明目張膽的讓她在趙國并不能得到什么好處。
“是這樣么?”蕭錦繡吶吶的,她覺得多少有點詭異,但又實在是沒有發(fā)現(xiàn)到底是哪里不對,這思來想去之后也沒有什么辦法。她如今這靈臺也是一片清明,自然也不能說自己剛剛的事情是和眼前這個人有關(guān),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作用的關(guān)系,她總是覺得眼前這人有些不對。
“怎么,你覺得我是對你做了什么不成?”素問看著蕭錦繡,“你剛剛說到你那太子哥哥是有婚約的,然后又如何?”
“對!”蕭錦繡一合掌像是想到了一般,她的神情之中帶幾份的挑釁意味,“你若是有興趣,改日我可帶著你一同去看潘家姐姐。”
蕭錦繡同潘韶貞的感情也的確可算是不錯,自然也是維護著人的,覺得面前這長樂郡主就算是生得好看也不過就是空有一副皮相罷了,到底還是比不過那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潘家嫡女。而且潘家的權(quán)勢在衛(wèi)國也可算是不低的。
要讓一個女人認清楚事實的真相,光是靠說自然是沒有什么用,只有自己清楚地看到了之后才知道什么是自慚形穢。所以蕭錦繡趁著現(xiàn)在這段時間,她想要讓素問好好地看看清楚,她同自己那太子哥哥根本就不是一條線上的人,衛(wèi)國之中那些個高門里頭的嫡女個個都是那般的優(yōu)秀
蕭錦繡這樣想著,所以她從翌日開始也便不帶著素問去看衛(wèi)國的那些個名勝古跡,反而是拉著素問在各種宴會上出現(xiàn)。
這衛(wèi)國的名門大戶之中隔三差五的總是會有一些個聚會,只是往常的時候蕭錦繡一貫都是不參與這種事情的,一來蕭錦繡覺得自己是個公主,地位甚高,對于這種聚會也得看是誰提的頭,這經(jīng)常參與這些個聚會也便是會叫人覺得有些掉了身份。
但為了讓這趙國的郡主瞧上一瞧這衛(wèi)國的高門大戶之中的女子是生的如何模樣有著怎樣的才情,蕭錦繡自然是愿意領(lǐng)著她去看上一看的,而那些個世族女子也曉得過不了多久這蕭錦繡也是要嫁到趙國去的,所以在看到蕭錦繡領(lǐng)著趙國的郡主出現(xiàn)在這般的場合下也不覺得有什么稀奇的。
而在這種聚會之中,不少的高門子弟包括皇室之中的那些個皇子多少也會出席,雖說男女之間大抵還是有些大妨的,一般女眷有女眷的去處,男子有男子的去處這其中交集的地方也算不上太多,但這也不失為一些個尚未娶妻出嫁的未婚男女側(cè)面尋自己心儀之人又或者是有了婚約的男女偷偷打探著彼此秉性的好去處。
而在這種聚會場面之中,太子蕭慊一貫都是不怎么出席的一個人,以往的時候多少還是會在那些個宴會上多少露上一個臉面,但最近這一段時間來,太子蕭慊幾乎是除了上朝之外便是在那太子府之中已經(jīng)到了足不出戶的地步。
素問走了幾場宴會,見到了不少的高門子弟和皇室弟子卻獨獨是沒有見到太子蕭慊的,又從哪些個人的口中打探得知,以往的時候蕭慊還會出現(xiàn)在這些個聚會之中,近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緣由,不管是誰去邀請都是不出現(xiàn)在這聚會之中。
素問不得不懷疑,或許太子蕭慊也就是因為之前的緣故,如今正是在躲避著她吧。這蕭慊沒有出現(xiàn)在人前,就連上一次突然之間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似乎是想要殺了她的段衡也完全毫無蹤影,甚至半點風聲也不泄露。
而她同陳冰自然也是不能長期在衛(wèi)國之中這般呆著,這段時間以來,素問也算是摸透了一件事情,雖說那孝宣太后嘴上說的那樣的輕巧,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說出那種話來,但實際上這也是和空口白話沒有什么差別,孝宣太后這些個話說的實在是有些太滿了,但實際上就算是真的提出了聯(lián)婚的事情只要蕭慊沒有點頭,到時候自己不過就是弄了一個不著趣之外還丟光了顏面只能灰溜溜地許了別的人也未必。
這孝宣太后實質(zhì)上到底還是在考驗著自己的能耐的,這一點素問也可算是清楚。
在夏至之前,這衛(wèi)國的皇室有一場夏獵,這算是衛(wèi)國自古以來的習俗,這長安城之中大部分的男子都是會去參加,而且這狩獵場上也是允許女子進入。
素問同陳冰也是被邀請參加了這夏獵。
陳冰對于夏獵這種事情一貫是沒有什么興趣的,他從小就沒有觸碰過這種事情,再加上目不能視,自然地也就無法對狩獵產(chǎn)生任何的興趣。
但對于那些個會武藝的熱血男兒來說,這狩獵卻是有著一種格外的吸引力,再加上是皇室的狩獵會,敬文帝也是會親自到場,給予那狩獵了最多獵物的人賞賜,在衛(wèi)國的夏獵上更是有武藝高超的子弟得了圣上的眼成為官員一路高升這種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的事情,所以那些個高門子弟,甚至是那些個平日里頭有些不學無術(shù)的人也全部都進了夏獵場,等著在狩獵的時候在敬文帝的面前一展身手。
因是皇家的狩獵,自然地也皇室成員必然是不可少的。也便是在這樣的場合之下,素問這才看到了站在敬文帝身邊的蕭慊,他的神情淡淡的,半點也不在意的模樣倒是有幾分遺世而獨立的味道,有人上前同他說話的時候,他的模樣也可算是十分的和顏悅色,那樣的神情幾乎也是讓素問覺得有幾分的不適應(yīng)。
她可從來都沒有在挽歌的身上發(fā)現(xiàn)過這種光是叫人看著就覺得十分的如沐春風的模樣,若不是在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她的身上的時候,那視線很快地轉(zhuǎn)移開來像是在畏懼著什么似的。
“你還不死心?”陳冰壓低了嗓子對著素問道,他的聲音之中帶了幾分的失落,原本他還以為在蕭慊這樣已經(jīng)可算是躲避著的行動會讓素問食難而退,但現(xiàn)在看起來,素問不但是沒有知難而退反而是有著一種越挫越勇的姿態(tài),這讓陳冰也覺得這樣到底是好是壞。但自己心中也清楚的很,對于素問的性子自己是完全置之不了的,而且也是完全沒有半點辦法去制止。
“雖說你這般堅持的確是有自己的一番原因,但到底我們也不能在衛(wèi)國之中就留,你若是不成,不若還是同我一同回了趙國去吧。”陳冰緩緩地道,這段日子來,他們在衛(wèi)國之間所停留的日子也已經(jīng)有十來天了。于情于理的,他們都應(yīng)該要決定啟程了才對,接下來也有一系列的事情要忙碌。衛(wèi)國也已經(jīng)著了天星官看好了日子,再三個月之后便是會將錦繡公主送嫁到趙國。
“我也已經(jīng)探尋過太子的意思,他似乎并無什么意思。”陳冰道,他原本就不希望素問會留在衛(wèi)國,所以在得到蕭慊這樣的回答的時候,陳冰也覺得是有幾分的慶幸。
“我知道。”素問沉聲點了點頭。這段時間來蕭慊對于自己的躲避也可以看出他的態(tài)度是如何的了,但陳冰有一點倒是說錯了,如果她不能留在衛(wèi)國,那么趙國也不會是她能夠留下的地方,至少孝宣太后絕對不可能讓自己再留在趙國,到時候只怕是怎么死的都是要不清楚的了。
“那你——”陳冰還想再說什么,但這周邊的人聲雖然鼎沸,而他同素問也一直坐在十分偏遠的地方,說話聲音也十分的低沉,但到底還是隔墻有耳有些話能不當著別人的面說出口自然是不愿意當著別人的面說出口的。而那長長的號角聲也在這圍場之中想起,這也一下子打斷了陳冰想要說的話。
這悠長的聲音號角聲想起的時候,那些個參加此次圍獵的人也已經(jīng)是整裝待發(fā)了,男兒們身上背著弓箭,騎著壯碩的馬兒,將視線放在了那山林之中所存在的獵物身上。
這圍場之中雖可算是有不少的護衛(wèi),但實際上卻也是暗藏風險的地方,畢竟在這一次的圍獵之中,有著不少的地位崇高的人物,那些個皇子身邊又帶著自己親近的護衛(wèi),再加上還有一些個高門子弟的存在,狩獵又是使用弓箭一類,自然地也就有著隱藏的危險在其中。而且這山林之中樹木繁茂,雖有不少的獵物,同樣的也是會有不少的猛獸。
而且,素問看著這山林,據(jù)說這一次的圍場地段是做了一些個更改的,這往年的時候這所在的獵場是皇家專用的圍場,而今年則是有大臣提議更改了狩獵的地點以增加狩獵的難度,順帶也可以從中選拔出一些個可用之人。素問從蕭錦繡的口中探聽到這樣的訊息的時候,心中也不免的有些腹誹,這圍場打獵不過就是一個形式罷了,其中的那些個獵物多半都是平日里頭所圈養(yǎng)著的,自是沒有什么猛獸可言,雖說這般的打獵的確可算是沒有什么難度,卻也可算是保證了安全,在這完全陌生的地方來狩獵,明擺著就是居心叵測,只要稍微有心就能夠直接設(shè)下一些個陷阱。
但出乎素問意料的,敬文帝竟然還答應(yīng)了。素問實在是不知道那個皇帝老兒的心思是如何的,這太子之位雖然定下,但明擺著在臺面上其中一些個皇子要比臺面上的太子要來得強勢,朝堂之中的勢力也要大的多,而且在今日一見的情況下,素問也不得不承認,那幾個在長安城之中風頭正健的皇子的確在表面上看著的時候是要比蕭慊看著有帝王之氣的多。再聯(lián)系一下如今這突然之間改變了狩獵的地點,叫人很難不去想這其中會不會是一場陰謀。而且看那敬文帝的模樣,他一個在帝王之位上呆了那么久的人,自然應(yīng)該是清楚他的那些個兒子應(yīng)該是在打著怎么樣的主意,又或者這狩獵原本就是一場局,鹿死誰手也不一定。
敬文帝近年來身體也不比從前,自然地也就不會湊這樣的熱鬧去和眼前那些個年輕人一同去狩獵,只是在營帳之中等候著結(jié)果。
敬文帝不去,但作為太子的蕭慊倒是不得不去的,他也沒有帶著隨從,那恣意的態(tài)度倒像是來參加春游而不是來參加狩獵的,而他的身邊則是有著一個清麗的女子站在,從那一張一合的嘴巴看來應(yīng)該是在同蕭慊說著話。
素問倒是知道那個女子的,就是蕭錦繡口中所說的潘韻貞,這個女子前兩日素問也是在一場宴會上瞧見過的,的確是個美人,這性子又可算是十分的溫和,是個典型的溫柔美人。那說起話來的時候聲音十分的溫柔,即便是女子在那邊聽著的時候也是覺得如沐春風,十足的大家閨秀。
素問也得承認,像是潘韻貞這樣的女子的確是首選,溫和有禮,倒也堪稱是母儀天下了。
潘韻貞看著蕭慊的神情之中帶了幾分羞澀之意,那一抬眼一回眸之間也皆是風情,看得出來這潘家的嫡女是心儀太子的,且這潘韻貞的年紀也已經(jīng)不小了,這及笄也已經(jīng)有兩年多了,而太子蕭慊依舊還沒有想要成婚的意思也的確是讓她多少有些著急了。潘韻貞看著蕭慊的時候這心中也有些微微的小激動,太子殿下謙和,那待人待物的姿態(tài)都是十分溫和的,就連自己的父親也覺得若是嫁到了太子府去的之后自己必定不會受苦的,且依著太子的個性哪怕這之后是有旁的側(cè)妃入了門,多半也是不會叫自己吃了虧的。
而且潘韻貞今年也已經(jīng)十七了快到十八了,原本這兩年多前及笄的時候她就應(yīng)該是同太子成婚的,但卻沒有想到在商議婚事之前她莫名地得了一場怪病,而且這怪病可算是來勢洶洶,竟是一下子讓她病得起不來身,這才作罷。這怪病也一直纏了她許久,直到去年年底的時候方才痊愈了。
這兩年多來,潘韻貞原本還以為蕭慊會娶了幾個側(cè)妃進門,這也是祖宗理法也是許的,她自然是抗議不得。但一直都沒有聽到他娶了誰為側(cè)妃的消息時,她的心中多少還是帶了幾分期待,覺得他到底還是同旁人不一樣的,而事實證明了他果真是同旁人不一樣的。但距自己病大好也已經(jīng)有一段時日了,但太子卻依舊還是沒有半點的表示。潘韻貞的心中也有些著急,如今看著蕭慊的時候,潘韻貞的心中只覺得這個男人就像是在天空之中那看得到卻又摸不到的月亮一般難以琢磨。
“太子殿下,小心。”潘韻貞輕聲地叮囑了一聲,就像是一個憂心忡忡的妻子看著丈夫即將披掛上陣一般。
蕭慊點了點頭,他翻身上馬,那動作流利的很,坐在馬背上的他低頭看了這站在自己坐騎前的女子一眼,這個人可以算是自己的未婚妻,但實質(zhì)上,蕭慊同眼前這個潘家的嫡女也不過就是見了幾次罷了,這交情算不得太深厚,而至于感情一類的,那更是可算是涼薄了。這段時日來,身邊的人一直催促著他早些定下吉日將她迎娶進太子府,蕭慊也曉得這件事情自己必須做且也是一定要做的。在朝堂上,潘家也可算是中流砥柱,一直可算是清流派。也正是因為有著這個婚約在,在如今的朝堂上也就只有這潘家的人還愿意站在自己的身邊了,否則依著那些個朝臣的聲浪只怕自己這個太子之位就已經(jīng)強行要被人給剝奪去了。
他或許真的應(yīng)該將這個女人娶了回來,哪怕是娶了回來之后擺在太子妃這個位子上供著,這對于安撫潘家的人心也是極好的手段,但一想到這一點,蕭慊只覺得自己的心中多少有點厭煩,他不喜歡眼前這個女人,哪怕她這說話聲音再溫柔對于他來說這也提不起他半點的興趣來。這般想著,蕭慊忍不住朝著那在最僻靜里頭的地方看了一眼,在看到素問也在看著她這個方向的時候,蕭慊急忙將自己的視線轉(zhuǎn)移開來,但在剛剛那一瞬,他也對上了素問的視線,那視線不慍不惱,平靜的很,卻是透出了一個訊息似乎是在告訴著他——你不是一直在躲么,你能躲到什么時候去。
潘韻貞得了蕭慊這一點頭,這眼神之中更加的欣喜,她便是抬頭想再說幾句話,可這一抬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蕭慊朝著別處看去的樣子,他那視線變得更加的柔和,那溫柔幾乎是要將人給燙傷不可。潘韻貞知道太子殿下一貫的溫和,但他對人的溫和永遠都是那帶了幾分疏離的姿態(tài),但像是剛剛所見的那種小心翼翼的溫柔那可是潘韻貞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
她幾乎下意識地朝著蕭慊剛剛所看的方向看了過去,作為女子的直覺,潘韻貞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jié)論來,她看到那個地方的人是趙國的長樂郡主,在看到長樂郡主的時候,潘韻貞的心頭幾乎是突突地一跳,她沒有想到竟會是她的。
在這之前錦繡公主曾偷偷地告訴過她要小心這趙國的長樂郡主,聽說這長樂郡主對著蕭慊有著別樣的心思。初次聽見的時候,潘韻貞對于錦繡公主的說辭有些赫然,見過長樂郡主的時候,潘韻貞只覺得這個郡主冷的厲害,并不是那種會將生命人放在心上的人。而且潘韻貞也瞧見過不少的皇子同高門子弟同這個趙國的郡主示好,但她也總是擺著一副不冷不熱的姿態(tài),所以潘韻貞也沒有將蕭錦繡的說辭不置可否,全然是聽過算過并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中的。
但現(xiàn)在看到蕭慊用那樣溫柔的眼神朝著長樂郡主看去的時候,潘韻貞的心中更是覺得有幾分心驚肉跳,這襄王有心,神女是否真的無意?
潘韻貞只覺得自己的心中有更大的不安在動蕩,她強壓下自己心頭的困惑再看向蕭慊的時候,他已經(jīng)扯著韁繩慢慢地走開了,甚至也沒有半點要叮囑她或者是再朝著她看上一眼的意思。
長長的號角聲響起,那些個背著弓箭的男兒們策馬馳騁離開,而有些個善于齊射的女子則是在營地比試著騎射,倒也引了不少人的注目,一時之間那喧嘩聲不斷,這其中騎術(shù)不錯的女子也惹了不少的人的夸贊。留在營地之中的敬文帝對于這般的騎射不錯的女子夸贊了幾分,甚至還拿了一些個賞賜來用作賞頭,這般一來引的那些個小姐們更加的激動,一個一個幾乎是拿出了看家本事,這為的也不是什么討賞的本事,敬文帝所賞賜的也的確是一些個難得一見的好東西,但對于這些個見慣市面的貴族千金來說,皇宮之中所出的東西的確是不錯,但皇宮之中的人更是不錯,那些個貴族子弟的確是打著想要讓敬文帝高看一眼的心思,如今面前的這些個貴族千金也是自然,打賞固然是吸引人的,但更吸引人的卻還是別的賞賜,比如說讓敬文帝看上了眼,賞賜給那些個皇子們?yōu)橥蹂蚴擎乙活悺?br/>
而那些個大臣也是亦然,鼓舞著自己的孩子去,心中也是在比較著自家的兒女要比他家的兒女,較好的自然是歡心不已的,這較差的時候不由地嘆氣,卻也還是希望著陛下能夠多高看一眼的。
這一場狩獵,玩得原本就是心眼和算計,而在那呈現(xiàn)眾星拱月之勢的敬文帝一派樂在其中的模樣,也不知道是眾人在算計著這個當朝的皇帝還是這當朝的皇帝在算計著眾人。
素問遠遠地看著那圍在一圈的人,聽著從其中傳來的歡聲笑語。
“若是覺得有趣,你且去看看,不必在我的身邊。”陳冰也聽著那些個歡聲笑語,他看向素問的方向。
“又有什么可去的,不過就是一些個討人歡心的事情罷了,我對這種事情素來膩煩,倒不如呆在你的身邊要來得安靜一些。”素問道,她看著那些個耍著各自心眼的名門千金,她們?nèi)缃裢骠[的正是興起的時候,她過去了只怕是要有人不高興的,再者,她也無意于在人前像是一只猴子一般地被人觀賞著,做出一些個事情來供人取笑。
“而且,”素問看了一眼那慢慢走來的緋紅色身影,她笑了一笑道,“這你不去找旁人,自然也是有旁人會來尋了你的麻煩的。”
陳冰聽著那慢慢走進的身影,他也攢出了一個笑意來,聽那來人步履清淺,這走來的大約是一個姑娘家。這步履緩慢略帶了幾分踟躕,看得出來這姑娘也是有些下不定主意,這樣的腳步聲自然不是那整日鬧騰著的蕭錦繡會有的,若是蕭錦繡來只怕那步履可是連沖帶跳的,步伐上就能夠看得出她那任意妄為的性子,而眼前這人,這每走一步都是是十分的顧慮,看來應(yīng)當是某個王公大臣的子女才是。
陳冰看了一眼素問,叮嚀了一聲:“且悠著點,莫將人耍得太狠了。”
素問看著那越發(fā)走進的身影,又聽到陳冰那叮嚀,她也忍不住暗暗發(fā)笑,如今可是旁人來主動尋了她又不是她去主動尋了旁人的,這么說的聽著好像是她去主動招惹了人似的。
潘韻貞走到素問面前的時候這心中多少也有了一點遲疑,但在看到素問看著自己,且是帶著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的時候,潘韻貞骨子里頭的那點原本幾乎要泯滅的勇氣瞬間膨脹開來,她覺得到底還是不應(yīng)該較眼前的人看輕了自己,且自己也未必是真的會輸。
潘韻貞抬著頭步履堅定了一些地朝著素問走去,她的神情之中有著幾分自信。素問對于女子的這種神情也算是看慣了的,總是覺得自己應(yīng)當是比旁人優(yōu)秀或者是不比旁人差的。
“明王,長樂郡主安好,”潘韻貞朝著素問同陳冰行了一個禮數(shù),那動作是完全半點也挑不出刺來的,光是這般看著,看著一個美人在自己的面前這般盈盈一拜的時候也便是覺得賞心悅目的很。
“請起。”陳冰聽著那青嫩的聲音微微頷首,“敢問是誰家小姐?”
“小女潘韻貞,只是看著明王和郡主在一旁休憩便是過來看看,是我逾越了。”潘韻貞嘴上是這樣說著,但這臉上卻沒有半點的逾越了之后應(yīng)該要的誠惶誠恐,倒是將眼神落在了素問的身上,“長樂郡主是不會騎射?”
素問看著潘韻貞,對于剛剛她同蕭慊的互動也可算是看在眼中,也看到了剛剛蕭慊不過就是看了她一眼時潘韻貞也朝著她這邊看來了一眼,不過就是被看了一眼,這未婚妻就已經(jīng)開始來宣誓主權(quán)來了,這手腳也實在是真夠快的,雖說這面上還是擺著客客氣氣的模樣,但那眼神之中所流露出來的那可算是領(lǐng)土不可侵犯的意味。
這爪子還沒有長利卻是曉得到她這面前來了。
“會又如何,不會又如何?”素問沒有什么興趣同眼前這個女子虛與委蛇些什么,而且素問也不認為眼前這個女子有利用或者是讓她宣泄怒氣的價值,當然的,又不是皇室之中的人,素問這說話的時候也就沒有那般的顧忌了。
“……”潘韻貞實在是沒有想到素問竟然這般的不給顏面,這口吻也是有幾分相沖的意思,當下潘韻貞這面色就僵在哪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么說了。
“長樂。”陳冰伸手微微掩了掩唇,他聽剛剛素問對潘韻貞的回答曉得她對于這個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這個女子是沒有多少好感的,但這大庭廣眾之下這說話的口吻這樣的沖,這實在是……好歹也還是要給予幾分顏面的。
“郡主這般……”潘韻貞很快緩過神來,她也可算是見到過不少的官家千金,就連公主一類的也是見了不少,這見過蠻橫的,倒是沒有見過這般油米不進的,而她也自認為出現(xiàn)在她面前的時候也算是給足了她這個郡主的顏面,但不管如何這表面上即便是再怎么不愿意到底也還給了顏面的。
“我這般如何?”素問看了一眼潘韻貞,她這是是責怪自己沒有給她顏面了?
素問倒是覺得自己這般也可算是十分的客氣了,她這沒有開罵也沒有趕人,自然也就可算是十分客氣了,再者,她同這潘家小姐也沒有交情更加沒有什么情誼在,自然地也就沒有什么可以需要給人留點名聲去探聽的打算。
“你問我會不會騎射,是想同我比試一番還是如何?”素問看著潘韻貞,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地問道。
“郡主若是有這般的心思,韻貞自當是奉陪的。”潘韻貞對于射一類的倒是沒有那般的精通,原本這女子便是沒有男子的力氣,再加上她們這些個小姐都是養(yǎng)在深閨之中的,自然是沒有那彎弓射雕的力氣,但對于騎術(shù),潘韻貞不當說自己是整個長安城女子之中最擅長的,卻也到底是不差的。
“但,我不想。”素問道,“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玩騎射,同討好他人有什么差別。”
潘韻貞想要出這樣的風頭這并不代表著她也是要一起奉陪的,素問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同潘韻貞比試的,她這又不是猴子,自然地也就沒有想要在人前被人觀賞討人歡喜的念頭。但,素問看了一眼潘韻貞,緩緩地道,“你若是想要同我比,倒也不是不可以。”
潘韻貞看著素問,她對于自己是有著一股子的自信在,“郡主想怎么比?”
“那些個人不是在打獵么,你我策馬同去,隨意尋了人,從那人的手上要了一個獵物再重新回到這營地之中,誰先回來,那便是誰贏了,你看如何?”素問看著潘韻貞道,“只是這獵場之中風險重重,再加上前方山林繁茂只怕是有不少的風險,潘小姐若是不去的話也是可以的。”
潘韻貞原本聽到素問的提議的時候心中還有幾分的遲疑,這獵場之中,尤其是在狩獵途中最是危險,而且弓箭不長眼這萬一若是遇上了什么事情,那就真的是說搭上一條命也是有可能的,所以她的心中也有了幾分畏懼。但她在看到素問那一臉無所謂的神情的時候,潘韻貞就覺得自己像是被眼前這個人看輕了似的,這長安城之中被誰看輕都好,但潘韻貞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眼前這個人看輕了自己,尤其是這個還覬覦著自己未來夫君的女子。
“好!”潘韻貞這頭腦一熱,當下就應(yīng)承了下來,她這心中雖說多少還是有幾分的遲疑,可也算是思索了一陣,這游戲的規(guī)則對于她來說未必是沒有半點的勝算,依著剛剛那些人出發(fā)的時間來算應(yīng)該不會太遠離,運氣好的話她在那進入山林的時候就能夠遇上相熟的人討要一只兔子回來,若是如果那些個人也已經(jīng)全部上山了,未必她也能夠得了什么好處去的。而且今日參加的狩獵之中的也有不少是潘家的人,她也有兄長參加了狩獵,還有不少潘家的旁支姻親之中的哥哥也參加了這一次的狩獵,到時候她只要尋到一個人就能夠比她占了幾分便宜。
這樣一想之后,潘韻貞也可算是放下了心來,她道:“郡主這般提議也可算是驚險刺激,只是不知道這輸贏之后,可有什么彩頭?”
素問看著那半點也不著急的潘韻貞,知道她已經(jīng)把其中的厲害程度算了一算,她揚唇一笑:“若是潘小姐贏了,自然是想要什么彩頭子自然是會有什么彩頭的。”
潘韻貞聽到素問這么說的時候,她也露出了笑來:“郡主果真是好氣魄,難道就不想問問韻貞是想要什么彩頭嗎?”
素問笑得更加的盎然,不以為杵,“我既然說出這般的話來,自然是有幾分自信的,若在這自信之中卻還是輸給潘家小姐你自當是沒有什么好說的了。這輸?shù)萌俗匀皇且哨A得人處置了,我不過就是悉聽尊便就成,潘家小姐自然是不會要了長樂的性命才是。”
“郡主言重了,”潘韻貞也笑得十分的溫潤,“郡主這般的金枝玉葉,韻貞哪里敢同郡主提這樣的要求,只不過對郡主來說是一個小小的,舉手之勞罷了。”
潘韻貞說著,那眼眸之中也微微閃了一閃,她要的不過就是讓這個郡主離開衛(wèi)國罷了,自然是不會要她的性命的,但經(jīng)過她剛剛這么一提,潘韻貞的心中倒是有了幾番別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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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可以在家當單腳兔子跳了TAT……